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府外書房中,大公子從書房里退出來,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顧清原本在院子里蹲著,見公子出來,忙湊上去,問道:“公子出來了?老爺怎么說?”
大公子身上重現(xiàn)自信的光輝,說:“關(guān)于下個月的長安之行,我的意見,父親都說很好,而且全部同意了。他這次不僅讓旺叔繼續(xù)跟著我,還讓韓管事跟我一起去長安,助我一臂之力!”
顧清也為公子為之高興,說:“太好了,老爺越來越器重大公子,這是好事??!”
“嗯!”
一主一仆漸行漸遠(yuǎn),桑老爺在書房里看著兒子的背影,對韓管事感嘆道:“弘兒一眨眼,竟然已經(jīng)長大了,你看到他剛才寫的那些東西沒有?真可謂是深思熟慮、算無遺策,更難得的是,他還懂得反省自身,實(shí)在讓我欣慰?!?p> 韓管事在桑老爺身后,面無表情的說:“大公子有如此計謀,實(shí)乃桑家之喜,而且今日觀他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行事說話條理清晰,聽說大公子帶回的“表格”之法也是那女孩兒所授?看來此女必不簡單,有她在大公子身邊,老爺可放下一層擔(dān)憂。而且大公子此次去長安,要經(jīng)歷很多磨練、見很多世面,定然能夠幫他迅速的成長起來?!?p> 桑老爺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些年,我從不對他說一句疼愛的話,更不輕易夸獎他,他心里對我肯定有怨氣,就算是阿慶在黃泉之下,也會怪我的?!?p> 韓管事勸道:“嚴(yán)父出孝子,老爺你今日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公子好,總有一日,他會明白你的苦心和為難之處的?!?p> 大公子如今并不知道桑老爺有何苦心,更不知道他有何難處,但他知道的是,馬上就到他一展拳腳的時候了!
他信心十足的回到筠園,進(jìn)園后就喊道:“把云舒喊來!”
云舒聽到傳喚,匆忙丟下正在學(xué)寫字的丹秋,來到大公子身邊。大公子指著旁邊的一個跪墊,說:“坐下,有事情詳談!”
兩人還未說幾句,閑云就在外面稟報道:“大公子,老夫人那邊派人過來了。”
云舒和大公子齊齊起身,向外走去,但見一個婆子領(lǐng)著兩個丫鬟站在園里。其中一個云舒還認(rèn)得,是老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杏雨。
老婆子開口說:“大公子,老夫人聽說你這邊缺服侍的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丫鬟,所以撥了她身邊的兩個得意之人給大公子差遣,這兩個一個叫杏雨、一個叫稻香,都是機(jī)靈人,大公子您看可還中意?”
大公子知道老夫人是疼惜他,不想等到二夫人插手安排他園子里的人才早早的送人過來,不過他對這些不甚放在心上,因?yàn)樗氖澜?,絕不會是桑家這一方小院!
于是他笑著說:“秦媽媽辛苦了,人我就收下了,我明兒一早親自謝謝奶奶去。閑云、漁歌,來把人待下去安排好。”
因這個小插曲,等云舒和大公子回到房間準(zhǔn)備談長安之行時,云舒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大公子,您說晚晴她是二夫人安插的人嗎?”
大公子沒料到云舒忽然說這些,一時沉默了。
云舒將她心中的疑惑說出:“當(dāng)時晚晴想誣賴我的時候,明明知道二夫人在管事的園中,還偏偏去找二夫人,后來又像二夫人求救,偏偏二夫人那么輕易的就饒了她的命,是不是就因?yàn)樗蓝蛉藭樗鲋鳎俊?p> 大公子低聲說道:“我寧愿她真的是因?yàn)樗艿艿牟钍露錾凳?。?p> 大公子既然如此說,即表明他不愿深究晚晴背后的背景,云舒明白此意,便不再說這件事,轉(zhuǎn)而說去長安后應(yīng)該做的一些事。
自筠園之人得知大公子下月要去長安,便紛紛開始給大公子準(zhǔn)備遠(yuǎn)行的用品。桑家的根基在洛陽,如今做到了洛陽首富,他們在這里已經(jīng)是賺無可賺。雖然在周圍的一些城池都設(shè)有店鋪,但偏偏最繁華的長安,他們卻是一根腳趾都沒有踏進(jìn)去!
長安的達(dá)官貴人很多,沒有一點(diǎn)背景,桑家絕不敢貿(mào)然踏入長安的商界,如果貿(mào)然行動,也許一個不小心,便會讓桑家?guī)状说幕鶚I(yè)毀于一旦。
大公子這次進(jìn)長安背負(fù)了很多壓力和期望,他能做到哪一步,對桑家真的很重要。
當(dāng)他坐上遠(yuǎn)行的馬車時,桑老爺和二夫人親自送行,二夫人還一臉擔(dān)憂的說:“弘兒,出門在外很艱難,你若遇到了什么過不去的坎,記得去找你表舅舅,記住了嗎?”
二夫人口中的這個表舅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國舅”田蚡,那是當(dāng)今皇帝劉徹的舅舅,與他這個桑家長子的舅侄關(guān)系,扯的就有些遠(yuǎn)了。
不過大公子面上依然千恩萬謝的說:“二娘如此關(guān)心孩兒,孩兒銘記在心,爹娘和弟弟在家,要多保重。”
一行人依依惜別,馬車終于啟動了。
云舒跟大公子坐一輛馬車,等離開桑家之后,她才好奇的說:“說來我在內(nèi)院待了半個多月,大公子的其他兄弟姐妹,我倒是一個都沒看到呢,連常聽說的二公子也沒看到。本以為這次送別時能見到,可是依然沒見到他們?!?p> 大公子解釋道:“姐妹們長大后,奶奶就不許她們跟男子接觸,連兄弟也要避諱,所以連我也見的少,你就更見不到了。至于二弟,一直被二娘嬌養(yǎng)在房里,哪里都不許去,你自然也見不到?!?p> 聽到二夫人嬌養(yǎng)二公子,云舒心中不禁有些為二夫人發(fā)愁,寵愛小孩子固然沒錯,但是不應(yīng)該無限制的寵溺,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孩子,又能抵抗什么大風(fēng)大雨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云舒該發(fā)愁的事,她想想也就作罷了。
坐在車?yán)铮剖嬗窒肫鹱蛲砀で锏绖e的情景,那孩子是個重感情的人,知道要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云舒,就哭的很厲害。云舒只得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說她們都是服侍大公子的人,不論是長安還是洛陽,到最后安定了,肯定還是會在一塊的。
想到這里,云舒又說:“顧清先行一步去洛陽安置落腳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行不行呢。”
他們這一次去長安,短則三個月,長則一兩年,指不定具體要多久,所以大公子派顧清先去長安租下一處院子,供他們一行人住。
大公子倒是很放心的說:“顧清這幾年也跑了不少地方,見了不少世面,安置一個住宿的地方,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p> 【淚求粉紅票、PK票、推薦票,請大家支持小羽一下,形勢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