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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劍庭

第二十六章 奉旨查案

步劍庭 意縹緲 2444 2015-10-19 22:13:53

  李隆基素來喜愛以貌取人,只見慕紫軒面容俊朗灑逸,舉手投足間氣宇軒昂,心中立生三分欣賞,笑道:“好個英挺的少年郎,你便是司天臺新任的靈臺郎慕紫軒?”

  “正是臣下。”慕紫軒頷首應(yīng)道。

  “司天臺換了這么個少年英雄出任靈臺郎,吏部竟沒人告知我一聲,真是失職,回頭朕定治他們的罪!”李隆基佯怒道

  “臣微末小吏,是任是離,何需驚動陛下天聽?”

  “好了,卿也別謙虛了,身為天道之人,肯在朝中任職,算是給朕撐場面,哪個敢真拿你當(dāng)個七品小吏看?”

  張守珪本是一頭霧水,聽到此處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修行之人,難怪面對皇帝也可以不卑不亢。

  但見皇帝起身,親昵的搭著慕紫軒肩頭,道:“對了,兩位卿家還是初次見面,我也該替你們引薦一番?!?p>  慕紫軒搶先道:“何勞陛下引薦,看這位將軍不怒自威,氣度穩(wěn)然,眉宇間紅光籠罩,帶著一股所向披靡的銳氣,定是方大破敵酋,旗開得勝歸來,陛下麾下將帥雖多,但能有此氣勢者,除卻幽州節(jié)度使張公,不做第二人之想!”

  張守珪為官多年,自然也不會將眼前之人當(dāng)作小吏,連道了幾聲過獎??粗鴥晌幌嗵幦谇?,李隆基沖張守珪道:“張卿,令弟既然是天道之人,我也不必瞞你,朕的這個司天臺乃是袁天罡袁大師請旨創(chuàng)立,它所司管的可不是頭頂那塊天,而是天道的天,什么仙佛妖魔,但凡入我皇城領(lǐng)域,都得受他們監(jiān)管,朕這洛陽城到現(xiàn)在還沒被掀個底朝天,全是憑借慕卿之力?!?p>  張守珪心中一驚,他之前竟不知,司天臺這貌似只是制定歷法的機(jī)構(gòu),竟然暗有乾坤,若照皇帝所說,這司天臺幾乎相當(dāng)于皇帝親設(shè)的修真門派,司管天道仙佛妖魔,如帝親臨,那司天臺權(quán)勢遠(yuǎn)比想象的要大!

  “陛下是天子,皇城自然有天命護(hù)佑,微臣不過順天而為,何敢居功?”慕紫軒得到盛贊,也不見欣喜,仍是掛著淡漠笑容應(yīng)道。

  皇帝聞言,話鋒一轉(zhuǎn),道:“既然如此,若有人逆天而為,殺害當(dāng)朝國師,辱我皇室尊嚴(yán),又該如何處置?”

  “國師,是司馬真人?他怎么了?”慕紫軒佯作不知,裝出一副驚異之色道。

  “自己看吧。”李隆基將奏章遞去,慕紫軒一目十行將它看完,長長一嘆道:“司馬真人身為道門魁首,盛譽(yù)享天下,下官早想拜見真人請他指點(diǎn)一二,沒想到還未尋得機(jī)會,便是天人永隔。”

  隨后眼神一厲道:“以司馬真人的絕世修為,若非是靠奸宄行徑,絕無人可在上清觀殺他,天子腳下,豈容宵小橫行,臣定查出真兇,祭奠司馬真人英魂!”

  慕紫軒此話說得慷慨激昂,李隆基也心生豪情,擊案道:“好,既然如此,朕便將此事交你查辦,司馬真人對朕教導(dǎo)良多,絕不可讓他死不瞑目!”

  就在此時,又一個內(nèi)侍請入,慌慌張張的說:“陛下,不好了,上清派的道長圍了白馬寺,現(xiàn)在就要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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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咕!”“呱咕!”養(yǎng)心殿內(nèi),一只蟾蜍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邊跳邊鳴,這蟾蜍不過常人拇指大小,全身碧綠蔥翠,好似翡翠雕成的一般,一對大眼睛卻閃發(fā)著金光,滴溜溜地看著眾人,不像一般蟾蜍般對靜物視而不見,但蹦跳了一陣,除了叫聲越來越響外,也無甚特別。

  應(yīng)飛揚(yáng)卻已知曉,此蟾蜍喚作青玉碧蟾,天性最喜食毒,若有毒物在附近,全身便會變作赤紅,而蟾蜍在殿內(nèi)跳了一圈,又跳到司馬承禎平置在地的尸體上,身上顏色仍不見變化,張守志搖搖頭,張開一個玉盒,將蟾蜍收入其中道:“殿內(nèi)并無毒物,師傅身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p>  “觀內(nèi)和周遭已經(jīng)查探過了,并沒有可疑的跡象,也向其他弟子詢問過了,沒有任何人見過師傅外出,在加上師傅身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看來只剩最后一種可能了?!庇裾婀魉翢o忌憚的掃視著場內(nèi)所有人,森冷道。

  張守志似是頗不自在,嘆了口氣道:“公主,收起你那目光吧,事到如今我們也不用再隱瞞,說起來我們師兄弟三人是最無可能殺害師傅?!?p>  玉真公主揚(yáng)揚(yáng)眉,道:“哦?何以見得?”

  張守志遲疑道:“其實(shí)公主可能不知,師傅他……他二十年前曾受過重傷,便留下了病根,從那之后修為就再無寸進(jìn),否則以師傅之能,未必會輸給那‘一圣雙秀三頂峰’。除此之外,更是有損壽元,據(jù)師傅自己估算,最短三月,最長兩年,他就必死無疑,這些事我們師兄弟都知曉,莫說師恩如山,我們斷無可能加害師傅,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真有深仇大恨,我們又怎么會跟將死之人過不去呢?”

  “什么?”此語一出,應(yīng)飛揚(yáng)和玉真公主同時驚叫一聲,在應(yīng)飛揚(yáng)看來,司馬承禎面色晶瑩,精神攫鑠,哪有半分將死之人的形貌,而玉真公主更是意外,臉一凝,若敷了層霜,冷冷道:“稱作是師兄妹,原來就我不知曉?師傅生死之事,你們竟然也瞞我?”

  孫長機(jī)冷笑道:“瞞的本就是你,你若只是我等師妹,我們自然不會隱瞞,可你入我上清派,本就只是圖個不用婚配嫁人的自在,入派之后,也從沒忘卻你公主身份,你既然時刻以皇家之人自居,就別怪我們瞞著你?!?p>  接著,孫長機(jī)也未等玉真公主回應(yīng),便又對張守志道:“二師兄,你也別這么快就撇得干干凈凈,人心難測,有些時候,越是對方命不久矣,越是要抓緊時間殺他,你也是經(jīng)歷過世面的人了,難道會不清楚?照我說,我們幾個都有可能!”

  “好了!”杜如誨惱怒道:“要懷疑也先別懷疑自己人,莫忘了,昨天觀中還有兩個人,師傅死了,對他們來說可最是有利?!?p>  “是枯明大師和端法和尚?!睉?yīng)飛揚(yáng)隨即明白杜如誨所指是誰,司馬承禎身死,本就對佛門最為有利,而且死后被釘在皇帝所賜牌匾上,可謂是對道門聲望的極大打擊,以常理推斷,確實(shí)最有可能是佛門所為。

  枯明大師若晚上去尋司馬真人秉燭夜談,以他的威望和聲名,雖然佛道相爭劇烈,但也很難讓人相信他會做出殺人害命之舉,換句話說,也就意味著他若真要?dú)⑷撕γ抉R承禎也是難以預(yù)料。

  “沒錯,說這么多,還不如先將他們尋來?!睆埵刂镜?,說著,率先步入前殿,拉過一個喚做道真的小道士,問道:“道真,師傅問你,那兩個和尚可曾來過?”

  道真看看四周道:“來過,他們說與師祖約定了殿前講法,卻遲遲不見師祖到來,便來尋師祖,不過師傅您叮囑過,不能放任何人進(jìn)后院,尤其是那兩個和尚,于是我就把他們擋下了?”

  “那他們現(xiàn)在人呢?”

  “我依照師傅所言,說師祖他突然惡疾,臥病在床,今日不能講法,他們說既然師祖身體有恙,那論法就該做他日吧,于是就離開上清觀?!?p>  “離開了?”幾人面上同時顯露疑惑,那兩個和尚昨日因?yàn)閰沃篝[大福先寺的事咄咄逼人而來,明顯是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今日怎么會因?yàn)橐粋€三代弟子的三言兩語,連司馬承禎的面都未見上一面就輕易離開。

  此事必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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