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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風(fēng)流

第七十三章 空降來的局長

教師風(fēng)流 我吃唐三藏 3031 2014-02-21 09: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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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洪軍的話,張雨茜的父親兩只手緊緊抱住腦袋,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最后才終于把心情盡量的放平穩(wěn)一些,緩緩說道:“反正都到了這種時候,告訴你,也沒什么……”

  “我家是搞運(yùn)輸?shù)?,家里有五輛拉油的重卡,就是那種拉著很大油罐子的重卡,跑的線路就是從城東大嶼山煉油廠往市內(nèi)加油站送油的生意?!?p>  “一開始,我貸款買了第一臺重卡搞運(yùn)輸,頭幾年的時候還好,那時候汽油便宜,買路費(fèi)也沒現(xiàn)在這么高,我起早爬半夜的運(yùn),兩年功夫下來,雖然累的要死,但是著實(shí)是賺了不少錢?!?p>  “后來我合計著這么干雖然能賺不少錢,但是身體受不了,干脆就拿賺到的錢又買了一臺,然后請會開大車的司機(jī)跑線。就這樣,不長時間,我家的條件就好了起來,這時候雨茜也才剛剛念初中吧?!?p>  “后來因?yàn)槲抑v信譽(yù),而且平時對于賺的錢多點(diǎn)少點(diǎn)也不是太計較,咱市的那家煉油廠就指定要我?guī)退麄冞\(yùn)油,需要運(yùn)輸?shù)臄?shù)量很大,我就又繼續(xù)買,買了第三輛、第四輛,一直到現(xiàn)在的第五輛?!?p>  “本來一切都還好,生意也很有起色,結(jié)果就在今年年初,市里領(lǐng)導(dǎo)班子換屆,公路管理局副局長換了人,從那時候開始,我家的事,就出現(xiàn)了……”

  說到這里,張雨茜的父親抬起頭,問洪軍道:“洪老師,咱市的煉油廠,你知道在哪吧?”

  “知道,”洪軍點(diǎn)點(diǎn)頭,答道:“就在城東大嶼山山腳下,你都說大嶼山煉油廠了,這怎么了?”

  “呵呵,大嶼山,大嶼山……”張雨茜的父親痛苦道:“要去大嶼山,必須得經(jīng)過一個土坡,你知道不知道?”

  “恩,是,那里是有個土坡,”洪軍皺眉說道:“那土坡就是十字路口,往東就是大嶼山?!?p>  “就在那個土坡啊,”張雨茜的父親聲音都因?yàn)榧佣澏读似饋恚骸靶聛淼哪枪饭芾砭指本珠L,就在那土坡那里安排了兩個交警,見大車就攔,一次超載就是幾千塊錢!一臺車幾千!”

  “我艸!”聽到這里,洪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那豈不是說,你家五臺車罰一次就是一兩萬?!”

  “是啊,罰一次就是一兩萬……”張雨茜的父親,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說到這里也忍不住抱頭痛哭:“罰一次就一兩萬??!一開始我以為不過是上面臨時檢查,這種情況咱們跑運(yùn)輸?shù)碾y免遇到,也就沒多想,被連著罰了十天。十天啊!十幾萬塊??!可是要是事情到這里就結(jié)束,就當(dāng)花錢買通關(guān)系了,也還行,大不了多干兩年??墒恰墒恰?p>  “可是他們天天卡在那里,天天卡在那里,從年初到現(xiàn)在,我被罰了起碼三十來萬塊!運(yùn)一回油,就得賠進(jìn)去六千多塊!可是要是不干,我家里人吃什么?喝什么?五輛大車,司機(jī)的工資都還是小事,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跟煉油廠的信譽(yù)一旦破了,那就徹底死了。干咱們這一行,尤其是運(yùn)油的,最講究的就是時間必須要準(zhǔn)。運(yùn)晚了,市里油站油供不上,出損失算誰的?油廠那邊要是認(rèn)為我沒有信譽(yù)了,不用我運(yùn)油了,我那五輛重卡怎么辦?那可是專門運(yùn)油的車,別的東西運(yùn)不了啊!”

  “我拼命咬牙堅持了三個月,終于徹底的堅持不住了。沒辦法啊,越跑越賠!不跑更賠!”

  “你說我一個搞運(yùn)輸?shù)?,也算不上什么大企業(yè),手里能有多少活動資金?就這三十來萬還是東挪西湊,湊出來的,之前賺的錢全都投車上了。到了現(xiàn)在,除非賣房子賣地賣車,不然,真的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了??墒悄俏迮_大車我要是賣了,現(xiàn)在車齡也不低根本就賣不出多少錢,多說也就夠頂個帳錢??少u完了我們家還干什么?”

  “現(xiàn)在兩頭都是死啊,繼續(xù)運(yùn),罰不起了,不運(yùn),就是坐吃等死的下場,唉。”

  說到這里,張雨茜的父親抹了下眼淚,喃喃道:“我辛苦奮斗了十幾年啊,這么不到半年時間就全搭里了。生意有賠有賺,可是我家雨茜,將來該怎么辦啊……”

  整件事情說完,房間里的氣氛壓抑到極點(diǎn),洪軍掏出煙,遞給張雨茜父親一支,兩人點(diǎn)上,洪軍皺眉問道:“其實(shí)說起來,主要問題還是在超載上,不超載行不行?”

  “不超載?”張雨茜的父親狠狠吸了口煙,苦笑道:“洪老師你是不明白吧,干咱們這行,開重卡哪有不超載的?”

  “哦?這個我還真不大清楚,還請老哥給我解下疑惑。”事情的根源出在超載上面,洪軍自然要先把這個事情弄明白。畢竟超載不對,他還是知道的。

  張雨茜的父親給洪軍緩緩解釋道:“我這是運(yùn)油大掛車,六軸的,允許最高搭載55噸,半掛55噸,超出后認(rèn)定為超載?!?p>  洪軍奇怪道:“那不拉那么多油不就行了?這很難辦?”

  “難啊,難!”張雨茜的父親面色發(fā)苦,說道:“這是拉重上限55噸,問題是路面還有很多講究。就之前一直跑的那條路,忽然改成了限載40噸,我這半掛55噸,屬于超限15噸,要是按規(guī)定罰,罰一次就是八千,一臺車就八千!”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超載,少拉15噸的油,以這重卡跟喝油一樣的油耗,送一次貨搭的汽油錢也不少。你想啊,從大嶼山這一來回得多少油?而且最大問題是,超載不超載咱們說了不算,公路管理局那邊才說的算。他們說你超載,那就是超載,隨便怎么查,你都是超載?,F(xiàn)在光能管理公路的單位就三家,平時買路費(fèi)之類的苛捐雜稅多如牛毛,那樣賠的更慘。不然能不超載,我何必非得超載然后挨罰款?”

  “洪老師,我敢拍胸脯說,就現(xiàn)在路上跑的重卡,除了卸完貨的空車,其他的拉貨的,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不超載的。”

  看來這事難辦那。他說了這么多,洪軍也是聽出來了,這行當(dāng),不超載是沒法干,最要命的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管理?xiàng)l令,超還是不超全在人家手里。洪軍倒是不怕他說慌騙自己,以他如今的處境,也真沒必要跟自己說謊。

  可是這件事情要怎么辦才行?上路就被罰,不然就只能呆家里等死。

  “還真是傷腦筋那……”洪軍喃喃道:“問題是該怎么解決呢?”

  張雨茜坐在洪軍身邊,兩只白嫩的小手抓著洪軍的衣袖,眼里噙滿淚水,小聲求道:“洪老師,你,你幫幫我爸爸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我爸爸再這樣了,這么幾個月的事件,我爸爸看上去老了將近十歲了,他實(shí)際上才剛四十歲呀,嗚嗚嗚嗚……”

  看著張雨茜父親那滿頭黑白相間的頭發(fā),洪軍點(diǎn)頭道:“我知道,只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想出好主意,你先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認(rèn)識公路管理局的人?!?p>  “恩好,”此時就算是一根草那也是救命的,張雨茜呼吸都緊張起來:“謝謝老師了?!?p>  “先等我一下,我問問看看,”洪軍說著站起身子,走到張雨茜家里屋,掏出手機(jī)撥通青龍洋的號碼:“洋子,幫我看看認(rèn)識不認(rèn)識公路管理局的人,著急?!?p>  “老大,什么情況?褲頭張好像在那上班,你等我問問啊。”電話里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正是宏興的那幫不靠譜的土鱉們傳過來的,沒一會功夫,青龍洋笑道:“老大,褲頭張是在那上班,現(xiàn)在就在我這呢。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咋想找他的?我記得你沒車啊?!?p>  “老子當(dāng)然沒車,”洪軍沒好氣的說道:“是我班里的一個學(xué)生,家里跑運(yùn)輸?shù)?,從年初到現(xiàn)在因?yàn)槌d被罰了三十多萬,現(xiàn)在那學(xué)生家里已經(jīng)窮的叮當(dāng)響,書都快念不起了?!?p>  “我草!三十多萬!”青龍洋頓時一陣驚叫:“那幫人想錢想瘋了啊?哪有這么罰的?!”

  這時候從電話里面也傳來其他兄弟的嚎叫聲:“我草,三十多萬,這事不能忍啊老大!”“是啊是啊,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沒這么干的!”“跑運(yùn)輸哪有不超載的,以公路上那幫吸血鬼的尿性,要是不超載咱們現(xiàn)在吃的大米得十塊錢一斤!”

  洪軍沉聲道:“我也感覺這事不正常。按說罰一回兩回甚至五回六回,弄點(diǎn)油水見好就收也就罷了,他這一罰就足足罰了幾個月,我從來沒見人這么干過,你把電話給褲頭張?!?p>  “好的,老大你等下?!鼻帻堁筠D(zhuǎn)身大叫:“褲頭張,老大問你話?!?p>  “來嘞!”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老大,呵呵,是我,褲頭張。有什么吩咐?”

  洪軍問道:“你現(xiàn)在是在公路管理局上班吧?聽說你們那來了個新的副局長?到底怎么回事,給我講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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