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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fēng)煙路

第799、800章 引狼入室、意亂

南宋風(fēng)煙路 林阡 4280 2010-12-15 19:59:20

  “慕二……”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吟兒豈能不認(rèn)出他是誰。但因完顏君隨剛剛離去、還來不及收拾心情,所以忘記抵抗、忘記自救、甚至忘記說話,硬生生被他從蘇慕然手中扯了出去。直到馳遠(yuǎn)以后,才知再度被擄——搗鼓來搗鼓去,天知道這是第幾次了,盟主之恥!

  半晌,才把這個名字說出口,吟兒又驚又疑,不懂他怎么冒出來了,只記得慕二誓死都不肯屈服林阡。那么,他是敵人——第四方敵人……?!

  “盟主。又見面了?!瘪R背上慕二一笑,這一幕,宛如當(dāng)年他擄她到桃源村去,舊景重現(xiàn),她懷念,懷念當(dāng)年她雖然不是林阡的唯一卻能在林阡的身邊。

  “慕二,直接點(diǎn),把我送去林阡身邊?!狈隈R背,轉(zhuǎn)過頭來,她沒有笑,她說的是真心話,她既是懇求也是命令。

  慕二表情一凜,搖了搖頭:“我也想直截了當(dāng),卻奈何奉命在身?!?p>  “倒想見識見識,不肯屈服林阡的慕二,寧可對誰人唯命是從!”她冷笑一聲。

  “盟主,那個人你也認(rèn)得?!蹦蕉f。吟兒再笑:“這倒是了。你投過那么多主,我哪一個不認(rèn)得?!?p>  慕二臉色一變,斷人口舌的口舌,是他封給她的。

  她心里卻無盡的苦,無盡的緊張,不知慕二又找了誰投奔。這很重要,關(guān)系著她又要面對誰、林阡又將打敗誰……

  天漸漸亮了。路標(biāo)上寫著的夏官營,依稀在天池峽的北面。這里,還是越野山寨的地界,難道,慕二是投奔了越家?但為何逆著越家、把自己給搶過來!不對,肯定不是越野。

  吟兒靈光一現(xiàn),不是越野,而是蘇派,慕二只跟蘇派合作了,不,應(yīng)該說,是慕二的主子,跟蘇派合作了。這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吟兒一理就頭疼,偏偏也想通了……

  但慕二的這個主子,卻沒有在夏官營好好地等著慕二把鳳簫吟帶去,而是給鳳簫吟預(yù)留了一場火藥味十足的爭斗——

  前方塵土飛揚(yáng),慕二勒馬止行。吟兒抬頭凝神,只見對面兩騎在打,戰(zhàn)速猶同風(fēng)馳電騁,當(dāng)中一人未著鎧甲,身似一簇紅色火焰,雙鉤在手飛舞若狂,相比之下,他對手黯然無光,看來只是等閑之輩。遠(yuǎn)遠(yuǎn)望去,罡氣不時劃破塵埃,局面被牢牢控制在鉤行之處。

  “瀚抒……”吟兒心一顫,洪瀚抒,她早該想起他,當(dāng)年石泉縣一役之后,他確實(shí)曾和慕二一拍即合,因?yàn)樗麄z一樣不肯屈從林阡,不一樣的是,慕二因?yàn)榍閻?,洪瀚抒卻覺得他洪瀚抒理應(yīng)在林阡之上。

  她早該想起是洪瀚抒,當(dāng)年他就曾奪過一半的黑(道)會,盡管在神岔和渭河的大戰(zhàn)中那幫人全都重歸林阡所有,后來洪瀚抒也心灰意冷回到了西夏,但離開不是因?yàn)榉?,他走的原因很簡單,因?yàn)轼P簫吟不再看。

  “鳳簫吟,今日你辱我之言,我字字熟記于心。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見,林阡如何戰(zhàn)??!”當(dāng)年在閬水邊上,洪瀚抒說得清清楚楚,無論有幾次偃旗息鼓,他永遠(yuǎn)不可能跟林阡和解,他就是要給鳳簫吟看,他比林阡更高更強(qiáng)!現(xiàn)在吟兒重現(xiàn)江湖,對于洪瀚抒而言,斗的動力又回來了。

  “偏是西夏……”吟兒悲嘆,三面環(huán)敵的越野山寨,之所以北面沒有敵人,就因?yàn)楸泵媸俏飨?,西夏,洪瀚抒。她早該想起定西是洪瀚抒的腳底下??!

  擁擠不堪的定西縣境,又多一個混世霸王……吟兒心知不妙,此刻看洪瀚抒手中雙鉤,多年不見,分毫未減,如沸水般熱烈、炸藥般激蕩,壓得他對手毫無發(fā)揮余地,所有人眼光都被他所吸引,慕二端坐馬上看得也目不轉(zhuǎn)睛。卻聽一聲大喝“康弟,我來助你!”又一騎疾馳而上,舉劍去助他口中康弟。

  經(jīng)慕二解說才知,這挑釁的弟兄二人,是夏官營當(dāng)?shù)貏萘?,名叫程康、程健,父輩跟著越野抗金算得上越家舊部,但因他二人幼年便去了青城學(xué)武近年才返回陜西,故而感情疏遠(yuǎn)并不得到越野看重。

  值得一提的是,程康程健的父親程紹郵,正是青城劍派當(dāng)年打入金軍內(nèi)部的細(xì)作之一。蘇降雪派遣的柳月不過是跟風(fēng),成立海上升明月的落遠(yuǎn)空、混進(jìn)絕殺的鄭拓風(fēng)也都是炒冷飯,程凌霄安插的孫長林、甄敘、程沐空、程紹郵、程宇釜這些才是鼻祖,當(dāng)然莫忘了楚家三姐妹的父親楚天闊,他是同一時期被短刀谷送入了敵人內(nèi)部??v然如此,也沒有另一個細(xì)作集團(tuán)能夠比得上青城劍派的投入。這當(dāng)中雖然有程沐空變節(jié),但也不過就一匹害群之馬罷了,青城劍派的這群杰出細(xì)作們,真正攪亂的是一整個控弦莊,是他們的存在,令完顏永璉和戰(zhàn)狼心血付諸東流。

  相對柳月、落遠(yuǎn)空、鄭拓風(fēng)這些細(xì)作而言,程紹郵顯然地位低些不必站在風(fēng)口浪尖,故此對應(yīng)的危險也少了不少,下場也就比他們都好得多。戰(zhàn)爭時期程紹郵就一直在為越野傳送情報,保全性命功成身退以后,也得以正式加入越野山寨、駐守隴右夏官營。即便夏官營對越野而言無足輕重、即便換別人都一定嫌這里卑微、給程紹郵管則更加是大材小用,但程紹郵卻無欲無求、一生都堅守此地。不為什么,為了抗金。

  直到近年來程紹郵病重將死,才把幼時就送到了師門學(xué)藝的兩個兒子接了回來。這兩個為什么一見到洪瀚抒就啟釁?從他們一邊打一邊謾罵的話里就聽得出來,還不是洪瀚抒自己造的孽?慶元四年他為了懲戒完顏敬之跑去川東封殺黑(道)會,揚(yáng)言要雞犬不寧片甲不留簡直把川東當(dāng)成了祁連山,當(dāng)時因?yàn)楣?、孫寄嘯的劍圣關(guān)系,青城、岷山諸派有不少劍客前來斡旋,但無一例外有去無回,之中就包括了程康程健的師伯師叔。

  盡管后來洪瀚抒戲劇性地和黑(道)會又冰釋前嫌了,還為了孫寄嘯的殘疾去了趟青城山和掌門人程凌霄成了忘年交,當(dāng)時程凌霄原諒了他并對所有弟子說,洪山主已然悔悟、決定痛改前非……但不湊巧的是,程康程健偏就在那時離開了青城派、下山了……

  似曾相識的川西口音,讓吟兒一下子回到了當(dāng)年的隱逸山莊,當(dāng)所有人的目標(biāo)都是輪回劍,有兩個少年卻沖著洪瀚抒而來:“洪瀚抒,只要還有口氣在,咱們都一定會殺了你來祭師伯師叔!”但當(dāng)時,那兩個少年卻被吟兒的惜音劍攔下,而縮在了林阡的身后面:“盟王,請?zhí)嫖覀冏鲋?!鏟除洪瀚抒這惡賊!”

  難怪覺得眼熟,這程康程健,原就是那兩個少年……

  不也正是這兩個少年,讓洪瀚抒對林阡的敵意更重:“要報仇便盡管來,何必找別人做主!”

  火從鉤,暌違多年,依然完美無缺,戰(zhàn)場遇故人,西風(fēng)嘯無情。

 ?。?p>  盡管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盡管程康程健以二敵一,盡管洪瀚抒看見了吟兒早就心不在戰(zhàn),但形勢仍然操之在他。那程康程健眼看不敵咬牙硬拼,舞劍之余還不忘間發(fā)金針。洪瀚抒深知針險,不敢怠慢,凝神接戰(zhàn),說不清的主上風(fēng)范。

  “想已不純粹是青城劍法,針尖上只怕染毒?!币驊?zhàn)局陡然變兇險,本帶著吟兒準(zhǔn)備上前的慕二驟然止步。

  “隴右的毒藥,真多。”吟兒嘆,若論唐門第一,黔西魔村第二,隴陜一帶當(dāng)屬第三,可惜太雜太亂,沒有歸屬,越野山寨可以用、控弦莊可以用、連藥王莊也可以用——吟兒忽然想起關(guān)山的迷霧里,自己為了林阡的腰傷去藥王莊采藥,引發(fā)的一連串意外事故,臉上不自禁浮出個微笑來。

  “小心!”吟兒正自失神,忽聽慕二大喝一聲,趕緊閃讓,原是那暗器不長眼睛,橫沖直撞到人群里來,立刻有魔人應(yīng)聲倒地,吟兒所幸有慕二提醒而避開。

  “敢傷她,找死么???”洪瀚抒高高躍起,火從鉤愈發(fā)憤怒,程健舉劍欲擋,雙鉤卻急轉(zhuǎn)而下,朝程健胯下坐騎狠刺,馬哀鳴一聲頹然倒地,程健借力滾倒站起,那邊程康則再落下風(fēng)。瀚抒鉤法爐火純青,如有神力加身,趁著空隙故意漏了個破綻示人,程康遲疑了一忽攻劍以入,瀚抒卻突地閃過劍去一掌拍向馬首,打得程康猝不及防手忙腳亂摔下馬去,瀚抒見程康程健均墜馬,也徐徐下得馬來。

  不知他還記不記得程康程健兄弟,然而他第一件事便是轉(zhuǎn)過頭來對吟兒笑了笑,如昨的霸氣威風(fēng)。他,適才三成力都沒用,甚至還帶著戲耍的意味,那是怎樣的游刃有余……

  只看了吟兒一眼,他又轉(zhuǎn)過身去,沖著程康程健吼,緋紅戰(zhàn)袍襯得他威嚴(yán)不可逆:“再來!”

  程康程健竟真的聽了號令,起身合力,雙劍齊發(fā),洪瀚抒雙鉤后發(fā)而先至,短短五招以內(nèi),左鉤即繞去程康手中之劍,程健相救之時,瀚抒又以右鉤橫攔,牢牢將程健擋在臂外,當(dāng)此時程康全身暴露于他左鉤之下,險急非常,唯能手扣金針,以求一線生機(jī),而瀚抒早就對他的本領(lǐng)了如指掌,是一面避過這一針一面照舊以千鈞之勢對他灌下。

  在洪瀚抒面前,程康程健兄弟,便如被貓玩弄的鼠,吟兒看得見,洪瀚抒臉上沒有殺氣,因?yàn)檫@戰(zhàn)斗還沒激烈到值得他有殺氣。他才不屑于殺他們,頂多高興欺壓欺壓他們。

  既然程康程健兄弟倆性命無憂,吟兒也無心滯留于此看這種比武,于是轉(zhuǎn)過身去,徑自往軍營走。洪瀚抒似是發(fā)現(xiàn)了,立馬拋下戰(zhàn)局大步追上,面帶慍色問:“躲我作甚,我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吟兒哪還有心情與他針鋒,抬起頭來冰冷地看他:“我是階下囚,你是劊子手,我若不躲你,自己找死么?!?p>  洪瀚抒一怔,看見她被綁縛的手上全是淤青,也不問到底是誰所傷,立馬當(dāng)頭就對慕二拍了一掌:“誰叫你綁這么緊!”原還氣勢十足的慕二,在洪瀚抒面前根本就是個二愣子,被這一掌拍在腦門上,半句話都不能還。洪瀚抒大哥當(dāng)慣了,對每個小弟都這德性,當(dāng)然,除了林阡。

  “綁虎,豈能不緊?”吟兒傲然一笑,眾人全是意料之外。

  “哼,狂氣不減當(dāng)年?!蔽í?dú)洪瀚抒見怪不怪,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松綁,“你不是階下囚,而是座上賓。”

  “什么!”“洪瀚抒,豈能胡來!”慕二、郭傲等人皆驚,夏官營當(dāng)?shù)靥K派,全然反對他這般舉措,紛紛對他劍拔弩張。

  這一切,在有吟兒存在的場合,于洪瀚抒眼中,是怎樣的微不足道。略去了周圍的喧囂,他說著他的轟烈:“鳳簫吟,覆手乾坤,俯瞰天下,我來給你?!?p>  “無需你給。你給不起。”她心中悲切,想這覆手乾坤、俯瞰天下真是虛妄,她堂堂一個金國公主,林阡如何才能帶她到達(dá)南宋的巔峰,更何況洪瀚抒??v使他們都不認(rèn)輸。

  因洪瀚抒不可一世,夏官營兵馬多被激發(fā),先或能忍他仗勢欺人,現(xiàn)卻不能容他藐視軍權(quán),以程康程健為首儼然鬧起事來,此情此境少不了一番激斗。

  洪瀚抒轉(zhuǎn)身睥睨,不可描述的霸氣:“你什么都不用管,看著就好!”看著就好,看著他如何以宏圖攪局,以霸業(yè)亂世。區(qū)區(qū)幾個雜碎,何足道。

  “莫要忘了,你自己也是客?!币鲀嚎闯鰜恚墓贍I名為越派實(shí)則蘇派,與洪瀚抒一點(diǎn)邊都不沾。

  “成何體統(tǒng)!”他是客嗎,他隨便抓起個尋常兵卒,不費(fèi)吹灰之力:“去把蘇慕梓給我找來!我教他如何約束自己的手下!”

  然而,洪瀚抒這樣驕狂滋事,哪還方便蘇慕梓私藏人質(zhì)?

  蘇慕梓顧震萬料不到韜光養(yǎng)晦的策謀第一步就被洪瀚抒給劈開兩半吧,越野在暗處又不知要怎樣笑了。但越野能笑嗎?洪瀚抒的祁連九客一旦犯境,對蘇慕梓、對越野、哪怕對隴右金人,全都是滅頂之災(zāi)。

  一句話出口三軍噤若寒蟬,如果說蘇派對越派的侵蝕是喧賓奪主,那洪瀚抒對蘇派的鎮(zhèn)壓根本就反客為主!蘇慕梓怎堪料到,請來洪瀚抒是開門揖盜,引狼入室之舉,洪瀚抒制伏他是制伏定了……

  “先帶她去梳洗?!焙殄戕D(zhuǎn)身,聲音才輕了些。他早已準(zhǔn)備好了婢女,不用問,一定全是從程康程健那里搜刮——不,是強(qiáng)搶過來、層層篩選的。

  吟兒一怔,瞅瞅衣衫襤褸的自己,不得不嘆了一聲,難怪連洪瀚抒都看不過去了:確實(shí)臟兮兮的……

 ?。?p>  第800章意亂情迷

 ?。?p>  黑暗中,伸出雙厚實(shí)粗糙的手,陡然扼住自己的喉嚨。無法再發(fā)出聲音,掙扎也無濟(jì)于事……再醒來,已到了散關(guān)北面,映入眼簾是蘇慕然那張美麗卻迷離的臉。

  一跳轉(zhuǎn),黑云壓城乾坤突變,身邊有兵馬戰(zhàn)車喧囂一片……再醒來,不知今夕何夕,第一個與自己說話的女孩,揉著腦袋困惑地說她也不記得她是誰、從哪里來,天很陰,下著雨,氛圍是暗紫色,那便叫你紫雨如何。

  不及防,首陽山人心險詐,那個叫紫雨的女孩終于撕開了面皮……再醒來,又從隴西回到了定西,置身于一年前就置身過的是非恩怨。好在還有紅櫻,她會對自己真心。

  怎奈何,亂世中沒有安謐可言,榆中大亂仍要去風(fēng)口浪尖,以為累到極限醒過來就能去林阡懷里撒嬌,可醒過來,卻是錢弋淺那張扭曲的臉。被擄至金營無窮動蕩,所幸沈絮如還活著,還安全……

  難料想,自己的親族復(fù)姓完顏,陳鑄將軍實(shí)是麾下,為了攔截她、救她,二王爺竟寧可將她身份昭告天下:“你們走可以,將她留下!她是我大金的公主,她就是完顏暮煙!”

  “不,我不是!不是!”她撕心裂肺地喊、抗拒、否定,她兇殘、惱恨、怨怒地拔出惜音劍,任那劍鋒,狠狠割破了完顏君隨的喉嚨……

  可然后呢,眼前就莫名出現(xiàn)了個枯瘦的老人,看著自己時眼神里充滿憐愛:“暮煙,不要爹了么?”正要移步,卻聽見林阡的聲音憂傷:“吟兒,別走,別走,危險!”前面是王府的所有政敵集體討伐,完顏永璉生了個抗金的女兒,身后有南宋的抗金聯(lián)盟齊聲指責(zé),林阡的妻子是金國派來的間諜……

  零碎的記憶構(gòu)成了一片混亂,不,錯了,不是這樣發(fā)生的,這是夢,事情沒有這樣發(fā)生,沒有!但又不全是夢,印象是那么的真實(shí)好像真的都發(fā)生過,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現(xiàn)實(shí)……

  睡夢中她燥熱不安,大汗淋漓,痛苦之至,卻無法醒來。直到割破完顏君隨的喉嚨時,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個夢,被人扼緊了喉嚨,近乎窒息。

  夢之所以恐怖,是因即使知道是夢、告誡自己是夢,也可能醒不過來,沒回現(xiàn)實(shí)。

  “鳳姑娘!醒醒啊鳳姑娘!”所幸有外力,所幸夜深人靜她的異響驚擾了婢女。

  “叫我盟主?!彼牪粦T,這婢女不是紅櫻,不知那稱謂才屬鳳簫吟。

  吟兒說畢,忽覺頭重腳輕,眼前隱隱發(fā)黑。便這時被聞訊而來的洪瀚抒一把托?。骸霸醯兀坑炙缓妹??!”

  “嗯……”她心內(nèi)煩躁,皺緊了眉,無力多說一句。

  “什么噩夢連你都怕,接連幾夜都是這樣……”他觸到她背上全濕,儼然還是盜汗所致。

  “我……我想洗個澡,再重新睡……”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她只怕火毒要復(fù)發(fā),因?yàn)榕滤溃辉僮煊病?p>  原劇情被刪除,簡要描述:蘇慕巖心理原因偷看,被洪瀚抒發(fā)現(xiàn)并拎走,無意中觸發(fā)洪瀚抒意亂,差點(diǎn)做錯事,好在吟兒用了一招“玉石俱焚”,觸發(fā)洪瀚抒想起年少時的往事,最終收手,但對吟兒身心造成了傷害。

  蓄積到極限的打擊與痛苦,使本就外強(qiáng)中干的吟兒,意志徹底崩潰,淚水滑過臉頰:“我不行了……帶我去見林阡……我要死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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