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七日,一行人終于趕到了風雪城。
剛進城,福威鏢局管事馮偉就來告別,他們這批鏢,因為扎龍寨的原因,已經(jīng)耽擱了一日,所以很著急。
雙方分別后,裴興帶著謝宇幾人來到了老友家。
裴興的老友名為嚴寬,是當年裴興晉升三流境后外出闖蕩江湖結(jié)識的,兩人在那段時間同甘苦共患難,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后來幾十年中,兩人雖然分別,但書信不斷,感情愈發(fā)陳厚。
嚴寬也是一名二流高手,但出于資質(zhì)原因,再加上近幾年歲數(shù)大了,身體狀態(tài)下滑,這輩子也沒有了晉升一流高手的希望。
按照地址,謝宇幾人找到了嚴府。
但此時的嚴府,有些凄涼,門外的兩座石獅子被掀翻在地,門前枯葉遍布,看樣子,十分落魄。
謝宇按照師傅的囑咐,前去叫門。
等了好久,大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弓著身走了出來。
老者有些畏懼的說道:“各位客人有什么事嗎?我家主人有事,如今不便見客?!?p> “嚴寬有事?他怎么了?我是他的好友裴興,他來信給我說,近期遇到點麻煩,我特意過來看看?!迸崤d接話道,表情有些嚴肅。
老者聞言一震,不敢置信的開口道:“可是裴興裴館主當面?”
“正是。”
“哈哈,主人說的沒錯,裴館主真的來了,裴館主快請進,咱們有事進去說。”老者大喜道。
眾人一頭霧水的走進嚴府,老者小心的將大門關(guān)上,然后松了口氣道:“還請裴館主恕罪,我家主人前兩日受了重傷,嚴家仇敵不少,不敢放出風聲,所以怠慢了?!?p> “重傷?情況怎么樣?”裴興眉頭一皺。
“唉,昏迷了三日,昨日才醒,但一身實力去了八層?!?p> “這么嚴重!嚴寬在哪呢?我去見他?!迸崤d回道。
“老朽這就引路。”
說完老者帶著眾人向嚴府內(nèi)院走去。
一間廂房,裴興見到了嚴寬。
“裴兄,讓你見笑了?!眹缹捥稍诖采希荒樕n白的笑道。
“怎么弄的?前些日子你給我的書信還說情況還算可觀,這才半個月,怎么變成這樣了?”裴興看著老友焦急的說道。
“呵呵,對方提前出手了,我被迫與他們打了一場,但無奈,我這些年武道無望,荒于修煉,實力下降的厲害,不是他們的對手?!眹缹捇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信里也不說清楚,是誰要對你動手?”裴興皺眉問道。
“唉,家門不幸,一切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嚴寬嘆道。
接著講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嚴寬娶妻較晚,中年才育有一子,名叫嚴旭,嚴旭的母親又早亡,這使得嚴寬對兒子十分的溺愛,這也養(yǎng)成了嚴旭紈绔的性子。
還好風雪城不大,嚴旭雖經(jīng)常闖禍,但以嚴寬的實力還能護得住。
不過這也埋下了后患。
上個月,嚴旭在花樓吃花酒,因為一個清婠人與幾個外地人發(fā)生了沖突,導致動了手,那幾個外地人都有武道傍身,嚴旭就一紈绔子弟,怎么可能是對手,結(jié)果自然是吃了大虧,而且對方下手很重,直接折斷了嚴旭一腿一臂。
當嚴旭凄慘的被抬到嚴寬面前時,作為父親,雖然對兒子恨鐵不成鋼,但這可是親兒子,被打成這樣,嚴寬當然要去討個說法。
剛開始,嚴寬去找那幾個人還算有禮,畢竟他知道自己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二也是怕得罪惹不起的人。
但那幾個人傲氣十足,一點面子也沒給嚴寬,說什么以后再見到嚴旭,見一次打一次。
就這樣,嚴寬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跟對方動了手。
當時也是沒壓住怒火,給了對方和自己兒子一樣的結(jié)局。
但打完之后,對方怕嚴寬下死手,于是報了名號,原來這幾個人是滄州大派北邙山的門徒!
雖說只是幾個內(nèi)門弟子,但嚴寬知道,嚴家這是惹了大禍。
于是趕緊籌集銀兩賠禮道歉,但有些晚了,當夜,就有北邙山高手劫走了嚴旭,并傳話,這事少了一百萬兩,嚴家滅門!
“哦。原來你不是邀我助拳,而是借錢?。俊迸崤d一臉無奈的說道。
“正是,讓裴兄笑話了,小弟在信中實在開不了口,只得當面說。”
“這個……你湊了多少了?”裴興想了想道。
“變賣家產(chǎn),湊了五十多萬兩,這是我嚴家?guī)状说姆e蓄,唉,不過現(xiàn)在也沒了。”
嚴寬知道是北邙山后,自然知道惹不起,于是四處籌錢,希望救兒子一命,但北邙山不講武德,知道嚴寬變賣家財后,連夜有人蒙面偷襲了嚴府,將嚴寬重傷,并把籌集的銀票全部帶走,這擺明了既要錢又要命的節(jié)奏。
“欺人太甚!”裴興氣道。
“呵呵,人家勢大,又有什么辦法,這次麻煩裴兄多跑一趟了,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見旭兒一面,就算死,也要和旭兒死在一起?!眹缹捯呀?jīng)面露死志。
“不止于此。北邙山我也聽過,有位先天境的太上長老,一流境高手四人,如今我已晉升一流境,我陪你去,看看能不能討個面子,畢竟他們那位太上長老一直閉關(guān)不出,還壓不住我?!迸崤d咬了咬牙道。
嚴寬是他一生摯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其去送死,而什么也不做。
“多謝裴兄!”嚴寬紅著眼眶道。
“師傅,咱們還是做兩手準備吧,嚴師伯沒錢,我這還有一些,咱們先把錢湊足了,讓人說不出毛病,然后再據(jù)理力爭,而且?guī)煾嫡f的沒錯,您是一流高手,如果北邙山的先天境武者不出手的話,北邙山還壓不住咱們,大不了和他們打游擊,咱們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果他們不肯放過嚴師伯,他們敢下山一人,咱們就殺掉一人,他們大家大業(yè)的,損失不起的。”這時謝宇想了想說道。
裴興其實知道謝宇有錢,畢竟當初和榮耀拍賣行交易的時候他也在場,但他卻沒說讓謝宇幫忙,寧愿自己去面對一個大勢力,可以看出,裴興真的把謝宇當成兒子看待了。
將心比心,如果說賺錢的話,謝宇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但這份師徒之情可是無價的,而且從裴興對待嚴寬的態(tài)度來看,裴興絕對是一個重情之人,謝宇投資這份情感,絕對不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