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一個問題

　　錢佳閣伸手摸向褲兜，卻沒有煙卷掏出來，只好拿起桌子上的半瓶冰闊落，和麥迪克碰了一下，然后噸噸噸噸全干了。

　　“我原先是不信這個的?！?p>　　麥迪克沒有把可樂全干了，喝了一小口。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也還是不信，不過我也要學(xué)你，找根紅繩把護身符在脖子上系著。”

　　“草，真的有心意還不如寫首新歌，我們好好排練，等到了畢業(yè)匯演的時候一鳴驚人?！?p>　　錢佳閣猶豫了一下，沒有說死：“那就到時候再說嘍！”

　　結(jié)賬的時候，有人帶著球帽推門進來。

　　“老板，什么最快？”

　　“炒餅?！?p>　　錢佳閣回頭想說“子彈”，只是沒興致和陌生人開玩笑。

　　兩個人離開鄭記，走向不同的方向。錢佳閣提著餐盒步行走回家，身后的吉普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

　　錢佳閣走到路口拐角，拐彎的時候側(cè)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正在吃東西的，就是剛才推門進來買東西吃的棒球帽。

　　“被跟蹤了嗎？也可能是稽查廳派過來的安保。”

　　錢佳閣拿著餐盒回到幸福小區(qū)，上到二樓還沒有開門，就聽到屋子電視機發(fā)出很大的聲音。

　　插入鑰匙，打開房門，電視機上播放著吹雪大小姐勁爆的舞蹈，原本一身潔白的小八四只爪子都變得黑黑的，推著毛巾在地板上擦地。

　　見多識廣的錢佳閣也讓小八嚇了一跳，這還是昨天晚上那只傲嬌的小貓咪嗎？怎么變化這么大。

　　“難道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嗎？”

　　錢佳閣喃喃自語，把門關(guān)上，又把門打開，小八呆呆地半趴在地板上。

　　“你真的是什么特美賽赫血脈的貓咪，而不是邊牧嗎？”

　　“邊牧是什么？”

　　“一種你沒有見過，但是智商很高的貓咪?！?p>　　小八歪著腦袋，把地板上已經(jīng)有些黑的毛巾疊起來。

　　“我覺得你在欺騙我，但是我找不出證據(jù)，畢竟我真的不知道邊牧是什么？”

　　毛巾丟在地上沒有收起，小八爬起來，去了衛(wèi)生間洗手。

　　錢佳閣把餐盒放在桌子上打開，小八邁著小方步先跳上凳子，然后又跳到桌子上來。

　　“你吃吧，我看著就好，我已經(jīng)吃過了，美味的鱈魚堡?！?p>　　錢佳閣把熱氣騰騰的面條卷起來，先吃了一口，然后問到：“真的不來一口嗎？味道很棒的！”

　　小八輕輕抬起爪子又放下，“不了，你看我這么辛勤地幫你做家務(wù)，那晚上我能吃個雞翅嗎？”

　　“雞翅？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

　　小八跳下餐桌，把沙發(fā)上的遙控器叼在嘴里，給錢佳閣遞了過來。

　　“電視上！”

　　“想吃什么味道？”

　　“還有味道可以選嗎？”小八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顯得十分驚訝。

　　“當(dāng)然！”

　　錢佳閣又吃了一大口面條，回到廚房去櫥柜里拿了切熟食的白板，把肉丸子和魚丸都從碗里夾出來，切碎了放到不銹鋼小碗里，擺到餐桌上。

　　“不過，先別想晚上吃什么，中午吃飽了嗎？既然你確定跟著我，我就不能讓你挨餓。”

　　小八想起錢佳閣無名指上的戒指，點了點頭，表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半飽?！?p>　　小八把廚房里的垃圾桶推出來，廚房到客廳有一道不高的門檻，小八把垃圾桶抱起，放到錢佳閣的腳下，把垃圾桶里的鱈魚堡包裝紙指給錢佳閣看。

　　“面包不太好吃，我沒有吃掉?！?p>　　錢佳閣輕輕一腳把垃圾桶踢到桌子底下，把地板上的小八抱到餐桌上，把濕巾撕開，替小八擦了擦爪爪。

　　“吃吧，幫你買的肉丸子，還有魚丸，嘗嘗看怎么樣？”

　　小八盯著不銹鋼碗里切成小塊的丸子，兩只粉粉的爪子抬起來，表示抗議。

　　“這樣吃東西，也太不優(yōu)雅了，昨天晚上吃罐頭時用的牙簽還有嗎？可以幫我扎一下嗎？”

　　錢佳閣笑了笑，又跑到廚房里去拿牙簽。

　　稽查廳的吉普車一直開進幸福小區(qū)，停在了錢佳閣所住的樓下。柏油路面沒有物業(yè)修理，顯得坑坑洼洼。

　　車上的兩個探員一邊盯著，一邊說話：“還好買的是炒餅，要是面條的話，那么些湯湯水水，進小區(qū)這一段路，估計全撒了！”

　　戴帽子的探員吃完午餐，點了一根煙，盯著沒有樓道門的樓道，讓同僚吃午飯。

　　戴著墨鏡的烏仕弘把墨鏡摘下，接過同事遞過來的餐盒，摸了摸已經(jīng)有些涼了。

　　掀開餐盒的蓋子，聞了聞感覺還不錯。

　　“錢佳閣同學(xué)品味還是很不錯的嘛，這炒餅聞起來不錯！”

　　戴著球帽的探員把座椅靠背放倒，從后排車座拿了兩瓶水。

　　冒著紅光的煙灰一閃一閃，從探員手中飄落，落到深藍色的便裝上，熄滅了。

　　“何止聞起來不錯，吃起來也不錯，不過，有些涼了，將就一口吧，等晚上換班，咱倆去嘗嘗面條怎么樣，我進店里的時候，看到鋪子里吃面的人超多！”

　　烏仕弘吃了一大口，“味道的確不錯，要是有蒜就更好了！”

　　旁邊的探員先把水遞過去，又從兜里把蒜拿出來。

　　“謝謝，小魏，你有心了?！?p>　　素炒餅絲已經(jīng)有些涼了，原本柔軟的餅絲現(xiàn)在變得硬挺挺的，混在細長的包菜和豆芽中間，金黃的蛋塊軟軟的，也混在中間。

　　烏仕弘吃得很快，只是感覺沒怎么吃飽，早飯沒有吃，僅靠一頓早午飯，還是感覺差點意思。

　　“喝水吧！”

　　“我覺得錢佳閣同學(xué)看到我了?！?p>　　“去買飯的時候嗎？不過看到也沒什么，廳里派下來的任務(wù)，時間也不怎么長，相安無事就好?！?p>　　小魏把座椅掰回來端正坐姿，把解開的安全帶也扣上。

　　“我其實很期待發(fā)生點什么，待在科室里太無聊了，我求了科長半天，科長才同意。還有，烏哥，謝謝你！我從來都沒有出過外勤，有什么做得不正確的，麻煩你多指點我！”

　　烏仕弘把掛起來的墨鏡戴上，放倒椅背，閉上眼睛和小魏低聲交流。

　　“我和你想的不一樣，我最期待的就是什么都不要發(fā)生，安穩(wěn)度過這幾天，等暗影的人把那些人全部逮到，回歸平靜的生活就好?！?p>　　從科室剛出來的小魏開始反駁：“可是這樣的生活，你不感覺無聊嗎？”

　　“不感覺無聊，我反而感覺很好。”

　　“那，烏哥你渴望進入暗影嗎？”

　　電臺里滋啦滋啦的有探員通報，烏仕弘旋動按鈕把聲音調(diào)小。

　　“去年的時候，組長房文輝幫我報名，讓我參加行動部的選拔?！?p>　　“通過了嗎？”

　　“現(xiàn)在還在試訓(xùn)期當(dāng)中。”

　　“能給我講講嗎？”小魏側(cè)過身子，很感興趣。

　　烏仕弘爬起來把小魏的身子挪過去，“先完成任務(wù)，注意任務(wù)目標(biāo)?！?p>　　“好的，烏哥?！?p>　　烏仕弘點了一支煙，夾在手指上沒有抽。

　　“參加行動部的試訓(xùn)的前五名可以獲得暗影選拔的資格，我現(xiàn)在排在第七位，完成這個任務(wù)之后，根據(jù)上級安排，我可能又要離職，去進行行動部的試訓(xùn)了?！?p>　　“那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人？”

　　“算上我還有十一個，都是其它地區(qū)選拔出來的精英。不過試訓(xùn)的過程很殘酷，感覺不像是探員的試訓(xùn)?！?p>　　“像什么？”

　　“尖兵?！?p>　　“為什么？”

　　“我也搞不懂，不過，看你很感興趣，我可以幫你講講前期的流程?！?p>　　小魏拿出了筆和紙，烏仕弘帶著眼鏡搖了搖頭。

　　“不可以拿筆記，也不可以錄音?！?p>　　小魏點了點頭。

　　“最初的集合點在首府總廳，我當(dāng)時去的時候，大哥還親自送行，給我介紹了他在首府的熟人，還買了一大袋子零食，留給我在路上消遣，還給了去首府的活動資金?！?p>　　烏仕弘講到這里有點興奮，摘下墨鏡，對著目視車外的小魏挑了挑眉毛，顯得蠻激動。

　　“房文輝組長嗎？”

　　“嗯嗯，車上還有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坐在邊座上，我還期待了一陣，她的錢包啊，手機什么的會不會丟？然后我一出手，直接俘獲美人心?！?p>　　“那她的東西丟了嗎？”

　　“自然沒有，車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到首府，我在車上美滋滋地睡了一覺。坐地下鐵去到總廳，總廳還給安排了單人的房間，還有整整兩天的休息時間?！?p>　　“一上來就安排休息？”

　　“我也有些意外，不過正好去拜訪一下組長在首府的熟人，剩下的一天多時間，我也拜訪了兩位留在首府發(fā)展的朋友。雖然說是試訓(xùn)，但感覺起來，卻好像是在首府度假一樣?！?p>　　小魏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實話實說，我有點羨慕，你們外勤一直都這么爽的嗎？還是說轉(zhuǎn)折點馬上就來到了?！?p>　　“你猜的沒錯，轉(zhuǎn)折點來了，同期試訓(xùn)的一共有八十四人，除了三個人，其余全部被發(fā)配到易苕山不遠處荒無人煙的海島上?！?p>　　“因為什么？”

　　“因為一個問題?！?p>　　“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