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順水而行,速度自是極快,當(dāng)天臨近天黑時,便已經(jīng)抵達了黑山城外的港口。
下船后,武峰也有些猶豫,武家和王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斷絕了聯(lián)系。他此次前來,本只準備拜祭一下母親,但在路上得知王家近況,有意出手幫助,但卻不知怎么和王家聯(lián)系,尤其是他不知道王家對他什么態(tài)度,這讓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沒底得很......
武峰就是這樣的性格,對待敵人他鐵血無情,對待朋友和親人,卻柔情似水。
在船上認識的中年大叔,也要回黑山城,武峰沒有直接去王家的打算,便與其一道,準備進城找客棧住下,然后多了解一些情況再說。
“嘭......咔......”
一陣武器碰撞聲,傳到兩人耳中,那中年大叔一驚,開口道:“小兄弟,前面有人在戰(zhàn)斗,我們繞開走吧!”
其實,武峰早就感應(yīng)到前面戰(zhàn)斗的氣息波動,只是未免太獨特,才沒有說出來。而且,他也有意上前察看,于是對那中年大叔道:“我想上前看看,離得遠些應(yīng)該不會有事?!?p> 武峰說完,自己就先向前走去,人都有好奇心,那中年大叔猶豫了一陣,也跟了上去。
戰(zhàn)斗兩方各有十幾個人,領(lǐng)頭的都是年輕人,其余人都穿著兩種統(tǒng)一的服飾,看樣子就知道是出自不同的兩個勢力,但武峰并不能從服飾上看出什么。
“王家和方家又打起來了嗎?”中年大叔上來,卻是一眼就看出了兩方的身份,頓時一陣驚訝。
“王家?王家是哪一方?”武峰聞言,更是一驚,急切地問道。
“穿青白色衣服的就是王家,另外一方穿著黃色衣服的是方家,這應(yīng)該是兩家小輩,帶著護衛(wèi)在私下里爭斗。”
中年大叔說完,武峰已經(jīng)沖了出去,因為戰(zhàn)場上,穿青白相間顏色衣服的王家一方,明顯處于不利地位。
交戰(zhàn)的兩方,領(lǐng)頭的年輕人,是初武境巔峰,其余的護衛(wèi)只是一般初武境五六層,這樣的修為,在武峰手下,基本都難以抵擋一招。
“啊!啊,啊......”
隨著武峰沖進戰(zhàn)場,慘叫聲此起彼伏,不過數(shù)息時間,戰(zhàn)場上黃色衣服一方就只有領(lǐng)頭之人還站著,其余人全部重傷倒地。
而這時,見得如此變故,王家和方家領(lǐng)頭的兩個年輕人,也都停止了戰(zhàn)斗。
武峰看著那王家的年輕人,淡淡地說道:“你是王家人,這些人如何處理,由你決定!”
武峰并不清楚形勢,只是將方家之人打傷,并沒有下太重的手。
“多謝這位兄弟相助,不知兄弟如何稱呼?”王家那個年輕人,看起來約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拿不準武峰的意圖,試探地問道。
“我是王家的朋友,對王家沒有絲毫惡意,你還是先處理了這些人再說吧!”武峰并沒有立即表明身份。
“殺,一個不留!”王家的年輕人,猶豫了一陣,終于下了命令。
方家那年輕人,仿佛也知道與王家之仇不可解開,又見到自己的人全部失了戰(zhàn)斗力,在王家年輕人猶豫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往邊上逃走。
“?。 ?p> 武峰一直關(guān)注著方家領(lǐng)頭的年輕人,在王家年輕人下命令之后,直接將手里的長槍扔出,那方家年輕人慘叫一聲,便倒地失去了聲息。
就是武峰這一行動,贏得了王家年輕人的信任,見王家護衛(wèi)將方家一干人等處理之后,王家年輕人走到武峰面前,恭敬而客氣地道:“小弟王家王洪,多謝兄弟出手相助!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我叫武峰,與你們王家有些淵源,或許你并不知道,但你們家長輩應(yīng)該知道,此時先不用提?!蔽浞孱D了頓,繼續(xù)問道:“你們王家和方家,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如此明面上的大戰(zhàn)殺人了嗎?”
“此次得武峰兄弟相助,王洪不敢隱瞞,目前王家與方家關(guān)系最是惡劣,不僅我們小一輩時常私下約戰(zhàn),就是叔伯輩的真武境高手,也時有大打出手。”
“原來如此!”武峰點頭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時,王洪開口邀請道:“武峰兄弟既然和王家有所聯(lián)系,還請到府上一行,家中長輩定會好生招待!”
王洪此言,也很有試探的意思,既是邀請武峰,也提起家中長輩,如果武峰有不好的企圖,必然會怯場而退。
但武峰并沒有想太多,他正愁不知如何登門王家,這下正是一個機會,直接就答應(yīng)下來,對王洪道:“那就有勞王兄弟安排了!”
隨后,武峰到邊上,與那個還一臉難以置信的中年大叔告別,并感謝他一路的幫助,然后隨王洪一起進城去往王家。
一路上,王洪對武峰仍是不太放心,畢竟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總是從側(cè)面打探武峰的身份。武峰下一站目的地,就是前往紫陽城,然后想辦法混入東陽宗,未免引起禍事,他的身份一般不愿輕易透露。
但武峰卻清楚了王洪的身份,王家族長第三子的長子,也就是武峰三舅父的長子,說起來還是武峰的親表哥。
關(guān)系到了這份上,武峰也不好再有隱瞞,避開王家護衛(wèi),低聲對王洪道:“不知你可知道王淑君,那是家母的名諱?!?p> “小姑,你是小姑的兒子?”王洪一愣,隨即驚問道。
“表哥切莫聲張,我此來黑山城,本是順路而過,因有秘密事情,不得不保密身份?!蔽浞鍖ν鹾檎f道,既然表明了身份,他也改了稱呼。
武峰之前在武坤那里,已經(jīng)得知了母親娘家的情況,自己外祖父正是王家族長,共有三子兩女,自己母親正是最小一個。
“小姑的事情我聽父親說過一些,雖然爺爺當(dāng)初和你們武家斷絕了聯(lián)系,但爺爺也一直想見小姑的孩子一面,聽說小姑有兩個孩子,不知你是?”
“我還有一個大哥,叫武天行。我和大哥都是年前才得知母親的事,而父親常年在辰南關(guān),就是希望有一天給母親報仇,我和大哥知道后,自然也要肩起這份責(zé)任。大哥在東辰國東方四城之間,拉起了一個傭兵團,現(xiàn)在還離不開身,有時間也會來拜祭母親?!?p> 為了讓王洪完全相信自己的身份,武峰對這些情況并無隱瞞。至于東方四城,則是東辰國內(nèi)部腹地,對最東邊四座城池的統(tǒng)稱。
“當(dāng)初爺爺把氣全撒在小姑夫身上,后來也很是后悔,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并不能怪小姑夫。但爺爺就是一個犟脾氣,雖然心里后悔,但并沒有想過聯(lián)系武家,只是希望在有身之年,能夠看看你們兄弟倆?!?p> 通過和王洪的交談,武峰這才知道,關(guān)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在武家被隱瞞著,但在王家卻并不是秘密。
不過,武峰對自己這位表哥知道如此多的事情,也感到很驚訝,可以想見其在王家地位不低,但他卻只有初武境巔峰的修為,這才是武峰驚奇的地方。
“說來慚愧,雖然事出有因,卻有勞外祖父掛念了!”武峰真誠地說了一句,然后對王洪道:“在來的路上,我也聽說了一些王家的情況,但知道的都不詳細,還請表哥詳細說說,如果有能夠幫忙的地方,表弟我絕不會推辭!”
“這也是表弟來的不是時候,現(xiàn)在正是王家遭遇危機的時候,不能好好招待表弟。表弟要幫忙,我也不能決定什么,到時看爺爺怎么說吧!”
“至于王家的情況,王家和另外三大家族結(jié)仇已久,從那時王家就開始衰落,以前王家聯(lián)合黑山幫還能抗衡......為了爭奪礦山權(quán)利的比斗又要開始了,此次我們王家后輩中,沒有修武資質(zhì)好的武者,二十五歲以下最高修為也只有初武境巔峰?!?p> “而對方三家中的方家,一貫實力為三家之首,二十五歲后輩中,更是有兩人突破到真武境。方家準備在這一次比斗后,將王家吞并,我們王家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也做出了一些反擊的舉動?!?p> “但這樣,就直接加大兩家的矛盾,尤其是半個月前,大伯被方家殺害,我們王家為大伯報仇,也殺了對方一個真武境長老。這一回,兩家矛盾都擺在了明面上,但兩家暫時還沒有全面決戰(zhàn)的意思,像我們后輩帶著護衛(wèi)拼斗的事,卻時有發(fā)生?!?p> “大舅父被方家殺害了?”武峰驚駭?shù)貑柕?,以他大舅父的身份,族長長子,即便不是少族長,地位也不會低,難怪兩家矛盾如此激化。
雖然從沒有見過自己的大舅父,但畢竟有血脈的聯(lián)系,武峰說不上太悲痛,但也憤怒不已,而他心里也開始有了想法。
“表哥,等見過外祖父之后,我就和你一起襲殺方家之人,表哥你盡量約戰(zhàn),來多少我們殺多少。”武峰向王洪提議道,心里卻在尋思:自己對黑山城和方家都不熟悉,要是這位表哥有足夠的膽量,倒是可以對方家干幾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