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頓時被嚇了一跳,看著手機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畢竟這手機的主人,這會兒就在后備箱里躺著呢……
蘇憐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有這樣的反應并不奇怪。
而蘇黎風就鎮(zhèn)定多了,只是當他看向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卻又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唐糖……
見蘇黎風神色有異,蘇憐也大著膽子湊過來看了一眼,雙眼立刻瞪大了:“這不是……”
“噓?!碧K黎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接了電話,并打開了免提鍵。
“喂?”唐糖有些緊張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我,我剛聽說你去找蘇憐他們了,那個,你不會生她哥哥的氣吧?千萬不要啊,我在想,要不讓她哥哥一起加入我們吧?今晚把他一起帶來,只要讓他親眼看到蘇憐變成‘奇跡生命’,他就一定能理解我們的……喂?你說句話???行不行……”
“啪?!碧K黎風掛斷了電話,而一旁的蘇憐早已經(jīng)捂住了嘴巴,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要不是親耳聽到,她根本想不到,這件事唐糖竟然是知情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開口問道:“那個什么‘奇跡生命’,就是變異種是吧?”
“應該是吧。”蘇黎風答道。
這樣一想,謝諭和他的同伙將這么多人騙到空間門去,也許就是為了讓他們都變成變異種。但蘇黎風卻總是隱隱覺得,從謝諭的性格表現(xiàn)來看,這件事也許還沒有這么簡單。
“人心,比異種更復雜。”蘇黎風暗暗感慨道。成為了變異種,獲得了這股非人的能量后,原本的心態(tài)自然就會有所改變。也許,這也是變異過程的一部分吧。
“哥?!碧K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說道,“唐糖她也是被蒙蔽的,她以為這樣做是真的為我好,所以……”
“我知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怪她?!碧K黎風點了點頭,心中卻總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卻又說不清究竟是什么。
……突然被掛斷電話后,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唐糖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一絲難過的神色。
她放下手機,正想在通訊錄里翻找一下,卻又猛然想起她已經(jīng)沒有蘇黎風的號碼了。
當她接著翻到“蘇憐”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一條短信卻在此時傳了進來。
“通知那些備選人,金力倉庫的大會可以開始準備了。今天晚上,對他們,對整個世界都很重要。還有,你也要好好準備,別出任何問題?!?p> 一看到這段話,唐糖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笑容,再看蘇憐的名字時,她抿了抿嘴唇,便將手機關(guān)掉了:“蘇憐,還是今晚見吧?!?p> ……狗子一路將車開到郊區(qū)后,蘇黎風便讓他回去了,畢竟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實在是駭人了一點。
雖然狗子已經(jīng)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但蘇黎風暫時還沒打算什么事都讓他知道。特別是家和倉庫,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你回去多關(guān)注一下周邊死人和失蹤的情況,自己多注意安全?!碧K黎風吩咐道。
狗子滿口答應,然后掏手機打了個電話,想必是叫人來接自己了。
蘇黎風見他安排妥當后,便開著車一路駛向了倉庫,途中也給江雨詩她們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會去接她們。
“不用了,沈飛和秋魚茗都在這里,我和小美準備找輛車先把他們送回去,順便去買點菜……放心吧,我們會非常小心的?!苯暝娧a充了一句道。
異種畢竟還沒有到滿大街都是的地步,蘇黎風對于這樣的決定也沒什么異議:“嗯,你跟著小美,千萬別分開行動?!?p> “好的?!狈畔码娫捄螅暝妳s又感覺有些疑惑。怎么會囑咐自己跟著程小美呢?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興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呢?也許,蘇黎風的重點是在后半句不要落單上。
“他還挺關(guān)心我們的?!苯暝娙滩蛔〉皖^微笑了一下,雖然有個“們”字在里面,但同樣也有個“我”不是嗎?
秋魚茗這會兒已經(jīng)克服了對標本的恐懼,正在實驗室里好奇地參觀著各種化驗的過程。她自然看到了江雨詩接電話的一幕,然后也注意到了江雨詩那不禁莞爾的表情。
“是蘇學長打的吧……好開心的樣子。”秋魚茗很羨慕地想道。
再看自己……嗯,只有沈飛不時興奮地拿出一管子渾濁血肉對自己獻寶似地晃晃。
他這會兒雙眼已經(jīng)血紅了,白大褂上也濺上了不少“解凍”后的血水。
每次看他沖自己一笑,秋魚茗都覺得心底發(fā)顫。
“唉,蘇學長都走了,我卻非要逞能留下來,真是活該啊……”秋魚茗撐著下巴,不由得默默感慨道。
……
嗚——!
謝諭死亡的小巷內(nèi),此時一輛警車正停在那兒。
一名民警正面對著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老頭,向他記著筆錄。
就是他看到了摔壞的摩托車,還有地上的一些血跡報的警。
“會不會是這個人覺得撞壞了墻壁,怕賠償,所以自己爬起來跑了?你看血也不算多,受傷可能不重呢?”老頭一邊回答問題,一邊發(fā)揮著自己的想象力。
這名民警頓時有些尷尬,你見過騎著這種豪車的人怕賠圍墻的嗎?
不過這輛車的登記信息卻讓民警有些皺眉……謝諭,這人不是前不久一起離奇滅門案的唯一幸存者嗎?雖然后來被結(jié)案為自然死亡,但由于案子太過詭異,所以早就在警界都傳開了。而謝諭這個大伯兼養(yǎng)父母一家剛剛慘死,卻絲毫沒有半點傷感,反而立刻開始大肆揮霍的“二代”,也算是讓很多民警都記住了。
甚至還有人斷定,殺人的肯定就是謝諭,只是苦于毫無證據(jù)罷了……
“好了,謝謝你的配合。”
民警慣例地說了一句后,便將消息報回了所里,然后有些興趣闌珊地去跟著同伴檢查現(xiàn)場去了。
對于這個謝諭,他可沒什么好感。
不過這時,他卻聽自己的同伴忽然喊道:“喂,你看這個黏液是什么?”
黏液?不是血液嗎?
“管他是什么,找找他的聯(lián)系方法,然后打電話通知一下……”民警不耐煩地說道。
沒過五分鐘,又一輛越野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開到警車旁停了下來。
民警頓時皺起了眉頭,但一看從上面下來的人,卻又立刻肅然了:“所長好!”
但所長卻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后便轉(zhuǎn)頭對車內(nèi)走出來的另一個人說道:“王局,就是這兒了?!?p> 王局?市副局?民警頓時大驚,心中也充滿了疑惑,這點小事,至于引來這尊大神嗎?
接下來的情況就更令這名民警吃驚了,因為從王局身后,還跟著下來了三個人,腰間鼓鼓囊囊,顯然都是有槍的。而從他們那令人膽寒的目光和挺拔的身姿來看,明顯也不是一般人。這三人一出現(xiàn)后,也并不是以王局為中心的,反倒是從中走出了一個神色愁苦的中年漢子,徑直越過民警走向了摩托車所在處。
特警?又或者是特種兵?民警驚疑不定,他見識太少,實在想不到什么人能讓王局這么配合的,更想不到這案子有什么值得重視的地方。
那名中年男子在民警不在意的黏液上刮了一下,觀察了一會兒后,又將地上干掉的血跡仔細看了看。
最終他臉色不變地轉(zhuǎn)過頭來,點頭道:“沒錯,他果然是。但看情況,可能我們來晚了。”
那名王局頓時露出了一絲可惜的神色:“這……當初覺得他有一些殺人嫌疑,可是卻沒往那方面想。要不是呂隊你今天找來,說他很可能就是,我也是萬萬想不到的?!?p> 民警暈菜了,是什么?那中年人從一點血看出什么來了?
“沒事,我也是這段時間才剛剛開始專門調(diào)查這東西的。這條線索斷了不要緊,來寧南后,我又有了一個新的線索?!北唤凶鰠侮牭闹心昴凶用嫔幊恋卣f道。
“呂隊,身體要緊……”王局說了這句話后,自己都覺得有些蒼白無力,這段時間以來,他自己的頭發(fā)都白了不少。更何況即便是身邊,可供信任的人似乎也沒有多少……最重要的是,他越來越懷疑,他們真的能頂住嗎?
這名呂隊的到來,讓他多多少少松了口氣。雖然寧南早就暗自調(diào)來了更多的部隊,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卻沒有幾個。而這個呂隊,他算是一個。只是寧南對于他來說,應該是個傷心地吧。
畢竟在那次海難中,他唯一的女兒死了,那時候,她已經(jīng)上寧大四年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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