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心中暗嘆一聲,都怪自己準備不充分,這件事情雖然沒有明顯的破綻,但也經(jīng)不起推敲,然而現(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于是便道:“我跟表兄一塊出去打獵,當(dāng)然是真的?!?p> “大哥,我總覺得這人有問題。”左邊的黑衣男子懷疑地看著玉凌。
另一人也皺眉想了片刻,最后道:“你出去問問情況,我在這里看著他們,諒這兩人也翻不出我的手心!”
“好!”黑衣男子點點頭,兇神惡煞地道:“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倆說謊,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齊武心中焦急萬分,知道這件事根本瞞不下去了,趕緊給玉凌使眼色。
玉凌表面平靜,心中卻是念頭百轉(zhuǎn),那個黑衣男子出去一問便會知道齊武壓根沒有什么表弟,就算他們認不出來自己,為了保險還是會殺掉自己了事。
沒想到剛來這個世界不久,就又要面臨生死大劫。
現(xiàn)在他的手里沒有槍,但是還有刀。
既然有了重活一世的機會,不論如何,他也不愿輕易放棄。
況且這個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甚至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適應(yīng)。
憑著曾經(jīng)養(yǎng)氣境的修為,玉凌隱約能感知到,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有煉氣后期的實力,正面對抗他恐怕不是對手,但打架和殺人向來是兩碼事。
只有這一個機會了!玉凌暗暗屏息,狀似隨意地道:“隨你們怎么想,反正我們句句屬實,你們不信就不信吧。表兄,咱們喝酒!”
他抱起旁邊的酒壇,拿出兩個碗開始倒酒。而就在倒完酒的剎那,他的身子遮擋住了黑衣男子的視線,從靈戒中取出一株萬毒草,用靈力震碎后不著痕跡地灑入了酒水中。
黑衣男子蹙起眉頭,覺得這兩人如此平靜,好像真的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但又處處透著古怪。他不由轉(zhuǎn)身望向門口,期盼著自己同伴趕緊回來,到時候一切都明了了。
就是現(xiàn)在!
趁黑衣男子微微松懈的時候,玉凌暗運靈力,將身旁的酒壇狠狠甩了過去,直砸向黑衣男子后腦。同時一柄鋒銳的長刀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手中,憑借記憶與本能,有些生硬地施展出了一個凝氣境最強的靈技——刀落銀河。
黑衣男子聽到后方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猛然轉(zhuǎn)過身子,看到一個酒壇在視野中極速放大,不禁慌忙閃避,然而酒壇中的酒水卻灑了他一臉,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感頓時襲遍全身,令得他慘叫出聲。尤其是酒水滲入了他的眼睛,強烈的灼痛感險些讓他暈厥過去。
然而他也不愧是煉氣后期的高手,雖然疼得快要抓狂,還是本能地抬起右手,橫劍擋在了身前。
“當(dāng)!”
刀劍相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只是長劍雖然靈活,但在這種單純的硬碰硬中卻比不上長刀的勢大力沉,加上黑衣男子運力倉促,手中的長劍頓時被磕飛出去,虎口鮮血直流。
玉凌神情冷靜,絲毫不給對方松氣的機會,腳步一動再次劈出靈技刀落銀河,這次便顯得越發(fā)熟練迅捷。
早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一旦占得上風(fēng)就決計不能松懈,應(yīng)該一鼓作氣地殺掉對手,否則等對方緩過勁來,死的就是自己了。
“你!”那黑衣男子試圖睜開眼睛,入目卻是一片黑暗,不由滿心絕望。
玉凌精心挑選的萬毒草一旦溶入水中,毒性可是相當(dāng)猛烈,就算他不出手,黑衣男子也活不成了。然而為了速戰(zhàn)速決,玉凌還是打算盡快殺掉他。
黑衣男子也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下一刻浩浩銀光便覆蓋了他的周身,他雖然看不見,卻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連忙往旁邊狼狽地一滾,然后翻身而起迅速奔逃,想要尋機從靈戒中取出一柄長劍。
但玉凌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黑衣男子跌跌撞撞還沒跑遠,玉凌便身形一晃追上了對方,又是一招刀落銀河。
沒辦法,他現(xiàn)在就這招使得最順手,其他靈技威力固然大,然而現(xiàn)在可不是練手的時機,他只求最高效的殺敵。
黑衣男子被逼到絕路,本能地循著風(fēng)聲伸出雙手想要夾住玉凌的長刀。然而便在這一刻,齊武已經(jīng)悄悄繞到了他身后,手中拿著砍柴的斧頭對準黑衣男子的腦袋砸了下去!
“砰!”
黑衣男子眼睛早就瞎了,哪看得到齊武的行動,此刻終于悲催無比地被暗算成功,后腦鮮血直流重重地倒了下去,口中已經(jīng)沒氣了。齊武在山中砍柴多年,靈力雖然沒修煉出多大名堂,但蠻力還是有的,一斧頭砸人腦門上便是養(yǎng)氣境高手也要暈過去。
齊武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忽然如夢初醒道:“阿凌,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了,你趕緊離開這里!”
玉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還是搖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他動作麻利地清理了地面的血跡,又運轉(zhuǎn)易形術(shù)變幻成了這位黑衣男子的模樣,雖然眼睛眉毛不太好調(diào)整,但已有九成相像,等他換上對方的衣服后,就將這具尸體扔入了酒窖。
看著對方死不瞑目的樣子,玉凌也有一點心情復(fù)雜,然而為了活下去,他別無選擇。
“你……”齊武訝然地看著他。
玉凌蓋好了地上的青磚,嘆了口氣道:“抱歉了齊叔,給你帶來這么大的麻煩。接下來我要逃命去了,他們很可能把怒氣發(fā)泄在你的身上,你趕緊偽裝一下離開臨江村?!?p> “這都無所謂,反正我家就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不用操心太多,倒是你一定要小心?!饼R武只是擔(dān)憂地道。
玉凌輕輕點頭,不顧反對硬塞給齊武一把靈玉,隨即走到了大門口,靜靜地等待另一個黑衣男子。
沒過片刻,另一人也急匆匆地回來了,看見玉凌后連忙道:“大哥,快把那兩人抓起來,我們被騙了!那齊武根本沒有表弟!”
玉凌佯怒道:“竟有此事,他們當(dāng)真好大的膽子!”
“就是,真是氣死我了,他們沒跑走吧?”這人怒氣沖沖地道。
“放心,有我看著,能跑哪去?”玉凌冷笑道。
黑衣男子也沒有懷疑,點點頭便越過玉凌走進了庭院,入目卻空無一人,不由回頭愕然道:“大哥,他們……”
迎接他的是一道粲然的銀光!
“你……”這人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大哥”會偷襲自己,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下一刻便感覺脖頸一涼,眼前的景物迅速黑暗,最終瞪著雙眼軟軟倒地。
玉凌甩掉刀上的鮮血,這個人實力較弱,只有煉氣初境,面對自己的偷襲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一個照面就死掉了。不過也多虧道原訣修煉出來的靈力無比精純,他雖然只有凝氣巔峰的實力,卻已經(jīng)能夠媲美煉氣修者了。
不過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玉凌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庭院,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從此,寧靜的鄉(xiāng)村生活一去不復(fù)返,迎接自己的只會是腥風(fēng)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