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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世之今生安否

第三十六章 報仇亦需有用身

轉(zhuǎn)世之今生安否 春江水曖 2556 2009-10-01 21:00:41

    文斂將人帶到白狼平日的居所,跳下狼背,在一塊大石上坐了,白狼側(cè)臥在她身邊,溫順如綿羊。

  扶野對著她深深一揖,“多謝小姐搭救之恩,在下扶野,此去要做一件事,若事成后能保得性命,定會回來報小姐大恩。”

  再深深行一個禮,咬緊牙,轉(zhuǎn)身就走。行不幾步,忽然一個人影從他身邊掠過,扶野大驚之下便要解劍相擊。觸手卻是一片空蕩蕩,這下變了臉色,猛然轉(zhuǎn)身看去,大為震驚,神情變了又變。終是緊握雙手,站在原地未動。

  文斂安然坐著,為白狼梳理毛發(fā),頗為悠閑自得。嫵嫵抓著長劍,遞過去給她,歪著頭看白狼,又望向文斂,露出一絲無邪笑容。文斂將劍接過,朝嫵嫵溫和一笑,“去吧?!?p>  已長成亭亭少女的嫵嫵,聞言如孩童般欣喜,卻有些遲疑地望向幾步外的少年,文斂笑著輕輕搖頭,“不要緊,嫵嫵自去玩罷。不要跑太遠了,我們一會兒回家?!?p>  嫵嫵重重一點頭,臉上如孩童一樣燦爛無邪的笑容,在看向扶野瞬間轉(zhuǎn)變?yōu)殛廁v冷漠,如果傷害文斂,她絕對不會放過他——那雙眼睛傳遞的,是這樣一個訊息。

  然后,扶野眼前一花,那個笑起來時如稚子,又能在瞬間轉(zhuǎn)變?yōu)樯飞竦呐?,便完全失去了蹤跡。身上不由冒出冷汗,雙拳握得更緊。再看向文斂的目光,更添一分復(fù)雜,帶了一點敬畏。

  那樣的身手,即便是幾位長老也不及,竟然只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女子,看方才情形,似乎有些智商不足,但也能一眼看出,她對眼前這個女孩,極是信任依賴。

  慢慢地,向文斂看去,他剛才不問姓名,是怕組織里的人會找她麻煩。而說報恩,他其實并無幾分活下去的把握。

  那么,有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身邊,還帶著一頭不尋常的狼,這個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她救自己,真的只是偶然嗎?

  文斂一直看著他,此時見他看自己的表情,心里也能明白七八分。然而,她不想多做解釋。將劍隨手放在一側(cè),拍拍白狼的頭,一言不發(fā)地站起身,應(yīng)該回去了。

  見文斂看也不看地自他眼前走過,越走越遠,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終是忍不住發(fā)聲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救我?”

  文斂聳肩,在心里自嘲一笑:看,即便起意是好,也總抵不過隔了肚皮的無休猜想,因為世上,哪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他人好。

  救這驚梟少主,可說是她一時興起,但或許將來真要他報了這份恩情也說不定。文斂站定,回過頭去,對著扶野微微一笑,“你現(xiàn)在的功力,還稱不上白狼的對手,什么時候能追上白狼,再去做你要做的事,性命總會多些保障吧?”背對他揮揮手,不知是向白狼還是向他告別,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這只是建議,你若要走,白狼也不會攔你?!?p>  聽到自己的名字的白狼,低低吼了一聲,一直注視著文斂離去,直到她的身影被樹木掩去,徹底看不見。

  聽了那一番話,扶野低頭沉思。不錯,他現(xiàn)在的武功連十八護法都打不過,惶論與號稱組織里第一高手的閭丘風相比。今日若無這一人一狼,他已經(jīng)被抓了回去,即便能保得性命,恐怕也再無得見天日之日。以前爹爹在時,他偷懶不認真習武,以為天大的事都有爹爹和那個人頂著,現(xiàn)在想來,實在后悔莫及。

  他一定會找到并救出爹來,揭穿那個人的陰謀!

  少年的臉上,此時是一片堅毅之色。

  文斂慢慢向平時赫嫵兄妹常玩的地方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一些事情。赫赫跟嫵嫵的武功都很高了,但高到哪種程度她依然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要比那個驚梟的長老強吧。

  四哥走了有五年,只不定時地捎封信回來,人卻一次也沒回來過。自四哥走后,她還是很努力地教赫赫與嫵嫵說話。四年前二哥給她帶回了出生不久的白狼,因為不便在家養(yǎng),她便在白狼稍為長大點時將它送到了這片林子,然后每天帶著他們來此玩耍。他們雖然回到了人間,相對于與人相處的時間,反到是跟狼一起時更多點,便由他們二人教養(yǎng)白狼,除了狼的生存搏擊之術(shù),那二人甚至還讓白狼學會了武功招式。

  而在這個人煙罕至之地,她也可以沒有顧忌地教他們一些東西。說起來,她前世的不幸可說都是源自于一本書。

  那本書,武者得,習之可稱雄武林;為將者得,研之能戰(zhàn)場不?。粸槿酥髡叩弥?,可霸天下。為了那本書,爹娘夫妻反目;為了那本書,不惜囚禁親生女兒;為了那本書,從此天涯亡命;為了那本書,她失去最后的親人,被逼成狂。而當時整個天下都爭相奪取的奇書,卻陪著她在深山老林渡過了漫長的六年顛狂時光,她清醒時唯一的消遣便是研讀此書。所以在最后將那本書送到太子府時,她實則已對那本書倒背如流,當世沒有人能比她研究得更透,理解得更深。

  因此,她便揀些上面記載的武功心法與招式,教給赫赫與嫵嫵。這樣一路練下來,她只知二人的身法越來越快,越來越輕,功力越來越深厚,卻因未與人交手,便不知究竟厲害到哪種程度。

  五年來,她不曾外出。這五年來,也發(fā)生了好多事,爺爺給她說許多有關(guān)那個預(yù)言、有關(guān)文家的事情。使她明白了,安安穩(wěn)穩(wěn)地想要在家養(yǎng)老,是件不可能的事,甚至為了保住現(xiàn)有的幸福,她也不能什么事也不做的只享受溫情。

  在她眼里,世人只分兩種,家人與外人。對家人,她是性格溫和性喜安靜的小五;對外人——呵,對外人會怎樣,其實她也不知道呢。因為,從沒想過,當所謂的外人不與她想保護的人產(chǎn)生沖突時,她根本不管那些是什么人,她要怎么對待。

  而一旦有了沖突,她在意的只是要保護的人,至于其他人,無論生死,又與她有何相干。或許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她會給那些人一點幫助,也不會因著自身的需求,便任意對他們加害。

  說得明白點,她不算好人,但也從不打算做壞人。

  沿著溪水向前,開闊處,那兩個已經(jīng)十七八歲身懷絕世武功的人,卻像孩子一樣在戲水玩樂,嫵嫵笑得很開心,至于另一位俊秀少年,看向文斂的表情純真無垢,然而卻不大會笑。二人飛向文斂,衣袂飄飄,迎著夕陽,身后的水珠映著霞光絢麗奪目,此情此境,不似人間。

  嫵嫵撲過來拉住文斂的衣袖,向后一指,臉上還帶著些許興奮,“斂,水,飛過去。”

  文斂撫額嘆息,看來要讓他們學會說完整的句子,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了。順著嫵嫵所指看去,是一道瀑布,雖沒有千丈飛泉的雄壯氣勢,那奔騰之姿依舊讓人見之心曠神怡:

  一派白虹起,千尋雪浪飛。

  海風吹不斷,江月照還依。

  冷氣分青嶂,馀流潤翠微。

  潺湲名瀑布,真似掛簾帷。

  瀑布之后有一個可容十人左右的洞。這兩人最喜玩的游戲便是穿梭于那道飛流之間,樂此不疲,實難讓人相信最初他們還是懼水的。

  對著他們,她總是覺得溫暖,甚至比和文家人在一起時還多一種輕松與灑脫。牽著身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少女,向幾步外的少年招手,笑得點塵不驚。

  “走吧,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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