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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道魂

第1044章 邪門的骷髏

不朽道魂 江河千里 2489 2018-04-22 08:00:00

  第1043章怪???

  眼看那鏡子漸漸虛淡,隨時都可能消失不見,玉凌立即運起所有魂力,轟地一聲砸了過去。

  金色鏡子震蕩了兩下,竟連一絲裂紋都沒有出現,很快便重歸平靜。

  鎖字訣、定字訣!

  玉凌迅速捏印,總算讓金色鏡子停滯了片刻,而趁著這點時間,他的身形猛地跨越無數重空間,來到了鏡背后面。

  趕在金色鏡子消失前零點零一秒,玉凌已經強行將它從空間深處攫取回來,激起了層層空間波紋,就像是撈起了湖水中明月的倒影。

  “嗡嗡嗡!”

  金色鏡子劇烈地掙扎顫動著,險些讓玉凌拿捏不住。

  他謹慎地從旁側瞟了一眼鏡面,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玉凌倒吸了一口冷氣。

  全是邪靈、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邪靈!

  從最低級的青黑色邪靈,到高一等級的血紅色邪靈,再到散發(fā)著神圣金光的邪靈,一眼望去鋪天蓋地,這是有幾億,還是幾十億?!

  “唳!”

  這些邪靈全都躁動不安地尖叫著,那洶涌浩蕩的魂力浪潮哪怕被困鎖在鏡內,也依舊帶給玉凌很大的壓力。

  那個重傷的金色邪靈已不知所蹤,但類似的金色邪靈卻還有好幾十個,這數目簡直讓玉凌心驚肉跳。

  看著手中震蕩不休的鏡子,玉凌不禁一陣猶豫,是放手隨它離去,還是將其扔入靈戒?

  雖然這么多邪靈,如果玉凌能消化吸收的話,恐怕足夠他修煉到真魂境之上了,但問題是……帶著這么一個不可控的定時炸彈,實在是太危險。

  “闖入者,死……”

  就在玉凌遲疑的時候,一道微弱的魂念突然從鏡內傳出,透著刻骨的冰冷與無情。

  這鏡子居然會說話?

  玉凌心神一凜,索性割下一縷魂念,探入了鏡中世界。

  “闖入者,死……”

  剎那間,無數嘈雜的聲音蜂擁而來,重復著同樣的一句話。

  玉凌的魂念瞬間崩散,連帶著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

  “別扔,千萬別扔,扔了你會后悔的!”陰神趕忙勸道:“那么多邪靈啊,你怎么舍得!”

  玉凌攥著鏡子沒說話,他確實有些不甘心,打算等魂力恢復完好后,再牽動一下白瓶的力量,去試試能不能鎮(zhèn)服這金鏡。

  不知道北苒那邊怎么樣了……

  對這位九辰門少主,玉凌不知該怎么評價。如果沒有元靈族的芥蒂,北苒或許能成為一個不錯的朋友,至少這些時日,兩人相處得很和睦。

  而綰白衣對北苒的印象也挺不錯,照她的說法,當時流蘇閣的人只差一點就能抓住她了,但北苒卻搶先一步將她放走,這讓綰白衣覺得,北苒縱然不是個好人,也不可能壞到哪里去。

  最詭異的是,北苒并沒有流露出多少仇視敵對的情緒,相反他的“保鏢”尹炳根卻殺氣騰騰,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玉凌隱隱感覺這之中藏著極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北苒死也不會透露出去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反正北苒也算是救了他一次,就當還回這個人情。

  玉凌在虛空中小心地游走,重新回到了北苒和巨象所在的那層空間,本以為他們應該還在大戰(zhàn)不休,結果入目卻是巨象一動不動的干癟尸體。

  一柄長刀貫穿了巨象的顱骨,北苒正捏著刀柄將它拔出來,忽然瞧見玉凌,神色不免有些尷尬。

  他立即彈出一道火光,將巨象尸體燃成了灰燼,做出渾若無事的模樣道:“你那邊也解決了?”

  玉凌若有所思地看了北苒一眼,他已經覺察到了空氣中殘留的靈力波動,這位九辰門少主不僅是一位金剛境武者,同樣還是悟道境煉氣士。

  而且這頭巨象異獸的血肉……似乎全被北苒吞噬一空。

  這或許就是北苒修煉速度如此迅猛的原因?

  玉凌將一切念頭都壓在心底,平靜地道:“那只邪靈逃到一面鏡子里了?!?p>  他揚了揚手中還在震動的金鏡,鏡面部分已經被玉凌用蓋子封住,免得里面的邪靈作怪。

  “這是什么東西?看著很古老的樣子……”北苒好奇地湊近來。

  “我看看能不能鎮(zhèn)壓住它,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庇窳枥卫蔚刈ブ痃R。

  “那我們還是回到正常空間繼續(xù)往前走吧,不知道順著這條路能不能走出梟厄崖底?!北避鄄辉訇P注鏡子,畢竟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總得試試,但我覺得我們還是休整一下為妙,不然前面只會更危險?!庇窳璧?。

  “嗯?!北避圯p輕頷首,他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潤,眼神也閃爍不定。

  “你怎么樣?”玉凌敏銳地察覺到北苒的狀態(tài)不大正常,所以他才會提出就地休整。

  北苒猶豫了一下,輕嘆道:“我沒事……不過……”

  他的神情有些為難,一路沉默著回到外界,突然遞給玉凌一道暗金色的繩索。

  “這是干什么?”玉凌怔怔地道。

  “這是沖縈繩,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看見我狀態(tài)不對勁,就趕緊把我捆起來,千萬不要猶豫,大概……過上幾個時辰我就能恢復正常。可惜我這怪病發(fā)作時間不定,不然就用不著這么麻煩了?!北避圻t疑地道。

  玉凌拿著沖縈繩一陣錯愕:“你……就這么相信我?”

  雖說兩人也算比較熟悉了,但顯然還沒升格到可以托付后背的地步吧。

  北苒再次嘆了口氣:“那我有什么辦法,我怪病發(fā)作的時候六親不認,我可不想不小心把你殺了,所以只好選擇相信你的人品?!?p>  北苒眨了眨眼睛,明顯就是在用言語擠兌玉凌。

  “你什么怪病這么可怕……”玉凌一陣無言。

  “你不是說不會追問我的秘密?”北苒并不打算給予明確的答案。

  玉凌便停止了這個話題,雖然他隱隱覺得,北苒應該不是身患“怪病”,而是其他一些緣故。

  不過這份信任終究來之不易,北苒相當于是把性命交到了玉凌手上,尤其是,他明明可以選擇什么也不說。

  兩人在原地休息了幾個時辰,北苒的狀態(tài)似乎穩(wěn)定了下來,至少玉凌看不出他有暴起傷人的傾向。

  離魂力域場的中心越來越近了,玉凌散開魂力,全神貫注地警戒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但令他意外的是,接下來一天的行程都平靜無比,沒有任何一只邪靈,也沒有任何一頭怪物。

  唯一比較考驗人水平的,就是這里的空間結構時時刻刻都在變化,比世上最復雜的迷宮還要高明,若非北苒有索幽境界的空間造詣,玉凌兩人很難順暢地走下去。

  “前面似乎有一層空間壁壘,給我一點時間找找縫隙?!北避垤o心計算著空間節(jié)點,神色無比專注。

  玉凌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唔,應該就是這里了,不過不知道對面是什么光景,我們小心一些?!边^了半個時辰,北苒總算找到了門路。

  玉凌立即運起兩大功訣,將大循環(huán)推入到三十周天,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從這兒走?!北避鄹┑蜕碜犹こ鰩撞?,倏忽一下便不見了蹤影。

  玉凌緊隨其后,面前的空間瞬間如水紋般波動起來,等到周圍的景物變得清晰后,已經是一片完全陌生的世界。

  第1044章邪門的骷髏

  “這個地方……”

  北苒環(huán)顧一圈,難免有些驚愕。

  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片荒涼的古戰(zhàn)場,殘肢斷臂,流血漂櫓,那刺鼻的腥味簡直讓人惡心欲嘔,仿佛連天空都被映成了血色。

  “轟隆!”

  一道電光從蒼穹縱橫而過,隨后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雨從高空落下,玉凌趕忙捏成一道葉字訣,將這詭異的雨水阻攔在外。

  北苒見玉凌都不再掩藏煉氣士的身份,索性也放出一小片領域靈技,護住了周身上下。

  “我們……還在梟厄崖底么?”北苒小心地問道。

  “這是不是獨立開來的一片空間?”玉凌猜測道。

  “也不算是完全獨立吧,它跟外界的聯(lián)系還是很緊密的,而且說實在的,這片傳承之地已經算是獨立于本澧星的小世界了,我沒聽說過小世界里還能再套小世界的,天成境界估計都做不到?!北避鄣?。

  玉凌不是很懂空間原理,所以明智地沒有插口。

  不過空間道法有融虛、索幽、知微、天成、合空五大境界,如果天成宗師都做不到,似乎便只剩下了合空空尊能勉力而為?可照綰白衣的說法,只有道宇星系才有空尊的存在。

  那么更可能的情況是,這里并非一片獨立的小世界,而是位處空間夾縫中的神秘異地。

  它與外界相連,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踏入其中的,必須得找著這片空間的大門才行。

  “先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如果有危險,我們立即離開?”北苒探詢地望向玉凌。

  玉凌輕輕吸了一口充滿血腥味的污濁空氣,既感到心底有些不安,又感覺這里隱藏著什么大秘密,如果扭頭就走,可能會錯過很重要的東西。

  而玉凌踏入這片古戰(zhàn)場后,一直掙扎顫動的金鏡卻忽然安靜了下來,這更加讓他猶疑不定。

  “嘩啦啦——”

  血雨下得更急了,從原先的小雨變成了暴雨。

  玉凌不得不頻繁捏印才能抵擋雨水的侵蝕,得虧大循環(huán)處于巔峰狀態(tài),他的靈力恢復速度勉強跟得上消耗。

  兩人往古戰(zhàn)場的中心走去,沒一會兒北苒便服下了一顆恢復靈力的丹藥,蹙著眉頭道:“這雨還要下多久?”

  “要不你省點力氣,我還應付得過來。”玉凌靈力一動,雨、葉、繭三訣就將北苒囊括在了里面。

  北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推辭,輕輕收起了自己的領域靈技。

  “元靈族的恢復能力這么強悍么?”北苒一邊透過雨幕打量著古戰(zhàn)場,一邊隨口問道。

  “還好吧。”玉凌并不想過多提起這些事情。

  北苒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神色有些黯然,微微低下頭道:“可是你說你從未去過道宇星系?那你的血脈是怎么覺醒的?”

  “你不讓我追問你的秘密,你自己反倒問開了?!庇窳璨恢每煞竦馈?p>  北苒一時啞然,不自在地偏過頭去,卻驀地捕捉到一副奇異的景象,驚咦道:“你快看那邊!”

  玉凌順勢望去,只見一具身首分離的尸體被血雨澆灌后,漸漸凝聚出一道青色虛影,這影子的輪廓像是被什么畫筆描摹著,很快地從模糊變得清晰,生出了獠牙和雙角。

  這赫然是一只青黑色的初級邪靈。

  “原來它們是這樣產生的?”北苒感覺自己發(fā)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玉凌也在仔細觀察,他發(fā)現不是每具尸體都能凝出邪靈,偌大一個戰(zhàn)場,只零零星星地出現了不多一些,大約五六百的樣子?

  血雨漸漸地停歇了,這些邪靈茫然地飄蕩著,見著同類便上去吞噬,這是最原始最本能的撕咬與殺戮。

  一只邪靈尤其特別強悍,在吞噬了一百多只同類后,它身上漸漸多出了一抹血紅,這讓它的氣息更加強盛壯大,其他邪靈遠遠看見,都是慌忙地逃竄而走。

  這一幕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似乎魂體、或者類似魂體的生物,大多依靠互相吞噬進行成長。

  “唳!”

  這只半血紅半青黑的邪靈突然發(fā)現了玉凌兩人,厲嘯一聲便撲了過來。

  玉凌正打算放幾個魂技教訓它一下,忽然心念一動,將金鏡平舉在胸前,并摘下了覆蓋在鏡面上的蓋子。

  青紅邪靈立即來了個急剎車,眸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驚恐,尖叫著便要轉身逃走。

  但金鏡卻放出一道光華,強行將青紅邪靈攝入了鏡內的世界,在一聲凄厲的慘叫后,一切便平靜下來。

  “這面鏡子……”北苒困惑地望著金鏡,有些搞不清楚它的功用。

  玉凌也沉吟不語,他推翻了一些猜測,卻又涌出了更多的疑問。

  “我們繼續(xù)走吧?!庇窳璩啡チ擞辍⑷~、繭三字訣,畢竟血雨已經停了。

  他重新蓋住金鏡鏡面,將它扔到靈戒中,感覺它很像是一座牢籠,一座專門困鎖邪靈的監(jiān)獄。

  但很明顯的是,這些邪靈都是從古戰(zhàn)場誕生的,日積月累出了如此恐怖的數量。

  那么是誰將邪靈關在金鏡里?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會跟趙瀾有關嗎……

  玉凌胡亂猜測著,加快速度來到了這片古戰(zhàn)場的中心地帶。

  魂力域場本是無形的,可這里的域場氣息太過濃厚,以至于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玉凌每走一步,都要花費很大力氣。

  與此同時,他魂海里過剩的魂力硬是增長了一截,還被壓縮得更為凝煉,哪怕道原訣仍未突破,可玉凌的魂力卻有轉換為道魂力的傾向了。

  相反,北苒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如果不是魂師的話,便根本發(fā)現不了魂力域場的存在。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那里有個人坐著?”

  北苒稍稍領先玉凌幾十步,所以也最先看到古戰(zhàn)場中心盤坐著一道人影。

  更具體地說,那是一具骷髏,他的血肉已經消逝殆盡,只有瑩白的骨骼流轉著寶光,絲毫沒有朽爛。

  “他剛好坐在域場最中心的魂眼上!”縈稱突然開口。

  “這……有什么講究么?”玉凌不解地道。

  “直白地說,他能吸收到最多的魂力?!笨M稱道。

  “可這個人……分明是不滅境武者?”玉凌隱隱感覺到了那具骷髏殘留的氣息。

  “有些古怪,你們小心一點?!笨M稱想了想道。

  玉凌和北苒來到那具骷髏百米之外,謹慎地打量了片刻,還是分辨不出對方是死是活。

  “要不要繞開他?”玉凌提議道。

  北苒詫異地望著他:“為什么要繞開?一個死去已久的骷髏能作什么怪?太過謹慎的話,恐怕會錯過很多機會?!?p>  “但這個骷髏有些邪門……”玉凌剛勸了一句,北苒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你……”玉凌下意識想攔住他,但北苒速度飛快,玉凌卻舉步維艱,根本就追之不上。

  “北苒,你不要命了?!”玉凌沉聲喝道。

  北苒頭也不回地道:“我就看一眼!”

  玉凌浮起一絲焦灼,接連施展了幾個靜氣凝神的魂技,但北苒絲毫不為所動,輕輕松松地就來到了骷髏近前。

  他眼眸里閃爍著異彩,似乎受到了不知名力量的蠱惑,毫不猶豫地將手搭在了骷髏的額頭上。

  “嗡——”

  一圈光環(huán)瞬間從骷髏下方噴薄而起,像是給它套上了一層神圣的光暈。

  “是誰……喚醒了我?”

  骷髏的牙齒上下開合,傳出一道滄桑而飄渺的聲音,它抬起空洞的眼眶,像是大夢百年后驟然蘇醒,不覺已成爛柯人。

  第1045章做戲

  “請問前輩是……”北苒客客氣氣地問道,似乎對這骷髏的蘇醒毫不驚訝。

  “我是誰……我已經不太記得了……”骷髏惘然地喃喃道:“我只知道,我是天穴宗紫織山的長老,為鎮(zhèn)壓梟厄崖底的邪靈深入此地,最終……再也無法離去……”

  在他說話的時間里,玉凌已經艱難地挪到了骷髏身前五米,聞言半信半疑地道:“前輩可是遭到了什么禁錮或限制?”

  “我不知道,時隔太久,我都已經記不清了,反正……我不能離開這里,無論如何也不能,否則勢必引來大禍?!摈俭t的聲音帶著苦澀。

  他沒有了血肉,自然不可能通過聲帶發(fā)音,所以這些話其實都是魂念在傳蕩。

  “前輩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等愿盡綿薄之力?!北避鄣?。

  骷髏空洞無物的眼眶“看”向玉凌兩人,沉默少頃才道:“我紫織一脈的傳承不該自此斷絕,這是我留存至今,唯一不散的執(zhí)念……如果你們中的某一個人愿意改修功法,我可以將我畢生玄力傳承過去,直接助他一步問鼎固元境,而且還有我脈的三大獨門武技……”

  “某一個人?”玉凌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對,只能是一個人,我茍延殘喘至今,已是油盡燈枯,實在無法傳承給兩個人……”骷髏疲憊地道。

  玉凌沒有說話,這看似是極大的誘惑,但他總覺得這機緣來得略突兀,很可能暗藏了什么陰謀。

  他轉頭看向北苒,正打算提醒一下,但一抹刀光卻驟然從他眼前閃過。

  “當!”

  玉凌倉促提刀一擋,由于玄力只運起了兩三分,以致他手里的凝墨刀毫無抵抗之力地被磕飛了出去,遠遠地跌落在一旁。

  北苒面無表情,眸中的殺機比最凜冽的冬風還要酷寒,他沒給玉凌任何緩過勁的機會,右腳往前一踏,下一刀再次悍然襲來。

  上次化身余冉的時候,他的修為還在破玄境的范疇,但這次傳承之地再相遇,北苒赫然已經是金剛境兼悟道境的高手了,尤其是他的功訣性質極為霸道凌厲,哪怕玉凌的大循環(huán)運轉到了巔峰極致,也只是堪堪與其平分秋色。

  要知道,正陽訣可是煉火宗處心積慮想得到的絕世功法,為此不惜囚禁南映檀那么多年,而古荒訣和正陽訣融為一體后,威力更是一加一大于二,可以說道宇星系也未必有比這更高級的功訣了。

  但北苒的玄力仿佛是一切生命的天敵,在殺傷性和破壞力上走到了金字塔頂端,就算是金剛巔峰高手,也要為之膽寒頭疼。

  即便玉凌反應速度很快,在失去先機的情況下也只能連連躲閃,連騰出手還擊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分出精力凝結魂技。

  可連續(xù)躲避總會有失誤的時候,不知是哪一個瞬間,北苒的長刀劈斬到一半忽然違背常理地遲滯了一瞬,然后生生下壓了兩寸,劃破了玉凌的左臂。

  這傷口不深,但玉凌的元靈族血脈卻像是失去了效用,竟遲遲無法愈合這看似普通的傷痕。甚至還有一股鋒銳無匹的氣勁順勢漫入玉凌體內,要將他的血肉筋骨統(tǒng)統(tǒng)撕裂。

  只是在這股氣勁大肆破壞之前,玉凌的玄力已經將其包裹封鎮(zhèn),并迅速地消化吸收掉了。

  這個時候,他胳膊上的傷口才漸漸愈合,在很短的時間里恢復如初。

  北苒見狀不禁一怔,即將揮出的下一刀難免停頓了片刻。

  玉凌終于有了喘息之機,當即運起大循環(huán),拉開一段距離道:“北苒,我不信你看不出這件事有問題!”

  北苒冷哼一聲,握緊長刀再度沖來,對玉凌的話語置若罔聞。

  “我對這傳承沒興趣,你要去便去?!庇窳栌没炅z回了凝墨刀,擋下了北苒的攻擊。

  北苒冷酷無情地道:“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放心。”

  在說話的時候,他剛好背對著那具骷髏,向玉凌輕輕眨了眨眼睛。

  玉凌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北苒已經落入了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沒法再講理了,原來他也察覺到了端倪,此番猛攻只是做戲而已。

  不過這家伙下手可真狠,要是自己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少不得也要落得個重傷吧……

  玉凌心念電轉,手上動作卻沒耽擱,眨眼功夫便與北苒硬拼了幾十個回合,一身玄力急速地消耗了五六成。

  北苒不知施展了什么刀法,身形行云流水,沒有片刻停頓,配上那剛猛霸道的玄力,可謂是一浪高過一浪,很容易讓敵手陷入這狂風暴雨的節(jié)奏,在疲于奔命的狀態(tài)下漸漸力不從心,最終露出破綻。

  一味的防守肯定是不行的,可這套刀法狠就狠在一旦施展開來,就不會再給人還手的機會,除非北苒自己中途停歇。

  如果說一開始北苒還有做戲的意思,但隨著戰(zhàn)斗的逐漸激烈,兩人都已經調動了渾身潛力,根本沒有留手之處,要是誰真的粗心大意慢上半拍,不死也要脫層皮。

  “你是第一個讓我把大拙刀法施展了五遍還沒落敗的人,不過,也到此為止了?!北避勰樕细‖F出一抹疲色,但他出手卻更加凌厲迅猛,仿佛將“勢”蓄積到了頂點,就要找準一個時機全部宣泄而出。

  這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玉凌沒有用魂力打斷北苒,也沒有施展九字訣,因為在這場戰(zhàn)斗中,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只動用了玄力。

  金剛初期對金剛初期,很公平。玉凌也想知道,在同等的條件下,兩人究竟會誰勝誰負。

  北苒蓄積到頂點的一刀終于是落下了。

  難以形容這是怎樣的威勢,武技向來沒有靈技那般聲勢浩蕩,但這一刻,北苒周身的空間卻像是塌陷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縫以他為中心鋪展開來,似乎連天地都承受不住這恐怖的氣勁。

  “大、巧、若、拙!”

  北苒吐氣開聲,話音未落,手中的長刀就如落日隕星般力劈而下,簡簡單單毫無花俏,卻正是應了那一句“大巧若拙”。

  這是光明正大的碾壓,是目空一切的強悍,是不容回旋的決絕!

  可謂浩浩蕩蕩,逆之則亡!

  玉凌的心神卻一片寧靜,渾身玄力擰成一股,全部灌入了幽黑的凝墨刀中。

  這一刻,沉睡的凝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短暫地蘇醒過來,釋放出了無盡歲月累壓的滾滾煞氣!

  “當!”

  兩刀一上一下交擊在一起,瞬間撕裂了數條猙獰的空間裂縫。

  玉凌的小腿已經埋進了土里,但他的身形依舊挺直如松,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兩人仿佛凝固的雕塑,定格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幾秒以后,北苒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松開長刀從半空中落下,踉蹌地退后了幾步。

  戰(zhàn)斗似乎結束了,但玉凌知道這不是切磋,而是生死之戰(zhàn)。即便是做戲的生死之戰(zhàn),也不能到此為止。

  很奇怪的,他和北苒明明沒有相識太久,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培養(yǎng)出了一種難言的默契,只是簡單的眼神交流,不需要傳音,他便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北苒讓他繼續(xù)出手,直到“兩敗俱傷”。

  于是玉凌提著凝墨刀,毫不遲疑地將它捅入了北苒的胸膛。

  幾乎是與此同時,北苒也一掌落在刀面,將最后的玄力統(tǒng)統(tǒng)轟向了玉凌。

  “轟”地一聲爆響,玉凌松開刀柄,被北苒的氣勁推出了幾十米,而北苒則跌坐在地,貫穿胸膛的凝墨刀還在微微顫動。

  “可惡……”北苒艱難地抽出凝墨刀,掙扎著想要站起,胸口的鮮血卻染紅了衣襟。

  場面一時寂靜下來,玉凌一步一步向北苒走去,雖然他傷勢也不輕,但終歸比北苒好上一些,畢竟后者并沒有他這樣強大的恢復力。

  一直沉默的骷髏終于說話了:“唉,何苦如此,放他一命吧,我這就將紫織一脈的傳承交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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