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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占經(jīng)

第二十七章 絕情

開元占經(jīng) 南云島主 3161 2014-05-02 23:46:33

    強(qiáng)勁的罡風(fēng)在山峰間交變而動,成為道玄宗最好的防御層,多年來少有人可以突破,很多慕名而來的玄士,欲借助罡風(fēng)評定自己的實力,當(dāng)然隕落者也不再少數(shù)。

  孔陽坐在懸崖之邊,一遍又一遍的吹奏著汝月玲最喜歡的樂曲,心中總是期許汝月玲的出現(xiàn),可惜等待許久,夜幕逐漸降臨,汝月玲都未曾出現(xiàn)。

  孔陽落寞起身,昏昏噩噩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去往何處,一邊的白狐同樣心亂如麻,面對此時的孔陽再也忍無可忍,剛欲凝聚妖氣,教訓(xùn)一頓孔陽,忽然天邊射來一道流光,白狐急忙躲到一邊。

  孔陽心中一喜,急切的來到懸崖邊上,來人果然是汝月玲,汝月玲纖足輕點(diǎn)著水藍(lán)色飛劍,一襲羅華宮裝,看上去美艷動人,分明是精心打扮過的。

  汝月玲見孔陽期待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喜,收起飛劍,優(yōu)雅的落地。

  孔陽急忙上前,一邊走,一邊道:“月玲,你終于...嗯!”

  孔陽被汝月玲的劍氣逼退,孔陽吃痛,悶哼一聲。

  汝月玲淡淡道:“孔陽,這是我最后一次來后山,也許這也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人道殊途,我們本來就不可能,我以為曾經(jīng)喜歡過你,其實只是把你當(dāng)做朋友,現(xiàn)在遇到了真命天子,我自然該去尋找我的幸福,孔陽,聽我一言,下山去吧,找一個心愛的女子,你是一個好人,就算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會幸福的,若是盤纏不夠,我會給你?!?p>  孔陽眼睛埋在眉宇之下,汝月玲言語之中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入孔陽的心臟,孔陽心如刀絞,呼吸有些困難。

  見孔陽沉默不言,汝月玲同樣心中有些不好受,并非如汝月玲此時說的這般,在兩年時光內(nèi),汝月玲同樣對孔陽芳心暗許,只能說造化弄人。

  數(shù)月之前,溫黎軒返回宗門,突然向汝月玲的父親請求,欲娶其女兒成為雙休伴侶,汝長卿平時并不好說話,但溫黎軒提出要娶汝月玲為妻時,汝長卿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頗為興奮主動挑選黃道吉日,汝長卿如此,很多玄士從小道消息打聽到是因為溫黎軒背景極為神秘,不是簡單角色。

  更何況溫黎軒溫文爾雅,英俊瀟灑,不得不說溫黎軒成熟穩(wěn)重,常常代替掌門玄念處理門派外的事務(wù),說是代掌門也不為過,且其實力穩(wěn)居道玄七圣前三,在汝月玲看來,溫黎軒是最好的雙修伴侶,孔陽雖然對其全心全意,奈何比起溫黎軒差的太遠(yuǎn),最重要的是孔陽只是凡人,將來會日漸蒼老,壽命不會過百,汝月玲當(dāng)然不希望自己的雙修伴侶先一步蒼老,先一步逝去。

  汝月玲選擇了溫黎軒不是沒有道理,雖然對于孔陽來說十分殘酷,但這就是現(xiàn)實,人道殊途,不可能殊途同歸。

  孔陽看著汝月玲,乞求道:“請你留下來,我會努力...”

  “住口!我不想聽你多言,我要回去了...”汝月玲對于孔陽的糾纏十分煩躁,喝止孔陽之后,祭起飛劍準(zhǔn)備離去。

  孔陽大驚失色,急忙向前追去。

  忽然孔陽單膝跪地,如遭雷擊,雙眼睜得老大,全身顫抖著,汗水不停的滴落,強(qiáng)大的壓力將孔陽壓制得動彈不得,孔陽艱難的抬頭看去,天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俊逸的男子,男子身著道玄門長老華貴服飾,手持折扇,冷眼看著單膝跪地的孔陽。

  天地在其周圍顯得黯然失色,周圍的氣息似乎都圍繞著男子旋轉(zhuǎn),男子光憑一個眼神,便將孔陽壓制的動彈不得,孔陽雖然震驚于男子的強(qiáng)大,但孔陽心中沒有絲毫畏懼。

  男子上前順勢將汝月玲攬入懷中,原本冷漠的面容變得如沐春風(fēng),汝月玲本能的想要掙脫,無果之后也不再徒勞的掙扎,在汝月玲心中其實并不排斥,男子微笑著看著汝月玲道:“就是這個人?”男子問的簡單,但卻隱藏著一絲殺氣。

  “溫長老,請放過他吧,他只是區(qū)區(qū)凡人?!比暝铝峥粗凶?,眼神之中出現(xiàn)一絲迷離,但也不忘為孔陽求情。

  “哦,對凡人出手,倒是辱沒了我等玄士的身份,不必再叫我長老,再過數(shù)月,你便是我的妻子,該稱呼夫君才是,提前叫我一聲夫君,我便放過這小子如何?”

  “夫君?!比暝铝嵝÷暤?。

  單膝跪地的孔陽被強(qiáng)大的氣勢所控,連出身都不能成功,雙眼滿是怒火,緊緊盯著溫黎軒。

  “螻蟻,滾回去吧!這里不是凡人該待的地方,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對了,我很反感你的眼神,記住,弱者是沒有尊嚴(yán)的?!睖乩柢幍?,眼神一動,孔陽整個身子半截陷入地面之中。

  溫黎軒緊擁著汝月玲,準(zhǔn)備返身離去。

  “咦?”溫黎軒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孔陽面色猙獰,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撐起身體,雖然半天之挪動了毫微,但以凡人來說已經(jīng)著實不易。

  忽然“喀嚓”一聲脆響。

  孔陽的手臂的骨頭齊根而斷,孔陽再次貼在地面之上動彈不得。

  溫黎軒撤去氣息,淡淡的看著埋在土地里的孔陽,見孔陽似乎沒了氣息,溫黎軒頗感失望,剛欲離去,只聽孔陽道:“溫黎軒,我必殺你?!?p>  溫黎軒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半響之后,溫黎軒大笑之聲漸歇,看著孔陽道:“有趣有趣,本尊隨時恭候,不過你每一次來殺我,我便取你四肢之一,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那么早死了。”溫黎軒擁著汝月玲,頓時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遠(yuǎn)方急速而去。

  伏在地上的孔陽心如刀割,每一次呼吸都痛徹心扉,孔陽雖然剛才怒火中燒之下,對溫黎軒發(fā)起挑戰(zhàn),但孔陽不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與溫黎軒的差距如同鴻溝一般,在溫黎軒眼中,孔陽的確如同螻蟻一般。

  雙臂的刺痛不斷刺激著孔陽,孔陽落寞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淡然,也許對于汝月玲的離開,讓孔陽成長了很多,讓孔陽懂得不是所有付出都會有回報,汝月玲的離開,對于孔陽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孔陽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對于汝月玲的喜歡,包含著對現(xiàn)實的逃避。

  大仇未報,心有所期,十年云游宮之約,孔陽想起身邊還存放著烈炎果,無論如何都要將果實給林奚音送去,完成最終的心愿,也許聽從汝月玲的建議,離開道玄宗,也許五年時間,足夠孔陽找到云游宮了,只是孔陽總覺得對不起一直照顧自己的周叔,離開之前,一定要當(dāng)面道歉。

  就在孔陽胡思亂想之際,身邊發(fā)出響動之聲,孔陽利用余光看去,只見白狐輕點(diǎn)著腳步,優(yōu)雅的走到孔陽一邊,孔陽從白狐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擔(dān)憂的神色,孔陽頗為感動,有時候,動物更加的忠誠,孔陽心中安慰,也沒算這些年沒白養(yǎng)。

  白狐站在一邊,孔陽一驚,可以感覺到白狐身上開始凝聚靈氣,身上逐漸散發(fā)出濃郁的葉綠色光彩,凝聚的氣團(tuán),餐繞在孔陽手臂之上,孔陽只覺手臂發(fā)出輕微的麻癢,孔陽忽覺疼痛之感全部消失,而手臂的明顯比先前更加有力。

  孔陽撐起身子,并未拍去泥土,而是上前將白狐抱起來反復(fù)打量,左摸摸,右捏捏白狐的腦袋,頗為好奇白狐居然有如此實力,白狐大怒,剛欲發(fā)飆,孔陽將白狐放在地上,深鞠一禮道:“多謝,來日我孔陽必然相報,明日的飯菜之中一定給你多加點(diǎn)肉?!?p>  白狐腦袋一扭,滿是不屑,但看到孔陽的精神恢復(fù)了不少,狐女也算放下心來。

  孔陽哭笑不得,這白狐也太聰明了,若是會說話該多好。

  白狐看了看天色,忽然想到什么,拽著孔陽的道袍往后山之地猛拖。

  孔陽被白狐一路拉扯著,來到巨大的爐鼎之側(cè),白狐松開孔陽,徑自離開了此地,只是孔陽未曾發(fā)現(xiàn),白狐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傷感。

  孔陽看到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周不同,周不同并未多言,指著爐鼎對孔陽道:“藥材告窟,這是最后一次了,快進(jìn)去吧。”

  孔陽看著周不同,低頭道:“周叔,對不起?!?p>  周不同忽然微笑道:“不必如此,我周不同可不是小氣之人,當(dāng)時的情況我也能理解,不礙事的,快進(jìn)去吧,不要耽誤了時辰?!敝懿煌廊蝗缭纫话愕暮吞@可親。

  孔陽對周不同十分了解,的確若周不同所說,周不同已經(jīng)不再介意剛才發(fā)生的種種,其實在內(nèi)心之中,孔陽早已把周不同當(dāng)做父輩一般尊重。

  孔陽心中也算踏實了很多,雖然孔陽浸泡藥水兩年,除了身體素質(zhì)變得更強(qiáng)以外,似乎并沒有多少加強(qiáng)的感覺,但每日準(zhǔn)備大量的藥材,收拾殘渣和廢水,周不同付出的艱辛汗水,孔陽都看在眼里。

  孔陽只是愧疚,周不同的努力依然做了無用功,相處這么久以來,周不同對于孔陽的重要性不下于自己的生命,孔陽依然無法原諒自己對周不同的沖撞。

  孔陽赤身盤坐在爐鼎之內(nèi),身上不斷顯出淡淡的冰霜之氣,不過很快被周圍的滾燙藥水沖散,兩年的浸泡,孔陽早已熟悉了這種感覺,今日與往常不同,周不同一直待在一邊,并未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zhuǎn)眼可以燃燒一個時辰的蠟燭,即將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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