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就在烙鐵即將貼上她的手臂,讓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危險的縫隙之時,一聲暴怒的叱喝響起。
聞言,那名大漢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而視。
只見,一名長相刻薄的矮瘦男子正從不遠處大步朝這兒走來,而他所熟知的那位上司大人正一臉諂媚地跟在他的身后,又一邊暗暗擔(dān)心地看著這邊。
羅伯特·道森,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因為,它的姓氏所代表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貴族,而擁有這個名字的主人也只是一個快要變成糟老頭的刻薄吝嗇的準糟老頭罷了。
但是,它又是一個絕對不普通的名字!
因為,擁有這個名字的主人,他是方圓百里之內(nèi)最富有、最高貴、同時也最有權(quán)力與威望的貴族---斯托克家族中的一名管家!
對于這個擁有‘紫羅蘭’尊稱的貴族家族來說,它的一名管家,也要比任何一名沒有貴族身份的人來得高貴,哪怕你腰纏萬貫!
這就是紫羅蘭家族的底氣!
“羅伯特大人!”
那名大漢見了,不由連忙躬身行禮道,他自然是認得這位‘出了名兒’的管家大人的,雖然對方出名的原因除了身為紫羅蘭家族管家之外,就是因為他的刻薄與吝嗇。
“哼!你這只該上絞刑架的豬玀,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走到大漢的面前,羅伯特·道森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烙鐵扔在地上,瞪大了雙眼,大聲斥責(zé)道。
“以我們紫羅蘭家族的尊貴,服侍我家大人的侍女她們身上怎么能容許有這種骯臟下流的印記?”
說著,他拉過她上下左右地看了看,似乎在擔(dān)心那烙鐵是否已經(jīng)烙在了上面。
“大人,這……”
大漢被罵得渾身一顫,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羅伯特·道森的背后,他的那位正一臉諂媚之相的頭兒。
“羅伯特大人,這是我們的疏忽,請您原諒!”
那名奴隸商會的頭目同樣神色一變,姿態(tài)端得更加低了,他十分恭敬地對羅伯特·道森說著,卻是暗暗瞥了那大漢一眼,神色不善地提醒。
“還不快向羅伯特大人請罪?你這個不懂事的白癡!如果不是你是新來不久的原因,我一定會狠狠給你十鞭的!”
“羅伯特大人!我…我向您請罪,請您原諒!”
那名大漢被這一眼瞪得心神一顫,急急地伏在地上,生怕動作慢點都會惹來這位刻薄家伙的不滿。
與此同時,那名負責(zé)拉著她的手銬鐵鏈的家伙也是趕緊伏跪在了地上,埋頭向二人請罪。
“羅伯特大人您看,這……”
那名跟在羅伯特·道森后面的家伙見此,又是一臉諂媚地看向了這位頗有實權(quán)的管家大人,請示般地問。
“哼!算了,還好她還沒事!”
仔仔細細看了她的狀況,這位一臉刻薄相的管家才終于確定那塊燒紅的烙鐵并沒有給這個新侍女帶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這才真正松了口氣,他冷冷瞪了跪伏在地上的兩人一眼,哼聲道。只不過,臉色仍是不太好看。
要知道,像她這么上等的侍女奴隸可不好找,萬一要是損壞了一丁半點,除了另找一個之外,他可就討不了自家大人的歡心了!
這位管家大人自然心中暗恨這兩個差點壞他好事的家伙。
察言觀色,某位羅切斯特商會的上司大人同樣很清楚眼前的這種狀況,他嘆息一聲,知道自己又得割一塊肉出來了,忍不住肉疼地建議道。
“羅伯特大人,為了表示小人對此事的歉意,我愿意將她的價格再降一成!您看如何?”
再降一成?那豈不就是總共降了五成?
敢情自己落到了這種田地,居然還成了半價品?
她聽見這一番話,心中不由一陣自嘲。
不過,既然能夠免受這一次烙印之災(zāi),她也只是冷眼旁觀這一切,暗中為半途中的逃跑儲蓄體力,免得再生枝節(jié)。
“再降一成?”
聞言,那位紫羅蘭家族的吝嗇老管家只是會意一笑,果然不再將不滿放在臉上了,點了點頭,他用眼神示意某個仆人接過她的手銬鐵鏈,等到商會的人強行讓她在一張奴隸契約上按下了個手指印,完成了奴隸身份的契證之后,他小心將這一紙契約收好,便是帶著她跟其余幾個買來的奴隸往這家商會的大門走去,顯然是要準備離開了。
在一番虛情假意的熱情歡送之后,某位奴隸商會的上司大人看著這支逐漸遠去的有著‘紫羅蘭’家族徽記的馬車車隊,卻是肉疼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雖然這個奴隸少女只是在半道上撿到的,沒有什么成本可言,可一想到那位少女的美妙姿容,以及原本屬于自己的那一筆不菲的金燦燦的金曼尼平白無故溜走,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忿。
“切!這個該死的吝嗇鬼,愿你早日得到主的召喚!”
心中暗罵一聲,他扭頭看見了某兩個害得自己又損失了一成價錢的罪魁禍首,忍不住抽了二人一記皮鞭,怒罵一聲。
“快去工作,你這兩個只會偷懶貪吃的豬玀!”
那兩人吃了這一記打,唯唯諾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