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說了一早的話,其中大部分對李長衛(wèi)沒有用處,不管是朝中格局,還是那位有斷袖之癖的王爺,都無法說動李長衛(wèi)。
云夏所了解,所料想的事,李長衛(wèi)豈會看不透,唯獨云夏有一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時機的把握更難”讓李長衛(wèi)有了點想法。
在云夏走后沒多久,李長衛(wèi)卜了一卦,結(jié)果令李長衛(wèi)久久不能淡定。
前不久李長衛(wèi)就為皇帝卜了卦,情況可以說是糟糕透了,以李長衛(wèi)的私心,其實他想助當(dāng)今圣上,奈何情景對圣上極為的不利。
肩負(fù)家族復(fù)興,李長衛(wèi)不能任性。他一直在觀望的同時,期盼著事情有所轉(zhuǎn)機,而今轉(zhuǎn)機出現(xiàn)了。
以卦上所言,轉(zhuǎn)機在一位冒然出現(xiàn)在世間的少女手中,說到冒然出現(xiàn)的人物,也就只有這位來自天白山的少女了。突然出現(xiàn),還是以不容人忽視的方式宣告其存在,向世人宣示了她超群的實力和地位。
為此李長衛(wèi)在思索了半天后,給了云夏答復(fù)。
既然李長衛(wèi)能看到天命,其他人也能看到,謝婉群在得知李家的動向后,一直覺得不安,于是卜了一卦,結(jié)果和李長衛(wèi)所知的一樣。
眼見著李源伊、李笑雨、李笑花搬進云夏的院子里,謝婉群理了思緒,將她所占卜的事情傳達出了宮外。
這天,云夏和李笑雨關(guān)了院門,在院子里烤肉,李笑花放風(fēng),李源伊則是房間里,有些無奈地瞧著院中云夏她們的胡鬧。
說到想要心腹,就是為了方便做現(xiàn)在這些事了。
宮中的飯菜固然比宮外一般人家里要好,但對云夏這種雖然不是土豪,卻在吃住上不吝嗇,儼然是過著土豪生活的人而言,那絕對是不夠看的。一日有三餐又如何,沒有加餐這一天都感覺肚子餓得慌。
而且有知根知底的心腹,關(guān)上院門就不需要再裝模作樣了,比起只能待在房中,這活動的地方大了很多。生活就該有同黨一起玩樂,無拘無束,這就是心腹的作用!
石桌上滿是食材,一碟碟,一盤盤,其中屬那盆腌制著的肉最為搶眼,因為是用臉盆盛的!滿滿一臉盆!
這邊,三個烤爐上放著鐵絲網(wǎng),上面鋪著的肉烤得熱氣騰騰,香噴噴地,云夏嘴饞,吹著熱氣先吃了一塊,李笑花聞著味,頻頻往這邊瞧,急道:“給我留一些啊!”
就是這時,院門外有人來訪了。
聽到敲門聲,云夏抹了嘴,戴好口罩,整理好擼上去的衣袖,正襟危坐著,手中拿起了書。
見云夏整理好了,李笑花開了門。
來人是個老嬤嬤,進門聞著味,犀利的雙眼一眼就瞧見了李笑雨在擺弄的烤肉。
當(dāng)然,云夏也沒有要藏的意思,大大方方讓她看。
老嬤嬤行了禮,笑著說道:“大人好興致啊?!?p> 云夏淡然道:“小姑娘們有這興致,我只好作陪了,不知嬤嬤來訪所為何事?”
這里,云夏將烤肉之事撇得干干凈凈,明明是她的主意,卻推到了李笑花她們身上,如此才能保持她來自高山雪地之女的高冷,在別人眼里,她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哪能做烤肉這等有辱身份的事。
最多就是撇不過小姑娘們的糾纏,只能勉為其難地坐在這里看她們玩耍了。
云夏以長輩的口吻說的那話,在外人聽來就是這么個意思了。
李笑雨瞥了云夏一眼,對她的睜眼說瞎話無可奈何,誰讓她的官比較大。
老嬤嬤笑呵呵道:“太后娘娘有請,大人準(zhǔn)備一下,跟老奴走一趟吧?!?p> 聽聞是太后有請,在場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云夏做何神態(tài),別人看不到,有帷帽擋著,云夏很坦然地露出了苦瓜臉。
太后啊!這可是皇帝的老娘,怎么說好呢,雖然是皇帝的娘,但不一定站在皇帝這邊,目前的外親之困,就是太后娘家人做的怪,雖然聽說太后已經(jīng)不問世事,可誰又知道她真實的想法呢。
而且,這時太后來找她作甚?
云夏站了起來,“那還請嬤嬤等候片刻了?!?p> 烤了肉,被煙熏得一身的肉香味,確實是需要整理,這也讓云夏有了時間進屋問李源伊的意思。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太后如果要掀我帷帽怎么辦?”
別的困境云夏暫時沒有想到,唯獨只有這點讓云夏有點擔(dān)心,對付別人可以來一句這是圣意,皇帝他娘非要看,忤逆了圣意又如何,皇帝是她兒子,完全可以先斬后奏,又不是什么大事,皇帝也沒法較真。
云夏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的臉暴露了,要是太后是向著她娘家的,那后果真不好說。悲劇一點,查到她就是云夏,然后就走漏了風(fēng)聲,讓想滅她口的那伙人知道了,雖然云夏懷疑暗算她的人就是外親那邊的人。總之就是臉不能見光,見光死呀!
李笑雨在外接待著嬤嬤,李笑花和李源伊在屋里跟著云夏一起煩惱。
李源伊道:“小花,你去趟乾龍宮,把這事告訴陛下,我們這里拖延下時間?!?p> “是吧,你也覺得太后那不該去是吧?”云夏坐立不安中。
李源伊搖搖頭:“遲早會來,去還是得去,重點是怎么在以后受太后召見,讓太后不會再有打探你面容的興趣。”
“易容?”云夏眼前一亮。
李源伊嫌棄地瞧著云夏的天真,“誰會易容?你嗎?”
轉(zhuǎn)而對李笑花說:“快去,別讓嬤嬤起疑?!?p> 瞧著李笑花離開,云夏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想著,她還真會易容,就是沒試過,手頭也沒有材料,她以為李源伊?xí)?,真是,不是毒門的嗎,怎么就不會易容呢。
“拖延時間啊,那就先讓人把洗澡水抬進來吧。本大人發(fā)間有異味,免得驚擾了太后,本大人要凈身?!痹葡姆浅2豢蜌獾卣f。
這想法和李源伊不謀而合,“我這就去辦?!?p> 太后召見,不能不去,在洗澡的時候,云夏出了幾個餿主意,比如生病??汕安痪眠€活蹦亂跳的人,老嬤嬤在外看著呢,怎么可能說病就病,真病也非常的簡單,李源伊使毒的,讓云夏身體不舒服還不簡單,就是節(jié)骨眼上這樣,難免太后會心生不快。
這個辦法不行,云夏又道在臉上涂點什么……
于是乎,云夏和李源伊都想到了過敏!
巫女間都說云夏毀了容,為此才有了帷帽遮丑。云夏完全可以假戲真做,讓她的臉腫得連她爹媽都不認(rèn)識。
這過敏的面部區(qū)域也有講究,就讓她被口罩遮住的那一塊,腫得跟癩蛤蟆那樣滿是疙瘩的皮膚一樣吧,剩下能看的也就剩一雙眼和額頭,應(yīng)該認(rèn)不出來。
這絕對是個好辦法!
所以云夏匆匆洗了澡洗了頭,坐等李源伊對她用毒了。
李源伊拿了個小盒子過來,說道:“這對皮膚傷害很大,會不會留下后遺癥我也不能保證,你真的想好了?”
臉部肌膚嬌貴,臉面又是女人最為寶貴的財富,換做是李源伊,她都不敢輕易在臉上做文章,她不得不再次提醒云夏。
“什么能比命重要,來吧?!痹葡慕z毫不在意地說。
笑話,她腐尸體質(zhì)……我擦,忘記她有超強恢復(fù)力了,這邊剛過敏,后腳就給她恢復(fù)了怎么辦?應(yīng)該沒可能吧,以她那劣質(zhì)的恢復(fù)力,可能也會留下疤啊什么的,需要后面吃生肉慢慢恢復(fù)。
經(jīng)過這半年對自己身體的探究,云夏基本肯定了當(dāng)年她的猜測完全是正確的,只有受了傷,她才咽不下正常食物,一旦傷疤完全好了,她就能恢復(fù)正常了。
不等云夏的擔(dān)憂實現(xiàn),李源伊已經(jīng)在她臉上拍了粉末,李源伊咦了聲,“怎么回事,這毒本應(yīng)該沾身就有反應(yīng),對你怎么沒用處?!?p> 李源伊還以為拿錯了,在自己的手上點了一點,那塊立馬就紅腫了起來。
云夏的臉上拍著粉末,跟沾了面粉一樣。
云夏眨眨眼,這種情況好像在哪里遇見過,是了,當(dāng)年被小青咬了,小青說他的牙有毒,可她卻安然無事。
現(xiàn)在想起來,云夏突然就明白原由了,龍咒……她吃了龍肉,中了龍咒,要說這世間最毒的毒物,龍肉絕對能排上號,在龍咒的折磨下足足活了這么多年,她的身體說不上百毒不侵,但常見的毒對她應(yīng)該沒有效果。
云夏這刻欲哭無淚了,這又該如何是好?
輕嘆一聲,“我的問題,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先出去吧?!?p> 李源伊看向云夏的目光有異,終究沒問什么。
待李源伊走出去后,云夏從抽屜里拿出了小刀出來。
瞅著鏡中的自己,云夏咬咬牙對自己的臉動了刀,有那次等的恢復(fù)力,把傷治愈好留下疤,這疤就是最好的掩飾了,讓謠言成真就是如此的簡單。
只是,奶奶滴,真是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