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尋麻花朵是天下罕見稀少劇毒,屬珍貴外傷配方藥物,具有殺蟲消毒,抑制病菌生長之功效,只需很少一丁點,就能生肌止痛。但此毒稀少,很難找到一株,雖然她家附近月光寒潭有一株,因為生長在圣潔的月光湖畔,被當?shù)卮迕駛儽Wo著,早年,它的花朵都被茅家煉金作坊摘走,成為稀少配方,村里人有個小災(zāi)小病到茅家拿些感冒、外傷等藥類,可以不付錢,大家都同意讓茅家藥坊采摘。
以前,她只覺得死亡尋麻花朵漂亮,常常到湖邊欣賞。最近,她發(fā)現(xiàn)能治她的瘡疽后,才與茅家搶奪,期間發(fā)生過幾次爭端,幾次都鬧到柳村長那里解決。最后,柳村長扭不過邊家奶奶的死纏爛打,就以茅家家大業(yè)大為名,暫判給邊家采摘,直到她瘡疽痊愈為止。
所以,此藥少而珍貴,而且是劇毒,沒人大量用它做試驗,研究解藥。除邊家外,沒人知道它的解法。
簡雪奴在無意中得到解死亡尋麻的方法。以前她聽茅雅之提過,他家將死亡尋麻整朵花都搗爛入藥,有一次被一位工人沾手誤食中毒,后來抵抗力強,幾月后,獨自痊愈。
被稱為天下劇毒之花的死亡尋麻,而沒有毒死人,簡雪奴表示懷疑。
而前不久,簡雪奴用死亡尋麻的五色花瓣,不同顏色分別用動物試驗,發(fā)現(xiàn)每色花瓣都能毒死大型動物,唯有花蕊無事。她就把花蕊喂給中毒的動物,居然應(yīng)驗了她的想法,花蕊能解毒,花蕊就是解死亡尋麻的解藥。這正是全朵花入藥,解藥毒.藥混在一起,那位工人沒有毒發(fā)生亡的原因。
四年前的事,她沒有記憶,聽她奶奶講,她從小就不怕死亡尋麻之毒,小時候誤食過,屁事沒有。
現(xiàn)在東方伽羅想要解藥,她說沒有,他也不會懷疑。
“雪奴姑娘,我想問問你,為什么給我下毒?原因何在?”
“你廢話真多,能不能換句話?”
“好,傳晚膳。”
這還差不多,她真有些餓了,想嘗嘗這宮廷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吩咐之后,一列高矮胖瘦一致的宮娥曳著紗裙,托著加蓋的銀鼎,翩翩而至,大小銀鼎在桌中規(guī)律地向四周散開,錯落有致。
看來,他也餓了,自找臺階下。
她看著桌上的佳肴,毫無形象地吃起來。她想揪個空當,將解藥放入食物,讓他服下,不知不覺中解毒。
她并不是可憐他,只是不想再與他有瓜葛。
但是,他吃樣很文雅,臉,一如既往的淡。眼睛,幽幽地看著她,沒有機會下手。
他尋思,這小家伙看著文靜,吃像也太豪放了些,能吃一大盤狼肉,學院的飯菜一定不合她胃口。
見她跟前的香辣狼肉見底兒,便又吩咐上了一道。
臉雖然冷,還不忘幫她夾菜,自己嘗一道,也幫她夾一筷。
機會來了,她把手伸進魔法空間里,拿了些解毒.藥粉在手上,然后,用手抓起碗里的一塊狼肉,放到他的碗里,禮尚往來。
她雖然是徒手拿肉,他眸子卻有亮光一閃而過,也沒有反駁,大口大口將狼肉吃下去。
從今兒下午的情形看,他對別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對她的耐心還算行,只是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里,他幫她夾的肉,反正好吃,就多吃了些,誰讓自己剛才吃得像豬一樣歡。
她打了好幾個嗝兒,邊打嗝兒邊盛了一勺子湯汁,將噎在喉頭里的食物咽下去,打著嗝兒是有些不雅,不好意思道:“那個,殿下大人,我吃得有些多,要回去了,討擾了,告辭?!?p> 東方伽羅在她和菜之間來回瞧了一眼,語言又冷下來,道:“不行,幫我把毒解了才能離開——”已經(jīng)拖了兩天,再不解恐怕有危險。
“毒不是解了嗎?大哥。”她含著兩泡淚水,不是傷心,是吃多了噎的。
他試了試功力,毒性好象真的解除了。
他眼里有了絲笑意,“你無影無蹤給我施毒,又毫無痕跡幫我解毒,手法真是高明,連我都被你蒙過去了,說來聽聽,讓我也大開眼界?!?p> 聽著他譏誚的話,泥瑪,非要逼她說粗話不可,那就撕破他那張丑惡嘴臉,她邊打著嗝兒邊嚷道:“你還有臉提,流.氓,你知道我身上什么地方有死亡尋麻嗎?不知道是吧?我提醒你,是在本姑娘臉上,那晚,你在本姑娘身上耍流.氓,我都不好意思提,你今天在此侮辱了我一下午,我和你沒完?!彼龤夤墓牡芍?,他的臉莫名有些濕紅,納納半天沒有說出什么來。
他后知后覺思忖,怎么自己沒想到。她沒有給他下毒,心里說不出的安慰。
抬頭瞅著她眼里的淚水,心里一陣難受,緊蹙眉頭,盯著她一言不發(fā),雙手在桌上攥緊,誓要將什么捏碎。
他突然大喝一聲,“來人,去把醫(yī)神請來?!贬t(yī)師也分為五階,醫(yī)師、醫(yī)靈、醫(yī)仙、醫(yī)神、醫(yī)圣。四階醫(yī)神,應(yīng)該是風暴大陸最好的醫(yī)師。
他突然的斷喝嚇了她一跳,稍微平復的氣息又不住打嗝,“你請醫(yī)神做什么?你的毒不是解了嗎?還需要證實什么?驗證流.氓不需要神醫(yī)吧?!?p> “不是,你這樣難受,一定是瘡疽疼痛,我請人幫你瞧瞧?!?p> 泥瑪,又是一出,看來他今天是想方設(shè)法不讓她離開了,她一激動,一個嗝兒沒拿住,哇啦哇啦將哽在胃里的食物吐了出來,旁邊的宮娥迅速跑來侍候。
“怎么了?”他慌忙過來撫起她,語氣明顯帶著關(guān)切?!翱禳c,醫(yī)神傳來沒有?”
她嘔吐后,輕松多了,抽回手,喝了口茶,唰唰嘴吐出,道:“不用假惺惺的,請圣醫(yī)也沒用,我的瘡疽不痛,剛才嘔吐是吃撐了,現(xiàn)在沒事了。”
他皺著眉瞅了她良久,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再碰碰自己額頭,測試是否發(fā)燒,收回手放心道:“你傻啊,吃不了還吃?”
“沒辦法,一個瘋子一個傻子,正好天生一對?!碑斔龥_口而出說完最后一句后,呸呸呸呸了好幾聲,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誰與他這頭變.態(tài)瘋子是一對???長得再好看也沒心思理他了。
她左臉的瘡疽用罩子罩著,余下的臉蛋很漂亮,氣質(zhì)不同鄉(xiāng)下姑娘,越看她越氣質(zhì)超凡。
她下意識撫了撫面,斜睨他一眼,山一樣清峻的容顏嚴肅地盯著她,可這時他吐出的話語特別溫柔:“醫(yī)師很快就到,必須讓他給你瞧瞧,天晚了,今天就在我宮中休息,讓你的鳳凰去給邊城報個平安?!?p> 她回頭瞪著他,泥瑪,又來?她才不想放小鳳回去報信,那不證明她不想回去嗎?這里離學院又不遠,晚了也能回去。
沒想到小鳳凰聽到東方伽羅的話后,它想起上次比斯埋怨它不回去報信的事,害得邊城擔心,所以,東方伽羅的話剛落,它嗖地沖出來,嘶鳴一聲,“主人放心,我快去快回?!兵B叫一聲便不見了蹤影。
她難為情地呲了呲嘴兒,你是我的小寵還是他的?你到底聽誰的?養(yǎng)不熟的東西。
“不用了,我沒病,有病的是你,我回了。”
“慢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里院走,“跟我來。”
她掙了掙,沒有掙脫開。切,想讓她參觀仙羅宮,炫富嗎?誰稀罕。
他將她領(lǐng)到內(nèi)院花園邊,然后放開她,她見到一大片象蝴蝶一樣的各色花朵,白的、黃的、藍的、紫的都有。
她突然想起那天他枕邊留著那個繃帶大蝴蝶結(jié),與這蝴蝶花很象,只是這花小朵些而以。
“記得這花嗎?”他眼里充滿柔情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