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拳頭
莫笑的入微之境漸漸趨于穩(wěn)定，這使他的心神也逐漸穩(wěn)定下來！
刺擊角度！
那老者的刺擊從來都是照著要害必殺一擊而作準備，那么刺擊角度就是絕對必要的，借助黑暗的遮蔽，他可以很好，甚至說很從容的移動到刺擊角度后，進行極快的刺殺！更由于莫笑在長久黑暗中的不適應，哪怕一瞬的失誤，也足以使其萬劫不復。
可以說，老者的每一次出劍，都是在等待莫笑自己失誤的瞬間，即使老者無法一擊秒殺，在莫笑混亂的被動防守而手忙腳亂的瞬間交擊，也足夠老者在其身上多添傷口，持續(xù)失血，也是失敗疏忽的一個必要且有效的前提！
這一切思維在莫笑腦中瞬間成形，由于先前幾次交擊移動，使他大約對于房間內的大小有一個基本的計算，入微過后，速度頻率爆增，要求對于距離的把握也就更加嚴格，否則，不用等老者的劍，莫笑很可能就自己一頭撞墻上撞死！
但是此時，他仍舊義無反顧的在狹小的空間內開始疾速閃動身形！
老者的劍擊仍舊在新力剛過舊力未生的情況下猛然而至！莫笑心中不由感慨，這人確實謹慎的很，即使是刺擊，一擊也未至實處，僅僅一沾既走，點點劍花帶出一絲絲血花飄飛……
“年輕人，沒用的！”老者渾厚的聲音傳來：“再快！我也能夠跟得上你！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有趣了許多！”
莫笑一語不發(fā)，仍舊不停的移動，在晃動至一處角落時候，身型微一踉蹌，似是在疾速移動下沒能夠計算好房間墻壁位置，莫笑只能夠反身傾身而走，老者眼內頓時爆射出一抹精芒！長劍如同璀璨的星光，一道極亮的劃痕在空氣中劃破，直接將莫笑整個身體貫穿，猛釘在墻壁之上！
然而老者卻猛然驚醒！暗道不好！急退已然不急！
莫笑手中的長劍發(fā)出黯然的光，同時也已刺入老者胸口，由于后者在瞬間做出急速規(guī)避，險險讓過了致命一擊！
先前莫笑不停地移動，就是想造就老者至少跟隨之移動的同時，在速度越發(fā)快的情況下，讓對方縮短判斷時間，而對方喜歡刺擊要害這個跟莫笑如出一轍的習慣，使莫笑想到刺擊角度問題，他故意將自己引至墻角，賣個破綻，就是引對方劍擊，而老者等待這一時刻已經(jīng)太久，畢竟莫笑速度過人，反應強悍，想要一劍擊斃的可能性實在不大，他自然不會放過這絕好的致命一擊。
而這一擊的同時，也就是莫笑唯一能夠確認對方位置的瞬間了，對方身法很快！狠狠將自己釘入墻壁也使其長劍無法在第一時間拔出，這個判斷上的失誤，是致命的！
莫笑手腕一抖之間，狠狠自其胸膛整個豁出一道口子，后者想要撤劍飛退的同時，卻被莫笑一把抓住了手腕。
長劍氣勁迸射！又是一道銀白色弧線劈下，老者臨危不亂，側身任由長劍砍在自己的右肩，同時左手猛運內力朝莫笑的劍脊猛擊！后者手中質地奇差的長劍應聲而斷！
無劍在手的莫笑，是個廢物！面對沒有能夠殺死的老者，莫笑瞬間絕望！
瞬間絕望過后，是無限的喜悅，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無劍在手的老者，同樣是個廢物！
老者的手腕被莫笑緊緊抓住，掙脫不能！兩人同樣無劍在手的雙拳，開始全沒有章法的如同流氓打架一般朝對方腦門上猛砸！
拳拳到肉，沉悶的聲音頻頻響起……
由于莫笑能夠活動的是右手，而老者的是左手，加之莫笑年輕力壯！很快將老者壓制??！莫笑突然發(fā)現(xiàn)這種久違的流氓打斗特來勁兒！興奮地揮舞著拳頭照著老者腦袋上猛砸。
不知道為什么，這老者始終都沒有出言求助，顯然，那群黑衣人的輪廓此時仍舊佇立在門口位置，估計著是這老頭實在拉不下臉來被其他人看到自己被揍得跟豬頭一般的樣子！
并且很有可能，在打斗以始，老者就吩咐其余人不得插手，莫笑小小的YY了一下，也許這個自負的老頭所下的命令更很有可能就是：不管發(fā)生什么情況，你們都不許插手！
老頭的拳頭漸漸變的無力！莫笑的拳頭可正還倫得風生水起，這老頭終于無力的發(fā)出一聲呻吟，軟軟倒地。
莫笑不敢大意，一腳踹在老頭小腹上，借助對方慣性的同時，猛然將把自己釘在墻壁上的長劍拔出，如這老者當初擊殺自己一般，牽引著對方的手，一推一送，長劍穩(wěn)穩(wěn)得橫過了對方的脖頸。
不能見物的莫笑感到一股溫熱噴灑到自己臉上，而后是淡淡的腥味。
直至此時，守候在門口的黑衣NPC仍舊一個個筆直的站立在房門處，老實的像一個個孩子……
他們的這種絕對不對里面形式進行任何判斷的規(guī)矩，使莫笑能夠從容的對自己傷口進行了長時間的處理。即使這過程中根本沒有發(fā)出任何聲息，他們也絕沒有任何懷疑的，穩(wěn)如泰山的守護住他們背后的那扇門！
老頭并非輸于劍技，事實上，莫笑很能夠認同老頭的劍技水平比之自己確實要高上一籌！老頭是死于倔強，死于那不知所謂的顏面！
興許，他是有骨氣，有氣節(jié)的，可是，在這江湖中，沒有人會對一個死人的倔強留存任何記憶，莫笑對他的敬佩，止在心中的某一處，而后，在不久的將來，便就那么忘卻了……
到底，悲哀的是這份倔強，還是這世上太過現(xiàn)實的人？
但是，總有成王敗寇，太多對決中，總有生死，任何人所能夠觸碰到的，永遠是那些切實活著的人……
莫笑終于將全身傷口處理妥當，等待緩慢的回血，他不敢再有絲毫大意，誰知道那群黑衣人中會不會有什么高手有變裝癖好，就愛穿小弟的衣服出門兒就扮豬吃老虎呢。
終于待一切準備妥當……
黑暗中爆射而出的劍光，在瞬間已將兩名黑衣NPC擊殺！莫笑身隨劍走，同時再度入微之下，其余黑衣NPC在全沒有反應的過程中已然一一倒地！相同的是他們的喉嚨處都有一處劍傷！
窗紙上被潑灑出一道道血跡，有淡淡的光幕由外滲入，范圍內的紅在窗紙上暈開，慢慢滲透凝結。
這是數(shù)條人命，最后一刻，所唯一能夠綻放的……
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