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人一走,血烏鴉又來逼迫云夏了。
面對這群無賴,云夏沒話說了,喊道:“好狗不擋道!”
血烏鴉自動跳到了兩邊,給她讓出了道,這下沒人質(zhì)疑血烏鴉能不能聽得懂人話了。
云夏將鏡子拿起來,繼續(xù)讓血烏鴉回家,瑞清在一邊看的新奇。
他安靜地看著,讓云夏松了口氣,不問,她就不用編造謊言了,省心省力省口水。
瑞清不問鏡子,問起了她放在一邊的箱子。
那是一口不算小的箱子,好似挺重。
嘿嘿,云夏嫌放賬本的那箱子太小裝不了多少東西,既然不再偷偷摸摸,既然是光明正大,那她就光明正大地多拿些,背的動就成。
云夏支支吾吾,瑞清不急,等她慢慢說。
他這個徒弟,認(rèn)識沒多久,幾次分別再相見,總能給人嶄新的認(rèn)知,一次次的蛻變,再回想起初見,已經(jīng)截然不同,氣場更強(qiáng)大了。
不過,為何外表還是如此的……不堪呢。
繼挖煤工人之后,她那身精美的衣裙在她為賬本犧牲之后變得破爛不堪,云夏以為她撕得很有技巧,撕得更是內(nèi)襯的衣物,殊不知那是掩耳盜鈴,舉手抬足間別人都能看到肉了,誰讓她貪涼,愛穿輕/薄的衣服,撕了內(nèi)襯能看的?
瑞清那有異的目光,讓做賊心虛的云夏更是心虛,輕嘆一聲,打算從實(shí)招來了。
她本來想吃獨(dú)食的,這次搬走賬本,指不定下次還有機(jī)會繼續(xù)過來搬東西呢,既然有了第二次,那么就會有第三次,說不定這里的東西都可能被她給搬空。
只是為了錢財?shù)米镆粭l大腿,云夏覺得不值,金錢固然貴重,比不上人情來的難得,她的價值觀如此,一番對比,就只有老實(shí)交代了。
帶瑞清下了密室,云夏熟門熟路地直奔寶庫。
途中瑞清瞧了幾眼冰棺中的兩人,跟著云夏就入了寶庫。
滿眼的金山銀山,瑞清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云夏暗嘆,不愧是土豪,那么多的珠寶都還入不了眼。
“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不該見財忘義,想要瞞著師父?!?p> 云夏啪一聲就跪地了,眼淚啪啪啪地掉著,“徒兒自小家境不好,吃不好穿不暖,手頭從來沒有閑錢,從沒見過這么多的錢,一念之差,心生了歹念,愧對師父的教導(dǎo)?!?p> 云夏辯解的話不多,但知錯的態(tài)度很完美,一副愿受任何責(zé)罰的低姿態(tài),眼淚掉得那叫一個多。
瑞清輕聲一嘆,人都有私心,何況她迷途知返,他并不怪她,安撫著惴惴不安生怕被拋棄的云夏,瑞清問道:“你本來打算拿這里的這些干嘛?”
云夏吸了吸鼻水,輕聲道:“接濟(jì)眾生這樣的話,徒兒說不出口,徒兒也沒這個胸襟,何況世上那么多的窮人,這里的珠寶雖多,分?jǐn)偭撕蟊囆?。徒兒想,與其解一時的貧困,不如給眾人制造一個衣食無憂的環(huán)境?!?p> 瑞清來了興趣,問道:“如何制造這樣的環(huán)境?”
云夏不假思索道:“經(jīng)商,辦作坊,與其直接給錢,不如給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p> 瑞清哈哈哈大笑起來,“看不出來,你竟然有和為師兄長一樣的想法,難得你有這份志向。這個提案不錯,這些東西藏得深,還藏在這種地方,十之八九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與其充公,被那些個貪官污吏吞了,不如就近造福百姓?!?p> 從他的言語里,不難聽出他對官宦的不信任,如此甚好啊,云夏還以為他會大義凜然地要公事公辦呢,就是不公事公辦,這批不義之財,憑云夏對他脾性的了解,也極大可能會被濟(jì)貧了。
要知道像瑞清這種不缺錢的道士,他下山來干嘛?歷練不假,另外也想闖出個名堂,搏一些有的沒的虛名,云夏還能不理解嘛,年輕人氣盛,不缺吃喝,就缺英雄般的光輝形象了。
為此,她一開始就想斷了他濟(jì)貧的打算,這些可是她發(fā)現(xiàn)的,憑什么拿她的東西換人情呀。而且她的話并不假,也很有道理是吧,雖然她存了私心,但不影響最終受益人。
“但是你要怎么做?”大話人人會說,瑞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瑞清的意思無非是人生地不熟,沒人脈,沒勢力,在混亂的建州很難站得住腳跟。
人脈?有呀!別人還需要來拜托她呢,怎么會沒有。勢力的話,雖說不是很強(qiáng)大,也算是有,程江戎和丁宏文就是了。
話說到這份上,云夏就全盤托出了,將程江戎來找的事說了一通。
瑞清深思良久,說道:“這事得從長計議,不可兒戲,我先打聽一下他們的家底,遲些時候去找你。”
“好好,麻煩師父了?!庇袔煾钢С质聵I(yè)和把關(guān),云夏可以省下不少心了。
那么,問題又來了,這些東西要怎么搬出去。
聽到云夏這個問題,瑞清淡淡一笑,裝/逼的格調(diào)就起來了。
只見瑞清往懷里一掏,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布袋出來了。
“師父……這個口袋也裝不了多少啊?!?p> 瑞清不說話,口中念道著,將布袋一揚(yáng),懸空在半空的布袋打開了口子,異次元空間出現(xiàn)了。
云夏看呆了,看著如同吸塵器般的布袋,源源不斷地將東西吞進(jìn)去,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
眼看著寶庫的東西被收了個精光,云夏激動道:“師父師父,你這什么寶貝??!”
“乾坤袋內(nèi)有乾坤,稀罕之物,為師只有一個,不能給你?!比鹎寤卮鸬臉O為干脆,直接讓興奮的云夏死心。
心思被撞破,云夏呵呵笑著,不見尷尬,辯解道:“我只是好奇,沒想要?!?p> “為師也沒說你想要呀,事前明說先而已,把你背著的這箱也拿來吧,免得讓人惦記上?!比鹎搴眯Φ厣炝耸?。
將寶庫中最后一件東西裝進(jìn)乾坤袋中,寶庫這下是沒留一件東西了,空空蕩蕩,連架子都被搬空了。
出去后,瑞清歸了隊(duì),作為稍有戰(zhàn)斗力的人,云夏一同加入到了打掃的行列,等搜索完封鎖的區(qū)域,消滅掉能找到的傀儡,太陽已經(jīng)西沉。
在云夏的要求下,瑞清送云夏回到了芳華閣,盡管瑞清認(rèn)為芳華閣是個是非之地,但云夏執(zhí)意要留下,她的商業(yè),她的人脈都在芳華閣,此時她可不能走,也舍不得走。
云夏回來時,子云正在吃飯,小青在旁盯梢著,幾次想喂食,被子云嫌棄的給拍開了,食物落了一桌。
“別浪費(fèi)食物啊,吃干凈了!”云夏突然叫道,嚇了兩孩子一跳,兩人看向云夏更是嚇了一跳。
子云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昨天就沒回來,發(fā)生什么事了?!?p> 以子云現(xiàn)在的狀況,根本無法走動自由,一個肉包子,到哪都可能被某只狗給盯上,世態(tài)不安定,就算擔(dān)心,子云也只能守在這里,從昨晚開始,他都提心吊膽了一天了。
先不回答子云的問題,云夏將門關(guān)上,開了窗,說道:“師父,我已經(jīng)到了,把箱子給我吧?!?p> 瑞清暗中保護(hù),護(hù)送著云夏進(jìn)了芳華閣,說好的,等她進(jìn)了屋后,留下放有賬本的那個箱子。
留下箱子的借口,云夏是說留幾個樣品,好給那些首飾珠寶找條銷路,做生意還是看真金白銀的,珠寶再精美那也只是個玩物,沒有白銀好使。而這不義之財,鬼才知道它是怎么來的,是不是贓物,見不得光的東西,還得需要見不得光的渠道才能消化。
箱子里放著的賬本,云夏并沒有告訴瑞清,事留一線,師父再可靠,相處的時間還不太長,還沒過日久見人心這一道坎,云夏對他還是需要留一手才覺得安心。
畢竟,不比贓物,賬本這東西可以直接扳倒石家,倘若瑞清急著想為民除害,樹立英雄光輝形象,她都沒辦法攔,少年郎,哪個不是心懷英雄夢,云夏賭不起,只能瞞下來,等跟程江戎談好條件,才是這個賬本的見光時機(jī)。
瑞清走了,子云靠了上來。
云夏找了地方,將箱子藏了起來,對子云說:“我先去洗澡,把箱子看牢了,重要東西!另外,我現(xiàn)在很累,很餓,也很臟,洗了澡,吃了飯,睡了覺,我們再談!就這樣,走了?!?p>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趁著溫泉還沒被人占領(lǐng),趁著預(yù)約的客人還沒到,云夏要趁早去洗刷刷了,這就是作為紅人所受到的待遇。
嗯,剛跑上來的時候,她特意問過了,還有半個時辰可以讓她好好享受,洗去積累下的疲勞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