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軌跡？就是說沒有我們的參與？”北苒微微一怔：“那……那金緣魚豈不是會死掉？”
“不一定。”玉凌搖搖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遙遠(yuǎn)的前方。
只見一個七八歲小女孩正穿過人群，向大海的方向跑去，其眉目依稀有些眼熟。
“咦，居然是她？”北苒仔細(xì)地辨認(rèn)了幾秒，終于認(rèn)出了小女孩的身份。
她是后來的藍(lán)衣少女，也是后來的紅衣惡魔梅薩寧。
只是這一次，她的命運(yùn)截然不同。
玉凌兩人作為旁觀者靜靜地看著時光流逝，他們看到小女孩來到大海邊，一個人堆沙子玩，玩著玩著她忽然看見了一條即將干涸而死的金鱗魚，于是她就將它放回了海里。
金緣魚非常感激她救了自己的性命，便送了小女孩一顆透明發(fā)光的珠子。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將其收藏起來，回家之后沒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包括她的爹娘。
然后一年一年過去，她漸漸地長大了，變成了一位清秀俏麗的少女。
金緣魚默默地守護(hù)著她所在的小村，直到一位神殿的神使偶然來到此地，相中了少女的資質(zhì)，帶她去參加神殿的學(xué)徒考核。
在那顆珠子的護(hù)佑下，少女逐漸嶄露頭角，成為了同輩中的領(lǐng)軍者。
從此，少了一個毀滅世界的紅衣惡魔，多了一位名叫梅薩寧的紅衣神使。
故事就到這里結(jié)束了。
在一陣光芒中，玉凌和北苒回到了萬相橋上，再往前踏一步，他們就會來到萬相橋和凌仙橋的過渡地帶。
“這么說來，什么都不干預(yù)，一切反而會更好。”北苒轉(zhuǎn)過頭望著長長的萬相橋，心中感慨萬千。
玉凌同樣感慨萬千，不過給他印象最深的還是無限循環(huán)的螺旋幻境。
同一個幻境，給人的啟發(fā)卻是不一樣的。
正如這座萬相橋，呈現(xiàn)的是人世萬相，而非一成不變的法則。
“我收回我之前的吐槽，這座橋設(shè)計(jì)得還是蠻用心的?！北避廴粲兴嫉氐?。
“后面似乎有幾個人要趕上來了?！庇窳杼魍艘幌隆?p> “這么快？我覺得我倆應(yīng)該遙遙領(lǐng)先才對??！”北苒也踮起腳尖拼命張望，第一眼就瞅見了青陽駐。
“這家伙做啥美夢呢，臉上表情那么淫蕩?！北避垩捞鬯频钠财沧?。
“……你對他很有意見？”
“當(dāng)然嘍，就沖他有事沒事惡心我家度姐姐，我就想將他摁在地上揍一百頓。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這家伙又不是真心實(shí)意地追求，這就讓人非常的無語?！?p> “所以你為什么沒有付諸行動？”
“我早就付諸了??！可這家伙修煉了青石秘術(shù)，還一口氣有如神助般修煉到了第八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即便我的攻擊力橫掃同境，可砍在他身上也就多出幾條白印！”北苒黑著臉道。
“這么厲害？”玉凌瞬間想起了龜殼訣，他覺得周盛和青陽駐一定有不少共同話題。
“呵，除了防御力，沒什么可炫耀的，雖然誰也打不過他，但他誰也打不過，我指的是我們這同一個圈子里的?！北避蹮o語望天。
“我就說，怪不得度小蕊死活憋著不動手，我看青陽家也沒那么大的面子，更何況她也不像脾氣那么好的人，原來如此……”玉凌恍悟道。
“就憑那家伙開了光的嘴，要不是皮糙肉厚到這等程度，早就被人打死了好么！”北苒沒好氣地道。
“所以話說回來，他死纏著度小蕊意義何在？”
“還不是為了敷衍他那神經(jīng)病老爹，明知道這兩人互相看不對眼，還非要一個勁地撮合他們。當(dāng)然我也能理解，青陽家和雪峰一向關(guān)系緊密，但還沒有緊密到一家人的份上，青陽悟遲肯定是想借機(jī)跨出一大步，繼續(xù)提升他家的威望，畢竟六大家族里，他們的綜合實(shí)力還是偏后了點(diǎn)。”北苒嘆了口氣道。
玉凌想了想道：“我終于知道青陽家主為什么給兒子起這么奇怪的名字了?！?p> “啥？”北苒完全跟不上玉凌跳躍的思路，一臉懵逼地道。
“肯定是他對自己的名字怨念頗深，但又沒法跟自己父親翻臉，于是只能將怨念傳遞到下一代?！?p> “什么怨念，青陽悟遲怎么了……”北苒一臉問號，隨即陡然反應(yīng)過來：“臥槽，你為什么要提醒我，我再也回不去了！”
不過她很快又捏著下巴沉思道：“不過很貼切啊，那老家伙確實(shí)挺無恥，你看看他兒子那德行就知道。”
遠(yuǎn)處的青陽駐立即一個阿嚏。
“還有一個人是誰啊？”北苒依稀看到一個人影剛剛踏上萬相橋。
這人顯然不會是度小蕊、紹和璧或者薄約慎，因?yàn)閺牡谝魂P(guān)重新闖回來還是要花費(fèi)不少時間的。
玉凌放出魂力感應(yīng)了一下，表情微妙地道：“他叫澹小小。”
“誰？沒聽說過?！北避劾侠蠈?shí)實(shí)地?fù)u頭道。
“他可不簡單?！庇窳枰矝]有過多解釋，他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澹小小的身份很成問題，可能常幫幫主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身份。
別的不說，澹小小也就二十六七吧，但能走在這里，說明他已經(jīng)是悟道境煉氣士了，而且還不是簡單的悟道初期，否則怎么可能將那么多人甩在后頭？
何況一個地方性幫派的首腦，最多只能將地頭蛇做到極致，但澹小小不僅和羅洄之往來密切，和慕容心兒關(guān)系也不錯，甚至還知道不少孤星的情報，這足夠說明問題了。
玉凌已經(jīng)不再糾結(jié)夢境里的那些事情，他只是單純地對這位“合作伙伴”感到好奇，不知道澹小小大隱隱于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沒等北苒追問，玉凌便轉(zhuǎn)身向凌仙橋走去：“我們還是加快進(jìn)度吧，萬相橋上好像不允許相互攻擊，你把青陽駐盯再久也沒用?！?p> “我只是在認(rèn)真地考慮，我倆聯(lián)手能不能破開這家伙的豬皮！”北苒一本正經(jīng)地道。
“然后你又可以收割一波度小蕊的好感度了?！?p> “別提了……被你說的，我現(xiàn)在都不敢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北避垡荒樋嘞唷?p> “明明背黑鍋的人是我好嗎！”玉凌面無表情地道。
“這事兒我回頭肯定想辦法解決，你稍安勿躁哈?！北避鄹尚Φ馈?p> 玉凌一看她那表情，就覺得這家伙八成在醞釀什么餿主意。
兩人直接走過過渡地帶的圓臺，來到了通體白玉的凌仙橋上。
一只仙鶴優(yōu)雅地舒展翅膀，從兩人眼前飛旋而過，還有諸多靈草靈花簇?fù)碓谂?，完全是人間仙境的景象。
北苒伸手就去拔一棵靈草，結(jié)果卻從中穿透而過，不由滿臉沮喪地道：“我就知道仙境什么的都是騙人的，弄些假的有意思嗎？”
“……你說你一個修二代為什么表現(xiàn)得我還積極？”玉凌也是無語了。
“哼，那是因?yàn)槲矣X悟高，從小就知道掙錢養(yǎng)家！”北苒斜睨了他一眼。
“那你爹應(yīng)該很省心?！?p> “那是！我可是他的貼心小棉襖！”北苒驕傲地仰起下巴。
“我覺得你還是把頭低下來吧，前方高能?！庇窳韬眯奶嵝训馈?p> 北苒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大火球熊熊燃燒著向她撲來，炙烤得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
“這凌仙橋不是考武技嗎，怎么也偷襲啊……”北苒嗖地一下躲閃開來。
一個冰冷機(jī)械的聲音隨后響起：“檢測到目標(biāo)修煉了騰風(fēng)秘術(shù)，生成甲級考驗(yàn)?！?p> 北苒不由呆了一呆：“喂，這里還有個大活人你看不見嗎！干嘛光針對我！”
“考驗(yàn)開始?！蹦莻€聲音完全不理會北苒的抗議。
玉凌默默地向后退出幾步：“你加油?！?p> “不是，憑什么我先??！”北苒繼續(xù)抗議。
“呃，可能是你剛剛試圖摘靈草的時候，一口氣跑出去幾十步越過了某條界線？”玉凌攤攤手道。
“……”北苒已經(jīng)顧不得回他話了，因?yàn)橐蝗捍蠡鹎蛘龔乃拿姘朔蒋偪竦卦襾?，讓她疲于奔命地穿梭其中，稍稍慢一下恐怕就要洗個烈火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