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令人震驚的場景,吳江突然有些動搖了,他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繼續(xù)追下去,對方如果真的有能力擊殺姜云天,那么擊殺自己也不會太過困難,至少自己沒有把握可以戰(zhàn)勝對手。追查下去可能會水落石出,但更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如果就此返回,自己的生命可以得到安全的保障,只說自己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便可??墒蔷瓦@么的回去他又略有些不甘,吳江產(chǎn)生了糾結。
突然,吳江心中暗想,如果對手真的擊殺了姜云天,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想必以對手的修為早已不知去向了。我就再往前追查幾百里,然后再回去也不遲,不管怎么說既然追到了這里,若不再探查探查實在有些不甘心。更何況按照自己的推測,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自己并不深入太多。
吳江終于說服自己再追查一段距離,看了眼姜云天的尸體,吳江嘆了口氣。大袖一揮,向著前方繼續(xù)追了過去,這回吳江并沒有向剛才那般快速趕路,而是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四周。
如今凌一凡剛剛走出百里,這里雜草叢生,還有一處凹陷,再往前就是一處陡峭的山坡。凌一凡看了看這里的地勢,來到那處凹陷處,躲在這里視線很難發(fā)現(xiàn),若是自己的隱身衣能夠使用就更好了。隨即凌一凡決定暫時就躲在這里養(yǎng)傷,等傷勢恢復了再決定是否繼續(xù)深入。
凌一凡隱蔽在這處凹陷之中,服下一顆療傷的丹藥,靜靜的閉目療傷。此時已近中午,烈日當空,但大部分的陽光都被樹木遮擋了,空氣中略有些沉悶。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正在凌一凡沉浸在療傷的修煉之中時。突然,空陌塵的一聲警示讓閉目的凌一凡驚醒過來。陡然睜開雙眼,只聽空陌塵道:“不好,千米范圍之內(nèi)有人向這里靠近,而且對方修為不弱,很可能是被你擊殺的那個玄冥宗長老的同伴。一路追查而來,這次當真是危險了,一會兒若真的無法避過你就不要抵抗了,一切聽我的吩咐。”
凌一凡也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如今以自己的狀況,即便是同階的了凡修士也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凌一凡點了點頭。如今自己的一切也只能交給空陌塵了,只要有空陌塵在,他就永遠感覺自己很踏實很安全,說不清這種莫名的信任和依賴來自哪里,但是卻真實的存在于凌一凡的內(nèi)心。就好像小時候在父親的身邊,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錯誤,仿佛只要有父親在身邊,就連天塌下來都不會害怕。
片刻之后,那個靠近凌一凡的身影也同樣發(fā)現(xiàn)了凌一凡的存在,這道身影在發(fā)現(xiàn)凌一凡的同時仿佛被閃電擊中一般,瞬間定在了原地。內(nèi)心狂震,因為樹木的遮擋,他的視線無法看到凌一凡,但是神識所及之處卻是真切的發(fā)現(xiàn)了凌一凡的存在。
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方在擊殺了姜云天之后為什么沒有走遠,反而隱藏在這里,難道他知道會有人從這里追來,故意在這里等著我的?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來的吳江,他本想追到這里就罷了,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讓他就這么的給碰到了凌一凡。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凌一凡倒霉。
吳江畢竟是元嬰修士,很快便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并且小心的戒備著,以防止對方突起發(fā)難。雖然他現(xiàn)在并不了解凌一凡,但是應有的防備之心卻是必須要有的,要知道面前那個了凡期的凌一凡,很可能就是殺死姜長老的兇手。他甚至懷疑這個凌一凡究竟是不是了凡修士,亦或者是隱匿了修為,想到這里,吳江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備之心。
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吳江強自開口道:“前面這位道友,你在這里等了很久吧?既然我已經(jīng)到了這里,何不出來一敘,在下還有許多疑問需要道友解惑呢!”吳江一開口就稱凌一凡為道友,顯然是把凌一凡與自己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他并不相信一個疑似擊殺元嬰七階的修士真的只有了凡的修為。
隱藏在百米之處的凌一凡并沒有動身,從吳江的話語中,他聽出了對方對自己的那絲忌憚。凌一凡心頭一動,開口沉聲道:“想必你就是玄冥宗的長老吧!你是為了追查姜云天而來的吧?我凌某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那姜云天不識好歹,我也不愿意交惡你玄冥宗?!?p> 聽到這里,吳江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心道:“果然是他殺的,沒想到這個凌一凡竟然隱藏的這么深。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有了凡修為,沒想到他竟然能擊殺元嬰七階的修士,這份戰(zhàn)力已經(jīng)接近入圣修為了??沙皆獘氲男奘渴菬o法進入這個秘境的,所以這個凌一凡絕對不會超過元嬰修為,難道他是元嬰九階巔峰?只差一步便是入圣?”吳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禁的又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靈劍。
雖然凌一凡有可能是元嬰九階巔峰修為,但是吳江畢竟也是元嬰八階,若是就這么的退走顏面上實在過不去。于是硬著頭皮道:“這位道友,我玄冥宗與道友并無深仇大恨,若真是本門的姜長老有得罪之處,道友教訓一下那姜云天便是,何故如此痛下殺手?還請道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在下很難向本門的宗主交代?!眳墙@番言辭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身份又降低一分。
凌一凡聽罷,心中暗罵:“廢話,你奶奶的,你以為我修為有多高呀?我要是有教訓元嬰七階的本事,還用得著在這里等你追上門來呀,差一點丟了小命,現(xiàn)在更是在這里和你敷衍,還用得著聽你在那里廢話?早出去一巴掌拍死你了?!?p> 雖然凌一凡心里一陣咒罵,但是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道:“看來你是來替那個姜云天討說法來的了,既然如此,你就動手吧。要么就趕緊滾蛋,我能殺了那姜云天,同樣也能擊殺其他的元嬰修士,免得我一會兒改變主意大開殺戒,莫說是你,等老子出去了還要會會你家宗主呢!”這凌一凡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索性先過過嘴癮,說不定就給嚇回去了。
這吳江好歹也是元嬰后期修士,雖說凌一凡可能是元嬰九階巔峰,但畢竟還沒有進入入圣。這泥人還有三分氣,被凌一凡這一番搶白和辱罵,吳江頓時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幾番交談下來,讓吳江心中起疑。凌一凡與他的對話因相隔較遠,所以不得不調(diào)用元力發(fā)聲,如此一來便露出了些許破綻。這吳江從凌一凡的聲音中,感覺到對方的聲音里中氣不足,似乎身體有傷勢。再加上凌一凡一直都未曾露面,還有,凌一凡在殺了姜云天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日時間。為什么還停留在距離現(xiàn)場不足百里的附近,難道真的是在這里等自己落網(wǎng)不成?若真是這樣,那自己一出現(xiàn)便應該出手才對,為什么還與自己在這里費口舌?
這吳江是越想越不對,雖然他擊殺了姜云天,但是很可能姜云天在死前也讓他受了重傷,所以他才沒有逃得太遠。那姜云天再怎么說也是元嬰七階,還不至于死的那么窩囊吧,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吧?
吳江反應過來,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是對的,頓時對剛才的情形火冒三丈,對著凌一凡的方向冷冷的道:“道友還是出來一見吧,如果實在是不愿意動,在下可以代勞扶你出來?!眳墙瓟喽ㄟ@凌一凡有傷在身,若是他真的受了重傷,只要一動便可看出端倪,若是執(zhí)意不動那就及其可能是傷的太重,連動都動不得。
凌一凡暗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沉聲回道:“既然你這么想見凌某,我就滿足你?!闭f著凌一凡身體一動便站了起來,強做鎮(zhèn)定,盡量不讓對方看出破綻,一步一步的走出藏身的凹陷之處。
吳江見凌一凡向自己走了過來,頓時精神一震,神識死死的鎖定凌一凡。
凌一凡就這么的緩緩來到吳江五十米處停了下來,這里沒有視線的阻隔,彼此可以清楚的看清對方的身影。
剛才凌一凡就像一個凡人一樣走了過來,吳江并沒有從凌一凡的舉止上看出有什么傷勢。
“難道他是裝的?”吳江暗道。
看著對面的凌一凡,吳江把心一橫,冷冷的道:“剛才道友口氣不小,還要會會我玄冥宗宗主,今天吳某便先領教領教你的本事,看看能夠擊殺姜長老的強者究竟如何了得?”說著,吳江便一劍揮出,頓時風云色變,飛沙走石,只見吳江手中靈劍化作一道驚天長虹直逼凌一凡而去。
這吳江一出手便是用了十二分的修為,吳江早已打定主意,若是這一劍無功,便立即退走。
吳江的攻勢對凌一凡來說無異于一道追命符,即便是全盛時期的他,若是硬接下這一劍也要去掉大半條命。更何況如今的他,這一劍落在身上卻是必死無疑,看著那道刺目的長虹在眼前不斷的放大,凌一凡并沒有動,而是慢慢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