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的葉子是被家人逼迫離開他的,如今的慕容妍卻是自己離開的,但是葉錦天能怪她嗎?葉錦天有資格怪她嗎?
他們不過在黑風(fēng)密林一起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而已,或許他們心里對對方都有些情意,但這又能代表什么,即便有情意,他們終究不是戀人。
所以,葉錦天有什么資格去怪她,他又用什么身份去怪她?他并非是慕容妍的什么人,慕容妍做什么決定,他又能干預(yù)什么?
盡管葉錦天如此勸說著自己不去怪慕容妍,可是他一想到慕容妍離開時連頭都沒有回的場景,想起慕容妍一臉害羞讓他叫自己妍兒的情景,想起曾經(jīng)他們在湖泊遇到黑色水蟒墜入水中兩人牽著手的情景,想起昏迷的慕容妍躺在自己懷里的情景,他的心就無比痛,痛入骨髓,深入靈魂。
葉錦天站起身,雙手握成拳頭,火屬性靈力猛地催動,朝他雙拳灌注而去。
轟隆!
他的雙拳攜帶著恐怖的破壞力與他心里無比深沉的痛和無奈砸在地面,將之震得到處坑坑洼洼,同時也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葉錦天又是一拳砸在地面,將地上粘著水的泥土震得四處飛,他望著天空嘶吼道:
“為什么?為什么蒼天要如此捉弄人?”
他心里的痛已經(jīng)嚴重到帶起他肉體的痛,他的心臟部位,就跟真正被東西穿透一樣,有著一種陣痛隨著血液流動,蔓延全身。
也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痛徹心扉的人,才能明白心理的痛轉(zhuǎn)入到肉體上的痛究竟是何種感覺。
這種痛,葉錦天在葉子離開他的時候出現(xiàn)過一次,如今是第二次,這次,卻是比那一次更要嚴重。
這久好比一個人做某件事,即將成功了,但是忽然又失敗了。于是他努力做第二次,同樣到了那一步,他又失敗了。
這時第二次的失敗帶給他的打擊無疑比第一次要巨大的多,很多人能接受一件事情的第一次失敗,卻無法接受在這件事的第二次失敗。
當(dāng)葉錦天剛剛從葉子離開的陰影走出來,準備進到慕容妍的那抹陽光時,卻被帶進了更深的陰影中。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這第二次打擊。
當(dāng)初葉子離開,是因為他無法保護葉子,沒有靈印的他認了。但是如今,他有了靈印,他有了修為,他找到了自信,他更以為找到了他生命中真正對的人,卻沒有想到這是老天給他開的第二個玩笑。
這個玩笑比第一個殘忍多了。
葉錦天瘋狂砸著地面,本就松軟的地面很快被葉錦天震出一個個深坑。
風(fēng),依舊瘋狂,撕扯著他那沾滿泥濘濕透了的長衣和長發(fā)。
雨,依舊淅瀝,沖刷著他那布滿傷痛扭曲了的臉龐和心臟。
泥水從他臉龐滑落,滴到滿是泥濘的地面,也不知道這其中夾雜了多少淚水。
“在沒有強大的實力時,不論是親情、友情、愛情,對我們來說,都是虛妄的。”
慕容妍那冰冷的面容和這句冰冷的話,一遍又一遍在他心底浮現(xiàn),也一遍又一遍扎著他的心。
葉子離開,林馨兒被人抓走,如今的慕容妍也為了家族的仇不得不委身于別人,對沒有實力的葉錦天來說,親情、友情、愛情都是虛妄的。
只有守得住的,才是切實的。
葉錦天停下了他那揮動著砸向地面的手,他緩緩站起身,看向慕容妍離開的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既然他如今實力不夠,那么在這里自暴自棄又有何用?
當(dāng)初葉子離開他自暴自棄或許還可以理解,因為當(dāng)時他沒有靈印,但是如今他不僅有靈印,更是有天沉印這等奇物相助,他有什么資格自暴自棄?
既然已經(jīng)失去的奪不回來,那就要想辦法保住現(xiàn)在跟以后擁有的。
葉錦天的面色漸漸恢復(fù)了平靜,盡管這種平靜中透著一種冷漠與冰冷,但終歸少了幾分猙獰的痛苦。
也許這種痛僅僅是被他藏在心底最深處,但,至少現(xiàn)在的他,面色是平靜的。
雨慢慢小了。
他的衣衫早已全部濕透,他臉上衣服上也滿是泥印,看上去十分狼狽,但倘若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扉,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心比這外表,狼狽十倍!
但此刻,終究再無人能看透他心扉了。
葉錦天運轉(zhuǎn)木屬性靈力,將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傷勢控制住,他努力修煉加入歸寧宗內(nèi)門的信念,又比原來堅定了無數(shù)分。
也許只有留在歸寧宗,他才永遠不會忘記這段痛,從而一直鞭策著他自己向上進步。
前方蕭立牽著蘇傾念的左手從第六峰走來,看到葉錦天滿身泥濘,他猜到了什么,不由一臉痛色,問道:“大哥,慕容妍的事你已經(jīng)知道了?”
葉錦天聞言,這才轉(zhuǎn)頭看過去,蕭立正牽著蘇傾念的手,蘇傾念半依偎靠著蕭立的肩膀,這番景象,讓得葉錦天那恢復(fù)平靜的內(nèi)心又閃過了幾絲痛楚:“是啊,知道了?!?p> “葉大哥,阿妍她,她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要怪她……”蘇傾念看著葉錦天這副模樣,臉上也有些不忍心。
葉錦天聞言,面色突然一寒:“怪她?我有什么資格怪她?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有過幾日的交情罷了?!?p> 蕭立松開蘇傾念的手,來到葉錦天面前,將手放到他肩膀上,眉宇間透著一種逼人的氣勢:“大哥,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么想必不用我多說,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什么。你妹妹林馨兒她,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還有,你家族對你做的一切……”
葉錦天聞言,嘴角冷冷一笑:“放心吧,這些我都知道,以后我會比現(xiàn)在加倍努力。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蕭立點了點頭,眼里閃著無比的真誠:“縱然你家族拋棄了你,慕容姑娘離開了你。但不管如何,我們?nèi)艘呀?jīng)是兄弟,同生死、共進退!”
葉錦天聽到這句話,他那冰冷的心終于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溫暖,盡管與蕭立、韓連二人相識不久,但他們卻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他相信,以后誰都會背叛自己,但是這兩個兄弟不會,至死都不會。
雨,終于停了,濃濃的烏云也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天,終于又重新亮了起來。
葉錦天驅(qū)動木屬性靈力將身上的泥垢盡數(shù)清除,朝第十二峰走去,淡淡道:“走吧,回去。”
蕭立看到葉錦天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知道他是將所有的痛埋進了心底,他想勸一下葉錦天,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只得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句,拉著蘇傾念跟了上去……
院子里的韓連看到葉錦天面無表情地回來,跟他出門時一臉期待和興奮的樣子形成巨大的反差,不由有些疑惑:“大哥,怎么成這副模樣了,不就下了場雨嘛,就把你弄成這個樣子了?”
葉錦天苦笑了一番,沒有答話,朝自己房屋走了進去。
韓連看到葉錦天這副模樣,滿頭霧水,他想不通葉錦天怎么出去時還好好的,現(xiàn)在就這樣了??吹绞捔⒏K傾念進來了,他連忙湊上去,問道:“三弟,大哥這是怎么了,像丟了魂似的,難道剛剛的大雨打雷把他魂嚇到了?”
蕭立聞言,臉色一沉,滿臉愁容,才將慕容妍的事情講給韓連聽。
韓連一聽完,頓時就拍著大腿道:“這慕容妍是個什么東西,當(dāng)初大哥他冒死救她,如今她卻這樣對待大哥,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那個什么歸寧宗少主,吸引力就那么大?”
蘇傾念一聽到韓連這句話,面有慍色:“韓大哥,慕容妍是有錯,但是這能怪她嗎?她全族被滅,如今她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你說,她還有別的選擇嗎?其實,她的心里比葉大哥還要痛苦萬分!”
韓連聞言,想到前些日子跟慕容妍接觸,也知道她并非愛慕虛榮的人,不過他性子執(zhí)拗,說出去的話又豈有收回來的道理:“算了,反正女人就是麻煩,我懶得跟你爭辯。只希望大哥他,不要太傷心?!?p> 蕭立、蘇傾念聞言,朝葉錦天的房門看了看,眉頭緊蹙,面上隱隱有著擔(dān)憂之色。
就在這時,一絲若有若無的雕鳴從峰頂傳下來,那聲音仿佛是遇到什么危險在求救一樣。
“是小雕!”韓連仔細聽了聽,面色一變,道。
隨即韓連、蕭立和蘇傾念三人來到院子外面,順著雕鳴看去,才看到峰頂小雕拍著翅膀在低空盤旋,仿佛被什么困住了。
陡然間,從小雕下方飛出一道火光,擊在小雕身上,小雕便凄厲叫了一聲,直直墜向了地面,不見了蹤影。
“小雕出事了,你們先上去看看,我去叫大哥?!表n連吩咐了一句,朝院門跑去。
一進到院門,韓連就直奔葉錦天的房門:“大哥,小雕它出事了,恐怕是被人傷了,趕緊去看看吧?!?p> 房里的葉錦天聽到這句話,面色一頓,片刻功夫,他就沖出了房門:“在哪里?”
“峰頂?!表n連一臉焦急,指著峰頂?shù)姆较?,道?p> “走?!?p> 葉錦天一說完,他整個人就在院內(nèi)失去了蹤影。
小雕是他在黑風(fēng)密林時看到它的母親被蟒蛇殺死救下的,在那小雕身上,他仿佛看到了當(dāng)初無助的自己。
所以小雕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是沒有誰能代替的,如今聽到小雕出事,葉錦天心里自然十分著急。
看著峰頂,葉錦天面色不由一寒:“要是有人膽敢傷你,我必要他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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