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利昂的工作很輕松,選好地方后就測試了一下泥土層跟周圍的氣壓。等他踏上越野車離開,中間花費時間不到一個小時。
“早知道當工程師這么輕松,當年就應該好好讀書的?!?p> 皮特悔不當初,當牛仔受苦受累賺一兩千澳元每周,可是這利昂僅僅是過來看一看,明天再監(jiān)督施工,就可以從王皓手上拿走三千澳元。他心里不平衡了,不過發(fā)發(fā)牢騷之后也就泰然接受,畢竟牛仔事業(yè)才是自己最喜歡的。
對于皮特的話,王皓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說。他突然想起自己母親,之前也是一直念叨著白讀了這么幾年的會計專業(yè),早知道就應該去學農牧方面的。
這么久也沒有給家里打個電話,他擔心等候自己的會是什么樣子的狂風驟雨。明明沒有什么可忙碌的,但來到澳大利亞已經(jīng)快二十天了,一個消息沒有,估計家里急瘋了。
他快步走到客廳里面,將正在充電的手機拔了下來,快速撥了個電話過去,也不管這個時候老媽是不是方便。他只想快點報個平安,免得家里兩位老人擔心。從北半球跑到南半球來,這中間的距離足以讓父母牽腸掛肚的。
本以為出現(xiàn)在耳邊的會是老媽熟悉的彩鈴聲《千千闕歌》,可是等到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提示他手機已經(jīng)欠費,無法撥打任何電話。
“**!”他這張電話卡是在悉尼買的,本以為里面50澳元的話費可以管很久,可是現(xiàn)在就給他潑了盆冷水,他的電話根本不多,怎么會就被扣欠費了呢?
現(xiàn)在國外流行的基本上都是網(wǎng)絡視頻對話聊天,只需要承擔電費網(wǎng)費就夠了,很便宜。但是對于中國人而言,電話卡依然是很重要的,特別是跟國內聯(lián)系。
王皓這張卡說是可以打800分鐘的國際長途,可一次沒打,就在澳洲境內打電話、發(fā)短信、上上網(wǎng)就沒錢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露娜剛剛去給羊駝喂完食,提著籃子走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王皓似乎很生氣,正咬牙汽車地對著大樹發(fā)泄。
聽見露娜的聲音之后,王皓趕緊深呼吸一下,不想讓自己扭曲的面容被別人發(fā)現(xiàn)。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估計是被電話卡公司給欺騙了。我正準備打電話回國,結果告訴我欠費了。我根本沒有怎么使用,查詢結果至今還沒有過來?!?p> 露娜恍然大悟,她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猶豫一番之后才說道:“雖然我很不想說,但我想告訴你,你被騙了。這里有很多看似便宜的電話卡其實有著恐怖的隱形收費,不是當?shù)厝烁緹o法分辨出來。有可能每天收取點所謂的服務費,或者打電話時間超過幾分鐘加收錢,或者這價錢是分時段的?!?p> 資本主義國家不是樂園,這里的人或許比較善良,但奸商依然不少,若是以為這里是伊甸園,那就大錯特錯了。王皓碰見的都是一些很善良的人,沒有什么壞心腸,那是他遇到的人不夠多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王皓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運營商給他發(fā)了條短信將王皓的資費情況說了一下。果然,就跟露娜說得情況很類似,每兩天收取0.5元的服務費,通過超過4分鐘之后就加收2元的附加費還有每次收取呼叫接通費0.79元等等,因此實際可打的分鐘數(shù)要遠低于其標榜可打的時間。這里的單位是人民幣,50澳元的花費也經(jīng)不起這么多扣費的地方,甚至還有更多的隱形扣費沒有顯示出來。
“等會兒再去投訴這個公司,必須給個說法,不然就直接找消費者協(xié)會或者通訊監(jiān)察問問。”王皓不打算忍氣吞聲,這是自己的正當權益,必須要爭取的。少數(shù)族裔要在澳洲打電話,必須得到多數(shù)種族的重視跟監(jiān)管,畢竟澳洲華人相當多。
“這種事見多了,特別是你們華人,好多人都只是罵幾句就消停了。投訴也不會有什么作用,不然這電話卡不會賣了這么久還存在。我記得我中學時候就去唐人街、機場附近賣電話卡,這種電話卡很賺錢的?!甭赌扔行┎缓靡馑嫉卣f道,她拘謹?shù)貥幼右稽c也沒有平時大大咧咧。
王皓從沒想過遷怒到別人身上,畢竟只是自己的不仔細,隨便在711里面拿了張國際長途卡就走了,沒有詳細了解資費情況,活該本坑。他倒是很羨慕露娜,中學時候就開始自己賺錢了,自己那個時候還在學校埋頭苦讀呢!
“要不,你先用我的手機打過去吧,我手機里面話費很充足,是我用信用卡積分兌換的?!?p> 露娜從牛仔褲兜里面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準備遞給王皓,她看著自己的三星手機笑著說道:“拿去用吧,改天你直接換張卡才行?!?p> 趕緊擺擺手,婉拒道:“不用不用,這里的有線電話也可以打國際長途,我等下去房間里面就行。謝謝你的好意?!彼銖姅D出一個微笑來,現(xiàn)在心情實在不是太好。
好不容易撥通老媽的電話之后,王皓心情有些緊張,他聽見一聲:“喂?你找誰呀?劉萍并不知道牧場的固定電話,所以聲音有些詫異,有些疑惑。
“媽,是我,王皓。這是我在牧場給你打過來的電話,你現(xiàn)在方便接電話嗎?”聽見熟悉的聲音之后,他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離開家這么遠,自己還真是不孝,讓家里人這么擔心。
電話那頭傳來椅子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音后,劉萍快言快語說道:“你還知道往家里面打電話呀?你爸都準備去澳洲找你了,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給我們省點心,玩什么失蹤!過去這么久也不打電話回來報平安,你是準備急死我們嗎?哪有那么多的事,以后每周打兩次電話過來,不然饒不了你!”
噼里啪啦的一陣訓之后,劉萍總算是停了下來。而王皓卻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幾天不挨訓還真是不自在,他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還有臉笑,真是過分。你爸都急上火了,我們倆連簽證都準備好了,就怕你出事。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誰幫你??!”劉萍的語氣舒緩下來了,她真的是急怕了。
聽出了她語氣里面的急切與關愛,王皓心中暖洋洋的,舒服極了??墒峭瑫r也格外自責,他讓父母白白操了這么多心?!皨專俏也缓?,忙得都忘記了。你跟爸的身體都還好吧?心情放平和點,不要太激動了。我在這邊很好,牧場已經(jīng)步入正軌了,都有了第一筆收入呢!”
“那就好,不求賺多少錢,不虧就行。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吃的還順口嗎?我擔心你吃不慣那邊的東西,電視上面看見那些澳大利亞人還生吃蛇,太惡心了。”
濃濃的關心透過電話傳到王皓的心中,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媽,既然你們簽證都辦好了,就趁著國慶節(jié)來澳洲旅游嘛!我給你們報銷機票錢,順便說一句,我考過了私人飛機駕駛證,說不定能帶你們飛上天空看看。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牧場嗎?國慶放七天,你們就過來嘛?!?p> “別勸了,既然你沒事,我們就不用過去,以后有時間再去吧。國慶節(jié)人太多了,我在小區(qū)里面找?guī)讉€朋友打打麻~將,比起出去旅游好多了?!?p> 劉萍雖然有些心動,但還是拒絕了王皓的建議,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連話都聽不懂怎么玩。
麻將作為一種國~粹,在蓉城跟山城地區(qū)最為流行,甚至可以說全國上下都很流行。茶館遍地開花,沒事就玩幾把,消遣時間,娛樂身心。
“好吧,反正我肯定會來過春節(jié),到時候再一起過去唄。家里都還好吧?”王皓家里親戚挺多的,大部分都還住在一起,聯(lián)系很密切。
聽到王皓提起這個話題,劉萍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懊惱地說道:“你堂姐王夢,這不是鬧著要離婚嗎!那陳羽然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在外面有女人了,還被你伯母看見他跟另外的女人牽手逛珠寶店。”
這消息的確是一個重磅炸彈,作為獨生子女的王皓很小就跟一眾堂姐堂哥玩到大,彼此之間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特別是他跟陳羽然關系還不錯。
王夢跟陳羽然結婚的時候,他還去當了伴郎,現(xiàn)在兩個人都有了三個孩子了,竟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那她準備怎么辦?離婚的話,孩子歸誰?那三個孩子可都是不小的負擔?。 ?p> “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怎么過得下去!她爸媽都支持離了,陳羽然滾遠點,但是離婚還在協(xié)議中,要不讓她來你們牧場散散心,免得東想西想的,出現(xiàn)什么問題?!?p> 劉萍性格很急,她一直都很想要個女兒,所以對王夢就像是親生的一般疼愛,特別是王夢那三個非??蓯酃郧傻暮⒆?,那是非常心疼的。
王皓堂兄妹四人中,就王夢一個人結婚了,還有了三個男孩,自然是全家族寵愛的對象。
“這樣好嗎?她過來了,那君洛他們怎么辦?還是等春節(jié)之后一起過來吧,現(xiàn)在牧場挺忙的,正在施工,等她冷靜幾天之后再說吧。”
不知不覺中,這通電話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王皓的耳朵都微微有些嗡鳴。他看著趴在沙發(fā)上面打盹兒的湯包,他輕輕拍了拍手說道:“湯包到我這里來。”
懶洋洋的睜開自己的眼睛,湯包微微仰起頭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呆呆的面容顯得有幾分憂郁。隨即,它又將頭放在兩只小爪子上面,呷了呷嘴巴,繼續(xù)閉上眼睛,傲嬌極了。
此時的湯包體型正努力在朝著肥胖的方向發(fā)展,每天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起來晃蕩兩步,禍害一下周圍的花盆跟電視機。閉上眼睛的湯包,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動著,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胖乎乎的身體像一個小雪球。
別人家的小貓都是黏著主人不放的,可是自家的湯包卻格外獨立,要是餓了還知道去找露娜皮特他們,自己整個主人像是被遺忘了一般。
王皓有些不服氣的在手掌心里面運轉起魔力來,他知道這是所有動物都喜歡的東西,還不信它不過來賣萌撒嬌。
像是聞到魚腥味一般,湯包的鼻子微微一動,狐疑地喵嗚一聲之后,盯住王皓的手不放,它慢慢支起身體來,邁著小步子,從沙發(fā)上面一路走到王皓大-腿邊上,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像是在顯擺一般。
王皓裝作沒看見它,繼續(xù)運轉著魔力,散發(fā)出無窮的吸引力,他看著湯包著急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一片大好。
發(fā)現(xiàn)主人沒有理會自己,湯包打定主意后就主動出擊,小爪子抓住王皓的牛仔褲,爬到他大~腿上面打了個呼嚕之后,又瞇起自己的大眼睛,用小-臉蹭著王皓的手臂,然后整個身體直接翻了過來,四肢朝上,似乎等待著王皓來逗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