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許陽所說,祁宏壓制著楊蓮?fù)?,打了半個時辰,對方?jīng)]有露出絲毫敗相,這讓他不由氣勢一餒。
雖然場面上他壓制住了楊蓮?fù)ぃ锌嘧约褐?,玄力已?jīng)漸漸不繼,無法再維持這種迅猛霸烈的攻勢。
低喝一聲,漫長彌散的火玄之力迅速收縮,祁宏雙手劃了兩個半圓,嗔目大吼:“再接我一招,熔巖暴擊!”雙拳握緊,猛然擂在地上。
“地階上品玄術(shù),熔巖暴擊!”許陽精神一振,來到這個時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地階玄術(shù)。
只見一條火蛇貼地迅疾無比地游走,目標(biāo)正是楊蓮?fù)ぁ?p> 許陽知道,這條火線,只是表象,熔巖暴擊的真正毀滅力量,來自地下。
楊蓮?fù)ひ荒樐?,這條火線根本無從閃避,他早已被祁宏的心神鎖定,只有硬碰硬!
“接下這一招,我就贏了!”楊蓮?fù)で羼车拿嫒荻溉灰黄b獰,周身涌出大股的藍色玄力,化作接天碧波,“水幕天華!”
一道朦朧的圓形藍色水罩,將楊蓮?fù)せ\罩其中,瀲滟的水波輕柔蕩漾。
“轟??!”火線爬到楊蓮?fù)さ哪_下,一聲巨響,從楊蓮?fù)つ_下迸發(fā),一道暗紅色的巖漿,從地下轟然噴發(fā),一直沖到十丈高空,才緩緩散逸。
不管是水波,還是巖漿,都是水火兩極玄力所化,歸根結(jié)底,比拼的是雙方誰的玄力修為更加深厚。
熔巖暴擊帶起了巨大的煙塵,將楊蓮?fù)に诘睦夼_完全遮蔽。
“誰會贏?”就連黎望都被這玄術(shù)對轟驚到了,下意識說道。
玄師的對戰(zhàn),比起玄士級的戰(zhàn)斗,精彩百倍。不提威力巨大的玄術(shù),僅僅是玄師們隨手玄力化形,什么猛獸梟鷹、蟒蛇毒蟲,千奇百怪,就比玄士對戰(zhàn)好看了許多。
“只要楊蓮?fù)つ芙酉逻@一招,他就贏了?!痹S陽看到擂臺一側(cè)的祁宏那蒼白的臉色,下了斷語。
煙塵散盡,擂臺之中,一身藍色文士袍服的楊蓮?fù)た人灾局绷搜?p> 楊蓮?fù)た雌饋碛行├仟N,不過臉上卻帶著勝利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贏了。”
“什么,你怎么能接下這一招!”祁宏面容陡然猙獰起來,“不可能!你不可能贏!”他腳底發(fā)力,陡然射向楊蓮?fù)?,想要近身肉搏?p> 在玄力耗盡的時候,即使是強大的玄師,也只能一拳一腳地戰(zhàn)斗。
楊蓮?fù)ぷ旖锹冻龀爸S:“我一直防守,就是等待你玄力耗盡。你還是太嫩了,祁少門主?!?p> 楊蓮?fù)び艺妻Z然拍擊而出,水極玄力化作洶涌浪濤,重重撞擊在祁宏的拳頭上,緊接著是左掌繼續(xù)拍出,又一道浪濤,貼著第一重浪濤的威勢遞進而出。
第二掌裹挾著兩重玄力的威勢,瞬間打散了祁宏的架勢,接著第三掌遞出,帶著前面兩重掌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擊在祁宏胸膛。
“長門三疊浪。”許陽認出了這一招,是地階下品玄術(shù),力道疊加的技巧堪稱玄奧,特別適合綿綿泊泊的水極玄者修行。
“宏兒!”在擂臺北側(cè),祁連城如同受傷的野獸,大吼著飛縱上擂臺,將祁宏被擊飛的身軀猛然抱住。
“父親……咳咳,我還沒輸,我……”祁宏咳嗽著噴出血沫。
一身青色勁裝的黎風(fēng)飄然而至,淡然道:“祁宏本來沒有認輸,還可再戰(zhàn)。不過祁門主,你親自上臺,已經(jīng)違反了規(guī)矩,所以這一場,你們應(yīng)當(dāng)判負?!?p> “再戰(zhàn),再戰(zhàn)個屁!”祁連城罕見地爆了一聲粗口,將祁宏交給匆匆跟上的祁門眾人,瞪著血紅的眼珠,喘著粗氣吼道,“再來,第三場!火云道場的龜孫,給老夫上臺一決生死!”
玄師巔峰的威勢轟然爆發(fā),祁連城周身的空氣都有著燃燒的趨勢,地上一圈圈火焰,依次蔓延。祁連城身周十丈,都好像煉獄一般灼熱難當(dāng)。
“這是……‘勢’,”許陽嘆道,“這祁連城,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了玄宗境界,只要明心見性,養(yǎng)成屬于他的大勢,就能真正晉級至玄宗境界,成就一方宗師?!?p> “看不出,你懂得真不少,”黎望咂嘴道,“我也是聽父親說起過晉級玄宗的關(guān)鍵。只可惜,這一步明心見性,不知道卡住了多少玄者,祁老門主已經(jīng)十幾年止步不前,一只腳遲遲踏不進去,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希望?!?p> 擂臺南側(cè),火云道場的楊牧云一臉驚駭,他知道祁連城強大,卻沒有料到,這老家伙發(fā)起威來,竟然這般可怖。
“幸好義弟妙策,讓我們直接兩勝,不用再面對這死老頭子,哈哈!”楊牧云拍著剛剛下場的楊蓮?fù)さ募绨?,歡快地說道。
黎風(fēng)走了過來,拱手道:“楊門主,第三場賭斗要開始了,不知你們準(zhǔn)備好了沒有?”
楊牧云哈哈大笑:“黎隊長,我老楊可不是蠢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擺著贏了,第三場又有什么比頭?這不是送弟兄上去挨揍讓祁老頭出氣嘛。請你通知一下,第三場我們火云道場直接認輸!”
這話一出,頓時讓一旁等著的一名魁梧玄師松了一口氣:“多謝門主體諒?!?p> 楊牧云哈哈一笑:“行啦,彪子你也不用緊張,你應(yīng)該感謝蓮?fù)げ攀?,要不是他定下妙計,又?zhàn)勝祁宏,你還真的要上場給我拼死一搏?!?p> “第三場,火云道場宣布認輸,祁門勝,”黎風(fēng)示意一旁敲響鑼聲,高聲道,“本次賭斗,火云道場兩勝一敗,祁門道場一勝二敗。我宣布,火云道場最終勝出!”
這句話剛一落地,苦苦支持著的祁宏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在眾人喊著“少門主”的聲音中,仰天暈倒。
祁連城一臉憤怒之色,根據(jù)賭約,他不僅要交出所有苦修路線,還要關(guān)閉道場,離開臨淵城!這根本由不得他抵賴,公證人是臨淵城主,只要他敢于抵賴,臨淵城主為了維護自身威嚴,絕對不介意派人將祁門道場滅門!
祁連城雙腿重若千鈞,撲通一聲,仰天跪倒:“祖宗在上,連城不孝,不能保全家業(yè),罪該萬死啊……”
幾個祁門道場的忠實下屬,撲上去將祁連城拽了起來,一邊規(guī)勸一邊將其擁回城南道場之中。
圍觀人們紛紛散去,這么一出驚人的賭斗,就此收場。
許陽摸了摸許妤的腦袋:“熱鬧看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彼蚶柰孓o。
“她們是你的妹妹?當(dāng)真可愛,”黎望笑道,摸了摸手指,取出兩塊指甲大小的透明玉石,遞給許妤兩女,“這兩塊小鉆不值什么,送給你妹妹做見面禮吧。”
許陽平靜說道:“不敢受小侯爺厚贈。請小侯爺放心,答應(yīng)過的事情,我許陽一定辦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