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辦公室內(nèi),張猛立于堂前,其身后分別是朱玉和青狼,主位之上一少年落座,隨意淡然,右手邊一道身影清麗絕世,正是蘇凡與蕭薰兒。不過此時張猛面色卻是有些奇怪,原本主位他是讓給蕭薰兒坐的,只是二人從一進門開始,蕭薰兒似乎就落后眼前少年半個身位,儼然一副仆從姿態(tài),直到少年主位落座,不帶一絲扭捏,仿佛本就應(yīng)該如此一般,而蕭薰兒也是很自覺的立與其身旁,顯得乖巧懂事的樣子,這還是那個蕭家老太爺最寵溺的蕭家大小姐?
然而更奇怪的是這少年,貌似也是太年輕了,看這樣子應(yīng)該還在讀高中吧,怎么觀其行事態(tài)度,卻比蕭老太爺更具氣勢,看似淡然若水,實則深藏不漏,不怒自威。
各有各的心思,一時間竟是無人開口言語,蘇凡是毫不在意,而張猛卻是有些不敢,他又不是傻子,看其蕭薰兒的態(tài)度他就知道,今天這事難以擅了,事情似乎也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原本以為是此少年攀附的蕭家,現(xiàn)在看來更像是蕭家有意討好這位少年才對,只是這少年到底是何等身份,竟然有如此能量?
“金色年華盡歸于我,爾等可曾服氣?”聲音不大,平靜淡然,卻是清晰落于張猛三人耳中,更是將張猛從沉思中驚醒?!笆捓咸珷敺愿溃瑥埬衬也粡?!只是這金色年華從創(chuàng)立之初至今十來年時間,均是張某辛苦打拼,方有如今地位,幫眾兄弟均與張某是生死弟兄,交出金色年華不難,只是……只是怕您不熟悉,和眾兄弟們……配合不好……”略微思索,張猛眼目微垂,緩緩開口,態(tài)度甚是恭敬,只是這話里話外,都在說自己勞苦功高,與兄弟們的情誼更是堪比金石,你若硬是要來也可以,只是兄弟們會不會配合,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額……配合不好么?那就先從你張猛開始配合……跪下……”蘇凡臉色平淡,甚至于都未曾看其一眼,手中接過蕭薰兒遞過來的清茶,淡淡輕抿一口茶湯,隨手放置于身前辦公桌上,聲音并不是很大,卻是驚的眾人目瞪口呆。包括蕭薰兒在內(nèi),亦是震驚異常,他想過一萬種可能,單單沒有想過這一種,簡單粗暴,還有那么一點兒霸氣。
而張猛亦是面沉如水,只是心中略有顧忌,并為完全發(fā)作。朱玉也是如此,面色很不好看,看了眼并未言語的猛龍,既然張猛選擇不開口,她自然也不會多嘴,一切自有他的主張,而她只需要配合便可。
不過青狼就沒有那么好的心性了,本就年輕氣盛,又是金色年華第一猛將,一般處理黑面的事情,都是青狼處理,敢打敢殺敢拼敢搏,除了張猛以外,到是不曾敬畏過誰。只見青狼聞聲,便是一道冷哼發(fā)出,眼眸中更是滿目不屑“讓張爺跪?你也能有這等資格,哪怕是蕭老太爺面前,張爺都不曾,也不用跪下,就憑你,毛頭小子,讓張爺與你面前下跪,你算什么……東西……”“青狼……閉嘴,蘇先生可是……貴客”言語激動,拳頭更是捏的吱吱作響,如果不是張猛出言制止,青狼很有可能,會直接上前,去狂揍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而張猛雖是制止,眼睛里卻是帶著戲虐,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更是稱呼蘇凡為貴客,意圖也很是明顯:金色年華,并不是你一個半大毛頭小子可以染指的。
“井底之蛙,螻蟻之輩,尚不知天,何以知吾,當罰……”言語平淡至極,眼眸中滿是冷漠,如視凡塵螻蟻,手指輕沒茶盞,一滴晶瑩浮于左手食指之上,屈指微彈,仿若流行趕月驚掠于空,所有人只是看見一道晶瑩水華,一瞬而逝,還不待有個動作,一道凄厲慘叫聲,便震蕩在整個房間內(nèi),眾人此時方才回頭看去,只見青狼右腿單膝跪地,膝蓋與地面相接處,已是血污狼藉一片,腿明顯是廢了。
“你……”張猛回頭,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驚懼,怒的是這少年竟然一言不合便是動手,絲毫沒有將他張猛放在眼里,何況傷的還是自己親近之人。然而更多的卻是驚懼,滴水傷人,飛花摘葉亦可取人性命,唯有宗師氣罡外放方能如此,難道此少年是一位宗師!這怎么可能?宗師他到是曾經(jīng)聽聞過,不過卻是未曾見過,那是任何一個大家族的底蘊,否則任你富可敵國,沒有宗師鎮(zhèn)守,終歸只會是曇花一現(xiàn),不得久長,宗師不可辱世家皆知。
“啪,啪啪,啪啪啪……”只是還未曾等張猛回過神來,幾道銳利,破空的槍鳴聲,便是從其身后響起,張猛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要遭,因為他知道步入宗師便可外放罡氣,以不懼尋常子彈之威。
果不其然,當張猛抬頭望向主位方向,心中則更是驚駭異常,手槍連發(fā),一共六槍,六發(fā)子彈,竟然全部懸浮在少年身前三寸處,余力不得寸進,淡淡乳白色光芒流轉(zhuǎn)如同屏障一般,只得在空中哧溜哧溜的旋轉(zhuǎn),直到槍勁力道傾瀉完全后,方才漸漸凝滯,懸停于空中,詭異莫名。
“不,不……這不可能……”而此時的青狼眼眸呆滯,右手無力垂落,而手槍早已經(jīng)跌落在其身前不遠處,散發(fā)著絲絲溫熱氣息?!昂恰芟N蟻之輩,天高地厚尚不可知,何敢逆我……可笑……”左手探出,身前三寸處,取出一枚子彈于中指拇指相交處,拇指為基,中指用力屈指微彈,“嗖……撲……撲哧……嘭……”似是有一點狀黑影,一瞬而逝,眾人還未有所反應(yīng),便是金屬入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又是沒出的聲音,最后直擊到其身后墻壁上,才算勉強止住?!鞍 瓎鑶琛逼鄥枒K叫聲自青狼口中呼出,隨即牙關(guān)緊緊咬住,以至于咬的太用力了,血液順著牙齒縫隙,往嘴角外溢出,模樣甚是凄慘血跡斑駁。
“我時間有限,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臣服或者……死!”不在去看青狼的凄慘模樣,眼眸微微掃向張猛,右手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左手輕輕一招,剩余五枚子彈,其中三枚浮動而出排成一列,分別對準張猛,朱玉,青狼三人?!澳阒挥惺腌娍紤],否則……我不介意換只聽話的狗.……”話語冰冷淡漠,看似隨意,卻讓眾人遍體生寒,哪怕是蕭薰兒亦是如此感覺?!?……2……”“嘭……嘭……”蘇凡沒有選擇從10開始算,而是從3開始數(shù),開始張猛與朱玉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是數(shù)到2的時候,雙膝一軟,二人直接就給跪了,至于青狼,現(xiàn)在就算是想站著,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不過他的表情卻是很難看,除了失血過多,帶來的面色蒼白之外,一股恐慌敢蔓延四肢百骸,張猛,朱玉亦是感覺如此,直到此時也是雙腿不受自己的控制。
丟人嗎?其實并不丟人,任何事情在生與死的面前,都只是虛無泡沫不值一提,槍彈難傷分毫,更是揮手彈指間,輕言定生死,殺人傷人若無形,不服?誰敢!
“我等愿意臣服……”終于緩和過來的張猛,如夢初醒,保持下跪的姿勢,對著蘇凡躬身伏地,其后朱玉也亦是慌忙跟隨,青狼同樣開口,只是因為痛楚的緣故,口齒尚且不是很清晰,有些模糊,實在是有些怕了,此時若是再不說話,恐怕也將再無說話的機會了。
對于張猛等人的臣服,蘇凡并未有什么表示,其意思很明顯:想做我的狗,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當?shù)?,暫且先收著以觀后效,不合適隨時換了就是,并不值得花費太多時間,眼見事情解決了,自然也就不必多待,直接起身便向門外走去,后面的事蕭薰兒自然會處理好,至于青狼看似凄慘狼狽,筋脈骨骼卻是未傷分毫,實則都是皮外傷罷了。直到蘇凡起身,蕭薰兒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凝視著前方消瘦背影,美眸之中盡是光華異彩。
“張猛,你是我蕭家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連我蕭家對蘇先生亦要畢恭畢敬,敬若神人,你是聰明人,毋要自誤!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只此一句,好自為之……”直到前方背影即將消失,蕭薰兒方才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幾人,言語微冷,隨即亦是快步追向蘇凡而去。
“猛……猛龍……我們……以后……”豪華辦公室內(nèi),此時依舊一片寂靜,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朱玉方才續(xù)續(xù)斷斷開口,聲音卻是再無魅惑,聽上去竟是顯得有些頗為無力?!霸趺崔k?宗師不可辱,世家盡知,更何況……連蕭家對那少年亦是不敢有絲毫造次逾越,你可知,蕭家之所以是蕭家,正是因為蕭老太爺亦是宗師,連宗師都需要敬畏之人……豈止是恐怖那么簡單,看他年紀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如此少年天驕……”話未說完,便是戛然而止,張猛眼中卻是掠過陣陣精芒,語意雖未盡,但含義卻深:如此天驕少年,仿若蛟龍出淵,翱翔九天只是早與遲的問題,這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機會呢?只安京一地,還是太小了!
輕風卷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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