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最后一日繡桃花
宋媽媽去給何言笑熬藥,何言笑回到自己的客房,丫鬟絮兒正候在門前。
洗漱一番后,何言笑寬衣臥床,卻看到枕邊放著一個熟悉的小藥盒。
拿起藥盒打開,一股藥味撲面,正是楊瑾煜留給她的外傷藥膏。
何言笑揚起微笑,想到不久前楊瑾煜氣惱而去,心里各種滋味涌上心頭。
楊瑾煜這小子對她是真不錯,雖然說話很嗆人。
可惜她的身子雖然才十三歲,真正的她卻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如何能接受一個十五歲的未成年少男做她丈夫?
而且又是以賣身為童養(yǎng)媳的身份?
想到這里,何言笑搖搖頭,拿著藥膏下了床,要去梳妝臺前照著鏡子給自己上藥。
才登上布鞋,便聽外面?zhèn)鱽硌诀叩姆A報說,宋傾淑給她送來了傷藥。
何言笑一愣,沒想到在廳堂時她將宋傾淑氣成那樣,宋傾淑還能惦記著她脖子上的傷。
那邊絮兒已經(jīng)開了門。
何言笑只好說:“多謝你家小姐關(guān)懷,提醒你家小姐,入睡時別壓了她的右臉。”
丫鬟應(yīng)是離去,絮兒關(guān)好門,將藥膏拿過來呈給何言笑。
“咦?姑娘手里是藥膏嗎?”絮兒看到何言笑手里也拿著一小盒藥膏,奇怪的問。
“嗯,這是我爹帶給我的藥膏?!焙窝孕ζ届o道。
反正絮兒沒有去廳堂,并不知道楊德祖根本沒機會給她藥膏。
“那姑娘要用小姐給的,還是用自己的?”絮兒問道。
“自然用你家小姐給的,她的藥膏定要比爹給我的好啊?!焙窝孕Τ鮾呵纹さ恼UQ劬?。
絮兒一笑,打開宋傾淑送來的傷藥說道:“那奴婢給姑娘上藥吧。”
上完了藥,門外又傳來宋媽媽的聲音,是給何言笑送湯藥來了。
何言笑親自去開門迎了宋媽媽進(jìn)屋。
喝了湯藥,送走宋媽媽,漱了口,何言笑才算安生躺下。
望著絮兒的背影關(guān)門離去,何言笑陷入沉思。
她在廳堂告訴楊德祖說,七日內(nèi)她便回去。
其實她給宋傾淑做紋繡,根本用不了七日那么久。
她是想趁此機會去找樂正綰綰,跟樂正綰綰學(xué)習(xí)內(nèi)功心法。
原本她也是這么打算的,只是有小穎在這里,她不好脫身。
如今楊德祖來接走了小穎,倒是稱了她的心。
又想起那位面容嚇人的申婆婆。
申婆婆不但會武功,還會診脈,會調(diào)理膳食。
她是楊瑾煜帶回來的,可見楊瑾煜的秘密不少。
剛才楊德祖與楊瑾煜在宋傾淑這位官家小姐面前,絲毫沒有普通百姓見到高官的惶恐,甚至沒有一絲卑微之氣。
在這個等級森嚴(yán)的古代,這種人要么是世外高人,要么就是身份不凡。
這兩人,屬于哪一種呢?
或許是喝了湯藥的緣故,何言笑想著想著,便睡過去了。
第二天,何言笑又為宋傾淑的胎記上了一天的白色。
宋傾淑的胎記又淺了不少,只是依然能一眼看出來。
第三天,何言笑調(diào)出淡淡的淺紫色。
在胎記上鋪了兩層之后,那暗紅胎記顏色更加淺淡,甚至轉(zhuǎn)向桃紅色。
這桃紅便是桃花的底色了。
宋傾淑看到胎記變色很是驚奇,問何言笑是怎么做的。
何言笑說那是顏色互補后出現(xiàn)的色調(diào)。
宋傾淑是有聽沒懂。
傍晚時,楊瑾煜又給何言笑送來草藥,可惜他被宋躍擋了駕,沒見著何言笑。
晚膳后,淺聊回房。
宋傾淑遣丫鬟給何言笑送來一套嶄新的水紅裙裝,一雙水紅發(fā)白的繡花鞋。
何言笑二話不說便收了。
這是她勞有所得,收的理所當(dāng)然。
第四天,何言笑給那胎記重復(fù)上了一天淺紫。
只是這淺紫她前后調(diào)整了四次顏色。
最后一次結(jié)束時,宋傾淑臉上的暗紅胎記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桃紅色胎記。
宋傾淑對著鏡子又驚又喜,揚手想摸摸胎記,卻被何言笑喝止:“別摸!忘了我寫的方子了嗎?”
宋傾淑手一哆嗦,急忙放下手,回頭看著板著小臉的何言笑,撅起嘴委屈道:“那么兇干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摸的……”
看到宋傾淑的右臉頰腫的胖了一圈,何言笑緩下臉色問道:“臉疼嗎?”
“有點疼,不過這不算什么。”宋傾淑高興的說,“明日可是最后一日了,會有桃花嗎?”
“放心,我何言笑說到做到。”何言笑悠然一笑,坐在桌前喝茶。
“好期待!”宋傾淑興奮的轉(zhuǎn)臉看著鏡子里,揚手又想摸右臉,隨之強忍住,一雙鳳目中盈出晶亮的濕潤。
如今她臉上的胎記,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了。
雖說形狀未變,可這柔和的桃紅色,怎么看都順眼多了。
何言笑看一眼對著鏡子兀自激動的宋傾淑,說道:“后日我要進(jìn)林子里一趟,去采些草藥來給你的臉消腫?!?p> “采草藥?”宋傾淑轉(zhuǎn)過身看著何言笑道,“你要什么草藥,我派人去采來就是了,哪里還用你親自去?”
“我要采的草藥,這天下恐怕沒幾個人認(rèn)得?!焙窝孕Φ恼f道。
“可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派宋躍陪你同去好了?!彼蝺A淑說道。
何言笑看著她不說話。
宋傾淑急忙說:“你別誤會!我可不是派人看著你!我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
何言笑驀然一笑道:“那不如你也一起來如何?”
宋傾淑眼睛一亮,高興的說:“好啊好??!我也跟你同去!還能獵些野味回來加菜!”
何言笑聞言搖頭喝茶。
這府里的飯菜已經(jīng)夠奢侈了,這位大小姐竟然還想加菜。
她在這里才住了幾天,人已經(jīng)胖了一圈了。
不得不說,臉上還是有點肉好看。
這一晚宋傾淑興奮的不行,拉著何言笑嘰嘰喳喳的聊到快三更天,才被宋媽媽催著去睡了。
然而隔天早起,宋傾淑卻掛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這一天外面下起蒙蒙秋雨,空氣有些寒意。
宋傾淑親自送來一件月白的絲絨斗篷,拉著何言笑去她的臥房用早膳。
看宋傾淑一臉猴急的樣子,何言笑暗自發(fā)笑,調(diào)侃宋傾淑的黑眼圈。
宋傾淑出奇的沒有反駁何言笑,反而傻笑說她太過著急了。
見宋傾淑急切的樣子,何言笑竟有些心酸。
只因一塊胎記,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是受了多少折磨與苦楚?
然一塵
國慶第三天,看看電影吃吃喝喝,過節(jié)大概也就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