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里森眼睛瞪著站在那附近的佐伊,剛才他看的很清楚,雖然是把頭偏過去,卻無法遮掩那底下的偷笑。
“我沒有笑,別冤枉我,這位客人,這老頭的技術(shù)很高明的,那個病人一定會沒事。咦?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見過你們呢?”佐伊趕緊向佛里森解釋,他是‘無辜’的,然后趕在佛里森真正發(fā)火前把那個女生安慰了一下,順便也轉(zhuǎn)過一個話題。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卑辽巢恋粞劬ο碌臏I水,回頭看了眼格蘭西度,只見已經(jīng)開始診斷了,心思連忙放在上面去,認真的注視著他們的舉動。
“……”佐伊沉默的靠了過去,一開始的時候,他也看見了,跟在這兩人身后的那個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人。
“怎么樣,老先生!他得了什么病嗎?”艾伊沙看著佛里森把一根銀針刺入格蘭西度的皮膚,銀針抽出來后瞬間變了顏色,佛里森的臉色很是凝重,半晌后才抬頭望著艾伊沙,說出了一句話,“他是中毒了,毒性很厲害,一般的藥物解除不了,而且……”
“而且……?”艾伊沙重復(fù)喃著這兩個字,表情有些茫然,她等著他把話說完。
“而且必須弄清楚這是什么毒,不然的話……”
聽到這里,艾伊沙就猜到后面是什么意思了,她急得又要哭出來了,拉著佛里森雙手用祈求的語氣說道,“你一定要救救他啊,無論是什么辦法!”
“別搖我,這小子死不了,反而是我這骨頭被你搖壞了?!狈鹄锷爝吢舆^一絲苦笑,現(xiàn)在的年輕人感情太豐厚了吧,在他看來似乎有些過了度。
“可是,你說他中的毒毒性很厲害……”艾伊沙輕聲喃喃,她看著格蘭西度的眼神充滿了心傷,不過這個樣子在別人看來肯定會誤會的,如果他們知道艾伊沙的事情也許會認為她過激的反應(yīng)其實是情有可原的。
“罷了,佐伊,你去把我房間床下柜子里的東西拿出來?!辈徽撌轻t(yī)者的心態(tài)還是不忍看到這樣傷心的表情,但是佛里森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把他珍藏多年的珍貴藥酒拿出來,那瓶酒是他在魔獸森林里采了數(shù)十種藥材制成的,一般的人都不知道,不僅有著強身健體的效果,更重要的喝下去后會對一些毒藥產(chǎn)生抗藥性。
雖說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小毒都不會起到什么作用,佛里森希望那瓶藥酒能減弱他的一些毒性,接下來再考慮用什么解毒的藥。
“好,我去拿?!弊粢磷唛_后,其他人都在大廳等待著,艾伊沙一直看著格蘭西度,眼神仍然棄滿了擔(dān)心,除了佛里森和他們外,先前幫艾伊沙帶格蘭西度的那人也站著沒回去,仿佛也很在意格蘭西度的情況。
佛里森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就在這些人身上瞧了一個仔細,佐伊沒那么快回來,他走到那人附近問他,“你身上有什么問題嗎?我這里只歡迎客人和病人這兩種人,敢問你是屬于哪一種?”
他聽見佛里森突然這樣問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不過真正影響了他思緒的是佛里森那一雙如針?biāo)萍难垌?,似乎把他從里到外完全看了一個清透。
愣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我是幫盡快把病人帶到這里的,那位小姐也是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客人或者病人?!?p> “那就請你出去吧?!狈鹄锷痪彶宦恼f,聽完他的話后扭過頭去,眼睛也不抬一下,看著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去?”
“沒錯,這里是做生意的,除了病人和客人以外,其他人都出去吧,那個女孩是客人,那個男孩是病人,而你什么都不是,對嗎?”
“是這樣沒錯,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趕別人走啊。”他不明就理,甚至覺得那位老人的話十分莫名其妙,壓住心里的氣憤,臉上看起來不像是氣惱的樣子,可是他掩蓋的不好,佛里森清楚的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惱怒。
艾伊沙也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雖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她還是替幫了他們的人庇護著,“怎么呢?這位大哥也是客人啊?!?p> “東西拿來了?!弊粢帘е粋€木箱走來,他的到來立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而佐伊似乎什么都沒有注意到一樣,他把帶過來的箱子放到臺上,然后互相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這箱子真重啊,上面都是灰塵,還搞得我身上都弄臟了,臭老頭,等下我要去換件衣服,別說我一會偷懶啊。”佐伊自言自語著,話到一半時轉(zhuǎn)頭對著佛里森說,接著把箱子的蓋拿開,看見里面放了一個酒瓶。
“居然是藥酒,還好沒打破。”
“哼,你想打破它是不可能的?!币苍S是剛才的氣沒有發(fā)泄完,佛里森冷哼了一聲后看起來好了一些,便說了一句題外話。
佐伊聽了也想到了什么,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想的也是,這老家伙這么寶貝的東西怎么可能用普通的玻璃瓶來裝了。
“這瓶藥酒真的可以治得了格蘭西度嗎?”看著佛里森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小酒杯,扭開蓋口把淳香的液體倒進去,隨后把藥酒交給佐伊,讓他放回原地。直到格蘭西度把那一小杯的藥酒咽下去后過了好一陣子,他臉上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好的氣息,灰色的皮膚慢慢變回原來的色彩,那瓶藥酒是有效果的。
“太好了!”艾伊沙開心的簡直想要拍拍手掌了,格蘭西度快要醒過來的這個事實,怎么不叫她高興呢?
“……等我一下,我再開一些藥,你拿回去后一天分三次給他喝,五天之后相信他基本能夠可以跑啊跳啊。”佛里森動了動手指,示意了艾伊沙跟他過去,站在柜臺前抓了一大把各種各樣的藥,分開成一小包一小包,數(shù)了一下一共五小包。
“一天煮一次嗎?就這些藥?”
“還有,這一瓶是口服的,一天一次,每次吃五顆?!狈鹄锷瓝u了一下頭,他彎下身從底下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里放著數(shù)十粒又小又圓的黑色藥丸。
“我明白了,回去以后會好好盯緊格蘭西度吃藥的!”接過他拿出來的一大堆藥,艾伊沙十分認真的說,她一定會讓格蘭西度好起來的。
給了錢后,他們走出了藥店的門,艾伊沙手里拿著藥,格蘭西度還沒清醒過來,那人只好再一次幫忙,扶著格蘭西度和艾伊沙并肩并的走在一起。
沿著大路的方向一直向前,中間拐了幾個方向,大約十分鐘后。
“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一個人根本不能把格蘭西度抬到藥店里面?!卑辽痴嬲\的道謝著,對于幫了她這個大忙的路人是很感激的,也實在太好了,格蘭西度會好起來,他會沒事的!
“沒關(guān)系,幫個忙而已?!彼α诵φf,心里面卻是相反的一個想法:重死了,我的手要酸了,如果不是為了那個目的,我早就把你扔的遠遠的,害本大爺這么辛苦!
“前面再走多一段路就是我的家了,辛苦你了,要不要進去里面坐一會?!卑辽程嶙h道,她伸手指了一下前方不遠的一幢建筑,她的家就在那里,走多幾十步就可以到了。
“……?。 彼辛艘宦暫笸O聛?,艾伊沙聽見聲音忽地轉(zhuǎn)過頭去疑惑的問道,“怎么呢?”
“好痛!我的鞋子剛剛好像踩到什么尖的東西,一定是流血了,好痛啊!”他叫的好慘,臉色有些夸張的扭在一起,和艾伊沙之前印象中的那個斯文有禮的人物似乎有些不一樣。不過見他表情,艾伊沙并沒有發(fā)覺到什么,她也不是一個過于敏感的人,很自然的就中了這個圈套。
艾伊沙放下拿著的藥材,緊張的問了一句,“很疼?要不找個地方坐下吧?!?p> “好的,疼死我了,真的是疼死我了。呼、啊、哈,我記得右手邊那邊有張石凳著,我們過去吧?!彼焓种钢疫叺囊粋€小巷,那里的確有一張石凳。
艾伊沙不疑有他,但是她有個問題,她帶他過去的話,那格蘭西度怎么辦?
“這個人就先放在這里吧,不行了,你要扶我過去,我的腳真的很疼的,他身上又沒什么,路過的人暫時不會對他做什么的?!笨闯隽怂莫q豫,他馬上這樣說,五官仿佛要糾結(jié)在一起,看的人都覺得不忍。
艾伊沙被他的話打動了,從心底上贊成了他的意見,于是立即不再拖拉,扶著他走到那邊去。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是很小的,走過去要走上好幾十步路,艾伊沙沒有怎么鍛煉過,到那里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
“好重……”男孩子真的好重。
“你沒事吧?!卑郎尺€沒休憩過,她轉(zhuǎn)身問候那人的情況,在沒有預(yù)料的情況下頭皮突然發(fā)疼,火辣辣的感覺過后,艾依沙眼睛陷入黑暗,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