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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調酒師

第二十四章 寵辱不驚

古代調酒師 彼岸蝶 2985 2012-06-05 11:30:58

    藍水縣,柳王村。

  世子派去的親信阿竹,正在柳秀才家里拜訪。

  阿竹態(tài)度恭謹的向眼前這個自稱柳氏遺孀的娘子問安。

  見這個娘子衣飾鮮艷,舉止輕浮,阿竹心下生疑,但還是客氣的問道:“勞煩娘子請出柳芽小娘子出來,我家主人有東西讓小的帶過來給她?!?p>  秀英臉色一變,原本看見這個小哥兒氣度不凡,舉止有禮,以為是老爺生前結交的貴人家仆,正想著打著柳秀才遺孀的名號,好好巴結一下。

  沒想到居然是來找那個死丫頭的,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臉一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柳芽啊,她早死了,是被當成‘穿越者’帶走的,一直沒回來,估計已經被處決了?!?p>  阿竹愣了,捧著手里的包袱,有點糊涂了,柳芽小娘子不是早就被隱衛(wèi)送回來了嗎?這個已經被處決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正想細細詢問,卻在低頭間看見這個娘子腰間掛著的玉佩,不正是自家世子送給柳芽小娘子的那塊嗎?如果柳芽人沒回來過,這個玉佩怎么會在這個低俗娘子身上,看來有隱情!

  阿竹是個穩(wěn)重的人,不然也不會成為世子的心腹,當即什么都不問了,直接告辭走人。

  秀英眼睛還盯著他手里的包袱,嘴里說著,“哎,來都來了,喝杯茶再走啊,還有,小哥兒,柳芽不在了,她還有個弟弟,還有我這個阿娘啊,東西給我也一樣??!“說著,伸手扯向他手里的包袱,嚇的阿竹抱著東西,轉身就跑。

  “哎,你別著急走?。|西留下啊。真沒規(guī)矩!”秀英罵罵咧咧的在后面嚷道。

  阿竹狼狽的出了柳秀才家,越想越不對,便花了幾個錢,向邊上的村民打聽清楚了這柳秀才家的情況,快馬加鞭的回去稟告世子了。

  蕭柵縣,蕭府。

  這邊齊媽媽帶著柳新雅她們來到夫人那里復命,將四娘子給這幾個丫頭改名的事一一匯報。

  夫人聽了,皺著眉,沉默了半響,喃喃的說:“潤兒還是太小了?!?p>  齊媽媽知道夫人是指袁寶兒被賜名丁香的事,便勸著說道:“娘子還小,夫人可以慢慢教。這些丫頭夫人打算怎么安排?”

  “先帶下去把文書簽了,再洗干凈了換身衣裳,把他們身上亂七八糟的穿戴服飾都給我換掉?!?p>  齊媽媽領命,帶著柳新雅一行人去簽賣身契。

  柳新雅在按手印前,拿著賣身契,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頭在滴血,這個手印按下去,自己就又被賣了,以后自己就只是蕭府的一件東西,再也沒有自己的意志,沒有自由跟希望。

  張牙婆在一邊看著,知道她還在猶豫,看她磨蹭半天,唯恐遲則有變,便在邊上笑著催促道:“恭喜小娘子了,難得蕭府這樣的積善之家看得上你,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呀?!?p>  然后又暗示著說了句:“快簽了吧,時辰還早,我還來得及去古凡牙行給你伯父報個信,讓他也高興高興?!?p>  柳新雅聽得明白,她又在用古凡威脅她,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輩子就簽這一次,自然要看清楚一點,你著什么急?希望張媽媽回去轉告我伯父,我會在蕭府好好做事的。”

  齊媽媽在邊上看著她們的互動,暗自覺得奇怪,這個孩子現在看著又不像方才那樣呆愣,可是有緣故?

  “小雅,你看的懂這身契上的內容?”齊媽媽試探的問了句。

  柳新雅并未回話,就聽張牙婆討好的聲音響起,“我?guī)淼男∧镒觽€個都有一技之長,這個娘子雖然樣貌一般,但是斷文識字的,是個頂頂聰明的,她是古凡牙行掌柜的遠房侄女?!?p>  齊媽媽是知道古凡其人的,知道是個機靈的,又見柳新雅識字,很是滿意,識字的女婢身價可是比一般的都要高。

  心道這個丫頭倒是真的老實,也不懂賣弄,還是夫人有識人之明,一眼就看出這個丫頭的好來。想到這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柳新雅的眼神也愈發(fā)柔和起來。

  丁香在邊上一直關注著她們,聽到張牙婆夸耀柳新雅識字,就知道不妙了,果然齊媽媽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這下說不定柳新雅又成功引起夫人注意了,若是再得到娘子的青睞,那哪里還有自己出頭的日子。

  想到因為進府的事,已經徹底得罪了柳新雅,一旦她得志,保不準會怎么報復自己呢?該怎么辦才好呢?

  終于柳新雅還是簽了賣身契,她讓張牙婆把十兩賣身銀子全都帶給了古凡,并且拜托古凡照顧小醅。

  張牙婆剛拿了數額不少的賞錢,心情大好,便沒口子的答應下來。

  換上了蕭府婢女的衣服,她們被帶到夫人跟前。

  夫人看著煥然一新的幾個小娘子,滿意的點點頭,齊媽媽湊近夫人低聲說了幾句,夫人詫異的看著柳新雅,“你這個孩子,剛才你怎么不說你識字呢?!?p>  柳新雅總不能說“為了不讓你選上我吧”,只好訥訥的說:“奴婢忘記了。”

  齊夫人莞爾,正要說話,就見蕭裕潤哭著跑進來,一頭扎進她懷里,哭得形象全無。齊夫人看著滿屋子的丫頭,皺了皺眉,臉色變了。

  齊媽媽見狀,連忙帶著丫頭們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留下了胭脂跟櫻草交代事情。

  胭脂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講完了事情的經過。

  齊夫人看著低頭垂淚的女兒,只見她哭的眼睛都腫了,鼻頭紅紅的,委屈的小摸樣讓人憐惜,正想溫言好好寬慰一下。

  卻又轉念一想,女兒還是太嬌慣了,經不住一點小挫折,遇到這樣芝麻大的事就這么不顧形象不顧體統(tǒng)的滿院子哭著亂跑,更在王妃世子那邊失了禮,到現在還不知道被人傳成什么樣子了。

  想到三房四房幾個跟女兒年紀相仿的娘子們,這些日子,若不是她明里暗里壓著,那些丫頭早就湊到王妃世子跟前了。

  這次一定要讓潤兒長點教訓,不然以后遇事還是這樣,吃虧的還是她自己,于是硬下心腸,先喝住胭脂跟櫻草,“你們給我跪倒門外去!”

  蕭裕潤被母親的舉動驚著了,“阿娘,您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罰她們?”

  夫人冷著臉,“你要是還是想不清自己究竟錯在哪里,她們就得一直跪著,不許起來!”

  蕭裕潤一怔,看著母親嚴肅的臉,當家奶奶的氣勢不怒自威,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的看著兩個丫鬟走到門外乖乖的跪下。

  “兒……兒不該不顧形象在園子里跑,更不該對王妃失禮?!笔捲櫟椭^。

  “還有呢?”齊夫人冷冷的問。

  蕭裕潤從未見過母親這么嚴肅的神情,有些愣愣的傻了眼,平日里的機靈勁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夫人失望的看著女兒,還是太嬌寵潤兒了,她這個樣子如何進得了趙王府?就算進去了也會被埋沒在深宅大院中。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特別想女兒進什么王府,憑潤兒的家世,以后找任何人家,夫家都不敢怠慢她的,倒不如嫁個平常一點的,女兒也能過得開心一點。只是家族里為了長久的搭上趙王府,心心念念著要親上加親,大郎就動心了,恐怕只能委屈潤兒了。

  “潤兒,你先跟阿娘說,日后你可愿意嫁進趙王府,今天世子你也見了,他既然這樣捉弄你,只要你說不肯,母親說什么也會勸住你父親把你嫁進去的念頭。”她還是希望女兒快樂的。

  蕭裕潤一愣,不明白母親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了,想到世子蓮華容姿,天人般的儀態(tài),心里涌現出一種陌生的難以壓抑的悸動,不由的小臉微紅,她想,很想能長久的看著世子。

  夫人看到她這個羞澀的樣子就明白了,“看來你是愿意的,那么今天我就好好教你,你究竟錯在哪里?”

  “請母親訓導?!毙び駶櫴掌鹦邼?,恭敬的道。

  “你不顧形象失了禮儀都不是重要的錯,最關鍵是你遇事不夠冷靜,一只蟲子就能讓你儀態(tài)全無,這下你的弱點全都暴露了,以后要對付你就太容易了,你說是不是?阿娘是不是教過你,不論遇到什么,‘寵辱不驚’是第一要旨,今天你實在大錯特錯了!”頓了一下,看了看女兒認真聽取,不住頷首的模樣。

  夫人接著說:“你要記住,從今以后喜歡什么,憎惡什么,害怕什么,高興什么,任何情緒都不能讓人輕易的從你的臉色中捕捉到,這是你要進王府,阿娘教你的第一課!”

  蕭裕潤畢竟還是聰明的,幾句話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點點頭:“阿娘,今天是兒錯了,今后必將“寵辱不驚”四字牢記于心,定然不會再讓阿娘失望!”

  夫人滿意的親手給她擦干淚水,看了看女兒,這一眼,又讓她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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