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這么多?”
租書屋內(nèi),范晚和老王抽著煙,桌子上擺著厚厚的一摞光碟,此時已經(jīng)深夜12點半了,可兩人卻絲毫不著急。
“當(dāng)然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以后還會來的!”范晚笑了笑,將光碟全部裝進(jìn)背包里,然后看向老王道:“到時候你可得給我來點新貨!”
老王沒有出聲,其實就在半個小時前范晚叫住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心動了,不然的話兩人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一起。
這些光碟不全是那種片,其中還夾帶了一些歐美電影,范晚沒那么傻的全拿這種片子去賣,所以他順帶著買了一些所謂的好萊塢巨制大片。
“你在我這里拿這些是想像六子那樣拿去賣吧!”老王看著范晚的眼睛,透過繚繞的煙霧笑道:“你一個人可看不了這么多!”
六子就是那個爆炸頭!
范晚不置可否,叼著煙吸了一口道:“這個就不用你關(guān)心了,只要價錢合理,你只管給我保持貨源更新就行!”
老王點了點頭,從剛才范晚跟他的砍價中就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心思,只不過范晚不說,他也當(dāng)作沒問過,要知道這么低的價格拿出去,除了販賣,老王想不到還有其他的玩法。
總不能拿去當(dāng)飛鏢吧!
歐美大片2塊錢一張,另一種片子3塊錢一張,前者拿了20張,后者30張,一共加起來花了130塊錢,范晚本來還想砍點,但老王卻釘死了這個價格,寸步不讓。
因為猜到范晚要干什么,所以老王也不會漫天喊價,給的價錢和六子一樣!
他也懷疑過范晚是來找茬的,可前后觀察發(fā)現(xiàn)這小子除了心眼多一點外,其他方面都稚嫩得很,特別是那口音,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來航州打工的很多,老王店里的很多租書客就是。
范晚這么年輕,估計也是個讀書成績差的孩子,早早出來打工,不過范晚和其他人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
老王之所以和范晚聊了這么多,就是發(fā)現(xiàn)這小子和其他的年輕人不同,比如說那六子,就是一個吃喝嫖賭的貨色,那光碟也是許久才賣出一張。
可范晚不同,老王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成熟,特別是那一雙眼睛。
透露著精光,有時候就像豺狼一樣,瞳孔深處透露著些許瘋狂。
至于范晚拿了50張碟,要怎么賣那就不是老王要管的了,做生意就是這樣,通俗一點,只要有市場有需求,產(chǎn)品質(zhì)量過得去,批發(fā)總比零售要強(qiáng)!
掙錢不一定要一口氣吃成大胖子,有時間循序漸進(jìn)也是一種方法。
范晚沒有多呆,6月的航州天氣很熱,他還是準(zhǔn)備回公園去睡一覺,然后就告別了老王,背著背包離開了。
回到公園的躺椅上,范晚并沒有直接入睡,而是計劃著明天的行程。
第二天一到早,范晚直接被打掃清潔的大媽叫醒,在躺椅上睡了整整一晚,渾身都疼到極點,好在年輕人身體好扛得住,稍稍活動兩下就可以了。
帶著背包到公共廁所的水龍頭下沖了個臉,范晚便離開公園,開始前往航州人群最集中的一個地方,批發(fā)市場。
范晚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全靠著背包里的這些盜版光碟了,所以為了盡快的賣出去,他的盜版光碟一定要和別人的不一樣,怎么說呢!
就是做假,做得跟真的一樣。
而做假的東西就在批發(fā)市場。
范晚以前常去音像店租光碟,知道那種出租的光碟都有一個塑料做的外殼,一個殼子可以裝兩張。
而范晚要找的就是這種光碟殼,而且必須是那種透明的,便宜的,畢竟只是包裝,范晚不敢在這上面花太多的錢。
有了目標(biāo)就好找許多,在航州的批發(fā)市場,這種東西還是很多的,范晚對比了好幾家,終于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用每個外殼兩毛錢的價格買了50個。
老板對范晚的舉動并不好奇,因為很多音像店出租光碟都會對外殼造成一定的損傷,所以不時的有人來他這里購買,當(dāng)然了,這種兩毛錢一個外殼質(zhì)量很差,自然也很便宜。
范晚買了之后并沒有離開,而是找老板借了剪刀和膠水,然后鉆進(jìn)了店門的后面,找了根小凳子坐下開始做包裝。
范晚并不怕人知道,這店鋪就老板一個人守著,而且店鋪就一個門,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老板沒太注意。
找了一個光線比較好的地方,范晚便拿出一個外殼,然后再將光碟拿出來,因為盜版光碟不配塑料外殼,就只有一個紙做的簡單正方形包裝,上面印著電影封面而已,所以范晚便把光碟拿出來放進(jìn)剛買的塑料殼里。
不過這并不算完,不然范晚也不會借剪刀和膠水了,范晚將光碟原本紙做的外殼小心翼翼的剪了下來,然后在新的外殼的正反面全部貼上,檔次瞬間就上升了許多。
這帶有塑料外殼的盜版光碟雖然看上去還是很劣質(zhì),但是已經(jīng)比昨晚爆炸頭拿出來的好多了,看上去就有很大的差距。
要知道這才花了兩毛錢而已,范晚心里高興,速度也放快了許多,但過程還是無比的小心,以至于到最后連一個剪壞的都沒有,全部嚴(yán)實合縫的貼在了塑料外殼上。
最后還適當(dāng)?shù)男蘩砹艘幌拢堰吔堑拿探o清理干凈。
做完這一切足足花了兩個小時,當(dāng)他出來的時候店鋪老板還以為他早已離開了,歸還了膠水和剪刀后,范晚便開始坐下來和老板瞎扯起來。
兩人天南海北的胡吹了一陣,然后范晚便直入主題,他開始詢問航州有哪些大學(xué),大學(xué)的男女生比例是多少,這店鋪老板就一賣塑料制品的,哪知道這么多,不過出來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便將自己知道的透露給了范晚,范晚拿著小本子做起了筆記,將信息全部記錄下來。
隨后范晚又找了一家賣百貨的店鋪,那里一般都有賣地圖的,當(dāng)然了,范晚要找的不是世界地圖也不是中國地圖,而是航州市的本地地圖,在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便開始從尚城區(qū)開始記錄,隨后逐步開始篩選。
賣百貨的老板見范晚只看不買,心里也有點不高興,本想驅(qū)趕,可范晚卻笑著告訴她自己是附近的學(xué)生,需要完成一份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那撒謊的技術(shù)簡直爐火純青。
這些都是范晚從小練就的本領(lǐng),那百貨店的老板聽了范晚的話也是將信將疑,心里嘀咕著現(xiàn)在的老師都是怎么了,總是布置些奇奇怪怪的作業(yè)。
雖說有些不愿意,但店鋪老板還是讓范晚留了下來,讓他做好信息記錄。
直到中午范晚才將這些信息抄好,隨后他又在街邊的小餐館里點了一份蛋炒飯,一邊吃著,一邊將這些大學(xué)信息歸類。
比如說理工類的大學(xué)一般男生多點,這些都是范晚的重點招待對象,為什么選擇大學(xué),是因為現(xiàn)在大學(xué)里有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在寢室里自己買了VCD,有的大學(xué)甚至還有佩帶光驅(qū)的電腦,這些人有條件來使用光碟這類產(chǎn)品,而理工類大學(xué)又是男生扎堆的地方,范晚知道這類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對某些方面特別好奇,所以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產(chǎn)品是有,做好包裝后,賣不賣得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像爆炸頭那樣逮著一個,或者憑直覺去賣,那得賣到什么時候,說不定還會被人揭發(fā)。
而范晚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好對象下手,用比較專業(yè)的話來說就是找好客戶群,漫無目的的尋找,還不如特意針對一個特殊群體。
當(dāng)然了,這些都是范晚自己的設(shè)想,他也沒底,但機(jī)會總是嘗試出來的,而這些也是范晚現(xiàn)在能夠做的。
很多人都說機(jī)會機(jī)會,可有的機(jī)會給你了,但你自己把握不住那就沒戲了,其實許多時候都很無奈,因為范晚知道以前自己想要學(xué)習(xí),可是跟不上進(jìn)度,自然就學(xué)不下去。
這機(jī)會同樣如此,你就是來個什么航空公司的老總給機(jī)會讓范晚去開飛機(jī),那也要他會開啊,所以范晚必須找自己能夠做的事情,然后想辦法去做,做到自己滿意為止。
做好這些工作后范晚也終于松了口氣,然后活動了一下身子,結(jié)果一看那小餐館墻上掛著的時鐘,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
而自己點的那碗蛋炒飯,還剩下一些,可早已變的冰冷。
在老板老板娘那怪異的眼神下,范晚直接將那冷飯刨了個干干凈凈,然后結(jié)賬,背上背包,瀟灑的離去。
范晚按照信息上的地址,直奔計劃中的第一所學(xué)校而去,其實在范晚的計劃中,大學(xué)只是第一個客戶群,還有一個客戶群,那就是散落在各個角落的職業(yè)技校。
為什么先把大學(xué)放在前面,自然是消費能力的問題了。
范晚盤算著心中的計劃,終于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筆生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