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有錢也不借給你
陸川徑直向餐廳走去,他必須提前提醒服務(wù)員把自己團(tuán)的早點(diǎn)先準(zhǔn)備好。他知道經(jīng)過昨天一晚上的折騰,這些人肯定都餓得很,早點(diǎn)上得晚大家肯定會不高興。
走向餐廳,途中路過了洗瀨區(qū)。陸川又見到了段姐那張沒有描眉化眼的大白臉,沒辦法,已經(jīng)是正面相撞,只能去打招呼了。
“段姐,早啊!”
“早啊陸川,這是去哪兒啊?”段姐一邊在脖子上打著香皂沫,一邊扭著臉問陸川。
“噢,看完日出了,準(zhǔn)備去吃早飯。段姐你們今天什么活動?”陸川在一邊就著水龍頭喝了口涼水。
“我們上午活動,中午吃完飯返程。這個團(tuán)短,就三天。唉,陸川,這么涼的水你就喝,把胃激壞怎么辦?”段姐見陸川喝這冰水跟喝白開水一樣,忙去阻止他。
陸川只是覺得口喝,身邊又沒帶水,自己是習(xí)慣這么喝了,到是不習(xí)慣旁邊有個段姐在這兒過份地關(guān)心,他見段姐伸手要揪自己的,忙起身抹了把嘴說:“嗨,沒事,這水早就喝慣了。不怕的,一會多喝幾碗奶茶就什么都有了?!?p> 段姐見沒捉住陸川,也不準(zhǔn)備再找什么機(jī)會了,她一邊就著水洗著毛巾,一邊問陸川:“我說陸川,昨天姐等你一晚上,你怎么沒過來,不是說好要過來的么?”
陸川心想,我去,大晚上的我去你那干嘛???隨即找了個借口塘塞著說:“昨天喝多了,回去一覺睡到大天亮,呵呵,啥都忘了!”
段姐一臉不屑地問陸川:“噢,你是睡大覺去了,到是打發(fā)了個小點(diǎn)炮兒地過來應(yīng)付你段姐是不?”
陸川一聽就滿頭霧水,他心想“什么點(diǎn)炮兒的?還是我打發(fā)的?這都哪挨哪兒??!”他轉(zhuǎn)頭問段姐:“唉段姐,你這是說的哪一出?我什么時候打發(fā)人去你那兒了?”
段姐懷疑地看著陸川:“你沒打發(fā)?那人是怎么跑我包里的,還指名道姓地要找我,他都說是認(rèn)識你了,你還不承認(rèn)?”
陸川更是糊涂了,這龜孫子的是誰啊,怎么還把我給扯上了?他再一次追問到:“段姐,去你那兒的是誰啊,我可真沒打發(fā)什么人去你那兒,要去也肯定是我過去了?!?p> “那個堆兒,是不是跟你認(rèn)識?。俊?p> “?。窟€真的是這死小子?”陸川一下就想起前一天晚上看見堆兒鬼頭鬼腦地往段姐豪包鉆去的事了!“噢,噢,知道啊,那是我哥們兒,怎么?昨晚去你那兒的是他?”
“是啊,一個勁給我獻(xiàn)殷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鳥,那雙賊眼就知道往我身上瞅。到是很聽話,比你小子強(qiáng)多了!”
陸川一聽傻眼了,他心想:我靠,這整得啥破玩藝兒了!跟我有球個關(guān)系!堆兒這小子真是色膽包天,怪不得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地跟我打聽這個女人,搞了半天是早就預(yù)謀上了。唉,跟他說離這女人遠(yuǎn)點(diǎn)遠(yuǎn)點(diǎn),愣貨就是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到了還是上了賊船了!“那段姐,堆兒去你那干啥事了?唉,這可真是他自己要去的,我真不知道,更不可能叫他去?。 ?p> “他來能干什么,老姐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想干什么,還不是因為老姐這魅力誘人?哼,陸川,看見沒,你不喜歡,自有人喜歡,還是你兄弟,你后悔不后悔?。俊?p> “唉?段姐咋能這么說呢,段姐在這圈子里威望高,慕著名地要認(rèn)識你的人多了去了,堆兒肯定是想你幫襯幫襯他唄。哪像姐說得這么不著調(diào)??!”
“得了吧,別跟姐這兒裝大頭蒜了!老實(shí)說,是不是你告訴她的?”段姐一再審問,陸川見躲不過去,也只好招了:“呵呵,真不是我指拔的他,就昨天吃飯的時候,他一個勁地跟我打聽你的事,我架不住他磨嘰就說了點(diǎn),可是一點(diǎn)過份的也沒講,老天爺作證,真沒有,誰知道那小子半夜自己跑過去了!”
“真不是你搞地鬼?”段姐看陸川如此正經(jīng),也不想跟他追究下去了。
“真的不是,段姐!他都在你那兒干什么了?”陸川最關(guān)心的是堆兒在那兒是不是真的干了啥見不得人的事,回頭再壞了他陸川的名聲。
“你想啊,在我這兒能干啥,姐從來都是到嘴的肥肉不吐口的,這白送上門來的小菜能不就著下了酒么?”
陸川一聽心想:完了完了,你堆兒還是經(jīng)不住,最終還是被這只母老虎給吃了,唉,誰知道你現(xiàn)在什么樣啊,是不是已經(jīng)“那啥”盡人亡了!
“段姐,你們不會真的那啥了吧?”陸川不敢真的求證自己的猜想,卻又很想知道最終的結(jié)果。
“你這兄弟到是挺知趣,這一晚上沒少讓老姐我沾便宜,小弟弟不錯,我收下了。你呢陸川,什么時候讓姐見識見識你的本事?。俊?p> 陸川知道堆兒一向?qū)φ鞣擞幸惶?,可沒想到竟然把這等女中豪杰也給拿下了,這不得不讓他對堆刮目相看,心中不免暗挑大拇指??墒腔貞?yīng)段姐的話,卻成了陸川一個不知道如何面對的問題。只能先一推了之吧,誰知道以后還見不見面了?!班?,段姐,你看我們吃完早餐就要走了,這回恐怕是沒機(jī)會了,下次,下次小弟一定奉陪到底!”
段姐知道陸川這是在應(yīng)付她,所以也沒當(dāng)回事,她擠了點(diǎn)牙膏準(zhǔn)備瀨口前把陸川哄走了:“行了,別在這兒跟我放空炮了,有本事來點(diǎn)實(shí)際的,下次,你我誰能知道還有沒有下次??鞄愕膱F(tuán)去吧,別把你那大美女全陪給弄丟了。這草原上兒狼多!”
陸川一見有機(jī)可溜,哪還敢怠慢,對段姐來了一聲:“得嘞,段姐,回見了了您哪!”然后,轉(zhuǎn)就就走。
剛走不多遠(yuǎn),又被段姐叫住了:“唉,陸川站住”陸川定在那里,只回了個頭,段姐接著說:“回頭告訴你那哥們兒,交情歸交情,這欠的錢還是要還的,下周三前記得把錢給我打過來,過期不候!”
陸川又糊涂了:這又是逗誰玩兒呢?怎么還整個欠錢的事了?難道堆兒他小子真的沒干什么好事,被段姐拿到什么把柄了?不能啊,他不可能這么不小心吧?這段姐也不應(yīng)該是那么陰損的人吧,怎么可能帶著團(tuán)還能玩兒著人呢?陸川來不及多想,先擺脫這段姐再說。他答應(yīng)了一聲就走了。
走了很遠(yuǎn),陸川見看不到段姐了,忙拔通了堆兒的手機(jī),對方半天不接電話,到第三次拔時,這才拔通了。
“喂,堆兒,是我陸川,你小子咋不接電話?”
“喂,陸川啊,我剛才沒拿手機(jī),唉,快幫幫哥們兒的忙,急事!”
陸川一聽他這口氣,再聯(lián)想到剛才段姐一翻話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喂,我先問你,你昨天是不是去那個段姐的包里呆了一宿?還打著我的旗號過去的?”
“咿?你咋知道的?你看見了?是啊,我是去了?!?p> “唉我頂你個肺啊我!你小子是不是每天不找地兒惹點(diǎn)麻煩給自己,你是不是閑得難受啊你!你又不認(rèn)識那個段姐,傻B似的上趕地往過硌蹭個球啊你!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種女人不能沾,沾了就沒你好果子吃?你小子到了還是沒聽我的。我說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吃錯藥了你!”
“唉呀,陸川,你快別說了,我當(dāng)初哪如聽你的話呢,都怪我鬼迷心竅了,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
“你個愣貨不聽我的也就算了,還地打著我的旗號,你找刺激跟我有個球關(guān)系,提我挨(方言nai,二聲)刀啊,人家還以為我是中間裝什么好人呢!你這可是壞了我的名聲了知道不?說,到底咋回事,你把人家啥地了,還是人家把你咋地了?讓我能干啥?”
“唉呀,陸川,你先別著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根本沒那回事。別急!別急,昨天晚上我本來是想去打獵的,誰成想一不留神鉆進(jìn)狼窩子里了,那娘們兒跟其他兩個人合起伙來的整我,打了一晚上麻將,結(jié)果越玩越大,狗兒的不知道給我喝的洋酒里放啥東西了,搞得我暈暈乎乎的,結(jié)果一晚上把上團(tuán)賺的、帶的團(tuán)款全給輸進(jìn)去了?,F(xiàn)在我身上只留下不到二千塊錢,怕是連市里都不夠用了。陸川,你身上還有多一,能借我點(diǎn)不?”
陸川一聽這才明白,原來那女人不是把堆兒當(dāng)點(diǎn)心,而是把他的錢當(dāng)點(diǎn)心給吃了。要說這女人真算是夠陰的。把我這哥們兒整個慘不忍睹??!“你說你傻啊!你不會跑啊,腿是你的,不打這麻將能要你命?”
“唉呀,開始想走來著,那女人腿一伸,胸脯一挺,老子一下走不動路了。后來越輸越多,心老想著往回贏,結(jié)果越輸越慘。”
“你個傻X帶愣球的,明擺著她們?nèi)齻€人一起給你出老簽,你還看不出來。你這精蟲上腦就不挑不撿了是不?那么肉腥腥的一個女人你也有興趣看?要換我光吐也快吐死了!你還能賠她玩牌,真有你的!你總共輸了多少?”
“六萬八,陸川,你多少借我點(diǎn)吧,好歹讓我先把草原這的帳先結(jié)了再說,回市里我一定還你,加倍還都行!求你了!”
“滾,你個愣貨是不要命了,一晚上就輸這么多,你趁幾個錢就敢玩這么大的?慢說我沒這么多,就算是有也不借給你,要我說你純屬是活該倒霉催的!你自己挖的坑你自己跳去,爺才不陪你呢!”
“唉,陸川,好兄弟,求你了,現(xiàn)在也只有你能幫我了,我這草原要是出不了,非炸了團(tuán)不可,讓社里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你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沒錢,有錢也不借給你!你這錢有個還頭呢?我手里都是團(tuán)款,自己就百十來塊錢,咋幫你!噢幫了你,我就得留在草原上。你呀,自己想折去吧你!要是你自己要這錢,我給肯定沒問題,現(xiàn)在你是要拿錢去還賭債,我吃瘋了才幫你呢。不幫!”
“唉,陸川,你不能不講義氣吧,哥們都到這步田地了,你也不伸手拉一把?”
“誰讓你往這塊田里跳的,我攔你還攔不住呢,還怨起我來了,我告訴你。這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你!”
陸川說擺也不等堆回電話就掛了手機(jī)。
放下電話陸川氣不打一處來,直覺得血滿瞳仁,沖動之下真想去找段姐說個清楚道個明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團(tuán),自己的客人,自己的全陪白麗麗還在等著他,他管不了這種閑事。也只好強(qiáng)迫自己一點(diǎn)點(diǎn)冷靜下來,盡量放輕剛才聽到的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