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第二天道凌宗就安靜了,因?yàn)榕肿由ぷ訂×?,正好省去了大家頭疼的工夫。
與此同時,一個重磅消息也四散開來,因?yàn)殓娔销Q的囂張約斗根本不加掩飾,早在幾天前這事兒就傳到沔因州那邊去了,雖然礙于鐘南鶴的警告沒人敢去圍觀,但這并不妨礙眾人事后查探,發(fā)現(xiàn)秦岳倒是安然無恙地回了宗門,鐘南鶴卻自此人間蒸發(fā)。
結(jié)果就很明顯了。
潯陽州第一個積極地將事情散播出去,指望著旬霧州那邊的鐘家發(fā)難,好緩解一下他們這群苦逼壓力山大的生活。無數(shù)人都在暗自搖頭,覺得秦岳這次過于沖動,走了個昏招,就算鐘南鶴過于狂妄囂張,但人家背后可是鐘家啊,鐘家可是放眼華域都鮮有人敢惹的巨無霸啊,這么把鐘家得罪死了,道凌宗的死期還會遠(yuǎn)嗎?
但鐘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反而是道凌宗又率先動手了,而且一動手便是雷霆萬鈞。
一月二十日,道凌宗宗主率眾弟子長老直接攻破潯陽州破云派山門,此役之后,破云派覆滅,未戰(zhàn)死者選擇歸降。
一月二十二日,知蒙宗覆滅。
一月二十五日,克虛門覆滅。
一月二十七日,蘭真派覆滅。
一月二十八日,晝明宗全宗投降歸順。
于是轉(zhuǎn)眼七八日工夫,潯陽州所有抵抗力量盡數(shù)瓦解,快到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人道凌宗已經(jīng)籌備起慶?;顒恿?。
這兩三日攻破一個門派,吃瓜群眾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潯陽州本地的散戶修者,一直覺得五大宗門就是頭頂上最大的那片天,沒想到竟然也有天崩地裂的時候。
沔因州和廣谷州已經(jīng)緊張得全民警戒了,尤其是廣谷州登天門更是心虛得不行,顯然南聯(lián)會那次的刺殺事件不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秦岳真要找麻煩,他們絕逼是第一個躺下,然而還有什么可以阻擋一位化尊修者?尼瑪把一百個通玄修者綁起來也奈何不了人家???
一場緊急會議之后,沔因州三大家族已經(jīng)和廣谷州各宗門迅速地綁定在了一起,雖然是一盤散沙,但看著幾百個通玄修者和十幾個玄尊高手的人數(shù),多少也有點(diǎn)安全感吶。各勢力已經(jīng)制定出了最正確的方針,那就是拖!拖到鐘家出面收了那個妖孽。
那些家族族長和宗門宗主齊齊派人給鐘家送消息,結(jié)果卻是石沉大海,也不知道鐘家在忙什么,對于旬霧州的局勢,他們顯然是沒有了解太清楚。
鐘家著實(shí)很忙啊,誰管他道凌宗宗主跳騰來跳騰去啊,這百光魂陣的最后一人始終找不出來,眾人都捉急上火了,畢竟南明十三州那種窮鄉(xiāng)僻壤,戰(zhàn)略地位上哪有東河州來的重要???不就是一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化尊修者,回頭隨便找?guī)讉€人弄死不就行了?
直到忙忙碌碌又是十幾天過去,鐘家的人才忽然注意到一個重要信息。
咦,那個叫秦岳的,好像就是分靈魂師?
我草,那還找個屁呀,直接抄家伙去把那人綁來??!這下正事、報仇兩不誤,簡直完美??!
正巧鐘家家主的弟弟,也就是族里第三幻神強(qiáng)者閑著沒事,聽聞剛好有個分靈魂師撞槍口上,他索性打斷了眾人的會議研討,決定親自走一趟。
鐘無癸是說走就走,什么都沒準(zhǔn)備,事實(shí)上眾人也不覺得他有必要準(zhǔn)備東西,一個幻神強(qiáng)者對付一個分靈魂師,哪怕是一位很厲害的分靈魂師,還不照樣是手到擒來?這是修煉界的鐵律,基本沒什么例外,有例外也一定是失誤。
眾化尊高手也就不操心了,該干嘛干嘛去,有大神出手,他們跟著去也是看戲,不如繼續(xù)發(fā)揮勞動力,壓制住徐家重新崛起的勢頭。
尤其是徐家年輕一輩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還遮遮掩掩深藏身與名,眾人打聽了好半天才弄明白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化尊高手,嘖嘖,徐家這是要逆天的節(jié)奏?
好像華域史上最年輕的化尊高手就是十五歲吧?那還是兩百年前的人物了,如果徐家這不是假消息,恐怕這就意味著幾年后一位新興幻神強(qiáng)者的誕生。
如果有機(jī)會殺掉這個少年化尊高手,鐘家一幫人決計愿意花費(fèi)比殺掉阮華章更大的代價。
……
旬霧州,徐府。
“澈兒,還在看資料啊,你一回來就閉關(guān),閉完關(guān)又忙這忙那,怎么都不好好休息?”一位溫婉秀美的中年女子端著一碗湯走入書房,有些嗔怪又有些心疼地道。
徐澈連忙起身接過湯碗,溫和笑道:“娘,又給我熬的烏蒙湯啊,辛苦了吧?”
“哪有你辛苦,你這孩子也不曉得愛惜自己,從白天忙到夜里,我又幫不上你什么……”女子輕輕嘆道。
“我沒事的,忙起來總比閑得無聊好?!毙斐阂簧滓簧准?xì)細(xì)地抿著湯,眼神卻還是不離桌面上的玉簡,嘴角不知何時微微上揚(yáng),牽起一絲好看的弧度。
徐澈娘親有些好奇地道:“怎么了,前段時間看你那么發(fā)愁,這幾天是有什么好消息嗎?”
徐澈微笑道:“鐘家要折損一位幻神強(qiáng)者了,當(dāng)然是好消息啊?!?p> “啊,什么時候的事?”
“不久的將來?!?p> 徐澈娘親有些好笑地道:“澈兒,你什么時候還學(xué)會預(yù)言了啊?”
說著她也瞥了眼玉簡,輕咦一聲道:“南明州那邊動靜挺大啊,居然都把潯陽州吞并了?那位道凌宗宗主還是化尊高手,把鐘南鶴給殺了?不過……鐘無癸如果鐵了心要對付他,恐怕……”
徐澈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娘,你相信我好了,死的絕對是鐘無癸?!?p> 女子不解道:“你怎么知道?幻神強(qiáng)者不是那么容易遇險的吧?”
“因?yàn)槲艺J(rèn)識那位道凌宗宗主呀。”
“難不成他還隱藏了實(shí)力,也是一位幻神高手?”
“這倒不是,但他那邊有很多幻神修者,鐘無癸恐怕是有去無回了。嗯,所以我們也得早作準(zhǔn)備,只要鐘家一亂,就可以痛打落水狗了。”
徐澈娘親呆呆地望著他,完全不能理解徐澈哪里來的信心,明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卻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的圖景一樣。
“娘,總之你拭目以待便好?!毙斐狠p輕攤開地圖,目光在旬霧州和南明州之間輕輕游離著。
雖然他和玉凌之間并沒有對話,也沒有聯(lián)系,但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將兩人交織在了一起。
玉凌殺掉鐘南鶴,如果再跟著殺掉鐘無癸,鐘家必將舉族震動,這便是徐家的機(jī)會。
而禮尚往來,徐家緊接著對鐘家動手,鐘家便別想再抽出多余的力量找道凌宗的麻煩,玉凌那邊就可以后顧無憂,優(yōu)哉游哉慢慢收拾掉沔因、廣谷州。
這一番合作式的利益交換,或許除了徐澈和玉凌,再不會有旁人知曉。
玉凌并沒有事先通知徐澈,但他卻相信徐澈能做出完美的配合。
畢竟大勢力之間的爭斗,不像軍隊廝殺主要看將領(lǐng)的統(tǒng)帥能力和士兵的普遍戰(zhàn)斗力,而更注重底蘊(yùn)和頂尖高手的數(shù)量。
拼底蘊(yùn),徐家并不弱于鐘家太多,而頂尖高手,三大幻神強(qiáng)者去其一,便足以動搖鐘家上下人心。
徐澈抬頭遙遙望向南方,微微笑著在心里說——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