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就是個笑話

　　“女人，別嚇我！大清早的一個人在那傻笑什么呢，中邪了？”小佳揉著惺忪的眼睛對童汐嚷著。

　　“哪有啊？我在想今天穿啥衣服。對了，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不知道?！?p>　　“你當(dāng)然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回來的，回來時你還在做美夢呢，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什么，還滿臉笑容，沒把我嚇?biāo)?！?p>　　“??？我又說什么夢話了，聽清沒有？”

　　“聽清就好拉?？隙脕懋?dāng)把柄?！?p>　　“嘿嘿，沒聽清就好。反正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倒是你，天天半夜三更的回來，干嘛去了？”

　　“還能去哪，不就是酒吧。對了，我一個朋友老厲害了，泡到一個名人，那女的很出名，聽說在百度里搜索下就知道了。那女的說給20萬給他開公司?！毙〖颜f得眉飛色舞。

　　“哇，不會吧？名人？給20萬開公司？怎么像電視劇一樣??？他們在交往？”童汐連珠帶炮的問了一大串。

　　“什么了，玩玩嘛，酒吧里認(rèn)識嘛很容易的。人不都一樣，寂寞難耐唄！”小佳很理解地說。

　　“暈！原來名人也不過如此，夜生活這么靡爛啊。”

　　“什么糜不糜爛的，人都這樣，有需要的嘛。哎呀，如果真給他開公司了，我們也得沾沾光。”小佳越想越興奮。

　　“暈，服了你了。你還是現(xiàn)實(shí)點(diǎn)吧！我不相信，人真有那么抵不住誘惑，要去外面尋找刺激尋找所謂的需要嗎？男人這樣，女人也如此？正經(jīng)的男人和正經(jīng)的女人一定不會的！”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樣耐得住寂寞??？”謝靈接茬插了一句進(jìn)來。

　　“你別說得我跟異類一樣好嘛？話說我做到了別人都做不到的事，那我豈不是“神”啦？”

　　“是的，是神——經(jīng)——?。　敝x靈沒好氣地說。

　　“喂！別太過分啊。哪天我突然宣布要結(jié)婚，你們可別嚇著了哈！”昨晚顧業(yè)成的電話，顯然讓童汐有點(diǎn)膨脹了，說話都跳躍無限。

　　邊說邊輕快地出了門。

　　“喂，今天怎么這么早？居然不等我！”謝靈的抱怨聲被童汐完全拋在了腦后。

　　童汐再次體會到什么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了。幾天以來的陰雨天也在今早意外的放晴了，好久違的陽光。

　　太陽公公，你也在為我高興嗎？童汐無比自戀的抬頭看著天空默問。路邊的桃花不知什么時候又怒放了許多，粉紅嫵媚，柳芽也發(fā)現(xiàn)又長出了好多，隨風(fēng)飄揚(yáng)著。真是個好日子！

　　“Hi、 Hello”，童汐輕快地向王阿姨和經(jīng)理招呼著。開了電腦，順帶就把QQ簽名改成了春天般明媚的話語。環(huán)顧了下空間，想起前不久轉(zhuǎn)載的一篇《2007年處女座整體運(yùn)勢》的文章，打算好好對研究對照下。

　　近期童汐開始相信星座了，關(guān)于處女座的特性她都被句句命中。比如說處女座安靜，潔癖，腸胃不好，力求完美以及為人處事，甚至對待愛情的態(tài)度都與她一模一樣——“很多處女座是忠誠專一的，他們選定了對象后就死心塌地地跟著對方”。

　　童汐心想對照顧業(yè)成昨晚的表現(xiàn)，得好好再為今年的整體運(yùn)勢做些準(zhǔn)備。文中說處女座在今年“會與合住人中止合住協(xié)約”以及“移居外地，喬遷新居，結(jié)婚”等字樣，貌似真的要靈驗啦？童汐歡喜得不行。只是其中還有一段令人費(fèi)解的話——

　　“單身的處女座在9月份以前是不容樂觀的，他們也許長久地擺蕩在現(xiàn)實(shí)和夢想之間，不知道該愛誰，不知道誰會來愛自己，不知道自己愛的會否愛自己，甚至不知道舊日的戀人是否奇跡般地回頭重續(xù)舊情，處女座明顯胡思亂想過多了，9月份以后一切都會清晰起來的，因此不要扔了希望。有伴侶的處女座這幾年天王的作用十分強(qiáng)大，雙方關(guān)系處于浮動變化期，隨時可以變好變壞，今年加個木星的影響，稍微注意一下不要讓第三者插足，或者在感情里面將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今年9月份以前，處女座的情緒要高漲也高漲不到哪去，即使在最高興的時候也帶著點(diǎn)失落和郁悶，總有些事情是他們放不下的，總有些事情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雖然他們嘴里沒有說，卻不代表心里沒有說，他們一直想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奈何幸福近在咫尺卻恍若隔了整個天涯，現(xiàn)實(shí)是現(xiàn)實(shí)，心里期望的是期望的，兩者沒有交集的時候他們也很無奈。”

　　童汐為這兩種極端的運(yùn)勢感到困惑，但人終究是趨利避害的，在好與壞之間，童汐毅然的選擇相信是好的方向，她甚至開始認(rèn)為她和顧業(yè)成的圓滿結(jié)局就是命中注定的，心情別提有多美滋滋。

　　掐點(diǎn)雀躍地拎包下班，見謝靈在廚房忙碌著，童汐躡手躡腳上前用雙手蒙住她雙眼，捏著嗓子唱道：“讓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

　　“童汐！想嚇?biāo)牢野。恳姽砹?，今天心情這么好？鐵樹開花了？啞巴都開口唱歌了？”謝靈一邊驚恐一邊滿臉狐疑的看著童汐。

　　“干嘛？我就不可以高興下啊。偶爾千一下不可以?。砍o自己聽，再難聽也無所謂滴。鐵樹怎么不會開花了，你看樓下的鐵樹就開過花。有水喝嗎？我渴了。”

　　“我看你有毛病。沒有，我也剛回來，自己燒?！?p>　　“誒，我在你眼里是渾身上下都是病么。哼，天天天天的約會，今天破天荒啊?！?p>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不知道嗎？今天暫停，是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有點(diǎn)異常，今天得好好聊聊?！敝x靈儼然一副家長的模樣。

　　“哪有什么異常啊，我正常得很！不和你說了，我先洗澡了。洗呀洗呀洗澡澡，寶寶金水少不了，沒有蚊子沒蟲咬。”童汐歡快地哼唧著。

　　“瘋了，我看你真中邪了！”

　　謝靈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論，讓童汐自然聯(lián)想到，和顧業(yè)成一年未見換算下來已是“千秋萬代”了，不過好在分別即將結(jié)束，他們將迎來“圓滿”結(jié)局。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過程再怎樣都沒關(guān)系！

　　“來電話了！”謝靈沖著正在衛(wèi)生間的童汐大叫。

　　“看看是誰？”童汐急急的探出頭來問。

　　“歐陽毅。”

　　“哦，那算了，說我在洗澡?！蓖悬c(diǎn)失落。

　　吃完飯，童汐躺在床上敷面膜，耳邊再次回蕩起顧業(yè)成昨天滿懷誠懇的話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童汐，你是不是。。戀愛啦？”謝靈突然撲到童汐眼前?！澳闶遣皇呛湍阃醢⒁痰膬鹤右娒媪?？”

　　“喂，你干嘛。嚇?biāo)廊肆?，突然湊到人家眼前來?！?p>　　“誰突然了？我這樣看了你很久了！你好象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得很惡心的那種?！敝x靈探究地盯著童汐。

　　“有嗎？哪有?。　?p>　　“沒有嗎？剛剛就在笑?！?p>　　“是嗎？哦，我在照鏡子呢，看我眼角有沒長魚尾紋。”

　　“少來了?？煺f，是不是和你王阿姨的兒子見面了？”謝靈氣勢洶洶的問道。

　　“真沒有啦。她兒子一直在海外外派，再說我已經(jīng)說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別瞎說了?！?p>　　“那你該不會是答應(yīng)田原了吧？”謝靈依然窮追不舍。

　　“拜托，別亂說了。沒有啦，真的沒有啦。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呢?！?p>　　說完童汐便急忙取掉面膜鉆進(jìn)了被窩，暗罵自己太得意忘形。如果讓謝靈知道了和顧業(yè)成的一年之約，肯定又要被說傻得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

　　謝靈對顧業(yè)成的不滿著實(shí)讓童汐有壓力，雖然知道是為她好，說得也有道理，但。。童汐還是無法克制自己跟著感覺走，更多的時候，童汐非常希望顧業(yè)成能用行動證明給謝靈他們看，比如多打電話，來杭州看她等等行動來證明他不是自私自利的人，證明他是真心愛她的。

　　童汐在被窩里又幻想了無數(shù)種顧業(yè)成來杭州接她去D市以及他們結(jié)婚的情景，做好了無數(shù)種和爸媽、謝靈以及公司辭職時需要解釋的溝通版本，甚至連孩子名字都想了好幾個了。興奮得只差沒笑出聲。

　　直到半睡半醒間，仍時不時拿起手機(jī)，生怕錯過顧業(yè)成的電話和短信。

　　迷糊中，察覺到有人上樓梯的聲音，警覺的童汐便迅速坐了起來，本能地叫喊著謝靈。

　　凌晨一點(diǎn)披星戴月歸來的小佳見童汐和謝靈竟然沒睡，很是詫異。謝靈則再次提醒童汐這持續(xù)了一年多的陰影干擾需要去看心理醫(yī)生。

　　凌晨六點(diǎn)，童汐便再醒來。窗外的小鳥又在例行早操。這樣的清晨，很恬靜，空氣很新鮮，感覺真好。

　　童汐眼前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幅畫面：在不久后的某天這樣的清晨，她和顧業(yè)成在車站里對來送行的朋友們一一擁抱、告別。在祝福聲中，他們坐上開往M市的大巴，一如往常，顧業(yè)成將童汐輕擁在懷，并習(xí)慣性地把臉湊近對她說“親我一下”，童汐輕柔一吻，顧業(yè)成還以額頭吻。

　　兀自幻想出來的幸福，讓童汐持續(xù)沉浸式的眩暈。但她忘了顧業(yè)成特有的本事，就是讓她從云端墜入谷底。甚至絲毫沒有察覺到，顧業(yè)成的那些話語外，暗示的巨大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