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明月
湖畔,桃花樹下。
夕陽斜照,
孤墳,殘劍,美酒二三……
莫笑摸著懷中的《獨行決》及《快刀刀法》,一時有些黯然。但是無論田伯光再如何特別,他始終是個NPC,比之封芒,孰輕孰重?zé)o需多言。
儀琳的倩影立于墳旁,仍自不住的啜泣,她其實并不明白為什么要哭,只是悲從中來,全無理由,或者說,存在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而已。
入夜時候,月光灑下來,莫笑獨坐在溪邊,倒影清澈著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的月,和自己略顯清瘦的臉,它突然,變得陌生……
比武會場——
由于莫笑缺陣,毒牙隊只能以4人應(yīng)戰(zhàn)。這支隊伍的組成很有特點,他們同時參加了團戰(zhàn)及門派組隊?wèi)?zhàn)——昆侖派,迅雷隊!
五人在比賽開始便全無任何花式的向毒牙隊伍展開猛烈沖擊,其中四人使用雨打飛花劍法,另一人看似隊長者,以一手迅雷劍法提供了極高的火力輸出!毒牙隊竟一時被壓制,防御圈一度曾縮小為4人背向抵御。
封芒仍自在猶豫,他的彎刀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鞘,僅僅靠身法勉強躲避,而對方隊長影邪似乎看出毒牙隊最大的漏洞就在于封芒,而頻頻向其發(fā)起猛烈地攻擊,后者在身重數(shù)劍后終難抵擋,水銀三人一時不及支援,在影邪一記快似閃電的劍擊下,終被一劍穿喉而亡!
在以影邪為主攻的情況下,其余4人結(jié)成密不透風(fēng)的劍網(wǎng),如水瀉般的劍幕瘋狂的向剩余三人傾瀉,而影邪同時身法極快的在四周圍游走,看準(zhǔn)機會遞出極快且刁鉆的劍擊,每每一道電閃般的劍光過后,毒牙隊其中之一就必然多添一道劍傷!
弦如月弦音暴虐,頻頻引發(fā)迅雷隊幾人體內(nèi)內(nèi)勁紊亂,為毒牙隊緩解了相當(dāng)部分壓力,然而她本人也時常被影邪的快劍所打斷音律,沒有空間及時間的余地下,弦如月的發(fā)揮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一刀紅長時間被對方密集的劍擊所打壓,早已積怨了滿腔的怒火和不甘,在猛然爆出一團火紅色刀芒的同時,在以硬抗三劍的代價下,不顧一切的以一往無前的一刀短暫性的破開層層疊疊的銀白色劍網(wǎng),而后閃身切入其中,肆虐的白色劍光中,虛晃得人影隨著猛然爆出的熾紅色沖天刀氣,始終朝一刀紅方面猛攻的三人一瞬被震死其二!剩余一人全身刀口迸射著鮮血,還在搖晃時候被瞅準(zhǔn)時機的水銀一劍化光!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名昆侖弟子強行近身的情況下,弦如月只能選擇以強橫的弦音氣勁射穿對方身體!沒想到的卻是自那名弟子的前胸,猛的一柄長劍破胸而出,在貫穿了這昆侖弟子尸體的同時,也刺入了弦如月的心窩……
如此,在一刀紅及弦如月以死相拼的情況下,終于剩下水銀和影邪一對一的局面……
“莫笑以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快的劍啊?!彼y笑說道:“可惜今天他不在,不然你們一定能夠多交流交流。”
“是很可惜,無法證明我的劍,比他更快,錯失了這次機會,卻不知要等到何時!不過我想,那不會是太遙遠(yuǎn)的事情。江湖第一快劍的名號,他也占得夠久了!”影邪長劍當(dāng)胸,輕輕撫mo著劍身道:“同樣的,入微!”
影邪眼神變換的同時,化身一道極亮的閃電,直躥向水銀,他的人影早已無法看清,果然很似莫笑的入微屬性,很純粹的——快!
后者仍舊站定,輕揚長劍,氣勁突然在其眼前形成一個光滑圓潤的鏡面,影邪眼中一瞬似是出現(xiàn)了幻覺一般,仿似對面所站并非水銀,而是另一個執(zhí)劍刺過來的自己!那氣勁劍招,實在太過熟悉,也太過真實,他想要避,卻由于全無保留的一擊實在太快,此時也已不及!
碎裂的鏡,漫天飛灑開來,化作一片銀白色的粉塵……
影邪不可思議的雙目圓睜,喉嚨處,是被洞穿的劍傷!錯身而過的瞬間,是水銀邪魅的笑……
“如非可能,實在不想暴露……”水銀看著身側(cè)亮起的白光,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入微嗎?我的入微屬性——鏡像!希望你能夠有一個美好的回憶?!?p> 明月高懸,一方天空的寧靜,然而城市的夜,仍舊喧囂,燈火映射的大道恍若白晝。
水銀不出意外的得勝歸來,踏入包廂之后,見到四人正熱火朝天的吃著,似乎對于勝敗全沒有任何擔(dān)憂一般。
“很厲害的入微屬性?!币坏都t邊吃邊說道:“你無敵了!”
水銀笑說道:“無敵嗎?這世界很難找出完美的功法,只是看你是否善于觀察?!?p> “靠!你早來上這手,我也不用憋屈的掛掉了!”一刀紅極為不滿的說話同時四處張望:“難怪今天這么安靜,沒人附和我,原來是少了那小子!”
“早出手?”水銀的眼瞇成了一條縫隙:“你的絕招越多次的暴露在人前,就越無法達到出奇制勝的可能。另外,就算莫笑在這里,基本也不太可能附和你,他一定會反駁你的!”
“他,什么時候回來?”初晴手中把玩著發(fā)簪,平靜的開口詢問。
“也許明天,也許,就回不來了!”水銀隨口說道。
“確實,田伯光那快刀,真不是一般的快!”一刀紅點頭評論道:“對了,今天那個叫影邪的,你們說,他跟莫笑,誰更快???”
“莫笑!”封芒突然開口,就這么下了定論。而后,再不理會眾人,獨坐在窗口,那一輪明月正輝煌,月光灑在他臉上,依稀的慘白而惆悵……
沒有人詢問封芒今天為何一刀不出!毒牙隊的每個人所表現(xiàn)出的漠不關(guān)心,更多時候,才是最好的安慰!信賴,任何時刻所給予彼此的信賴,即使不解,可是,又何須理解?每個人,都一定會有他自己的理由,而很多時候,那理由也許根本,便是其最不容旁人觸碰之處。
這一夜,除舊莫笑之外的毒牙隊其余人等海吃海喝,勝利之后的慶功宴,似是已成為他們的一種習(xí)慣,沒人覺得這是一種浪費,當(dāng)然,唯獨作為隊長的水銀??粗坏都t如酒桶一般一杯杯往肚子里灌,水銀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種慶功飯局,掏錢的,當(dāng)然是他這個隊長,雖然戰(zhàn)斗過程中,一刀紅早早就已經(jīng)被掛出了場外……
初晴獨步于懸空的回廊下,她將那發(fā)簪緩緩舉過頭頂,月色下,那發(fā)簪散發(fā)著淡淡白色的霧氣,美輪美奐。
“有沒有發(fā)覺,你開始有了弱點。”
封芒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初晴回首,片刻的凝視后,又自觀賞著自己的發(fā)簪道:“我是初晴,這已足夠?!?p> “確實……”封芒突然埋頭沉思道:“可是,我還是我嗎……”
自語間,他已然步向深遠(yuǎn)……
桃園林,湖畔——
莫笑望著明月,突然詩興大發(fā),高聲說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田伯光,你死得好慘?。 闭f著,莫笑仰天躺倒,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