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細(xì)雨如絲仿佛洗滌著底下骯臟的氣息,大概是心境的關(guān)系吧,這時的雨絲讓沐華覺得有一種清新而溫柔翩然的美感。那擠滿整個空間的細(xì)雨,就像銀絲一樣飄飄灑灑地掛在這繁華的京都天空里,更加讓人充滿了一些神秘的感覺。這些似煙又似霧的細(xì)雨,輕柔撫慰著來往的人們,富人憂而農(nóng)人卻十分欣喜,他們周圍的街面鋪市正在演繹著它那井然有序卻又純樸的交易和買賣,給這細(xì)雨增添了不少的生氣。
就在細(xì)雨下個不停的時候,霸居了一方的沐府之內(nèi),在一層凡人看不見的結(jié)界中把沐府眾人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之內(nèi)。
“東西呢?”
來者正是前些日子出現(xiàn)在宮里的那些小門小派的長老,冥姬因為受了重傷而沒有來,所以這個時候就是這一群修真者最好的時機,這次他們不會像上次一樣的把東西拱人讓人!
咦?上次?什么上次?搖搖頭,不想了,肯定是幻覺,專心應(yīng)付眼前的事。
“寧長老,你是想獨吞?”另外一個人模人樣的修真者不舒服的哼道,他就看不慣這寧山派的長老,在他們面前就好像自己是老大,而在真正的大派面前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哼,這就要各靠本事!”
“你玉山派的本事誰人不知,也就那個樣子,也好意思拿出來現(xiàn)?”寧山長老嘴里說著十分惡毒的話,就是一幅‘我看不起你’的樣子。
這就是修真界,里面也是爭搶不斷,不能濫殺凡人,卻是可以殺修真者奪舍,修真界人才濟(jì)濟(jì),競爭也是十分慘烈的,所以小派的人就只得靠一些旁門左道來打響本派名聲。
一群人正待繼續(xù)爭論下去,一個還算鎮(zhèn)定的聲音傳來:“夠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這寶珠的分配問題!”
于是各人都沒有再說了,先讓寶珠到手,而后才是各憑本事!
“沐家主,相信你也十分清楚我們的來意,你若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你沐府繼續(xù)繁榮下去,而且我們也不是白拿你的東西,我們自有寶物獻(xiàn)上。”
沐連城站在一干族人面前苦笑:“這位道長,不是我沐府不給,是我們真沒有你們所說的東西,前些日子所得的就只是我手里的這珠子!”
說著,攤開了手心,一枚黑色的珠子正靜靜的躺在面前,可是,從眾人的臉色上就可得知,這并不是他們所需要的天靈珠,那可以瞬間增加百年修為,且能與之對抗百年一次的小天劫的黑色靈珠。
瞇了瞇眼,修真者中一個修為看著較低的人說道:“這些人看來是存心和我們過不去了,別說那么多的廢話了,寧山長老,這里你的修為最高,不若先以神識探測一翻,以辯真假!”
眾人附和著點頭,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雖然這里的每個人都可以用神識探知,但是太多的神識卻會互相阻攔,甚至沖撞,對修真者無益,而且極費精力,如若修為低下,則需要休息足足一個時辰才能恢復(fù),到時候拿什么去奪天靈珠?
顯然的,寧山長老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卻沒有拒絕,一來他的修為高深,身上又隨時帶著養(yǎng)元丹,可以馬上恢復(fù)氣力,二來,只有他一個人的神識,如果探知到珠子的具體位置,他還可以及時的作出打算,把珠子直接用神識隱藏起來,只不過到時候就得費些精力,不過卻可以迷惑到眾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它!
“好,那各們道友就先稍等片刻,待我先探一步再各憑本事!”
閉目凝神,寧山長老保持著靈臺清明,然后展開了用精神力幻化成的神識,隨著神識一步步的延伸,寧山長老也細(xì)細(xì)察看著,就怕漏掉了一絲一毫的機會。神識從這大門處向著里面探去,經(jīng)過了大廳,沒有,經(jīng)過了庭園,沒有,樹上沒有,地下沒有,水里也沒有。
再向前,向前,神識感覺到了空氣中另一股神識引起的波動,寧山長老閉緊的眼皮動了一下,然后不動聲色的跟隨了過去。小心的探著,沒有讓另一股的神識發(fā)現(xiàn),跟著空氣中的涌動氣息,寧山長老來到了一個類似秘室的地方,這里初看是金黃一片,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堆滿了的珠寶,那散發(fā)出來的金色的光芒居然把一間沒有光線的秘室照得閃亮!
這間巨大的地下秘室里,竟然全是沐府這些年來搜刮的民脂民膏,里面堆積的財富足有小半個國庫那么多,可是最讓他驚奇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地下室之上居然被人下了隱匿的法術(shù),如若不是空氣里殘留的神識波動,就算是他這個寧山長老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沐府看來也不是一般的簡單呢,悄悄的穿透這秘室里的唯一的一扇門,寧山長老發(fā)現(xiàn)這里面竟然有一個骨骼纖細(xì)的女修者,而她手上拿著的不是冰蠶絲袋還會是什么?
冰蠶絲袋,是百年冰蠶吐絲所制成的袋子,在修真界也是稀少的,這類袋子雖然不像儲物袋那樣的實用受人歡迎,卻是隱藏寶物的最佳工具,看那袋子此時的形狀,里面沉甸著一枚珠子的形狀,不用多想,就是他想找到那天靈珠!
心下迅速的計較了一翻,寧山長老,立即決定發(fā)動偷襲,他既然找到了天靈珠的所在位置,那么就趁現(xiàn)在把東西弄到手,絕不給外面那群蠢人機會,收回其他地方散落的神識,把神識高度凝化,迅速的攻擊那個正沉浸在喜悅中的女修者的神識,只要擊敗了她的神識,吞噬了它,那么這女修者就會變成一具沒有意識的軀體,到時候東西就到手了。
可是事情哪有這么簡單,那女修者的神識十分機敏,幾乎在他才發(fā)動偷襲的一刻,就被發(fā)現(xiàn)了,心下暗道一聲‘該死’,只得提起精神來和那女修者硬碰硬,虧得這個秘室修得十分的堅固,不然要不了多久就會垮塌,然后外面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這天靈珠。
神識的對撞,只是純粹的修為比拼,修為高者,勝之,可是這二人僵持了半柱香的時間,誰也沒有贏,修為竟是在伯仲之間。眼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多,寧山長老不得不先聲制人:“這位道友,想來你也知道外面還有一群修道中人,如果你冒然出去,也決然對付不過去,不若我們先停戰(zhàn),你先在此處等候,讓我把外面的人打發(fā)之后再為這天靈珠擇主?”
只見那女修者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才笑道:“似乎聽起來不錯,對你有利卻于我無益,所以,哈哈哈哈,我就先走一步!”
說完,趁著寧山長老神識的一個停頓,瞄準(zhǔn)一個空隙,女修者翩然躍出了這個秘室。
等了許久的眾人看著寧山長老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凝重不已的表情疑惑不已,可是又不能打斷他,只在一旁急切的等待著,片刻,寧山長老伴著神識回體,也迅速張開了眼睛,喝道:“快,去東南方向攔著一個女修者,她偷了沐府秘室里的天靈珠!”
眾人驚異,卻又興奮了起來,這天靈珠現(xiàn),他們就都有機會憑自己本事奪來,于是一部分人聽完這話的時候就止不住的全都短距離向著東南方向瞬移,只有一些修為時間長的還留在原地,他們自有各自的考量。
“沐家主,你不解釋一下你秘室里的東西嗎?不要告訴我們說你也不知道是如何來的?”留下來中的玉山長老問道一旁面色青黑的沐連城。
不過這次他是冤枉他了,他面色不好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那秘室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要知道那是前幾日才秘密把他所得的財富轉(zhuǎn)移過去,還請高人設(shè)了陣法,卻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可是他沐府所有的財富啊,足以養(yǎng)出自己稱霸一方的私家軍。
“你們胡說,我沐府根本就沒有那東西,誰知道是怎么來的?要有那東西還葳著捏著給自己找麻煩嗎?”沐家大小姐看沐連城沒有回答,這被這群人的口氣給激怒了,心下也管不了太多,直接大聲的叫喊了出來。
沐長老也補充著:“對啊,我沐府真是沒有那東西的,這事處處透著不同尋常,也許是我沐府的仇人下的一個陷阱。”
寧山長老在一邊冷笑道:“誰有那么大手筆,用天靈珠來給你下套?目的何在?”
“這,我們也還不清楚?!便彘L老回答得有些勉強。
沐府的其他動也不敢動的丫頭仆人只能僵直著身體,聽著他們說著自己一點也不明白的對話,轉(zhuǎn)動眼珠,想要了解到那么一星半點,可是怎么可能指望著對峙著的雙方給一群命比紙賤的下奴解釋?
其他的幾位長老正待說些什么,忽聞一聲嬌喝聲傳來:“沐氏匹夫,沒想你如此卑鄙,真是想與我修真界為敵?”
一個身著白衣,蒙白紗,看著嬌小可愛的身形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只是還沒等她撲向沐連城,就被一個身影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