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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星水鏈

第十七章 通風報信

銀星水鏈 露苑 2364 2012-10-23 21:01:55

  “該給你們起個外號叫‘二哥哥’,剛才是誰指著‘此路不通’的牌子還一個勁兒沖學生喊‘快走快走’的?”參謀長怒氣沖沖地模仿教官沖學生指手畫腳的動作,老大將頭塞進相機包里,以免自己笑出聲來,“最可氣的是,居然有男生、女生手拉著手往樓下溜達,要做鬼鴛鴦??!看看你們舉的牌子,咱現(xiàn)在是地震,管道破裂,毒氣封道,下這么點毛毛細雨。”驚雷滾滾,雨簾如巨網(wǎng)籠住大地,“他們就不敢往外沖嗎?要衣服還是要命?再來一遍!誰再犯低級錯誤給我速度滾出!”

  “二哥哥”們干答應著,一路小跑回到各自教室。

  老大的手機嘀嘀響起,他努力了兩次才把頭從包里拔出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夜辰。

  “壯士,您怎么樣了?”

  “拉傷了,老師剛送我回宿舍,但鑰匙只有一把,在清枝手上,他現(xiàn)在也回不來?!?p>  “你找宿管借鑰匙?。 ?p>  “廢話,可宿管那兒的備份拿去給清枝配鑰匙了,我借不著啊。你們拍完了沒?誰有空回來一下給我隨便開間宿舍借張床歇會兒。”

  “你叫清枝回來唄。我們也走不開,舞蹈室離你宿舍又不遠,他一去一回能費多少工夫?”

  “是不費工夫,可又要惹多少口舌是非,算了,我在樓下坐會兒,等等他?!?p>  “喂喂喂,你——臭小子,掛我電話。越清枝電話是多少?”

  “不知道?!盋o和珂君同時搖頭。

  蔓雪穗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將話機遞給老大。

  “這是給誰打呢?”老大問道。

  “雪穗姐?”聽筒里傳來清枝的聲音。

  “嗯?”珂君和Co狐疑地抬起頭來。

  這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有聯(lián)系?

  “清枝,是我。夜辰腰扭了,你能不能去宿舍給他開個門?!?p>  “好?!鼻逯σ豢趹?。

  “我就說嘛,夜辰也太小心了?!崩洗髮⑹謾C遞還雪穗。

  “五分鐘到了,集合!”孟士瑋看看表,對坐在地板上稍作休息的眾人說。

  “老師,”清枝說,“我舍友把腰扭了,他沒帶宿舍鑰匙,想讓我回去給他開個門?!?p>  “借口還真多,”尹冰玨的好哥們立馬見縫下蛆,“不是你生病,就是舍友病,你們那個雜物間真是晦氣?!?p>  “練了這幾天,除了你沒別人請假,你一而再再而三,好意思嗎?”

  “宿管有鑰匙,讓他跟宿管借?!毙≡妿椭鲋饕?。

  “那個宿舍本來沒人選住,我是臨時住進去的,沒有鑰匙,學工部的老師拿了宿管的備份鑰匙去配,還沒送回來……”

  “真惹人嫌,也是,誰能料到雜物間還有人搶著住呢?自然想不到提前給你配把鑰匙。”

  “你們干嘛酸言酸語的,宿舍鑰匙本來就是學校統(tǒng)一拿出去配,這是安全規(guī)定,平時都要隔上三五天才能拿到手,開學那么忙,遲一兩個禮拜都有可能,你們憑什么說三道四?”小詩忍不住反駁。

  “你要去給他開門,就別回來了?!泵鲜楷|說。

  “老師,你怎么……”

  “小詩,”清枝趕緊截住她的話頭,他摸不透孟士瑋的脾氣,可經(jīng)過了上次的事,他決定聽從宛櫻澈的話,給這位舞蹈老師百分之百的信任,無論他有多么喜怒無常,“老師,我五分鐘內(nèi)一定回來?!?p>  “我說過,你要去,就別回來。自己想好。”孟士瑋看了看手表,不耐煩地說,臉上冰冷的紋路如剛出鞘的寶劍,凜凜威勢令周遭的學生不寒而栗,小詩暗暗罵他“更年期”。

  “是?!鼻逯ο蛎鲜楷|鞠了一躬,拿起包,毫不猶疑地往外走。

  “我只準你半天假,下午見不著你,就去操場上跑十圈?!泵鲜楷|說。

  除了清枝,其他人都怔住了,尤其尹冰玨的臉吊得比驢還長。

  “我生平最煩兩種人,一種是沒事找事的大嘴巴,一種是不顧他人死活的冷心腸,你還算是個不多事、有人情味的學生,快去快回吧?!泵鲜楷|說,依舊滿臉肅殺之氣,小詩噗嗤一笑,嬌俏地說:

  “老師,你笑肌萎縮啊,老那么嚴肅,我們都誤會了,以為您是更年期綜合癥呢?!?p>  她的笑容很美,不遠處一個叫葛彬的男生簡直看呆了。

  孟士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可他偏巧有個不對女生發(fā)火的怪癖,只好聽之任之,清了清嗓子,他轉(zhuǎn)向眾人,說道:“因為節(jié)目變更,群舞由《盛事》改為《軍魂》,這支舞蹈我教過你們,要點就兩個字,‘悲壯’!下午,我要從男生女生中各選一個領(lǐng)舞,你們大家好好準備,一個一個到我面前跳。好了,繼續(xù)訓練!”

  顧不上滿臉得意的尹冰玨投來挑釁的目光,清枝抽身出來,一路飛奔,不到五分鐘便跑回宿舍,往樓上沖。

  “這這這!”坐在一樓的夜辰趕緊叫住他,“你怎么回來了?”

  “我跟老師請假了?!鼻逯Ψ鏊酒饋?,慢慢往樓上蹭。

  夜辰捂著腰,走一步,哼哼一聲,清枝想起在山上幫福利院的伙夫趕豬也是這個動靜。

  “哎呦,真是眾志成城、人海戰(zhàn)術(shù),居然將我踐踏成這樣,晚上那個苔紫橫舟我去不了了,你也別去了。”經(jīng)過半天周折,總算躺在心愛的床上,夜辰扶著腰對清枝說。

  清枝沒有說話。

  “聽見沒有,不許去?!?p>  “今天是我母親的祭日,我想去看看,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我先出去給你打飯?!鼻逯φf。

  他前腳剛出門,夜辰就撥通老大的電話。

  “干嗎呀?我忙著呢,不僅要挑照片還被替你寫稿的文字記者拷問了一個小時,讓我復述當時的場景,你說那時的場景怎是一個‘亂’字了得?”老大跟機關(guān)槍似的,狠狠抱怨他一番。

  “行了,你就說學生冒著大雨、井然有序地沖向操場列隊,本次活動順利舉辦,再隨便編造某某某班某同學的感言,標榜一下活動的教育意義不就出稿了嗎?

  “嘿,敢情你們文字記者去不去現(xiàn)場都一樣,就我們這些扛相機的命苦,不能憑空編個照片出來。”

  “實在不行,你用去年緊急撤離沒上版面的照片糊弄唄?!?p>  “好主意!”向來奸詐的老大興奮不已。

  “對了,你有雪穗的電話嗎?”

  “有?!?p>  “你跟她說一聲,晚上清枝要去苔紫橫舟?!?p>  “啥?”

  “你告訴她就行了。”

  “你什么時候跟雪穗有話說了,你可是一向?qū)λ炊h之啊,”老大又八起卦來,“跟哥們兒說說你倆是不是有奸情???”

  “我哪有那個膽子!”夜辰打了個寒顫,趕緊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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