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王三才當(dāng)即白了他一眼:“我還沒問你是想做什么呢!”
白掌柜滿臉祈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只是,我只是一時糊涂,真的??!”
或許是他心中的恐懼已經(jīng)達(dá)到了界限,但身為一個普通人,又讓他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死死抓住王三才的衣角,想要以這種方式讓王三才相信自己。
王三才打眼敲了一下四周,見有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自己這邊兒,便對著方桐道:“小桐,讓他先閉上嘴巴?!?p> 白掌柜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又難看了幾分,只是,他也知道,現(xiàn)在恐怕是最后的機(jī)會了,只要自己一被帶出林楠城,想要再回來恐怕就難了,登時就再也顧不上什么,尖叫一聲,撒腿就跑。
可是,還沒等他跑走半步,方桐一記手刀就劈在了他的脖子上,白掌柜頓時兩眼一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桐不動聲色的扶住白掌柜,向王三才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大哥,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王三才看著昏迷的白掌柜,嘆了口氣:“先買輛馬車出城再說吧。”
但方桐卻是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眼懷里的白掌柜:“大哥,恐怕不行,他現(xiàn)在昏迷著,我們想要出城可能都無法通過城門口的盤查。”
王三才沉思了一陣子,語氣顯得有些無奈:“先買輛馬車吧,我想辦法。”
方桐微微吸了口氣,見王三才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就只能點了點頭。
兩人花了兩塊下品元石從集市的深處買了一輛翻新過的簡陋馬車,馬車中除了一個窄小的木板座椅外,就沒有其他的物品了。
馬車的空間不大,王三才扶著昏迷的白掌柜坐在里面剛剛好,如果方桐再要進(jìn)來,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方桐買了一頂草帽蓋在了頭上,按照王三才的安排,便趕著馬車朝城門口方向趕去,他的手法的確有些生疏,不過看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再加上翻新過的簡陋馬車,倒也像一個剛起步,準(zhǔn)備以此糊口的落魄馬夫。
土野城在林楠城的南面,所以兩人趕著馬車也是朝南門行去,越接近城門,方桐越感覺緊張,要是等會盤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昏迷的白掌柜,沒有足夠的理由,兩人雖然也沒有什么危險,但肯定不能順利出城。
在接近城門口的時候,方桐便放慢了速度,同時也敲了一下車門,提醒著王三才兩人已經(jīng)到了城門口。
一大清早,南城門來往的行人并不多,一名守城兵衛(wèi)遠(yuǎn)遠(yuǎn)望著行駛來的馬車,立即把方桐給攔截了下來。
方桐當(dāng)即從懷里摸出一枚金幣,臉上露出了生硬的笑容:“兵爺,今天是小的第一天上路,求兵爺行個方便吧,這點意思就當(dāng)是請兵爺喝酒了。”
可是,他的性子原本就極冷,此時笑起來的模樣不但生硬,甚至還有種不和諧的感覺。
守城兵衛(wèi)頓時就眉頭一皺,對著另一名守城兵衛(wèi)使了個眼色:“以前沒見過他,搜搜他的身?!?p> 方桐頓時心頭一跳,只能強(qiáng)忍著主動從馬車上走下來,走到了那名守城兵衛(wèi)身邊。
守城兵衛(wèi)很快就從他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來,臉色冷道:“你一個馬夫怎么會攜有兵器?”
方桐早就想好了對策,連忙看了一眼身后的馬車,裝出一副怕被馬車中人聽到的樣子,低聲回道:“小的第一天上路,擔(dān)心在外面會出事情,這把匕首是用來防身的。”
守城兵衛(wèi)把玩著冷月匕首,意味深長道:“這把匕首恐怕價值不菲??!”
方桐心頭一震,趕緊回道:“是的,這把匕首是小的祖上傳下來的,小的一只都小心地貼身保存。”
另一個守城兵衛(wèi)突然問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這個問題方桐也早就想好,頓時回道:“小的以前是一家小客棧的小二,但掌柜給的報酬實在是太少了,不夠小的養(yǎng)家糊口,只能一咬牙,做起馬夫來了?!?p> 先前那個守城兵衛(wèi)目光柔和了一點,低頭看了一眼冷月匕首,丟給方桐,微微笑道:“長這副俊秀模樣沒去當(dāng)龜公說明你也是條漢子,誰都不容易,看你身體也算是壯實一點,等你拉完今天的活兒,就去黃府試一試吧。”
“黃府?”方桐一愣。
兩名守城兵衛(wèi)看著方桐發(fā)愣的模樣,相視一眼便大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笑道:“等你拉完今天的活兒回來就知道了?!?p> 說完,他便對另一名守城兵衛(wèi)道:“搜搜他的馬車。”
方桐回過神兒,心頭一緊,連忙疾跑兩步擋住想要搜馬車的守城兵衛(wèi),趕緊道:“兵爺,馬車就不要搜了吧,小的今天第一天上路,不想給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p> 這名守城兵衛(wèi)并沒有動粗,停下身來耐心說道:“這是我們的職責(zé),你也不要難為我們?!?p> 說著,看到方桐一臉擔(dān)心的模樣,他又多說了一句:“放心吧,例行檢查,你馬車上只要沒有什么危險的東西我們自然不會難為你,可你要阻止我們行事,那我們就不能客氣了?!?p> 另一名守城兵衛(wèi)沒有說話,看見又有一個行人出城,便走上前去把他攔住盤問了起來。
方桐嘆了口氣,小心地把冷月匕首收好,只能無奈地給守城兵衛(wèi)讓開了身子。
守城兵衛(wèi)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朝馬車上走了過去。
方桐雖然是讓開了身子,可是,他的一顆心卻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知道王三才會有什么辦法解釋白掌柜昏迷的事情,他只知道,有一個昏迷的人坐在馬車?yán)?,守城兵衛(wèi)無法確認(rèn)他是否真心愿意離開,是不會放行的!
除非,王三才能拿出一些證據(jù)證明他和白掌柜是血緣關(guān)系,找個借口說一些白掌柜生命垂危需要外出求醫(yī)的話,才會被準(zhǔn)許放行!
可是,白掌柜既然在林楠城開了一家客棧,至少已經(jīng)是熟面孔了,守城兵衛(wèi)會相信王三才的話嗎?
隨著守城兵衛(wèi)登上馬車,方桐的一顆心也變得越來越緊張起來,他緊緊地凝視著馬車門簾,猶豫著要不要再摸向冷月匕首。
而這名守城兵衛(wèi)顯然不知道方桐的心思,走上馬車,猛地一把就掀開了馬車的門簾。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直接讓方桐傻了眼。
因為,他赫然只看到了坐在馬車中的王三才,而白掌柜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