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是深夜時分,蒼云山望月峰上卻是一片燈火通明。這一夜,一名自稱是玄真觀傳人的神秘少年夜闖望月峰,將整個七絕門殺得人仰馬翻。
七絕門議事大殿之上,門主司馬延和幾位七絕門長老查看了方云海的傷勢,接著便開始商議應(yīng)對之策。
司馬延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緩緩道:“那少年雖看似張狂,膽敢夜上我望月峰傷我宗門弟子,其中怕是另有深意?!?p> 一旁的七絕門長老許振陽揚了揚門下弟子送來的靈符,沉聲道:“那少年刻意留下這玄真觀靈,莫非是想嫁禍玄真觀,以此引得我七絕門和那玄真觀相斗?”
司馬延緩緩點頭道:“云海一身武道修為不弱,卻是為那神秘少年至陽至剛的霸道拳勁所傷。玄真觀乃是道家宗門,這些年雖搜羅了不少武道秘籍,卻也未必有那威勢強于奔雷掌的無上武道絕學(xué)?!?p> 許振陽面露憂色,正容道:“此子既然膽敢夜上望月峰,又居心叵測想要嫁禍玄真觀,怕是來者不善,我等定不可小覷了那少年?!?p> “話雖如此,許長老也不必?fù)?dān)憂,想那清風(fēng)坪上有公孫長老和楊長老坐鎮(zhèn),那少年此刻怕是早已敗在了我宗門刀劍雙煞之手?!?p> 一旁的黑衣長老話音剛落,議事大殿外就傳來了門下弟子急促的驚呼聲,“門主,大事不好了?!?p> 司馬延面色一沉,冷哼道:“休要驚慌,可是來人闖過了清風(fēng)坪?”
跪伏在大殿之外的七絕門弟子聞言一顫,連忙答道:“啟稟門主,那少年出手將公孫長老和楊長老打成重傷,已然殺上山來?!?p> 司馬延氣定神閑的道:“知道了,下去吧。”
七絕門弟子有些遲疑,低著頭顫聲道:“門主,那少年本為公孫長老和楊長老的刀劍殺陣所困,卻不想那少年竟施展出了玄門道法,瞬時隱去身形,這才傷了二位長老?!?p> 司馬延和幾位長老聞言臉色大變,想不到那少年居然還修煉了玄門道法,難道真與那玄真觀有關(guān)?
揮退了門下弟子,司馬延轉(zhuǎn)身道:“那少年既然膽敢犯我七絕門,自然有幾分高明之處,能敗了我宗門兩大長老,也在情理之中。既然此人口口聲聲要借我宗門《造化武經(jīng)》一看,不如我等一同去那宗門藏書閣等候,會會那修為高深的狂妄少年。”
定計之后,七絕門門主司馬延便帶著幾位長老和一眾門下弟子,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七絕門藏書閣之外,靜候那不速之客的到來。
不多時,一名七絕門門下弟子便行色匆匆的趕來稟報,宗門后院突起大火。
心知這是那少年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司馬延也不遲疑,緩緩道:“幾位長老怕是無緣與那少年一見了,你等先去處置后院失火之事,這藏書閣就交給老夫吧?!?p> 門主一身修為直達武道先天之境,幾位長老自然不會擔(dān)心司馬延應(yīng)付不了那神秘少年,唯恐后院火勢蔓延,引得宗門大亂,幾位長老便帶著門下弟子連忙趕往了宗門后院。
司馬延氣定神閑的站在精致高雅的閣樓之前,宗門后院沖天而起的火光絲毫未能擾亂這七絕門門主的心神。
過了一會兒,司馬延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朗聲道:“你終于來了,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
陰暗的庭院一角,緩緩步出了神色自若的黑衣少年,正是獨身一人夜闖望月峰,使得整個七絕門為之大亂的齊飛。
齊飛本該按照師父的吩咐,留下玄真觀靈符,又引得七絕門大亂之后便抽身而退。只是此前連敗七絕門三大高手,齊飛心中戰(zhàn)意盎然,忍不住想要會一會這先天之境的七絕門門主。
齊飛也自知此舉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是仗著血影遁的神通,自忖縱然不是那武道先天高手司馬延的對手,尚能以玄門神通遁法脫身。
武道先天高手于此刻的齊飛而言,無疑是有生以來的最強勁敵。望著這深不可測的七絕門門主,齊飛深知今夜將是自己武道修煉之路最為重要的時刻。
齊飛收斂心神,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司馬延,將自己的精氣神提升到了最佳狀態(tài)。
司馬延望著眼前鎮(zhèn)定自若的少年,眼中露出幾許贊意,“小友一身修為雖只有武道五重天之境,卻能敗我宗門兩大長老,想來必有神通之處?!?p> 齊飛淡淡一笑,道:“想必閣下便是七絕門門主,司馬門主既然在此等候多時,怕是已從門下弟子口中知曉了在下今夜的來意。”
司馬延沉聲道:“《造化武經(jīng)》乃是我七絕門無上至寶,小友此舉怕是有些強人所難吧?”
這七絕門門主乃是武道先天高手,齊飛自然知道如今遠不是這司馬延的對手,所倚仗的不過是心魔宗血影遁的神通。
齊飛默運體內(nèi)天地元氣,隨時做好動手的準(zhǔn)備,臉上卻是絲毫未露慌亂之色,“司馬門主說笑了,在下縱然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會妄想能從你這武道先天高手手中奪那七絕門至寶。今夜上山,只不過想向司馬門主討教七絕門武道絕學(xué)?!?p> 司馬延微微一笑,道:“老夫觀你此刻從容不迫,絲毫不同于門下弟子所言般狂妄自大,想來除了要向老夫討教七絕門絕學(xué),你還別有用意吧?”
見齊飛并不作答,司馬延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只是你這栽贓嫁禍的手段未免太不高明了,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想要引得我七絕門和玄真觀為敵?”
“若是在下執(zhí)意說自己是玄真觀門下弟子,司馬門主信嗎?”齊飛侃侃而談,看似并未將眼前的武道先天高手放在眼里。
司馬延搖頭道:“看來我那門下弟子所言果然不假,你這小子確實狂得可以。不過你這武道五重天之境的修為,縱然再有神通之處,今夜你也難逃老夫之手。只是老夫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友可否解開老夫心中疑惑?”
齊飛一臉淡然,緩緩道:“司馬門主可是疑惑小子這一身武道修為來之不易,今夜不知死活的夜闖七絕門,若是只為嫁禍那玄真觀,又何必還要來這七絕門藏書閣自尋死路?!?p> “不錯,你傷我七絕門兩大長老和老夫門下弟子,適才又在我宗門后院放了一把大火,此前你便留下靈符嫁禍玄真觀,按說你的目的已然達成,為何還要來這藏書閣送死?”司馬延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望向齊飛的目光仿佛是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齊飛淡淡道:“武道修煉之路坎坷艱辛,僅憑閉關(guān)苦修又如何能修成大道?此前我于絕境之中破開壁障,一身修為方才突破武道五重天之境。如今這蒼云山中,修為直達先天之境的司馬門主乃是當(dāng)之無愧的武道修為第一人。在下愿冒死領(lǐng)教司馬門主的無上絕學(xué),還望司馬門主莫要手下留情?!?p> 司馬延忍不住贊嘆道:“好一個心比天高的少年郎,修為不過武道五重天之境,竟然敢冒死與先天高手對決。小娃兒,你那師父難道就沒告訴過你,這突破先天之境不過僅在一念之間,但是修成先天之后的威勢,足以將你一招擊殺?!?p> 當(dāng)日小山谷之中,師父血影真君大限將至,尚未來得及與齊飛細說這武道先天之境的奧妙;師父莫展鵬修為不過武道四重天之境,對那遙不可及的先天之境自然也是知之甚少,只是讓齊飛萬不可與這七絕門門主交手。
齊飛并非自不量力,而是心中早已有了定計。心道縱然這先天之威如這司馬延所言般厲害,可自己修成了天下無雙的天地元氣,又有通靈寶玉和血影遁護身,豈是尋常的武道五重天高手可比。司馬延想要一招之內(nèi)就了結(jié)了自己的性命,又談何容易。
如今騎虎難下,齊飛也不愿錯過與先天高手對戰(zhàn)的良機,今夜雖必會敗在這七絕門門主之手,齊飛自信也能借著那血影遁的神通逃下望月峰。
齊飛心中大定,當(dāng)即一臉凝重的說道:“既如此,還請司馬門主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