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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行行好吧,三天沒吃飯了。”街邊一個乞兒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個臟兮兮的破碗,過一個行人,那乞兒就磕一個頭。
“哐當”瞧著蓬頭垢面的乞兒可憐,就有人扔了一個銅子兒進去。
那乞兒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把那銅子兒拿在手里。卻沒想被一旁盯了許久的其他乞丐搶了去,還收獲了一頓毒打。
乞兒默默的受著,半點聲響沒出,他被打慣了的,叫的越慘,那幫人打的越狠。搶就搶了吧。餓幾天肚子死不了。
“少爺?”蔡童想給自家少爺續(xù)上茶水,楚嘉琦擺了擺手示意說不用。
蔡童就不懂了,少爺自一個月前就每日里都要來這兒喝會子茶,還必須得在這個窗口。蔡童順著少爺?shù)难酃饪戳丝?,沒啥呀。
“再坐上一會兒就走?!背午f道。
“行行好吧,各位爺,行行好?!逼騼阂琅f磕著頭。
“真沒骨氣,有手有腳的偏要當個乞丐,蔡童啊,你說好不好笑?”楚嘉琦笑道。
蔡童看了眼樓下衣衫襤褸的乞丐:“他挺可憐的。”
“可憐?還不是自找的。”
“少爺?”楚嘉琦連喝了幾杯茶水,蔡童納悶,又不是酒,怎么能喝的下這么多。
“好了,咱回去了?!背午f道,肚子里憋的慌……
……
郊外有座破落的宅子,據(jù)說里頭鬧鬼,一直都沒人住?,F(xiàn)在已經(jīng)是縣里乞丐的聚集地了。
那酒樓下的乞兒晚上也在那兒休息,一個人蜷縮在角落,快速的吃完了一個干饅頭,差點噎著,乞兒硬是把饅頭吃了下去。喉嚨里像是有把火燒一樣。
乞丐們圍在一起,鍋里咕嘟咕嘟的煮著熱湯,老乞丐往乞兒的碗里也盛了碗湯。乞兒粗著嗓子說了聲謝謝。
老乞丐搖了搖頭同周圍乞丐小聲說道:“唉,可憐人哪,連做乞丐都做不舒坦?!?p> “有錢人就是閑的,出錢找一個乞丐的麻煩?!薄?p> 乞兒沒感受到周圍同情的目光。
他依在破宅子的門口,門口風大,好地方他占不了。瞧瞧,就是在乞丐堆里,他都是最下的階層。
這樣的日子,從前沒想過。從前的日子,現(xiàn)在卻是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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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來了。”
羅三姐和楚繡都在繡著花。羅三姐的手藝是不用說,楚繡年紀小自是比不上羅三姐,不過比起丫頭來可就好多了。
“恩,又去喝茶去了?你說說你,日子過的跟個小老頭似的?!绷_二姐說道。
“哥哥是老頭兒?!背C樂道。
“別逮著個機會你就偷懶。”羅二姐呵斥道。
楚繡撅著嘴:“我繡的挺好的,比羅衫姐可好多了?!?p> 羅二姐無語:“那你咋不跟你羅衫姐比算術呢,也好幫娘算算賬啊?!?p> “娘,您辛苦了?!背午f道。
“只要你和你妹妹有出息,怎么都不算辛苦?!?p> 楚嘉琦躊躇了半晌。
“你怎么了?”羅二姐看出了不對。
“我…我今兒個好像看見了爹?!背午f道,眼睛偷偷瞧著羅二姐的神色。
“真的?”羅二姐猛的站了起來,“那還不快把你爹給接回來?”
“娘,我怕,爹還會和以前一樣……”楚嘉琦沒把話說全,可羅二姐知道楚嘉琦要講什么話。
羅二姐頓了一會兒問道:“…你爹他看上去還好嗎?”
“過的不好,我想著不如讓舅舅把爹接到他的船上去,也好鍛煉鍛煉他。”楚嘉琦提議道。
要說鍛煉,楚文江當乞丐的日子都算的上是磨煉了。只是不想讓羅二姐每日里擔心才這么說的。
沒人知道,楚嘉琦對楚文江其實有著深深的恨意。
在印象里,楚文江對楚嘉琦從來都是愛理不理,哪家牌樓里新來個姑娘都比兒子被先生夸獎了有吸引力的多。
也總會有人看不起楚嘉琦,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么個紈绔子弟怎么也生不出個美玉來吧。
很多的夜里,楚嘉琦都會看到娘親默默的流眼淚。
各種的各種加起來,楚嘉琦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爹。
他早知道楚文江做了乞兒,每日里看著楚文江被人奚落,他很開心。那么多年加諸于他的痛苦也可以轉(zhuǎn)到楚文江的身上去了。
楚文江暈船,所以愛喝花酒的他從來不去花船。這是楚嘉琦從楚文江的狐朋狗友那兒打聽到的,連羅二姐都不知道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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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嫂,都在家呢!”羅二姐擔心著楚文江在外面的日子,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來了羅家。
“舅舅好,舅媽好,羅衫姐好?!背C乖巧的說道。
“誒?!毖绢^高興的應了一聲,沒辦法,除了妞妞這個小奶娃,比丫頭小的還真沒了。老被人丫頭來丫頭去的,有大名兒的好不好。
朱氏嫁過來的時候,羅三姐還沒出嫁,姑嫂兩個的關系還算不錯。
“二哥,能托你件事兒嗎?”
“能,能,能?!敝焓锨浦_三姐消瘦的臉,替羅三姐難受的不行,女怕嫁錯郎啊。
“我還沒說什么事兒呢,您就答應?”羅三姐心里暖暖的,她一直覺得這嫂子好著呢。
羅平笑道:“我妹子難道求我一回,我還不答應?你說吧,什么事兒?”
“文江找著了,我想二哥能不能讓文江到你船上做事,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羅平想了會兒:“行是行,不過你可得想好了,船上的活可不輕松?!?p> “謝謝二哥,就是不輕松,才想著讓他去呢。他可把我們一家子都害苦了?!?p> ~~~~~
乞兒照例拿了個破碗,想去老地方繼續(xù)行乞。
誰料半路被人截住了。
那人拍了拍他的身子骨:“唔,瘦了點兒,其他還行?!?p> “愿意去船上做工嗎,只要卸貨就行,每一趟活,十文錢,干嗎?”
“干!”
剛開始嫌做工太累,還沒面子,后來才知道和填飽肚子相比,面子那就是個屁。至于回家,楚文江也想過,不過他總算還有點羞恥心。當初出事了就跑路,過不下去了又回來,楚文江做不出來。人不要臉是一回事,被人知道不要臉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