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蒼野部族的內部事務,玉凌便帶著一干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蠱心山。
在這種時候,飛行器就能發(fā)揮很大的效用,原本十來天的路程只花了兩天就到了,玉凌甚至有空余時間把蠱心山上上下下游覽了一遍。
整座蠱心山、包括周圍的一大片山脈都屬于蠱王肯思齊,他在這里算是唯我獨尊的皇帝地位,不過他超然于六大部落的爭斗之上,無論百蠱星潮起潮落,蠱王的傳承也永不中絕。
玉凌實在沒發(fā)現(xiàn)鬼巫師的任何破綻,正打算途中將他放走,他卻反而賴在蒼野部族的隊伍中了,說是尼拉貝看著很有天賦的樣子,于是從早到晚地問他有沒有興趣學習巫術。
尼拉貝尷尬莫名,最終還是玉凌阻攔了兩人的交往,對于鬼巫師,他始終懷有高度的警惕。
鬼巫師卻不以為意,他雖然是天鬼部落出身,但并不懷有多少感情,始終在百蠱星各地周游,常常失蹤個三年五年,天鬼的人對此都習慣了。
而玉凌到處亂晃實際上是在尋找米薩露的行蹤,或者能見到蠱王肯思齊也不錯,結果前者蹤影全無,后者也非常沉得住氣,始終在閉關當中,據(jù)說是為蠱神大會做準備。
大會必須被推遲,因為真如玉凌預想中最糟糕的情況,吞噬了阿隆大蠱師的蠱蟲后,小灰蟲到現(xiàn)在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但推遲的手段得巧妙一些,若是蒼野部族直接提出申請,勢必會被幾大部落聯(lián)手打壓,到時候反倒自陷于死地。
在大會開始前兩天,六大部落的人基本到齊了,此外還有九個不大不小的部族。畢竟十九位大蠱師并非都隸屬于大部落,有些人天性喜歡自由,那么托庇于小族名下,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玉凌已經摸清楚了所有人的住處,而噬蠱蟲的事不宜透露給其他人,所以他唯有單獨行動。
悄無聲息間,玉凌便偷偷摸到了離昧部落的居住區(qū)。因為幾次大戰(zhàn)打下來,赤狼已經衰落了太多,隱隱然變成了最弱的一族,而天鬼部落是盟友,那么最適合下手的就是排名第三的離昧了。
玉凌之前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說離昧部落對奪冠信心十足,也不知他們藏了什么殺手锏。
趁著夜色,玉凌輕松自如地游走在屋角的陰影中,像是一抹透明的幽魂,哪怕有不少人在居住區(qū)內走來走去,也愣是沒一個發(fā)現(xiàn)他。
離昧部落只有一位大蠱師,但他的水平是無可置疑的,據(jù)說為了這次的蠱神大會,他準備了足足二十年,上一次算是半棄權,并沒有拿出最強的蠱蟲。
玉凌順著巡邏士兵的空隙,一點一點逼近了查耶拿大蠱師的住所,這間木屋甚是寬敞,一看就是給身份地位高的人居住的。
“大蠱師已經睡下了,你們腳步輕些?!币晃磺Х蜷L刻意過來叮囑了一句。
“是,大人?!睅孜谎策壥勘÷暬氐?。
等千夫長走了,幾人才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雖然勝利鐵定是屬于我們的,但我還是很好奇,大蠱師到底養(yǎng)了什么蠱蟲?”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肯定肯定超級厲害。”
“廢話!我也知道它厲害!”
“我覺得就是金蠶蠱吧,好多次第一都是這種蠱蟲拿下的?!?p> “沒那么簡單!大蠱師上次就用的金蠶蠱,但那并不是他最強的蠱蟲?!?p> “唉,我說別猜來猜去了,我這人好奇心不重,反正過兩天一切都揭曉了?!?p> 在幾位士兵聊天的工夫,玉凌已經偷偷繞到屋后,貼著墻面一動不動,完全和陰影融為一體。
他小心地放出魂力,查探著屋內的動靜,發(fā)現(xiàn)那位查耶拿大蠱師果然睡的正香,他的脖頸上系著一根古怪的項鏈,小小的吊墜有許多孔洞,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蠕動。
居然把蠱蟲貼身放著?這查耶拿大蠱師也真夠謹慎的。
如果換了常人,要想偷偷拿走項鏈幾乎沒有可能,但對玉凌來說,這完全不是問題。
一個安眠術過去,查耶拿大蠱師就睡得更香了,甚至打起了呼嚕。
玉凌也沒進屋,只是用魂力操控著那根項鏈,讓它慢悠悠地飛出了屋子。
“嘰呦——”
蠱蟲不安地扭動著,發(fā)出奇怪的叫聲。
玉凌稍稍用了點魂力,它便毫無抵抗之力地昏迷過去,老老實實趴在吊墜內部一動不動了。
玉凌將項鏈收進靈戒,又偷偷地潛去了赤狼部落的居住區(qū),將項鏈放進了赤狼族長的屋子里,而且是藏在床榻下的縫隙中。不認真找的話,誰也不知道。
大功告成之后,玉凌便優(yōu)哉游哉地回了自己的住處,準備抓緊時間再修煉一下玄力,他感覺只差一點點,他就能突破到破玄中期了。
至于接下來赤狼和離昧會發(fā)生怎樣的沖突……嗯,那跟他有半毛錢關系嗎?
“啊,云先生興致真好,剛才是夜游賞景么?”
無巧不巧,鬼巫師恰好經過玉凌門前。
“我這人就是閑不住,鬼巫師要是有興致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游覽?!庇窳璨[了一下眼睛。
他從不相信任何巧合。
“算了,我看你都要進屋休息了,不如以后再約?!惫砦讕熜α诵?,便要轉身離開。
仿佛他專程出來一趟,只是想看看玉凌在不在屋子里。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玉凌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
“哦?云先生但說無妨?!惫砦讕熎届o地望向他。
“鬼巫師是怎么做到……仿佛戴了一重迷霧面具一樣?我到現(xiàn)在都看不清你的面目。”玉凌盯著他的眼睛。
“這就跟巫術有關了,云先生上次不是說,對這方面不感興趣嗎?”
“人都是會變的,我現(xiàn)在比較閑,就感興趣了?!?p> “啊,其實這是一種很尋常的障眼法,你懂的,巫師嘛,總是需要保持一種神秘感,不然很難取得別人的敬畏,你說是不是?云先生想學的話,我可以把這部分內容翻譯給你看?!惫砦讕熜χ?。
“那就麻煩鬼巫師了?!庇窳璨]有推拒,但內心深處免不了有些煩躁。
這個鬼巫師,玉凌總覺得他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偏偏他油鹽不進、無懈可擊。
最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鬼巫師殺掉,可不知為什么,總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告誡玉凌,最好不要輕易出手。
“小事而已,云先生好好休息,兩天后的蠱神大會,怕是有的你忙了?!惫砦讕熜Φ萌粲猩钜?。
玉凌強壓下那抹不安感,回了屋子便開始盤膝修煉。
兩天之后,等他再次出門,整個蠱心山都鬧翻了天。
“德亞、德亞,你終于出來了,我早就想跟你匯報,離昧部落的蠱蟲不知道為什么失蹤了!他們還到我們這里來搜查過,態(tài)度蠻橫得不可一世,不過找來找去,還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尼拉貝抱怨道:“昨晚這群人又跑到蠱神那里去哭訴,讓他延期召開蠱神大會,他們什么時候找著了自家蠱蟲,大會才能繼續(xù)開展,真夠霸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