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面的隊伍便排到了,雷鳴領完福利后,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在旁邊等他。
許優(yōu)點點頭,走了上去。
“身份玉牌?!币粋€年輕伙計坐在門戶窗口里面,頭不抬眼不睜,口中生硬而又公式化道。
許優(yōu)取出身份玉牌,放到窗口里面。
那年輕伙計伸手拿過玉牌,看了一眼,正要分發(fā)丹藥,忽然一怔,又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然后隨手把身份玉牌扔了出來,叫道:“下一個。”
許優(yōu)一愣:“你還沒給我發(fā)福利呢?!?p> 那年輕伙計頭也不抬道:“你沒有福利,把玉牌拿走,下一個?!?p> 許優(yōu)臉色一變:“為什么我沒有?”
那伙計不耐煩地道:“讓開,叫下一個,沒看我正忙著么?!?p> “你沒給我發(fā)福利,又不解釋什么原因,我不能讓開。”許優(yōu)沉著臉道。
那年輕伙計忙得焦頭爛額,脾氣正自焦躁,猛地站了起來,吼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廢什么話?讓開,別耽誤我給其他人發(fā)福利。”
他的聲音很大,其他子弟的目光頓時都轉過來,丹院之內本來充滿了嘈雜,突然就寂靜下來。
“怎么回事?”雷鳴吃了一驚,趕緊走了過來。
“他不給我發(fā)福利,不知道怎么回事。”許優(yōu)微微皺眉,指著那伙計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他是新來的,第一次領取福利,確確實實是雷家子弟,而且有身份玉牌,我們都可以證明?!?p> 雷鳴還以為那伙計是因為不認識許優(yōu)所以才不發(fā),連忙解釋道。
那伙計見到一個雷氏子弟出面,一時間倒是不好發(fā)火,冷冷地看了許優(yōu)一眼:“你不是叫許優(yōu)嗎?我們掌柜說了,你沒福利,以后也不用來領了。”
“你們憑什么這么做?”許優(yōu)的臉色很難看。
“什么憑什么,沒有就是沒有?!蹦腔镉嬅鏌o表情,“你不用再問了,后面還有很多人等著呢,大家的時間你耽誤得起嗎?!?p> “我是雷家子弟,福利是我應得的,你有什么權力不給我發(fā)?!痹S優(yōu)怒道。
那伙計啞然失笑:“我就是不發(fā),你能怎么著?”
雷鳴臉色也陰沉下來,雖然子弟和丹院是兩個部門,井水不犯河水,按理不應該得罪財神爺,但是這伙計也太不講理了,頓時勾起了心中怒火。
“如果你不發(fā),又不解釋,就是有意扣留子弟福利,你不但失職,而且還故意刁難子弟,我們會投訴的,然后上報長老,你這碗飯別想吃了。”他冷冷地道。
“敢難為許優(yōu)兄弟,媽的,我們領福利時看你那張撲克牌臉就覺得很不高興了,你還敢不發(fā)?你憑什么不發(fā)?”一個和許優(yōu)交好的雷氏子弟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這些福利是子弟應該得的,你一個伙計,連靈修都不是,有什么資格扣留許優(yōu)兄弟的福利?還敢指手畫腳,你算什么東西?”另一個交好的雷氏子弟冷笑道。
“我告訴你,許優(yōu)兄弟雖然是新來的,但是他是我們的兄弟,你今天不給他發(fā)福利,要不做出個解釋的話,**就別想繼續(xù)發(fā)了。”又一個雷氏子弟怒道。
“還廢什么話,上大長老那去投訴他,就說他私自扣留子弟福利,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又一個雷氏子弟大聲道。
其他雷氏子弟也都紛紛喝將起來,圍堵在窗口,一時間聲勢頗為浩大。
他們這些日子和許優(yōu)混得交情極為不錯,眼見許優(yōu)被人難為,立刻都站了出來。
外姓子弟冷眼旁觀,劉振等人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伙計沒想到如此多雷氏子弟為許優(yōu)說話,而且不乏資深子弟,頓時慌了神。
尤其聽到有子弟要告他惡意扣留福利時,心中頓時懼怕起來,哪還敢有半點脾氣,哭喪著臉說道:“我真沒扣留他的福利,是我們張掌柜不讓發(fā)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各位爺就別難為我了?!?p> 他從窗口里走出來,向眾人團團作揖,又給許優(yōu)深深鞠躬,口中道歉連連,就差沒跪地上磕頭。
眾人黑著臉看著他,也知道這伙計只是個聽命的,倒是不好再罵他。
“把你們掌柜找來,讓他來解釋這件事?!崩坐Q喝道。
“是,是,我這去。”那伙計哭喪著臉,連忙一溜小跑地奔向后院。
“許優(yōu),你放心,這事哥們幾個給你做主,福利一分都不會少的?!崩坐Q拍著許優(yōu)肩膀,冷聲道。
其他幾個雷氏子弟也紛紛過來安慰他。
許優(yōu)點了點頭,表示不在意,心里卻是浮起一絲凝重地心思。
“這件事明擺著是沖著我來的,我是第一次領福利,和這伙計和那什么張掌柜都不認識,他們怎么可能難為我?”
“很明顯,是有人背后授意,故意針對我?!?p> “雷家和我有過節(jié)的就那么幾個,劉振他們只是子弟,不太可能插手丹院,授意之人必定是雷家的核心子弟,而且有著強大的影響力?!?p> “那么除了雷家核心子弟的第一人,雷動雷大公子之外,還有什么人能這么針對我呢……”
“雷動,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讓你這么看不順眼,難道只是因為當初頂你一句,你就幾次三番地要打壓我?”
“幸好此事是你破壞規(guī)矩在先,否則我說不得還真得受這一回氣。”
許優(yōu)心想著,心中惱怒,不由得自言自語出來。
“你說什么?”雷鳴沒聽清楚,疑惑地看著他道。
“沒什么?!痹S優(yōu)搖頭,忽然心里一動,“這個張掌柜,是不是你以前和我說得那個雷動的遠方表叔張貴喜,因為犯了事情,又貪多丹藥,修煉出了問題,停留在靈體初期無法寸進,便在丹院里當個發(fā)放福利的掌柜?”
“不是他還有誰?!崩坐Q嗤之以鼻地道,“當初就是因為服了太多的丹藥,所以他才修煉出問題的,讓這種貪婪的人當掌柜,哼……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雖然不滿,但是語氣也頗為含糊,顯然知道是因為雷動的關系,張貴喜才當上丹院掌柜的,不過雷動是核心子弟第一人,他也不敢公開抱怨。
許優(yōu)點了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底。
他無聲無息展開靈識,瞬間將整個丹院盡收眼底,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隨后,許優(yōu)思忖片刻,然后將靈識再一次悄無聲息地散開出去。
這時,腳步聲響起,那年輕伙計已經(jīng)返了回來,不過卻是跟在一個中年胖子的身后。他用手捂著臉,臉色通紅,亦步亦趨,似乎是剛挨了打。
那中年胖子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看上去不象掌柜,倒象是個發(fā)了福的暴發(fā)戶。
看見雷鳴等子弟臉色不善,圍成一圈,中年胖子眼里閃過一絲陰冷,隨后卻堆起笑容,拱手道:“各位小爺,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不過在解決這件事之前,能不能先讓伙計把其他子弟的福利先發(fā)放完,別耽誤他們的時間,然后再說?!?p> 劉振抱著膀子,冷笑道:“因為他一個人,我們都等了好半天了,到底是他自己的事情重要,還是大家的時間更重要。”
“先把福利給我們發(fā)放完,然后你們之間的事愛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那姿色平庸的女子也不滿道。
雷鳴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張貴喜說得倒也在理,而且這么多人在這也的確不太方便,反正丹院不可能不補給許優(yōu)福利,只不過晚點罷了。
“你說呢,許優(yōu),要不讓其他人先領?”雷鳴遲疑著問向許優(yōu)。
“不行?!痹S優(yōu)想都沒想,搖了搖頭。
他看著張貴喜,提高聲音,緩緩說道,“必須先解決為什么不給我發(fā)放福利的事情,然后你們才能給別的子弟發(fā)放福利。因為耽誤時間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這個錯誤不能由我們來承擔?!?p> 這個張貴喜很狡猾,看似說得有道理,是為大家著想,其實等于是把過錯推給許優(yōu)等人。而其他子弟卻不會因此而感激,許優(yōu)自然不能同意。
眾人一凜,這才反過味來,暗呼僥幸,差點就上了這死胖子的當。
“張掌柜,你說話挺有水平啊,差點把我們都繞進去,不過還是先請你解決許優(yōu)的問題吧?!崩坐Q沉著臉道。
其他子弟也都平靜下來,細想之下,的確是丹院無理在先,沒道理讓許憂他們退讓。
張貴喜心思沒有得逞,胖臉一抖,也沉了下來,小眼睛看向許優(yōu):“你就是新來的子弟許優(yōu)吧,還真是鬧騰得歡,聽說不久前你在外姓子弟中搞得烏煙瘴氣,怎么,現(xiàn)在又想到我丹院里來鬧事?”
許優(yōu)見他翻臉就將一個大帽子扣上來,知道想轉移話題,淡淡一笑:“這和你無關,我也沒有鬧事,就是想讓你給個解釋,為什么不按照規(guī)定給我發(fā)福利?”
張貴喜冷笑道:“這話我本來不想說,是怕當眾說出來,丟你的臉面,但是既然你咄咄逼人,我就告訴你為什么?!?p>