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陳雨欣也算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和一些亡命之徒正面對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一次還是嚇的她臉色煞白,身子微微抖動。
平常那么多次,甚至偶爾有戰(zhàn)友受傷,激起的卻更多的是陳雨欣的憤怒和斗志,她自己卻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接近過死亡。
然而這一次,雖然子彈并沒有打中她,甚至連她的頭皮也沒有碰一下,但是卻是真真切切的讓她感受到了死亡。
“好了,沒事了,那么多人看著呢?!睂庍h雖然也被驚得不輕,不過他畢竟和陳雨欣不同,接觸的東西更多,因此倒是很快就適應(yīng)了過來,拍了拍陳雨欣的肩膀輕聲道。
陳雨欣也只是一時被震住了,被寧遠拍了拍后背,也鎮(zhèn)定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看著寧遠道:“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就真的死了?!?p> “行了,別那么矯情。”寧遠呵呵一笑,打開車門和陳雨欣一起從警車上跳了下去。
兩人下了警車,邊上的警察都圍了過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官關(guān)切的走上前問道:“小陳,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寧遠?!标愑晷佬α诵Γ樕弦猜冻鲆唤z凝重,回身拍了拍寧遠的肩膀道:“今天這頓飯就先欠著,改天再請你吧。”
陳雨欣這么說,就是下了逐客令了,有人在警局附近開槍殺她,這個性質(zhì)可是很嚴(yán)重的,別說陳雨欣,今天下午恐怕整個高區(qū)分局所有警察的晚飯都要延遲了。
寧遠也不怎么想攙和進這件事情中,點了點頭,向陳雨欣擺了擺手,邁步就向遠處走去,走了兩步,他還是有些不忍心,又回過頭去向陳雨欣說道:“自己小心點,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guī)兔Φ?,盡管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标愑晷傈c了點頭,也出聲叮囑道。
目送著寧遠走遠,那個中年警官才向陳雨欣問道:“那個小伙子是?”
“他是復(fù)海大學(xué)的校醫(yī),我在復(fù)海大學(xué)調(diào)查鬧鬼事件的時候認(rèn)識的,他雖然年輕,不過醫(yī)術(shù)不錯,功夫也不賴,張揚也不是他的對手?!标愑晷赖?。
“哦!”
聽著陳雨欣說張揚也不是寧遠的對手,中年警官的眼睛微微一亮,又抬起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寧遠,沉吟了一下,才看向陳雨欣道:“好了,我們先去會議室開會,這些家伙敢開槍襲警,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這次的事情必須慎重對待。”
說著話,中年警官當(dāng)前一步,轉(zhuǎn)身回了警局,陳雨欣也緊隨其后,不多會兒,高區(qū)分局的領(lǐng)導(dǎo)就已經(jīng)全部在警局的會議室集合。
剛才的中年警官坐在會議室的主位,臉色嚴(yán)峻,冷聲道:“同志們,這一次的事情可以說是我們分局這幾年以來遇到過最嚴(yán)峻的事情,性質(zhì)非常惡劣,已經(jīng)引起了市局的重視,無論是什么原因,這一次開槍的人,我們都必須盡快繩之于法?!?p> 中年警官說完開場白,就看向陳雨欣道:“小陳,這一次對方是沖著你來的,你自己覺得有可能是什么人針對你?”
“應(yīng)該是我正在跟進的盜墓集團?!标愑晷烂碱^緊皺道:“除了這個案子,我最近也沒有接手什么重大案件,不至于讓對手狗急跳墻?!?p> “盜墓集團?”中年警官眉頭緊皺,手指關(guān)節(jié)下意識的敲擊著桌面道:“這個案子我們分局已經(jīng)跟進了好幾天了,卻一直沒什么頭緒,這一次對方卻狗急跳墻,在分局附近殺人,看來小陳你是掌握了他們什么重要的證據(jù)或者線索?!?p> “證據(jù)!”陳雨欣一愣,也下意識的沉吟了起來,過了好半天,她才納悶道:“我自己也是毫無頭緒,沒有掌握什么關(guān)鍵的證據(jù),也就是昨天晚上去了一趟佟園......”
說到這里,陳雨欣猛然間一個激靈,沉聲道:“難道他們在佟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佟園!”中年警官也愣了一下,緩緩的道:“極有可能,佟園在上江市已經(jīng)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而且經(jīng)過了多番修葺,看來這一次他們是盯上了佟園,你無意中去佟園,讓他們有所警覺,下意識的以為你掌握了什么證據(jù),這才對你動手?!?p> 高區(qū)分局,陳雨欣等一眾高區(qū)分局的領(lǐng)導(dǎo)在會議室緊張的分析探討著,而寧遠已經(jīng)攔了一輛車回到了住處,眼看著已經(jīng)下午六點過了。他也懶得再去學(xué)校,而是給齊瑞雪兩人打了一個電話,讓兩人照看著,有什么處理不了的可以讓學(xué)生去別的醫(yī)務(wù)室。
眼下寧遠在復(fù)海大學(xué)絕對算是自由人士,無論是教務(wù)處處長韓偉鵬還是后勤部的田胖子都不會太過去和他計較,今天已經(jīng)早退了,他也難得偷一次懶。
在門口下了車,進了門,寧遠就聞到一股香味,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笑道:“二師兄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一進門就讓人流口水啊?!?p> “呵呵,糖醋排骨,紅燒肉,辣子雞,你最喜歡的,先去洗個手,去客廳等著。”賀正勛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笑呵呵的道:“沒想到你今天回來的這么早?”
“我算到二師兄親自下廚,所以回來蹭飯?!睂庍h笑道。
“哈,本事見長啊,這種事也算得到?!辟R正勛笑了一聲,向?qū)庍h擺了擺手道:“我先去忙了,你自己呆著,飯菜馬上就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原本打算再等等下鍋的。”
寧遠洗了手,坐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賀正勛就端著飯菜上桌了,也沒幾個菜,不過都是寧遠的最愛,看的寧遠是食指大動。
以前在道觀,也就寧遠賀正勛古風(fēng)林以及清平道人幾個人,賀正勛平常沒少下廚,寧遠也算是吃著賀正勛做的飯長大的,論起味道,賀正勛的飯菜算是最和他口味的。
兩人在飯桌上坐定,一邊吃賀正勛一邊道:“對了,今天上午何錫年來了上江市,而且讓人送來了拜帖,我告訴來人,讓他晚上八點前來?!?p> “看來何錫年倒是個明白人。”寧遠一邊吃著飯一邊道:“他這是看出,我打算拿他們山巒派開刀?!?p> “何錫年為人圓滑,老謀深算,一直都善于見縫插針,他這是不想在鑒寶大會之前和我們九玄門起沖突?!辟R正勛也笑呵呵的道。
“是啊,如今距離東南鑒寶會召開的日子也不遠了,誰也不想當(dāng)出頭鳥?!睂庍h點了點頭,撇了撇嘴道:“不過山巒派既然撞上來了,他不吐點血出來,這件事就沒完?!?p> 寧遠師兄弟兩人邊吃邊聊,吃過飯就是晚上七點了,寧遠和賀正勛一起收拾了碗筷,就坐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茶,靜等著何錫年到來。
大概七點四十左右,門口兩輛車子緩緩?fù)7€(wěn),何錫年帶著黎川河、王元峰、甄碧龍四個人下了車。
下車之后,不等何錫年吩咐,王元峰就上前摁響了門鈴。
寧遠一身唐裝,邁步從里面走了出來,朗聲道:“可是山巒派何錫年何掌門?”
“正是晚輩?!焙五a年微微一彎腰,姿態(tài)放的很低,客氣的道:“晚輩聽說寧前輩和賀前輩就在上江市,特意前來拜訪?!?p> “何掌門客氣了,來者是客,請進吧?!睂庍h站在原地,也不向前走,淡笑著道:“門沒鎖?!?p> 這要是平時,寧遠這么托大,何錫年早就發(fā)火了,雖然寧遠是前輩,不過這么招呼他們山巒派,卻也有些過分了,可是這一次,有黎川河的事情在前,何錫年是絲毫不敢發(fā)火,帶著幾人推開門進了院子。
來到寧遠面前,黎川河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站在臺階上的寧遠,心中真可謂是無味俱雜,第一次見到寧遠的時候,他雖然也口稱前輩,但是卻心中不服,然而這一次,寧遠這個前輩卻拿捏著他的生死和未來。
“何掌門,里面請。”寧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光從王元峰、黎川河幾人臉上掃過,連多看黎川河一眼也沒有,輕輕的伸出一只手向里面一指向何錫年笑道。
“寧前輩請。”何錫年也急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和寧遠一起進了客廳。黎川河和王元峰幾人小心翼翼的緊隨其后,特別是黎川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額頭上一直滲著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和寧遠也算見過好幾次了,唯獨這一次,寧遠帶給他的壓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