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島。
“大長老,這么著急召集我前來所為何事?”梅耶莎來到了天主祭祀臺,她當年就在這里繼承了天主神將的位置。她是一位精靈,絕美的藍色瞳孔,比海水還要湛藍,頭上戴著鑲嵌著白鉆的抹額,仿佛是深海里的一顆珍珠,散發(fā)著舉世矚目的光芒。最吸引人們目光的,是她的那雙黑色翅膀,如同天使降臨凡間。她的驚鴻一瞥,就令無數(shù)傾慕者折腰。
“我感受到了,舊神島的封印在進一步減弱,遠古九神之位的力量在不斷衰竭,屬于我們舊神的時代就要來了?!碧鞕C看著遠方的一片汪洋,“新的封神之戰(zhàn),就在不遠的前方?!?p> “大長老,我該怎么做?”
“返回你的故土,點亮神源石,獲得開啟【永恒之境】的鑰匙!”天機窺探到了胡離等人進入了精靈王國,沒有成功借助雷霄城主之手殺死他們,只能說算他們僥幸,可是這一次沒有那么簡單了,耐心是有限的,經(jīng)不起這么消耗,是時候加快開啟【永恒之境】的步伐了。
“可笑的精靈們,正還做著崇高藝術文明的綺夢,殊不知末日即將到來?!泵芬p蔑的說道。
“風再無自由,土再無繁榮?!鼻x得意的走來,身上帶著她特有的傲慢。
“我們舊神才是整個世界的主宰,是時候應該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了?!甭迕山又x的話說道。
“很快了,束縛我們的封印就要破除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混亂的三界?!碧鞕C凝視著天空,心里譏笑天帝,企圖想要對抗現(xiàn)有的命運。
“放心交給我吧,大長老,我將會給他們,給那個國度獻上一份狂歡的禮物。”梅耶莎轉(zhuǎn)身離開了天主祭祀臺,她勢必要給那個荒謬可笑的王國沉痛一擊。
“我這是在哪?”胡離緩緩的睜開雙眼,燒焦的難聞氣味刺激著他的嗅覺。
“快跑!”不知從哪里傳來的吼聲,燒焦聲、哭聲、逃跑急促的腳步聲、沉重的呼吸聲一齊出現(xiàn)。
“風象神源石還是被點亮了呢......”胡離聽到這個聲音,猛地回頭,他的身后什么也沒有,可是明明這個聲音就是來自他的身后。他開始奔跑起來,追隨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他的行動開始變得遲緩,身體越來越感到疲憊。漸漸停下奔跑的腳步,連喘了幾口大氣。
畫面突然一轉(zhuǎn),他來到了云夢山谷深處。他再一次目睹了千剎將土象神源石點亮的場景,這一次他清晰的看到土神息歸眼神中閃過的一絲無奈,是那種既定命運實現(xiàn)的無可奈何。
“這就是命運,也許這也是我們的宿命?!眽艋冒愕呐曉诤x的耳畔輕語,“越接近永恒,越會發(fā)現(xiàn)對命運的束手無策?!?p> “命運嗎?”胡離仔細的觀察著周圍,試圖找到說話的這個人,“你是誰?你來自哪里?你怎么知道?”
那個女聲沒有再回答他,他只是看到周圍的世界在慢慢的被侵蝕,逐漸與白色混為一體。白色的光芒刺穿他的雙眼,在劇烈疼痛感襲來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奔流不息的時間長河。
“踏遍凡世遙遠,不過百態(tài)人間?!?p> “塵緣交織的繁華,嘆古今往昔剎那。”
“夜幕之下的寂靜,雷電閃爍的黎明。我愿以此身,捍衛(wèi)絕對雷霆?!?p> “這是屬于精靈藝術文明的綺夢,是神圣的傳奇殿堂,是傳承與守護的約定,是接近璀璨的【永恒】?!?p> “罪業(yè)在燃燒,惡魔在懺悔!”
“化為奔流不息的河流吧,流向更遠的大海,那里不摻雜塵世的污垢!”
“是風,是律動,是遠方,是自由;是囚籠,是枷鎖,是束縛,是罪孽?!?p> “歸途是寂滅的輪回,詠唱是死亡的終點?!?p> “我是主宰萬世的存在,至高無上法則的維護者。一切企圖的妄想,只不過是蚍蜉撼樹的行徑?!?p> “命運的須臾,好比一場夢......”
“秩序能否維系?三界能否存在?”
“廢墟,埋藏的是曾經(jīng)的輝煌;【面具】,閃耀的是絕世的光芒。”
“過去,現(xiàn)在,未來,絕望與希冀并存,黑暗與光明共生?!?p> 突襲而來的時光洪流,不斷從腦海里閃現(xiàn)的畫面,伴隨著不同的聲音,胡離感到自己的頭劇烈的疼痛。他是踏尋三界的行者,用腳步丈量整個世界。剛剛那么多的聲音里,他在一剎那間分明聽到了天帝的聲音,從他的聲音中可以聽出前所未有的低落語氣。
“師父,快看我們要抵達遠方了。”墨鯉微笑的面孔突然出現(xiàn)在胡離的腦海中,他喃喃喊著墨鯉的名字。
“胡離,愣著干什么,該走了?!辨隙鹨槐菊?jīng)的呼喊道。
“嫦娥......”
“走了,九尾天神?!痹吕洗钪x的肩膀笑著說道。
“走?”胡離看著前方,火焰開始燃燒起來,而且越燒越大,越少越猛。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場景,嫦娥、墨鯉還有月老都消失不見。
“這是一場災難,一場可怕的災難......”夢幻的女聲在胡離的耳畔低語,“希望你能夠幫忙阻止這一切......”
“阻止?怎么阻止?”胡離迫切的詢問,他的聲音拉到了最大,可惜夢幻的女聲離他越來越遠,逐漸飄渺起來。
“燦爛的繁華,到頭來不過是須臾一夢......”胡離隱隱約約看到了梅耶莎的背影,她站在巨大的樹根之下,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胡離只看到一雙藍色的雙眸凝望著自己,猶如刀俎上的魚肉,就等著被宰割。
胡離從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后背,他想起剛剛夢里所發(fā)生的事情感到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