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月朵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之后,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剛剛收獲寶物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
“所以說,冰域內(nèi)環(huán)果然如傳言所說那樣,是有進無出了?”玉凌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
月朵小心翼翼地道:“反正,有記載的歷史中,確實沒有任何一個外族人成功離開過這里?!?p> 玉凌緩緩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眾人,先讓嘰咕別翻譯后,才開口說道:“我看……只要雪神一日存在,我們就一日無法離開?!?p> 聽完月朵的描述,玉凌已經(jīng)再無懷疑。雪界壁壘就是雪神的力量凝結(jié)而成的,那是種超越幻神之上的恐怖神力,就算是將他們這些外來者全部聚集在一起,也絕無可能突破得了。
“總要想辦法的啊?!蹦钣鸢卓鄲赖氐?。
“幻神之上……”云千重也輕輕一嘆,雖然她并不是個缺乏自信的人,然而這么沉重的字眼還是讓她有種此生永無出頭之日的感覺。
月朵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但看臉色也能猜出一些,便安慰道:“其實……其實或許也沒那么糟,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雪界的溫度似乎比幾個月前要高了一些,我聽人說壁壘屏障也在漸漸變薄,說不定會有機會的?!?p> “呃?這又是怎么回事?”方子衿一臉疑惑地道。
月朵歪著頭想了想,認真地道:“不知道誒,不過自從那天我去過祭神臺后,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雪神快要蘇醒了,也許神靈重現(xiàn)世間的那一日,就是雪界壁壘消融的時候吧,到時候你們應(yīng)該就能離開了?”
“快要蘇醒是怎么個快要?”玉凌心中一緊。
“最快一個月,最慢一兩年?”月朵不確定地道。
眾人一齊松了口氣,如果只是一兩年的話,那他們還是等得起的,要是百年千年什么的那才真是抓瞎了。
等到月朵離開了,玉凌臉上的沉重之色才不加掩飾地顯露出來。
“阿凌,到時候你會不會被……”念羽白也是一臉憂心忡忡。
“就算我僥幸不死,她的蘇醒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八千多年前的暗紀(jì)元是諸神混戰(zhàn)的歲月,然而現(xiàn)在陰神已經(jīng)無力染指雪界,炎神也杳無蹤跡,可以說雪神很容易就能徹底統(tǒng)一雪界,而她打開雪界壁壘,很可能就是想要……”
念羽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哎喲不是吧,這女人野心這么大,難不成還想爭霸全世界?”
“反正你在封域倒不用太擔(dān)心,但華域、方域和環(huán)域就很危險了?!?p> “說起來華域確實最危險,反正方域環(huán)域都是排名靠后沒什么存在感的地方,地廣人稀資源也不怎么樣,估計那雪神也看不上,但如果她走出冰域攻下華域,就真的會成為很大的威脅,”念羽白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小聲說道:“真想詛咒她趕緊隕落。”
“小心,這種話別亂說。”玉凌真擔(dān)心突然降下一道霹靂打在念羽白身上。
念羽白也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左右,再次壓低聲音道:“那阿凌,我們怎么辦呀,她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得早作打算,不能束手待斃啊。”
“跟雪神為敵,且實力比較強的我現(xiàn)在只能想到三個人,安瑞卡、陰神和炎神。安瑞卡肯定不會輕易出手,除非能讓他看到打敗雪神的希望。而炎神現(xiàn)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陰神更是待在極陰之地沒法出現(xiàn)了……”玉凌說著說著忽然愣住了。
“咋了?”
“絕陰奪魄,冰消雪融,暗元再現(xiàn),雪界歸一?”玉凌喃喃道。
“呃?”念羽白也怔了一怔,突然醒悟到什么,瞪大眼睛道:“你該不是說,絕陰奪魄的意思就是,斷絕了陰神的降臨,奪走了他的靈魄,而冰消雪融……月朵剛剛才說最近雪界的溫度在升高……”
“暗元再現(xiàn)很好理解,就是說八千年前諸神混戰(zhàn)的暗紀(jì)元會再度出現(xiàn),所以……難道炎神會重臨人間?”玉凌不得不開始大膽地猜測。
因為栗炎族還在,那么炎神很可能真的沒死。
“那雪界歸一是什么鬼?歸到誰手里?。俊蹦钣鸢鬃チ俗ヮ^發(fā),禁不住吐槽道:“我草,那位預(yù)言者也不說清楚,勞資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含含混混的東西,還不如別告訴我!”
“那位預(yù)言者……不就是你之前見到過的……莫零大賢者嗎?”
“……哦,我收回我上一句話?!蹦钣鸢讓擂蔚孛嗣亲印?p> “我們接下來去栗炎族看看吧?!庇窳韬鋈徽f道。
“你想找到……”
“就當(dāng)碰碰運氣,實在不行,也總比我待在雪神的領(lǐng)土上強?!?p> “唉,月朵那小妞還不知道這件事,這次一別,說不定以后只能戰(zhàn)場上見嘍?!蹦钣鸢讛倲偸值馈?p> 玉凌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搖搖頭果斷地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勢之下,誰都不可能手下留情?!?p> 玉凌正要去跟眾人提起這事,忽然頓了頓,又跟念羽白說道:“你去問問云千重,看他們現(xiàn)在作何打算?!?p> 念羽白壞笑地挑挑眉頭:“怎么不自己去?”
“廢話!”
“哎喲,反正紫師姐現(xiàn)在的性格熱情開朗,平易近人,不會讓你跪搓衣板的?!?p> 玉凌懶得理他。
“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紫師姐恢復(fù)那種性格后找你秋后算賬,嘖嘖嘖,阿凌你想的可真遠,不愧是老奸巨猾啊?!?p> “你去不去!”
“去去去。”念羽白腳底抹油,迅速溜走。
于是一幫人就這么達成了共識,反正閑著沒事就當(dāng)去栗炎族天焰城“旅游”了。
等到離開了雪城,念羽白才陡然響起一件事,臉色慘白。
“阿凌……”
玉凌迅速堵死了他的話:“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zé),反正流火舟是你弄壞的別想甩脫?!?p> “我會不會被古羥打死?”念羽白心虛地弱弱道。
“應(yīng)該不會,”玉凌認真地想了想道:“依栗炎族人的性情,你可能會被拿去做切片研究?!?p> “那是什么東西……聽起來就很恐怖的樣子……”
“祝你好運。”
“阿凌,你不能見死不救!”
“你都死了我還救你什么?”
“我說真的!我不會出事吧,總感覺好害怕啊……要不我賣身做點苦力活彌補一下?”
“苦力活?你會嗎?”
“阿凌,你嘴又變毒了……”
“謝謝夸獎?!?p> 于是路上就多了一個成天憂心忡忡唉聲嘆氣的杞人。
由于人多了點,最關(guān)鍵的是很多人都是單修靈力,所以現(xiàn)在就跟沒修煉的普通人一樣,完全走不動路,最后磨磨蹭蹭了十多天,才終于抵達了天焰城城門前。
玉凌在靈戒里摸索著焰老給他的金色手環(huán),忽然眼前一暗,就有什么東西從空中直直墜下,還伴隨著一片驚慌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