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情況不妙誒!”還是方景成眼尖。
玉凌撥轉(zhuǎn)方向盤,飛行器悠悠地靠近了那處吊橋,視野也隨之清晰起來。
只見周盛癱倒在吊橋上,渾身縈繞著一層詭異的紫光,柳廣陵則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也時不時閃過一道如蛇般扭曲的光芒。
“肯定是被吊橋給陰了!”方景成無比同情。
“居然連幻神強者都無法抵御嗎?”張重皺眉道。
柳廣陵像是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要是此刻有人對他不利,他肯定毫無抵抗之力就被解決了吧?
“走走走,把他們撈上來研究研究!”方景成攛掇道。
沒想到玉凌還真的將飛行器開了過去,方景成不禁滿臉訝異地道:“哎喲,不錯不錯,覺悟漸長啊,怎么以前沒見你這么善良?”
玉凌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既然巧巧地遇上了周盛,讓他無動于衷看著朋友去死,他還沒冷酷無情到那種境地。
等到飛行器懸停在半空,玉凌隨手構(gòu)建了個六方陣將周盛圈在里面,就像是安放了一個隔離罩一樣,隨后才用魂力將他弄到了飛行器上。
結(jié)果就在這時,柳廣陵忽然蘇醒過來,猛地轉(zhuǎn)身道:“誰?!”
這位幻神初期的強者袖袍一揮,就卷來一片凌厲的氣勁,玉凌趕忙撥轉(zhuǎn)方向盤閃躲開,柳廣陵卻不依不饒繼續(xù)沖來:“你們就只會耍弄這些陰謀手段嗎?”
玉凌將飛行器拔高了幾十米,在幻術(shù)遮掩下,柳廣陵什么也看不到,不自主停下了腳步,猶疑地四處張望。
結(jié)果一直都沒有動靜,柳廣陵正要出招試探,吊橋上又泛起了蒙蒙紫光,他急忙施展開防御靈技對抗,但等到吊橋光芒散去后,還是有很多絲絲縷縷的幽紫氣息滲入他體內(nèi),讓他再次陷入了動彈不得的境地。
“誒誒誒?你咋這么偏心,只救一個?”方景成看到玉凌開動飛行器就這么走了,不禁傻眼道。
“柳廣陵畢竟是幻神強者,不會有致命危險,而且他只是和自己家族決裂了而已,最多從此變成熟悉的陌生人,他不可能轉(zhuǎn)而對付柳家,柳家也沒道理拼了命殺他。但我可是柳家的主要敵人之一,保不準他看我不爽呢?畢竟我看他很難完全舍棄對家族的掛念啊?!庇窳桀^也不回。
“這么說來那位華域域主夫人很厲害啊,說決裂就決裂,感覺她現(xiàn)在把柳家往死里整也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狈骄俺筛袊@。
“好了,你去看看他身上的紫光是什么東西?!庇窳柙诎肟罩型W★w行器,轉(zhuǎn)頭打量著被隔離起來的周盛。
“你又拿我當實驗品!”方景成大聲表示拒絕。
“我看看?!睆堉貐s已經(jīng)走到周盛近前,相當輕松地破開玉凌的六方陣,重新設(shè)了道隔離屏障。
梅珂在一邊調(diào)侃道:“小心啊別中招了,我們可沒人救你的。”
“誰指望你這種不靠譜的,老岡你時刻準備著幫手??!”張重趕緊呼叫岡迭當外援。
“你放心地去吧?!睂?。
“這話怎么聽著也很不靠譜呢?”張重雖是這么說著,但還是伸出手按在了周盛身上。
一剎那紫光大亮,晃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張重一身血氣浩蕩,頃刻間就將這紫光壓制了下去,但很快又遭到了更加強烈的反彈。
“老張你悠著點兒!你硬碰硬倒是不怕,可別把這孩子給折騰死了!”梅珂提醒道。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靠譜!”張重頭也不回。
梅珂登時被噎得沒話說,上回不小心沒發(fā)現(xiàn)康爍隱藏了實力,害的玉凌差一點沒命,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三人翻來覆去吐槽的梗,偏偏梅珂還洗刷不掉。
熾亮的紫光一點一點被抽離出周盛的身體,雖然這些光束不斷掙扎扭動,如同活物一般,但張重凝血中期的實力卻足以壓制住它們,只是看張重的臉色,這個過程似乎并不輕松。
終于,所有的紫色瑩光都漸漸暗淡了下去,張重血氣洶涌,攥緊最后一道光束就狠狠地掐滅了它。
等到張重將一絲玄力送入周盛身體,他原本沉寂的生命機能頓時被喚醒過來,很快恢復(fù)了所有知覺。
周盛茫然地坐了起來,左看右看不知道面前這些人是誰,直到看見那位戴著面具的道凌宗宗主,他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警惕道:“你們想干什么?”
方景成清了清嗓子,獰笑著走上前來,兇神惡煞地道:“打劫!把你身上的所有錢財物都交出來,要是沒到一塊上品神玉我們就殺了你!”
周盛一臉懵,愣愣地道:“你是誰?”
“你是不是傻,我當然是劫匪?。 狈骄俺蓢烂C臉。
周盛匪夷所思地道:“不是我說,難道你們費這么大勁把我救過來就是為了搶錢?這這這也太……”
方景成老臉掛不住了,還是張重老前輩靠譜地解釋道:“現(xiàn)在我們是在別人的天級靈器空間里,得想辦法從這里突破出去,否則不會有機會的?!?p> “???那怎么辦?我們被困在這里,他們豈不很快就能找到熙月將她重新抓回來成親?”周盛焦急道。
他慌忙站起身,結(jié)果卻傻眼地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正立身在一個詭異的不明飛行物上面,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
“這、這是……”周盛呆若木雞。
方景成得意洋洋道:“沒見過世面吧?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不知道那就對了!”
某人顯然是得瑟上天了,渾然忘記了他第一次見到飛行器時,那震驚得能把一個鴨蛋吞下去的樣子。
沒想到下一秒周盛直接轉(zhuǎn)身注視著玉凌,激動驚喜而又難以置信地道:“阿凌,是你嗎?真的是你?”
玉凌本來也沒指望能瞞過他,畢竟飛行器這種東西太標志性了,像言碎月這種特別能侃的,隨隨便便就能宣傳得全書院皆知。
“是我?!庇窳栎p輕嘆了口氣。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周盛再無懷疑,只是憋了一肚子疑問無處宣泄,偏偏現(xiàn)在還不是個聊天的好時機。
“你先換身衣服吧?穿成這樣多別扭。”玉凌取出一件長袍。
“咳咳?!敝苁⒅荒軐擂慰人裕瑹o地自容道:“阿凌,不是,我那個也是,沒辦法啊,不然熙月她就……”
“沒有沒有,我只是同情你,束瑾葉這主意也太邪惡了?!庇窳璧?。
周盛趕忙將這一身零零碎碎的新娘裝換成了普通的衣袍,幸好還有內(nèi)里的貼身衣物遮擋,否則當著別人面換衣服也是挺怪異的。
等到他用清水洗了把臉,總算從面目全非的狀態(tài)恢復(fù)了正常,只是比起一年前個頭更高了些,也更加堅毅成熟了幾分,不再像昔日那般迷糊懵懂而稚氣未脫。
最初重逢的驚喜過去,眾人之間的氣氛不免有些沉默,只有玉凌操縱著飛行器繼續(xù)往前行進。
方景成摸著下巴,目光在玉凌和周盛之間來回逡巡,心里不免有些好奇玉凌的真實身份。
“紫師姐好……”周盛有些尷尬地給紫塵若打了個招呼。
“嗯。”紫塵若點點頭,沒有多說。
“阿凌……那個,你剛剛沒看到柳叔叔嗎?他不是和我一起的?”周盛終于開口問道。
“他是幻神強者,自保無礙,但也沒有多余的心力護住你,如果再耽擱些時間,你就有生命危險了?!庇窳杞忉?。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為什么不讓他和我們一起?”周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