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我們之間的賬是該好好算一算了!”田羲容也森然開口道。
雖然她能感覺到玉凌現(xiàn)在的實力非??植?,但好歹這邊還有個天然盟友——鬼夢王,田羲容就不信這么多人一起上,還治不住玉凌一個人。至于慕容心兒……一個破玄武者壓根不再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
玉凌只是哂笑一聲道:“人多勢眾不是什么時候都成立的?!?p> 此時此刻,他之前消耗的魂力已經(jīng)恢復(fù)得七七八八,而鬼夢王仍然帶著蒼白之色,顯然沒能消化掉陰冷的死氣。
眼看田羲容幾人已經(jīng)包抄而來,玉凌索性一把將慕容心兒推到遠(yuǎn)處,隨后運(yùn)起白瓶的神光就來了個大范圍覆蓋式攻擊。
晉入塑魂境,尤其是一股腦抵達(dá)塑魂后期后,玉凌所能調(diào)動的白光數(shù)量也發(fā)生了極大的飛躍,原本只能抽取出絲絲縷縷,現(xiàn)在直接就能放出一小片白光橫掃四周。
雖然他總覺得白瓶的功能應(yīng)該不止于此,可沒奈何摸索了半天,玉凌還是只會簡單粗暴的直接攻擊法。
不過這樣的攻擊還是極其管用的,尤其特別克制魂師。
鬼夢王第一個慘叫出聲,踉踉蹌蹌地向后退去,卻險些被一顆石子絆倒,畢竟她只是一名純粹的魂師,身子骨著實禁不起磕磕絆絆。
田羲容等人也感覺魂魄一震,某一瞬間幾乎有種出竅般的錯覺,整個人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擺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不好!
他們眼睜睜看著玉凌極速臨近,卻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御。
玉凌先是一掌拍在鬼夢王身上,禁錮住了她的四肢關(guān)節(jié),順便種下一道歹毒的印訣,便將她隨手往后面的地上一丟,繼續(xù)沖向田羲容。
雖然真魂境魂師跟不滅境武者是同一個級別,但沒辦法,玉凌在三大體系中最不怕的就是魂師,就算末涯現(xiàn)在從非瑯鏡中逃出來,也不會再對玉凌構(gòu)成多大威脅了。
“我擋著,你們快撤!”雄獅男子咬咬牙,攥緊拳頭直面迎向玉凌。
他的身上閃過一條條金黃色的光紋,隱約有獅吼之聲憑空響起,讓雄獅男子的速度和力量再次爆發(fā)了一倍,如人形坦克般轟然撞來。
玉凌卻不躲不閃,大循環(huán)早就運(yùn)轉(zhuǎn)到了巔峰,洶涌澎湃的力量直接順著凝墨刀刀鋒,肆意暢快地宣泄而出。
“當(dāng)!”
刀與拳交擊在一起,爆發(fā)出雄渾的嗡鳴,在硬碰硬的較量中,反倒是魁梧如小山的雄獅男子倒飛出去,砰地一聲滾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兔子少女偶一回頭,看到如此驚人的一幕,登時睜大了桃紅色的眼睛,幾乎呆愣在原地。
因為雄獅男子已經(jīng)算是他們中最強(qiáng)的一個了,不僅基礎(chǔ)修為有固元初期,而且一身蠻力足可與中期武者相抗,但沒想到和玉凌交手一個回合而已,就遭到了如此慘敗……
這個云承……真的還是人類嗎?!
事實上玉凌握刀的右手也暫時失去了知覺,不過相較而言還是古陽訣更霸道一些,雄獅男子被轟飛出去后,渾身經(jīng)脈都被撕裂,那巨大的痛楚讓他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蒙瀝!”田羲容露出焦急的神色,強(qiáng)行停下腳步折返回來。
“你們……快走……”雄獅男子蒙瀝急得又吐出了一口鮮血,聲音模糊不清地道。
玉凌見狀不由念頭一動,徑直來到蒙瀝身邊,將凝墨刀架在他脖子上,淡淡道:“田閣主請止步。”
“羲容,你何苦……”蒙瀝心急如焚,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田羲容倒是破罐子破摔,反而恢復(fù)了曾經(jīng)身為流蘇閣主的雍容高貴,冷冷地望著玉凌道:“反正也逃不掉了。云承,你把刀放下,我就以邪方族微黎的身份答應(yīng)你一筆合作?!?p> 沒等玉凌開口,蒙瀝就變了臉色,咬牙道:“羲容,你不需要如此低聲下氣去跟……”
玉凌刀鋒微微下壓,蒙瀝的脖頸上便滲出了鮮血,逼得他不得不閉口。
“我不清楚你們邪方族的事情,微黎算什么職位?很高么?”玉凌問道。
田羲容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憤憤地開口道:“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各族族長,邪方族算是一個大聯(lián)盟,我族族長居于十族之首,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我是她的助手,地位僅次于族長和拜察,后者負(fù)責(zé)統(tǒng)領(lǐng)各族士兵?!?p> 玉凌隱約明白了一點(diǎn),就說邪方族怎么容納了這么多不同的種族,感情人家本就是個大聯(lián)盟,不說三權(quán)分立起碼也是二權(quán)分立,相對有著比較科學(xué)的運(yùn)行機(jī)制。
“好吧,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想談什么合作?”玉凌稍稍提了提刀鋒,免得過度刺激到田羲容。
田羲容剛要開口,橫躺在遠(yuǎn)處的鬼夢王就尖聲說道:“你們嘰嘰歪歪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天穴已經(jīng)出不去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談半天也是廢話!”
田羲容卻看也不看鬼夢王,只是緊緊地盯著玉凌:“宗主扳指在你手上,趙瀾肯定不會輕易讓你死掉,所以我們合作的前提就是,你得保障我們活下去,否則后面的一切都無法實現(xiàn)。”
鬼夢王不屑地道:“嗤,趙瀾看重他又不是看重我們,就算他能僥幸逃得一命,但哪有余力顧得了我們這些人?”
“老太婆你就這么巴不得去死嗎?”兔子少女氣得大叫。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們殘酷的現(xiàn)實,與其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老老實實等死?!惫韷敉踝员┳詶壍氐?。
從來到這傳承之地開始,她實在是遭受了太大的打擊和折磨,身為真魂魂師的驕傲被撕碎得點(diǎn)滴不剩。
先是被玉凌逼得跳崖,然后被堂明闊擒住,不得不低聲下氣活得跟奴仆一樣,現(xiàn)在又栽在了玉凌手里,還面臨著死亡的絕望,連番的刺激之下,鬼夢王著實有些瘋瘋癲癲了,只有讓別人感受到同樣的痛苦,她才能稍稍好受一些。
“我看你是被死氣侵蝕得有些糊涂了?!庇窳柽\(yùn)起魂力,直接把鬼夢王魂海內(nèi)的死氣牽引過來,一股腦送給了蚋兀蟲王。雖然后者處在沉睡狀態(tài),但它的本能還是會下意識吸納死氣。
鬼夢王不由怔了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死氣真的影響到了她的心態(tài),總之她現(xiàn)在確實平靜了不少,再沒了那種瘋狂而極端的情緒,求生的渴望重又占據(jù)上風(fēng)。
田羲容則注視著玉凌緩緩道:“我相信你會想辦法的,除非……你不在乎那個小姑娘的死活?!?p> 事實上,玉凌還真不可能放著慕容心兒不管不顧,可目前而言,他也想不到什么辦法抵抗吸力,萬一宗主扳指并沒有這種效用呢?
一念及此,他難免有些意興索然,干脆收起凝墨刀,在蒙瀝身上種下了一道印訣。
“你干什么?”田羲容面色一變。
“你們已經(jīng)算是我的俘虜了,我當(dāng)然要想點(diǎn)辦法控制住你們,以防你們在背后捅冷刀子啊?!庇窳璧?。
田羲容額頭的青筋跳了幾跳,終究還是隱忍下來沒有發(fā)作,她覺得自己的脾氣實在是越來越好了。
等玉凌解決了這幫麻煩的家伙,這才補(bǔ)充道:“合作的事以后再說,我確實沒有把握熬過下一個子夜?!?p> 鬼夢王翻著白眼道:“那臨死之前,你能不能把我扔遠(yuǎn)一點(diǎn),不然離你的尸骨太近我會感到惡心?!?p> “尸骨?不存在的,你大概會在囊泡里慢慢溶成血水,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庇窳枳I諷道。
“你!”鬼夢王要不是不能動,早就氣得跳起來了。
“云承,我們不會死吧?”慕容心兒慢慢走過來,有些不安地道。
“不會,趁著還有幾個時辰,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某些事情。”玉凌安慰了一句,便將手搭在了慕容心兒的額頭上。
“干嘛啊?”慕容心兒別扭地閃躲開來。
“我先幫你恢復(fù)全部記憶,別的事再說?!庇窳枰恢庇洅熘@事,現(xiàn)在可算有時間了。
因為在此之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堂明闊仿佛并不愿意讓慕容心兒恢復(fù)記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