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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fēng)煙路

第206章 天之設(shè)定

南宋風(fēng)煙路 林阡 2073 2010-06-21 14:34:51

  屋外,山澗中的月亮與夕陽一樣通紅。

  東方雨對著這樣凄慘的景象,黯然嘆了口氣。

  他要幫助逐月山莊的內(nèi)奸掩飾罪行,就必須置唯一的證人于死地,唯一的證人,楊妙真,這個六歲的小丫頭。

  如果金南第二的東方雨要出手直接殺一個小孩子,可謂易如反掌。只是這個小丫頭身邊,卻高手如云,連他東方雨,也不得不忌憚三分——上次的絕頂一戰(zhàn),他看清楚了他年輕的對手們,個個來勢洶洶!

  卻說這東方雨有一個金人皆知的特點或者說毛病,那便是在每一戰(zhàn)之前都要占卜勝敗的機率,于是手下門客無數(shù),巫師法師算命卜卦之徒就占了很大的一部分,這次對于楊妙真的生死,東方雨也依舊不例外地在門客之中尋求解答,結(jié)果,卻得到一個驚人的答案,所有人的話都一致:

  “那楊妙真非但不死,還注定了是要替蒼梧山解圍之人,也注定在日后危害我大金……她命中大劫已過,再難有劫……”

  果不其然,楊妙真的病情日漸好轉(zhuǎn),內(nèi)奸越來越害怕,東方雨則愈發(fā)脾氣暴躁,一發(fā)而不可收。

  東方雨長嘆之后,突然想起了某門客的話來,“天命危金”,這小丫頭將來真的會危害大金?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衣男人走到東方雨身后,也面對著天空,卻只是伸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勾勒著月亮的輪廓:“真美,這殘缺,這慘烈,這血腥?!?p>  東方雨轉(zhuǎn)身看他這次的搭檔,軒轅九燁,他隨意的一句話,就可以覆滅一支軍隊。

  “東方大人這幾天一直在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算命,這有什么必要?”軒轅九燁笑著回頭看他,雙眸里透著一股邪氣,“你總想著如何去把前路的坑填平,為何不試試如何去鋪后路?”

  “我現(xiàn)在,的確是孤注一擲啊,我選中的那個人,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大的過失,如果失去他,我們什么都來不及,我只是寄希望于他不要投降得太快……”

  “可是,林阡一定會逼著他很快就投降……”軒轅九燁冷冷地告誡。

 ?。牐?p>  一夜盡,妙真從昏睡中清醒,痛哭著鉆到楊鞍的懷里去:“哥哥,以后妙真聽你的話,再也不偷懶,妙真要練好武功,不要被人欺負(fù)!”

  勝南興奮地進得屋來:“妙真,你終于醒了!”

  “勝南哥哥……”妙真哽咽著,“真好……真好……”

  楊鞍嘆了口氣,將她安頓好了:“妙真你先歇會兒,哥哥和勝南哥哥說句話,立刻回來陪你。”

  出得門來,楊鞍捏緊了拳頭,勝南看見他歷盡滄桑的臉上充溢著受傷和憤怒,輕聲問:“妙真她?”

  “是張夢愚那個小子!為了撫今鞭不擇手段,見她可愛就把她一同擄到蒼梧山來,妙真當(dāng)然要反抗,張夢愚就打她,最后把她關(guān)押起來,張夢愚那個畜生,他死有余辜,我恨不得把他從墳?zāi)估锿诔鰜硭槭f段!”

  “妙真她才幾歲……”勝南聽著聽著不由得也大怒,“早知如此還管什么,早就該把張夢愚殺了!”

  “你叫她怎么忘記這陰影,這么小的女孩子,又沒有什么武功,張夢愚簡直沒有人性!畜生!張潮也是,妙真說,張潮有好幾次明明在場,卻只笑著看張夢愚打她!他們父子兩個,都沒有血!關(guān)了妙真之后,又不聞不問,幾乎把她活埋在這里,她怎么活下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楊鞍冷冷地哭。

  “鞍哥,時間也許可以把這記憶沖得淡一些,我們要吸取這個教訓(xùn),以后好好地保護妙真,也要教她學(xué)會自保,萬不可再被人擄去?!眲倌蠌纳砩蠈⒛潜尽栋资祥L慶集》取出來遞給楊鞍,楊鞍一愣,顫聲讀:“白氏長慶集?這是什么?”

  勝南一笑:“雙刀的精髓就在這里啊,妙真的悟性很高,也許可以幫助她?!?p>  “可是,你自己?”

  “我把還沒掌握的都抄了下來,你拿去吧?!眲倌闲χ参克?,拍拍他的肩背,“鞍哥,我很挑剔,首席大弟子,當(dāng)然要挑悟性最高的。妙真最喜歡梨花槍,恰好現(xiàn)在槍神穆子滕也在蒼梧,有空鞍哥也可以把妙真交托給他學(xué)幾槍。穆子滕雖然記性差,可是人很單純,沒什么架子,想必不會拒絕?!?p>  楊鞍轉(zhuǎn)憂為喜,嘆了口氣:“我代妙真好好地謝謝你。勝南,真不后悔認(rèn)識你,那個時候,咱們還都是街上溜達的小混混啊,一轉(zhuǎn)眼十幾年,事情竟然還有變化。”

  勝南憶及過去,不免也一陣感觸。

 ?。牐?p>  楊鞍面色忽然變得兇狠,壓低了聲音:“接下來,咱們要如何對付張潮?要知道,妙真就是最好的人證,張潮他逃不掉!”

  “最安妥的方法,是打草之計以退蛇。”勝南回答。

  “張潮為草,金人為蛇?怎知打草之后蛇必退?”楊鞍問。

  “不出意外,東方雨和張潮合作多年,只對他一個傀儡完全信任。如果張潮在短期內(nèi)投降招供,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金人來不及應(yīng)變,只可能撤離。解決暴亂,不費一兵一卒?!眲倌险f。

  楊鞍領(lǐng)悟:“是啊,金人應(yīng)該是把籌碼押在了張潮的威望上,萬萬想不到他也會有行事不慎的時候。其實,十多年來我也一直以為他和他哥哥張海一樣,是眾望所歸的領(lǐng)袖……可是,真是老天長眼!若不是妙真被撫今鞭牽連,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他原來是道貌岸然……”

  勝南一怔,是啊,若不是當(dāng)時在黃天蕩與越風(fēng)的一面之緣,他也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全心信任越風(fēng),若不是吟兒當(dāng)時對抗金懦弱到孔望山閑游碰巧與越風(fēng)得遇,恐怕到如今信任越風(fēng)的都只有勝南一個而已……這一切,真是天之設(shè)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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