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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

第四十六章:“錦衣衛(wèi)”

悍臣 烏鴉大嬸 3050 2015-09-28 21:00:00

  帶著大約三十個錦衣衛(wèi),從已經(jīng)掃干凈的廣寧街頭疾馳而過,各個地方的錦衣衛(wèi)紛紛冒頭,其中就包括一部分遼東千戶所的錦衣衛(wèi)。

  因為遼東千戶所千戶黃禪似乎跟萬家有一定關(guān)系,所以張儒暫時能夠命令的遼東千戶所錦衣衛(wèi)并不多。

  這些人還是副千戶曾芳偷偷帶過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張儒現(xiàn)在巡查的大同鎮(zhèn)和遼東鎮(zhèn),錦衣衛(wèi)千戶所的千戶似乎都跟他不對付,而副千戶又很奇怪的會自己找上門來幫忙。

  當各股勢力到了城外的時候,已經(jīng)有將近三百人在一起了。

  城外三十里,一個身著錦衣衛(wèi)校尉臉上帶著兇狠的光芒,他握著繡春刀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膀子位置一道三尺多長的口子露出猙獰的面目。

  在他的周圍,是十幾個圍著他團團轉(zhuǎn)的黑衣人,這些人無一例外,身上都帶著只有軍中的人才能夠擁有的勁駑。

  為首的黑衣人滿是戲謔的表情:“兄弟,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了,大家各為其主,何必為了那張儒丟了自己性命。我保證,只要你把密信叫出來,并且能夠在關(guān)鍵時候作證,指揮使大人一定能夠原諒你。到時候高官厚祿不說,金銀財寶是少不了的?!?p>  那校尉嘿嘿冷笑:“一幫狗奴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堂堂錦衣衛(wèi),竟然成了萬家的家奴。要是錦衣衛(wèi)的前輩醒過來,知道有這么多不肖子孫,說不定會重新被氣死去。什么都別說了,密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毀了,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別讓爺爺活下去,不然總有一天,爺爺會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了當球踢?!?p>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我出手無情了。兄弟們,并肩子上,拿了他的腦袋回去跟大人交代也是一樣的?!蹦鞘最I(lǐng)狠狠地道。

  校尉重新站起來,手緊緊握著繡春刀,步子已經(jīng)有些凌亂,卻靠著心中一股不屈的意志一直在堅持著。

  他沒希望大人會派人過來,他只希望能夠像大人說的一樣,活著是個堂堂正正的爺們,哪怕是死,也是錦衣衛(wèi)中一條鐵骨錚錚的硬漢。

  腦海里突然回想起大人第一次帶他們到西山訓練的時候,那時候大人比現(xiàn)在還要年輕許多,他們之中很多人都對大人不屑一顧。

  只不過為了俸祿,他們虛與委蛇而已。

  可是當大人和他們一樣跳進泥潭,并且要幾個人同時對他發(fā)動攻擊的時候,不少人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變。

  所謂的名將,有許多是為了拉攏人心才會跟麾下的將士同吃同住,可是就算是這些沒什么文化的丘八,也知道哪怕是漢代的名將周亞夫,也不曾真正做到跟自己手下的士兵一起訓練。

  前人沒有做到的,大人做到了。

  訓練之中,大人似乎永遠都要比他們多做一些,有大人以身作則,才有他們的今天。

  現(xiàn)在那些第一批跟著張儒的錦衣衛(wèi)大多數(shù)都脫胎換骨了,少數(shù)一些不開竅的,現(xiàn)在都沒有得到重任。

  “大人,屬下有負所托。”力氣漸漸不支,這個出身低微名叫秦通的年輕人將繡春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目光,望著廣寧所在的方向,眼中再無一絲希望的光芒。

  “嗖”

  一支勁駑穿透了身前黑衣人的脖頸,鮮血咕嚕嚕往外冒,那黑衣人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慢慢轉(zhuǎn)頭,不等他的腦袋全部轉(zhuǎn)過去,就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了。一雙眼睛大大的瞪著,死不瞑目。

  刀鋒入肉,那校尉眼中突然迸射出光芒,不顧脖子上橫流的血跡,提著繡春刀砍向不遠處的黑衣人。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大地上不停震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雪地里飄起,十幾個黑衣人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千算萬算,還真就沒算到,張儒竟然會得到消息,并且?guī)е鴶?shù)百人前來救一個人。

  首領(lǐng)怔了怔,揮刀直指那校尉:“動手,殺了他!”

  一個灰色身影踏雪而來,在雪地上基本上沒留下任何足跡,最接近校尉的幾個黑衣人只覺眼前一花,脖子一涼,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灰影扶住校尉,雙目如電一般掃視四周:“哼,膽子不小,哪里冒出來的阿貓阿狗都敢打錦衣衛(wèi)的主意,老夫看你們是活膩了?!?p>  校尉氣息微弱,發(fā)白的嘴唇上下蠕動:“多…多…謝前…前輩。”

  一股真氣從灰影掌心渡入校尉的后背,他臉色稍有好轉(zhuǎn),便聽老者道:“老夫最敬重的就是不怕死的漢子,能夠戰(zhàn)成這個樣子,好樣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儒一直不想麻煩,現(xiàn)在卻不得不麻煩的范無咎。

  相隔百丈,而且又是在雪地里,行走極為不便的情況下,就算是張儒自己,也沒有這個本事瞬間到大。身邊的人里面,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了范無咎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盡管在積雪中行走,速度比平時要慢了許多,張儒還是很快出現(xiàn)在戰(zhàn)團之中。因為范無咎的出現(xiàn),讓那些黑衣人不敢妄動,所以張儒出現(xiàn)的時候,那些黑衣人依然在周圍戒備。

  上前檢查了一下那校尉的傷勢,發(fā)現(xiàn)他背上有兩道尺余長的口子,手臂上也有一道大口子,就連脖子上都有傷痕,張儒馬上對范無咎道:“勞煩范老把我這兄弟先送到長寧城找郎中,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p>  范無咎點點頭,陰森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雙手一提溜,那校尉就被他輕飄飄的提起來。他掃了周圍那些人一眼之后,又停頓片刻,等到其他錦衣衛(wèi)已經(jīng)到了近前,而那些黑衣人依然沒有離開,他這才繼續(xù)踏雪無痕,原路返回。

  “你們難道不怕?”心里一顆大石頭落了地,張儒冷笑道。

  這話是直接對那首領(lǐng)說的,說完他就等著那首領(lǐng)答復。

  可惜那首領(lǐng)不知道是因為被張閻王的名號嚇到了還是驚奇于他們竟然會這么快出現(xiàn),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啪!”

  一聲脆響過后,黑衣人和張儒之間的雪地上留下了幾個淡淡的腳印。而那黑衣首領(lǐng)的臉上,馬上就出現(xiàn)了五個通紅的指印。

  “你!”黑衣首領(lǐng)悲憤交加,悲的是自己竟然連對方怎么近身的都不知道,憤的是對方竟然絲毫情面也不留。

  張儒一來沒問他的身份,那就代表張儒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在知道了他身份的情況下,還敢這么打他,這讓他有些想不通。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別人違逆我的意思,所以,不好意思?!睆埲迮牧伺氖终疲?。

  “你就不怕報復?”黑衣首領(lǐng)皺著眉頭威脅道。

  “啪!”

  又是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出,直接將那黑衣首領(lǐng)給打蒙了。

  等到對方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之后,張儒這才又道:“明明是我問你,為什么突然之間又變成了你問我了?恩,這感覺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本來還想仗著后臺讓張儒忌憚三分的黑衣首領(lǐng)被這兩巴掌打得徹底服氣了。他往后退了兩步,稍稍拉開距離,然后低眉順眼地道:“張大人想問什么,便問吧!”

  “同一個問題,我從來都不說第二次。”張儒十分霸道地道。

  這回,黑衣首領(lǐng)學聰明了,馬上道:“小人自然怕死,可是受人滴水之恩,只能涌泉相報,各為其主而已?!?p>  張儒搖了搖頭:“如果每個人犯錯都能用各為其主來逃脫懲罰,那么這個世間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殺戮了?!?p>  黑衣首領(lǐng)嚇得連退數(shù)步,駭然道:“你.你.你想干什么?!?p>  張儒笑道:“別緊張,就算我要殺人,也不會現(xiàn)在殺的?!?p>  黑衣首領(lǐng)松了口氣,可是不等他心里的石頭徹底落地,一柄繡春刀就橫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現(xiàn)在可以不殺你,但是你要告訴我,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p>  “你.你不能殺我?!蹦呛谝率最I(lǐng)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這個動作和這樣的話語,讓張儒心中充滿了狐疑,難道萬通麾下的退役錦衣衛(wèi)已經(jīng)如此不堪了?記得那次毆打萬天的時候出現(xiàn)的錦衣衛(wèi),可是一個個悍不畏死的。

  他不動聲色地道:“給我一個理由?!?p>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只求你饒我一命。”那黑衣首領(lǐng)小心翼翼地道。

  刀子還在脖子上,他可不希望張儒一不小心就將他給抹脖子了。

  張儒淡淡道:“這萬通現(xiàn)在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養(yǎng)了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家奴呢!”

  那黑衣首領(lǐng)臉色顯得十分訝異,隨后皺著眉頭狐疑道:“萬通?什么萬通,我不是萬通的人?!?p>  張儒將繡春刀的刀鋒猛然下壓:“死到臨頭了,還想著欺騙老子,你當老子的繡春刀是紙糊的不成!”

  如果不是刀子架在脖子上,黑衣首領(lǐng)連跪下的心都有了,他連忙道:“大人開恩,小人真的不是萬通大人的人,小的受命于相府。”

  “你們不是錦衣衛(wèi)?”聽到這黑衣首領(lǐng)說受命于相府,張儒心中不由計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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