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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法則

第五章 黑衣四師兄

道門法則 八寶飯 2760 2015-02-05 18:10:53

  感謝不死鳥大人和yangzhigang兄打賞。

  一行五人在野道山徑中穿行了兩日,地勢漸漸抬高,山巒愈發(fā)巍峨。趙然和朱七姑之間的關(guān)系,也隨著一路上的說說笑笑,顯得更加融洽和親密。

  自從“傍”上了朱七姑后,趙然的地位水漲船高,已經(jīng)明顯凌駕于童老之上,很多生活瑣碎都由童老出頭操辦,帶累著胡老兒人前人后的忙碌。趙然也樂得清閑,就陪著朱七姑說話。

  趙然把小楊同學(xué)和龍姑娘的故事講給朱七姑聽,聽得朱七姑時而感傷、時而憤怒、時而欣喜、時而落淚,情不自禁的完成了角色代入。一旁的童老起初很是不屑,常常鄙夷著說說風(fēng)涼話,或是正告趙然切莫離經(jīng)叛道,但都被朱七姑瞪著眼睛趕走了。直至后來趙然說到小楊同學(xué)在襄陽城下大顯身手的時候,童老才贊了句“倒有俠義之風(fēng)”,之后趙然再講的時候,就怎么趕也趕不走了。

  童老指引的都是小道捷徑,遠(yuǎn)比走官道要快得多,雖說是荒僻的小路,但這一行人人都有坐騎,是以走得并不慢,很多常人無法越過的溝壑和深崖,在童老面前都不是什么難題,伐木搭橋只是抬抬手的小事,倒讓趙然開了眼界。

  趙然從沒走過這條路,也不知究竟到了哪里,但聽朱七姑說,已經(jīng)快要離開龍安府的轄境,就要進(jìn)入川西宣慰司了。

  再行半日,來到一座兩山之間的關(guān)隘,名曰“井壺關(guān)”??催@山勢地形,兩峰鎖鑰如壺,中間隘口如井,端得險要異常。大明在此處配置了一個千戶所,本有三百軍兵鎮(zhèn)守,如今添加到了六百,可謂固若金湯。

  童老長相殊異,朱七姑騎乘著梅花鹿,趙然是個道士,胡老兒相貌猥瑣,春娘一身媚骨,八郎像個傻子,這樣的組合,一看就非常人。井壺關(guān)駐軍見多了修道中人,并不驚訝,只是將關(guān)城上的幾具重弩移了過來以為防備,關(guān)城下幾個守軍則恭敬而略帶警惕地上前盤查。

  童老和朱七姑都亮出了玉牌——那是道門館閣修道之人的信物,這兩位雖說并不隸屬道門,是為散修,但因?yàn)槭浅柍捎浢茏拥木壒?,因此也有此物。趙然取出的是度牒,胡氏三人則拿出了路引。

  驗(yàn)看完畢,幾個軍士神態(tài)愈發(fā)恭敬,將鹿砦搬開,請他們一行入關(guān)。到得關(guān)門下時,千戶已經(jīng)從關(guān)城上快步趕了下來,他身旁不緊不慢的跟著一個黑衣劍客,懷抱著一柄大劍。

  千戶上前迎接,姿態(tài)放得很低,但更像是公事公辦的客氣,既不巴結(jié)也不逢迎,趙然一想也對,這里已經(jīng)靠近戰(zhàn)場邊緣了,人家見得太多,當(dāng)然毫不稀奇。

  客客氣氣和千戶寒暄了幾句,童老向黑衣劍客道:“師弟到了幾日?”

  黑衣劍客伸出一根手指頭,童老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就走吧?!?p>  向駐軍千戶簡單道了別,一行穿過關(guān)隘,折而向北,黑衣劍客則不緊不慢的綴在隊(duì)尾。

  前邊五人都有坐騎,唯獨(dú)黑衣劍客沒有,但他悠閑的跟在后面,也不見抬腳,也不見喘氣,居然一步不落。

  趙然好生佩服,又有些不落忍,向朱七姑道:“姐,那誰,他不用騎馬么?要不我和胡老兒再商量商量,我和他一道騎驢,讓他再勻一匹馬出來?”

  朱七姑搖頭,冷笑道:“用不著,他就愛顯擺!”

  趙然也聽出一絲不對味了,小聲問:“姐,他也是您的師兄?”

  朱七姑道了聲:“嗯,四師兄?!比缓缶蜎]話了,竟然完全沒有介紹的意思。

  趙然道:“四師兄道術(shù)高明得緊,我看他足不沾地,這是飛行術(shù)么?”

  朱七姑哼了一聲:“什么飛行術(shù)?假的!他要是能飛,我豈不是能騰云駕霧了?你說他‘足不沾地’?那也就是哄哄道行不深的?!?p>  趙然大感興味,回頭仔細(xì)去看黑衣四師兄的兩條腿,又悄悄開了凝神的天眼狀態(tài),卻依舊看不太清,但似乎也稍微看出了些許蛛絲馬跡——黑衣四師兄看似沒有挪步,但腳后那寸方圓卻氣機(jī)變動劇烈之極!

  恍然之后,趙然轉(zhuǎn)過頭來沖朱七姑低笑:“莫非四師兄是在跑動么?這腳步移動也太快了吧,居然看不出來。”

  朱七姑微覺詫異:“你能看出究竟來?資質(zhì)不差!不錯,四師兄就是在跑,也不嫌累得慌,可明面上卻非要擺出一副從容之態(tài)……”說著說著面露不屑:“他如此作態(tài),倒也有人吃這一套,也不知多少英豪少年敬仰崇拜,不知多少妙齡女郎癡迷糾纏,哼哼!”

  朱七姑敢任意譏刺四師兄,趙然卻不敢隨意接話,只得打岔道:“姐,話說我印象里怎么修道之人應(yīng)該是飛天遁地才對?。靠伤坪跻娺^的所有人——你和大師兄、以前見過的大卓和小卓師叔,嗯,還有大煉師,都沒露過這么一手。姐,你能飛一個不?也讓我開開眼界?”

  朱七姑搖頭道:“道法修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想要脫離束縛,不任形體拘束,也只有覷破虛實(shí)之奧,方可逐漸領(lǐng)悟。至于飛天遁地,沒有合道的境界,一切莫談,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師父,也只摸著一點(diǎn)邊而已,你怎么可能輕易見著?”

  幾句簡單的話,即令趙然悠然神往,回味良久,銘記于心。于是又追問:“姐,您別怪我無禮,我只是好奇……姐你到了哪個地步?大師兄呢?四師兄呢?”

  朱七姑避過自己不答,笑了笑,道:“這些東西不是你能理解的,就莫要費(fèi)心瞎猜了。大師兄還算不錯,修道八十三年,略窺虛實(shí)相合的門徑,勉強(qiáng)摸著點(diǎn)遁地的邊;至于四師兄,差遠(yuǎn)了?!?p>  趙然駭了一跳:“大師兄八十三歲了?看不出來啊,還活蹦亂跳的……”

  “他九歲入門,今年九十二歲!”

  趙然想了想,小心翼翼問:“大師兄那么大年齡了?卻不知楚大煉師今年高壽?姐,大煉師是怎么保養(yǎng)的?我前年見他,也就四五十歲的模樣……”

  朱七姑一笑:“什么‘高壽’不‘高壽’的?師父剛過四十,你以為我喜歡糟老頭么?”

  這個年齡對比讓趙然很不適應(yīng),一句話脫口而出:“才四十?童老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怎么是他弟子?”

  “有什么稀奇的?修行路上,不分先后,達(dá)者為師!當(dāng)年師父道法初成,下山為道門行走,但境界不高、元神未化,因事與大師兄有了爭執(zhí),相約比斗道法。那會兒大師兄早已是出神境的高手,滿滿以為可以手到擒來,結(jié)果上去一比……后來大師兄就拜了師父為師。他是閑散性子,不愿入道門,故此被收為記名弟子……”

  趙然聽了有趣,忙問:“大師兄怎么輸?shù)??比的什么?姐你給說說……對了,還有,姐你和大煉師也打過?是不是也因?yàn)檩斄税莸膸煾???p>  朱七姑道:“大師兄怎么輸?shù)模蛶煾付紡膩頉]說過,不過大師兄每次提起來都佩服得不得了,他說若不是拜了這個師父,恐怕終其一生都看不到虛實(shí)相間的門道。至于我,我沒和師父怎么打過,當(dāng)然我也肯定打不過他,我當(dāng)年另有原因才拜了他為師的?!?p>  朱七姑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黯然,沒有再說下去,趙然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但也不好再問,只得撿了些別的趣事和她說,這才讓她重新笑了起來。

  當(dāng)晚就在山谷間尋了個背風(fēng)之處歇宿一宿,第二天繼續(xù)向北,離葉雪關(guān)也越來越近了。過了晌午,童老帶著眾人拐下山麓,沿著一條小溪前行,正走時,就見童老忽然勒馬不前,同時打了個手勢讓眾人停步。

  趙然跟在朱七姑身邊,輕聲問道:“怎么了?”

  朱七姑沖右前方百步外一座小山丘上怒了努嘴,笑吟吟道:“有好戲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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