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外界節(jié)點還沒有完全穩(wěn)定,眾人便索性又等待了一個來月。
本來按照賽委會的計劃,現(xiàn)在才應(yīng)該是最終賽開幕的時間,結(jié)果這屆九域大比提前草草結(jié)束了。
這一個月對玉凌來說是短暫的安寧,因為考慮到他們這一伙人強悍的實力,本就相互提防的眾人實在很難真心誠意地聯(lián)起手來逼問寶藏下落,而且龍宸兮也沒有再帶頭找麻煩,所有人便默不作聲地略過此事了。
至于涼州城下的封印節(jié)點也是一片平靜,紫塵若三人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玉凌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憂慮,因為他很清楚紫塵若決不可能放棄解開封印,他們八成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
以后的封靈星會變成什么樣子?
玉凌猜測不到,也沒有那閑情逸致胡亂揣測了。
因為,終于到了離開這里的時刻。
這一天,整個涼州城轟然一震,所有人都浮起一種天旋地轉(zhuǎn)的錯覺,但這種感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外面……好像就是草湖荒原?”
有人站在城頭上眺望了一下,不禁驚奇地說道。
對于大部分人而言,空間都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所以節(jié)點對接這種高深理論他們也不太明白,只是好奇涼州城本是獨立存在的一片空間,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了草湖荒原上。
“阿凌,我先布一個短距離傳送陣,等我們離開這里,我再慢慢布置遠程的?!蹦钣鸢椎馈?p> “來來來,帶上我一起!”一提到空間陣法,方景成頓時覺得自己還是有用的。
老是被鄙視智商,方少主心里相當(dāng)郁悶,忍不住想在別的方面證明一下。
“那就一起吧?!蹦钣鸢讋偺统隹臻g晶石,頭頂上就覆蓋了一片陰云。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賽委會的修者傾巢出動,領(lǐng)頭的赫然是一張面癱臉的墨涼,這浩浩蕩蕩幾百個人浮在空中,就像一朵黑壓壓的烏云。
有心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賽委會本來并不只是云龍國的人,但此時此刻到場的,卻是清一色的云龍供奉堂修者。
“我靠,這么著急趕著投胎??!”方景成浮起一絲不妙的預(yù)感。
果然,墨涼張口第一句話便是:“恭喜大家完成了最終賽的考驗,現(xiàn)在所有參賽者立即于城門口集合,稍后隨傳送陣去我國皇宮領(lǐng)取獎勵。”
“我們裝作沒聽見吧!”念羽白果斷道。
但墨涼很快補充了一句:“這一屆九域大比的第一名是誰?”
人群一陣騷動,開始用目光搜尋玉凌等人的影蹤。
“用不用針鋒相對得這么明顯?云龍國也太不要臉了!”方景成氣惱道。
玉凌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看來他們不肯給我任何一絲機會啊?!?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方子衿焦慮地道。
只有龍梓橦浮起一抹冷笑:“我看你是別想中途走人了,還不如正大光明地去云龍皇宮,等我殺了那個狗皇帝后,再帶你趁亂逃脫的好。”
“這也太冒險了!”哪怕知道龍梓橦是一位半神強者,方子衿還是放心不了。
“你誰???這么狂的口氣!”方景成瞪眼道。
龍梓橦冷冷看了他一眼,方少主頓時感覺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死神臨門了一般,連呼吸和心跳都快被壓迫停滯了。
“你跟他生什么氣?”玉凌無奈道。
龍梓橦冷哼一聲,這才收回了目光,轉(zhuǎn)向方子衿道:“那你們有什么更高明的辦法?從這一群云龍國修者的圍堵中強行殺出去?”
方子衿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道:“就算我們不行,你也有這個實力啊……”
龍梓橦冷冷淡淡道:“不好意思,我還要潛入皇宮去殺那個狗皇帝,我不可能為了救他放棄我的計劃?!?p> 方子衿忍不住浮起一抹怒氣:“可是這計劃還不是師弟幫你想出來的!”
“那又如何?反正你們有本事,就自己殺出去,沒本事,就按我說的做!”龍梓橦毫不講理。
“你……”方子衿還欲再說,玉凌已經(jīng)打斷道:“行了就這樣吧,看這架勢,云龍國決不可能放任我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的?!?p> “可是你去了云龍皇宮,就更難脫身了!”方景成好不容易從死亡陰影中緩過來,驚疑不定地看了龍梓橦一眼,也不敢再招惹她,只是焦急地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念羽白以最快速度布設(shè)著小型傳送陣,但剛放下幾塊空間晶石,他的動作就凝固住了,好半天才直起身子疲憊地道:“不行,周圍的空間節(jié)點都已經(jīng)被鎖住了。”
眾人皆是一呆,云龍國這一招不可謂不狠,完全把玉凌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這個時候,也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玉凌等人的蹤跡,賽委會的很多修者當(dāng)即落到地面上,“誠心誠意”地邀請他們?nèi)コ情T口集合。
在賽委會修者的監(jiān)視下,一行人只好動身,不過走之前,玉凌把小狐貍留在了這里,它委屈巴巴地不肯離開,玉凌只好騙它說他以后還會回來看它的。
“嘰嗚……”小狐貍望著玉凌等人越走越遠,心中不知為何悵然若失。
也許它已經(jīng)預(yù)感到,玉凌不會再回來了。
……
涼州城,北城門前。
“早就說了,半路逃跑多窩囊,不如隨我去云龍皇宮殺個痛快!”龍梓橦撇撇嘴道。
雖然她并沒有用傳音加以掩飾,但不知為何周圍的賽委會修者卻像是聽不見一樣。
“云龍國皇宮地下,絕對有融虛境的強者。”念羽白皺眉提醒道。
“那又如何?我殺了人就走,不去闖他們的皇宮寶庫,那個融虛高手會管這種閑事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境界的人在封印限制下根本就無法肆無忌憚的出手。”龍梓橦冷笑道。
念羽白一時竟啞口無言。
“她到底是誰?”念羽白向玉凌傳音問道。
他并不認識龍梓橦,起初還以為她是書院的某個師姐,但現(xiàn)在看她這狂妄的語氣和強悍的修為,這個猜測明顯不成立。
玉凌三言兩語介紹了一下龍梓橦的復(fù)雜身份,念羽白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那就讓這個女人瘋?cè)グ?,你趁亂脫身就好?!蹦钣鸢壮聊税肷?,最后索性說道。
“也許……”玉凌似乎想解釋什么,但最終還是搖搖頭道:“算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p> 雖然念羽白搞不明白他哪來的迷之自信,但直覺告訴他,玉凌并不是敷衍了事的安慰。
當(dāng)走出城門口的時候,玉凌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墨涼毫無情緒的漠然目光,就像是盤旋在九天上的蒼鷹敏銳地盯上了一只獵物。
事實上,不僅墨涼在看著他,賽委會修者和九域大比的眾多天才都注視著他。
這的的確確是萬眾矚目,但卻潛藏著洶涌的殺機和暗流。
玉凌依舊平靜地站在那里,平靜得讓人看不出深淺,仿佛渾然不覺他置身于怎樣的險境。
上一屆的冠軍,和這一屆的冠軍就這樣淡淡地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墨涼轉(zhuǎn)過身去,用他慣有的冷漠腔調(diào)緩緩說道:“走吧,現(xiàn)在是諸位享受榮譽和領(lǐng)取獎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