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中秋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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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整天,幫爸爸完成大學(xué)城最后的資料和企劃整理。
“青青?!表n宜農(nóng)叫女兒。
“???”水青正忙著裝訂。
“你會有大出息的。”以前只是覺得這孩子聰明,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她真的長大了。
“爸,不用有大出息,日子過的舒服就好。”她如今圖安逸。
“人大心小了?”韓宜農(nóng)提醒她,“你以前說將來長大了要當(dāng)這個當(dāng)那個,不當(dāng)了?”
“不當(dāng)了?!彼嗖桓艺f出米蟲的志向,怕老爸受不住,“我就當(dāng)個乖乖女兒,陪你們到老?!倍嗪谩?p> “也不錯?!倍颊f爸爸疼女兒,全世界都一樣,“就是有點可惜?!边@兩天和女兒談得很多,才發(fā)現(xiàn)她看得很遠(yuǎn)很高。憑著手上的資料,他一定能進(jìn)入代表團(tuán),可是里面最精妙最先進(jìn)的主意卻來自于十六歲的孩子,說出去也沒人信。
“不可惜。就算足不出戶,世界也很大,要做的事還很多?!眽蛞惠呑映溆?。
天花板的燈震了震。
“又來了。”韓宜農(nóng)抬抬眼鏡,“青青,你媽不在,你去把羽毛拉出來。孩子聽大人吵架不好。我要再去勸,羽毛媽該認(rèn)為我和老朱串通一氣了?!?p> 水青應(yīng)著聲,開門往樓上走。
羽毛家最近大吵小吵不斷,主因是羽毛媽下崗了。羽毛爸和水青爸一個單位,還只是科員,就拿點死工資。經(jīng)濟上困難,鄰居都愿意出手幫,但羽毛爸倔得很,說什么家務(wù)事要自己理,怎么也不肯求人。羽毛媽到處找工作,目前還沒著落。
“羽毛,跟我出去逛逛吧?!彼嗤崎_朱家門,跨過碎片,和僵著臉的兩個大人打過招呼,走進(jìn)羽毛房間。
“吵,吵,吵,有用嗎?”羽毛拿著畫筆,正往紙上撒氣呢。
“行了,你媽辣脾氣,你爸又倔,平常說不到兩句,嗓門就大了。不過,吵歸吵,感情還是好?!狈蚱尴嗵幠J角ХN萬種,雙方覺著好就能長久。別人是霧里看花,湊熱鬧。
“好什么好?我媽要再找不到工作,可能我就要考慮跟爸,還是跟媽一起生活了。”羽毛把筆一甩,“大人煩死了?!?p> “出去兜兜,晚飯再回來,你媽絕對不會漏掉一頓飯?!辈皇钦f羽毛媽胖,而是羽毛媽特別喜歡做飯,到點就動。
羽毛說:“叫上蕓蕓,好久沒三人逛街?!?p> 在步行街一頭碰面,羽毛跟蕓蕓也抱怨了半天。
“單親可不好過?!笔|蕓悠然一句,封住了羽毛的嘴。
“咱們?nèi)ツ膬??逛商場么?”水青趕緊找事做。
“又沒錢,能買什么?”羽毛最窮。
“真是,滿大街的商店,要不就是高檔酒樓,連坐下聊天的地方都沒有?!陛喌绞|蕓來抱怨。
“去萬伊那兒看看?我媽在呢。蕓蕓,你媽的鋪位不也在裝修?”水青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地方可去。
“也好,看完了,再去書店逛逛?”蕓蕓想到個去處。
只要不是回家,去哪兒都好的羽毛,趕緊應(yīng)和。
“青青,我媽這個店鋪你占幾份兒?”蕓蕓問,“她吞吞吐吐不肯告訴我,別又坑你了。要不是你媽,她能拿到比市面上低兩成的租金嗎?”
“你媽非常大方,要給我一半?!彼嗷卮?。
“結(jié)果呢?”羽毛也好奇起來。她平時總在練畫,現(xiàn)在三人又不同班,會漏掉消息。
“結(jié)果,我沒要。”水青笑笑。
“為什么啊?”沒見過這樣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又不是專業(yè)設(shè)計師,能給你媽設(shè)計幾次衣服,就差不多了?!彼嘤凶灾?。
蕓蕓媽現(xiàn)在對水青極為器重和信任,不介意她還是孩子,生意上的事總找她商量。所以這件事她也和蕓蕓媽談過。目前應(yīng)該集中做批發(fā),以一人一車為點,面向附近三個省市,雇銷售人員主動去時裝店,大型時裝城推銷,省了龐大的租金和電雜費。等把名氣做大,再固定下來,到時候是別人來找她們。
“管以后干嘛?她愿意給,你就拿著。”蕓蕓替她不甘心。
“聽我說完,雖然我沒要那半間店,可請你媽把三年利潤折成現(xiàn)金借給我?!彼嗵徇@個要求的時候,扭捏了十分鐘。因為她沒認(rèn)為自己幫了蕓蕓媽很多,不過說了些話,出了點主意,真正做事的都是別人。
“借給你?”蕓蕓完全不明白了。
“蕓蕓,你媽的生意賺利還不久。三年利潤折現(xiàn)相當(dāng)于她這半年純利的三分之二,是很大一筆錢?!彼鄵u頭,表示蕓蕓不懂。
“短視啊你!一間店可以一直幫你賺錢。折現(xiàn),而且是借,你打算放銀行吃利息?”蕓蕓最近理財方面進(jìn)步很大。
“那不是我的方向?!彼嘀荒苷f。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外國人?跟大人一樣,講得話我完全聽不懂?!庇鹈蠼袝和?。
“我們本來就長大了?!笔|蕓發(fā)現(xiàn),和水青聊得越多,自己的思考就越成熟,“只有你,還在做藝術(shù)家的夢?!?p> “只有我還堅持幼兒園時代起的夢想?!庇鹈院赖盟Χ贪l(fā)。
“我記得蕓蕓要當(dāng)公主?!彼嘞肫饋眍櫴|蕓的戲語。
“所以不可能實現(xiàn)?!笔|蕓撇撇嘴,“落難公主還差不多?!?p> “你說你要當(dāng)幼兒園老師?!庇鹈宜嗟碾[私。
“當(dāng)老師那么辛苦,我才不做?!彼嘁财沧?。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庇鹈詈笃沧臁?p> 三人嬉笑著從萬伊后面進(jìn)去,水青看到老媽匆匆而過,就喊了一聲。
姜如只看她們一眼,說道:“我有急事處理,你們先去我辦公室?!?p> 水青聽到爭吵聲,有些擔(dān)心,和蕓蕓羽毛交換眼神后,跟在她媽身后。今天周末,裝修依然進(jìn)行的如火如荼。走到東北角那兒,動靜很大,不少工人圍觀。都認(rèn)識萬伊的總經(jīng)理,很容易就把她們四個讓了進(jìn)去。
“錢秘書,你說撤就撤,總要說說理由吧?”說話的是萬伊食品部經(jīng)理魏華,老媽把她從人民商場挖過來,一名得力女將。
“上面讓我別繼續(xù),我就得聽。”錢秘書看來是這片角裝修的負(fù)責(zé)人,喝喝著工人們整理東西走人。
“魏華,怎么回事?”姜如皺緊眉頭。
“姜總,錢秘書說,鋪位不租了,要撤裝修?!蔽喝A沒轍。
“錢秘書,說好這一百五十平方的地方租給你們東老板,為什么又不租了呢?”姜如親自過問。
“姜總,你來了就好辦。雖然我們是說要租這地方,可是還沒簽約。只要沒簽約,我們就能反悔,是不是?”錢秘書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
原來,遇上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