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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名花

第一百零九章 真相

冷雨名花 康素愛羅 2490 2013-07-27 20:50:44

    一個有幾分熟悉的男子聲音在耳邊急促響起“琯琯,怎么回事?她是鄢弄影?”

  弄影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覺一口血氣,就是上不來,全身越來越冷,突然,一股溫暖的真氣從胸口傳來,她借著這股真氣,睜開雙眼,卻見岑琯跪在自己面前,一手抵著自己胸口,那股真氣,便來自岑琯掌心。

  “沒用的?!迸坝梦⑷醯穆曇粽f道。

  這次好不容易長好的心脈,想是又被打斷了。

  “鄢弄影,你這個笨蛋,你為什么要這樣,萬一我兩一起死了,誰去告訴師父!”

  “反正他、他是不會相信我的話的。”弄影的聲音微弱到幾乎只有她自己聽得清。

  唔,抱著自己的那人是誰?她費(fèi)力的微微轉(zhuǎn)過眼睛,看了那人一眼。

  這一看,一口微弱的真氣又開始混亂。

  就說這人聲音怎么這般熟悉,竟然會是陳天啟。

  江左諸子中除了蕭漸漓,她最不喜歡的陳天啟。

  “唔,陳公子....唔,告訴蕭漸漓,謝姑娘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

  說罷,一口氣上不來,又再次昏了過去。

  岑琯正在運(yùn)氣,無法開口,只流著淚,不停搖頭。

  “增義,去永寧府,告訴漸漓,讓他馬上來,嗯,帶一輛馬車來,快?!?p>  陳天啟說完,便緊閉著雙唇,同樣抵著一只手抵著弄影后心,將自己的真氣緩緩灌注于她小周天。

  這個頭發(fā)花白,衣著怪異,但卻有一張足以顛覆眾生的蒼白美麗面孔的女孩,竟然會是夜茗山莊的莊主鄢弄影?

  這兩個小姑娘,怎么竟然就殺了蕫問賢?這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此刻,卻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個問題了。

  他與岑琯兩人,一前一后,兩股純凈的上乘真氣,勉力維持著弄影心脈微弱的跳動。

  不曉得過了多久,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蹄聲到得身后,已經(jīng)聽到杜若衡帶著幾分驚慌發(fā)顫的聲音“弄影!”

  只是蕭漸漓,終是比他更快一步,一言不發(fā)的沖到了弄影身邊,他跪下身子,伸出手搭在了弄影手脈之上。

  心跳微弱之極,若有若無。

  然而,心脈終究未斷。

  “怎么、怎么回事?”他微微松了口氣,過了好久,終于能夠出聲,只是他的聲音,同樣在微微顫抖。

  “師父!”岑琯此刻卻再也忍不住,松開抵在弄影胸前的手,撲進(jìn)蕭漸漓懷里,一手指著蕫問賢的尸體,痛哭了起來。

  杜若衡卻沒有理會躺在血泊之中的蕫問賢,只二話不說,來到岑琯原先的位置,一掌抵住弄影胸口。

  杜若衡的真氣較岑琯來說,自然渾厚多了,弄影胸口的呼吸,漸漸有了明顯的起伏。

  葉楚材范增義兩人駕著一輛馬車,此刻也趕了過來。

  看到眼前這一切,葉楚材終究亦是吃了一驚。

  蕫問賢早已死去,琯琯的長虹寶劍貫穿了他的胸口,弄影面色蒼白的躺在陳天啟懷中,一動不動。

  “弄影!”葉楚材也來到弄影身側(cè),俯下身子,輕輕喚了一聲。

  聽到葉楚材的聲音,弄影長長的睫毛微微眨了幾下,眼睛又微微睜開一道縫。

  恍惚中,見到杜若衡跟葉楚材,于是她便想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只是眼角余光掃到擁著岑琯的蕭漸漓,那笑容又消于無形。

  其實只是岑琯擁著蕭漸漓,蕭漸漓恍若不覺,只一直看著弄影,但是朦朧中,她哪里分得清那么多。

  耳邊隱約聽到蕭漸漓的聲音,低沉又急促“帶她上車,先回離園。”

  “不、不去那、不去...”弄影掙扎著一口氣道。她怎么能去離園,怎么能去!

  “好,不去那,去我那?!倍湃艉馍焓直鹆伺?。

  “你那?探、探花樓么...我卻想吃那....”還沒有講完她想吃什么,一口氣又上不來了。

  “不是探花樓,是我家。”杜若衡緊抱著全身冰冷的鄢弄影,走進(jìn)了馬車。

  他自己每到春季,寒疾發(fā)作,身體冰涼無比,此刻弄影身子,竟比他還要冷上許多。

  蕭漸漓一言不發(fā)看著兩人上了車,然后推開岑琯,來到傅范增義身邊,低聲道“你先駕車去杜府,我們隨后跟來,慢點走,千萬不可顛簸。”

  說罷,轉(zhuǎn)身來到了蕫問賢的尸體旁邊。

  “到底怎么回事?”他低聲問身邊的陳天啟。

  “我跟范增義急著趕路,就走了這條路,遠(yuǎn)遠(yuǎn)看到琯琯的銀雪停在廟門前,就進(jìn)來看一下,不想正好看到蕫問賢這廝一掌拍向鄢莊主,然后琯琯一劍刺向蕫問賢,我拖著鄢莊主向后退了數(shù)丈,但是蕫問賢這一掌的力道實在太強(qiáng),”陳天啟緩緩搖了搖頭,突然看著蕭漸漓又道“對了,她昏死過去前,竟我告訴你一句話?!?p>  蕭漸漓渾身一顫,深吸了一口氣,沙啞著嗓子道“什么話?”

  “她說,謝姑娘的毒,不是她下的,漸漓,到底怎么回事?”陳天啟難掩滿面的疑惑。

  蕭漸漓雙手微微發(fā)抖,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刻原本木立在原地的岑琯,卻緩緩走到蕫問賢的尸體旁,從他身上抽出自己的寶劍,來到蕭漸漓身旁,突然撲通一聲,雙膝跪下,雙手高舉長虹,一字一句道“師父,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我已經(jīng)死而無憾了,我對不起鄢姑娘,她要是死了,我也無顏活下去了!”

  蕭漸漓猛地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岑琯,突然急促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會死的,你說吧。”

  “是小謝姑娘,是小謝姑娘讓我來這里的,那柳絮風(fēng),也是她讓我去夜茗山莊偷的,是我捉了鄢姑娘一起帶到了這里,如不是她,我已經(jīng)被蕫問賢殺死了,我,師父,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道這里,岑琯已經(jīng)泣不成聲。

  一瞬間,蕭漸漓,葉楚材,陳天啟三人,都似被雷擊中一般,一動也不動的呆立在原地。

  過了好半晌,蕭漸漓才喘了一口氣,一手扶起岑琯,低聲道“為什么?她為什么這樣做?你又怎么會聽她的?”

  岑琯突然沉默了好久好久,方抬起頭,看著蕭漸漓,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她,她答應(yīng)我,會說服你,讓我做,做你的——”下面的話,側(cè)室兩個字,卻再也說不出口。

  “傻孩子?!笔挐u漓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來到蕫問賢尸身旁,刷的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只見寒光一閃,蕫問賢的人頭已經(jīng)被割下。

  “走罷?!彼嶂祟^,來到夜獅前,將人頭往馬背上的囊袋里一塞,旋即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朝前追去。

  夜獅如疾風(fēng)般的向前奔去,很快趕上了馬車,蕭漸漓撩起垂下的門簾,向內(nèi)張望了一眼。

  杜若衡坐在車內(nèi),小心翼翼的擁著弄影。

  但見她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氣息微弱,蕭漸漓眸色微黯,似乎這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安靜的樣子,就像一朵幽谷百合。

  杜若衡緩緩抬起頭,看了蕭漸漓一眼,然后微微點了點頭。

  蕭漸漓略松口氣,輕聲道“我去趟謝府,你先帶她回去?!?p>  杜若衡點了點頭,然后又低頭看著懷里氣息微弱的少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聽得蕭漸漓漸漸遠(yuǎn)去的聲音,杜若衡伸出修長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弄影額頭的印記。

  “千萬不要是你,千萬不要正好是你,如果真的是你,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彼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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