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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兩千年

第五十章 子敬在半筆齋啊

長生兩千年 媚眉下 2682 2015-08-23 13:01:31

    北有琉璃廠,南有小華亭。

  琉璃廠的大名自不消多說,雄踞京城,傳承悠久,清代的赴試舉人入京趕考時多聚居于此,所以文化氣氛濃厚,一些經(jīng)營筆墨紙硯和古玩書畫的店鋪便開在了這里,久而久之,這里邊成為了一條著名的文化街。

  如今時過境遷,科舉早已被廢,舉人們也如歷史塵埃般消散,可這條因科舉而興的文化長街卻一直的保留了下來,直到今天。

  然而正所謂“北有琉璃,南有華亭”,他們海山也未必沒有這樣的地方。

  華亭是古代舊名,傳至今日早已湮沒無聞,不過它卻以另一種形式保留了下來,保留了這個名字。

  正如琉璃廠不是廠一樣,華亭也不是亭,它是一條街,是一條文化屬性與市場定位跟琉璃廠差不多的古玩街,傳說這條街建立早明代書畫家董其昌的府邸舊址上,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取了個名字叫華亭。只不過華亭原先是個挺大的地名,現(xiàn)在用作街名略有不妥,于是就加個“小”字,稱“小華亭”。

  而且古玩街之類的地方選址也是有講究的,可不能隨便亂選!否則是會被行家笑話的。

  首先要選在“文氣”濃郁的地方,畢竟古董也是幾千年的老東西了,讓讀書人的“浩然正氣”鎮(zhèn)一下比較妥當(dāng)(端木賜……)。比如那京城的琉璃廠,就是選在入京舉人的匯聚地上,那里云集了天下最頂尖的讀書人,文氣自然濃郁,開條古玩街也自然是毫無問題。

  至于這小華亭也不簡單,修建在明代書畫家董其昌的府邸舊址之上,傳說是清代康熙年間修的,專門用來迎合那位推崇董其昌的皇帝。

  董其昌是明代最著名的書畫家之一,其畫風(fēng)及理論對當(dāng)時以及未來兩百年的畫壇影響甚大,清康熙帝對其贊譽(yù)有加,推崇備至。而且其人曾經(jīng)進(jìn)過翰林院,官至南京禮部尚書,入東宮教導(dǎo)過太子,這樣的人物一般都會被民間視為文曲星。所以在他的府邸舊址自然也夠格修一條古玩街,而且是綽綽有余。

  而且這小華亭和鶴園不同,鶴園的門檻太高了,沒有一定的身家堆砌臺階是跨不過去的,而且那個地方是拍賣會,性質(zhì)和這里不太一樣。小華亭更像是琉璃廠,也是大旗高張,歡迎四方來客,買與不買只在一念之間而已。

  甚至只是觀光游玩也沒關(guān)系。

  今天的小華亭就來了兩位陌生的游客。

  ……

  ……

  難得有一天不下雪不起風(fēng)不多云而且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端木賜本來想靜靜地烹一杯好茶,然后鉆進(jìn)被窩里睡一個暖洋洋的下午覺。計劃是很美妙,可惜卻又變化。

  變化來自危月。

  這個身體里流著一半中國血統(tǒng)的RB貴族說他今天聽說在小華亭出現(xiàn)了一件好寶貝,想要去見識見識,讓端木賜帶路。端木賜表示海山這低頭我還沒踩熟呢怎么給你帶路,危月表示那就一起踩。

  然后他倆就來了。

  這兩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把車倒進(jìn)街口旁的停車位,然后當(dāng)街這么一站,就是兩條上好的肥羊??!古玩街兩邊的老板伙計們個頂個的見多識廣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了這倆人必定屬于那種是投了好胎的富家公子,玩女人玩膩了改玩古董了!

  當(dāng)即就有不少漢子蠢蠢欲動,準(zhǔn)備把這兩只肥羊拉到自己店里狠狠宰一刀!剜下來的肉恐怕夠自己吃挺久的,這才是古玩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真諦啊有木有!

  有時候古玩店老板甚至覺得古玩店存在的意義,就是等待著一位可以一擲千金的豪客??!簡直是宿命般的相逢......

  而這種豪客的主要來源就是各種款式的富二代......

  但錢多不代表著人傻,富二代也是有智商的,蠢笨的富二代畢竟也只是少數(shù),要不然怎么繼承家業(yè)?所以在經(jīng)歷了好幾次碰壁之后,古玩店老板也漸漸琢磨出了道理,那就是盡量找結(jié)伴而行的富二代,然后拿話一激,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為了面子也得把貨盤下!

  這一招屢試不爽,然而在今天卻碰了壁,因為這倆人根本不理他們!

  端木賜一邊拒絕這些古玩店老板的招攬一邊問危月,“你不是說有寶貝嗎?什么寶貝?在哪?”

  雖說是在問著話,可端木賜卻的確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在古玩方面能吸引他的寶貝已經(jīng)很少了,且不說他收集了多少,單只說他自己就是個古董。

  除了一些特殊的古董以外,普通古董在他眼里的確算不得是什么寶貝,哪怕是西周的青銅器也不例外。

  危月低聲笑,“聽說是王獻(xiàn)之的書法現(xiàn)世了,難道不值得一觀嗎?”

  王獻(xiàn)之?

  端木賜一愣。

  王獻(xiàn)之是書圣王羲之的兒子,其書法別具一格,為歷代書家所鑒賞,與其父并稱“二王”。別的不說,單止說王獻(xiàn)之能夠在其父王羲之的巨大光環(huán)籠罩下都能夠顯聲揚名,并駕齊驅(qū),而不是被碾壓成渣,就已經(jīng)很說明實力了。

  更何況還有不少的論調(diào)覺得王獻(xiàn)之的書法成就勝于其父,這就更不得了了,而且王獻(xiàn)之的書法流傳極少,每一貼都極其珍貴,絕對稱得上是“寶貝”!

  哪怕是端木賜也只不過是止藏有他的一張字帖罷了,寥寥十?dāng)?shù)字。

  那還是東晉太元二年,端木賜以“葛洪弟子,羅浮隱士”的身份拜訪瑯琊王氏,并且得到王獻(xiàn)之的接見,從此二人成為密友。王獻(xiàn)之為人“神情蕭散,雖閑居終日,容止不怠”,是個瀟灑的美男子。

  那年涼秋,端木賜與王獻(xiàn)之二人登山遠(yuǎn)游,歸家后仍眷戀此處風(fēng)光,王獻(xiàn)之提筆給他寫了一幅字帖“山蔭道上行,山川自相映發(fā),使人應(yīng)接不暇”,寥寥十幾個字,被寫進(jìn)了南朝劉義慶的《世說新語》里,流傳千古。

  然而這只不過是王獻(xiàn)之與端木賜懷念景色罷了。

  “斯人遠(yuǎn)去,筆墨猶存?!倍四举n心生感慨。

  危月笑道,“端木君說的對啊,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如果不留下一點痕跡,百十年之后,誰又會記得你呢?哪怕是你的后輩也只能對著家譜才能知道你的名字吧?!?p>  端木賜搖頭笑笑,像這種事他經(jīng)歷的太多了,可偶爾想起還是有些難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問,“王子敬在哪?”子敬是王獻(xiàn)之的字。

  危月驚異于他的語氣,端木賜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在說一個普通朋友的名字一樣,就像是要馬上打電話要叫他出來喝酒一樣地隨意,可那是一千多前的古人,他們隔著一段漫長而不可逾越的時光。

  危月也沒太在意,說,“在半筆齋。”

  端木賜“哦”了一聲,“子敬在半筆齋啊?!?p>  他說的很輕松,像是他的朋友真的在那里等著他一樣,坐在那里喝茶,等他推門而入的時候,那人會抬起頭笑責(zé)一句,你怎么才來啊。仿佛那年東晉的秋天,在山蔭道上,王獻(xiàn)之在一片笑聲中回過頭,“賜之,我們?nèi)タ篡业男履镒雍貌缓???p>  那笑聲在千年之后依舊在他耳畔回響。

  ……

  ……

  PS:郗家的新娘子其實就是王獻(xiàn)之未過門的妻子,寫這一章的時候代入太過,心情難受......

  還有,蔭同陰......

  還有就是這周眉下三江,跪求各位書友的鼎力支持??!三江票?。?!推薦票?。?!

  這本書能走多遠(yuǎn),就要看各位看官給予的力度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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